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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伤她,我要你死的难看。”温宿开口,冷冷道。
那女子不屑,“哼,我早就说了。你们东海的这个毛病要改一改了……这样吧,你弃刀,跪下身子,说一句‘少宫主貌美如花举世无双武功盖世一统四海’,我就放过她。”
此话一出,周围的女子们都笑得放肆起来。
温宿的脸色愈发冷寒,眸中的怒意炽烈欲燃。
那女子轻轻抚着小小的头发,“呀,姑娘啊,你到了黄泉路上,要记得。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温宿大侠见死不救哟……”
温宿沉默许久,将手中的刀掷在地上,开口道:“要谈条件,就谈正经的。那些废话省了罢。”
那女子听到这句话,慢慢起身,“我偏不正经,我就要你先跪下来。”
温宿看着她,暗暗咬牙。
那女子灿然一笑,道:“也罢,姑娘我就跟你正经一回。”她慢慢走了几步,站在温宿面前不远处,“东、南两海虽是对手,但也算同气连枝。如今你们被朝廷围剿,若是落井下石,他日我南海也无法在江湖立足。今日,我可借你小船,助你脱困,条件么……”
温宿的神情依然冷漠,似乎毫不在乎她说的话。
那女子并不介意他的冷淡,笑道:“条件,再简单不过了。你只要将‘玄月心经’的上半册交给我就行了。”
温宿听到这里,才微微皱了眉头。“玄月心经”是昔年神霄派传于东海七十二环岛的内力心法。后因,东南两海争端不止,在混乱中遗失了心经的下册。一直以来,收复南海海岛,还有夺回心经,就是东海的全部目标。此刻,她竟要他用心经来作交易?
“怎么?不舍得?”那女子叹口气,“温大侠,若是丢了性命,要那心经又有何用?何况……这姑娘的命,你也准备一起赔上?”
温宿沉默,一语不发。
那女子见状,道:“好,温大侠果然有骨气。我们走……”
“慢着……”温宿开口。他看了看一旁的小小,声音低沉,带着不甘,“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女子当即微笑,“温大侠果然重情重义。既然你答应了,现在便将那心经背与我听罢!”
温宿道:“洛姑娘,这样交易不公平……”
“你想怎样?”那女子问道。
“若我二人切实脱险,日后,温宿自然将下册心经双手奉上,决不食言。”温宿开口,说道。
“哈哈,温大侠,这么一来,吃亏的不就是我了?”那女子摇头。
“随你。”温宿说完,侧开头,不再理会她。
那女子略微思忖,道:“好,给你便宜就是,免得日后说我南海欺负人。”
温宿听罢,举步,漠然走过那女子身边,径直来到了小小身前。他蹲下身子,抱起小小,走向了一边的小船。
“温大侠,”那女子开口,叫住他。她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掌心里,有一颗暗红的药丸,“我顺了你的心意,你也该有些诚意吧?”
温宿看着那颗药丸,神情里略有了不耐烦。
“这是我南海特制的毒药‘七杀’,服下之后,七日之内,绝无异样,但七日之后,每日有一个时辰,痛入肌骨,生不如死。而后,每七天便多发作一个时辰。九十一天之后……”那女子慢慢说道。
温宿并未听完,便腾出手,从她手上拿过毒药,放入了口中。
那女子微惊,“……解药只有我南海才有……”
“说完了?”温宿冷冷询问。
那女子无话可说,只得沉默。
温宿不再理会她,上了一旁的小船。
那女子看着他们离去,许久,略带着笑意,开口道:“没想到,他这般冷情的人,也会如此待一位姑娘……”
……
海上,一片苍茫夜色,温宿执桨站在小船之上,忽觉心中一片空明。
船上,被点了穴的小小睡得安稳,夜色之下,更显宁静安详。
温宿的脸上不自觉地染了笑意,这般温暖满足,竟是他有生以来未曾经历过的。就像是早已干涸皲裂的泥土,突遇了一场春雨,瞬时之间,温润了表里,让原本的死寂,渐渐萌出芽来。
……
东海之上,廉家的船阵正缓缓后退,解开了对七十二环岛的包围。
魏启略带着不满,站在廉钊房内,开口道:“廉公子现时退兵,不觉得太可惜了么?”
廉钊看着海图,平淡道:“不是退兵,是稍事休息,重新布阵。”
“廉公子,以在下拙见,乘胜追击才是上策。”
廉钊转身,看了看他,“魏公子,海图被盗,廉钊不敢冒险。何况……既然有人在东海七十二环岛的泉水中下毒,怕是此刻已激起了民怨,日后行事就更需小心……”
“廉公子这是责怪在下了?”魏启含笑,道。
廉钊摇头,“我只是提醒魏公子,这次征讨东海,虽是为了‘九皇神器’,但打的是朝廷的名号,依的是大宋的律法。若是有人多行不义,损的,不单是我廉家的声威,还有当今圣上的颜面。魏公子,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魏启笑道,“廉公子所言甚是。在下是操之过急了……”
廉钊点点头,不说什么。
“不过,在下倒是好奇。廉家号称百步穿杨,今日廉公子三箭,竟有两支失了准头……”魏启说道,“廉家对朝廷衷心耿耿,这循私枉法,纵容匪徒之事肯定是不会做的。这么说来,就是箭法……”
廉钊皱眉,道:“廉钊年级尚轻,学艺不精,让魏公子看笑话了……”
“呵呵,廉公子谦虚了。好歹三箭之中,有一箭是准的……”魏启脸上虽有笑意,但眼神却是冰冷透骨,“天色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公子休息,先告辞了。”
他寒暄几句,离开了房间。
待他一走,廉钊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他略有些不屑地转身,走到了榻边,坐了下来。手边,放着一个五尺长的木匣。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匣身,略微思忖了一下,打开了木匣。
匣中,放着一把雕弓。那弓四尺有余,钢铁所制,弓身缠丝,通体纯白,角饰青玉。竟不似兵器,未带半分杀气,仿若艺术品一般。弓身之上,还有四个小字:霜天揽月。
弓旁,还有一卷文书。黑底白文,甚是肃穆,文书封上两个大字,夺人眼球:神霄。
廉钊伸手,拿起那卷文书,轻轻展开,上面赫然用行草写着:
「南斗延寿: 三尸神针佐以磁石 神农世家
北斗杀过: 不知何物 下落不明
逐旸: 双刀 东海七十二环岛
霜天揽月: 弓 神箭廉家
司辰: 画戟 英雄堡
武灵: 刀 太平城
岚: 剑 岳岚剑派
沥泉: 枪 岳飞
斩胧: 不知何物 下落不明」
不错,这便是天下人人觊觎的“九皇神器”……
廉钊看着文书,皱着眉。文书落款之处,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韩卿。
十数年前,神霄派广派人手,追查“九皇神器”下落。而门下弟子韩卿曾单身闯过江湖上数个名门大派。但不久之后,岳飞元帅屈死,鬼师匿迹江湖,九皇之事,便再无下文。这份神霄派的名录,恐怕就是当时鬼师所有。如今,这上面许多兵器早已易主,下落难寻。而能确定的几件,都在江湖大派之中,要取又谈何容易?
东海尚可以藉其作恶多端,带兵讨伐。英雄堡、太平城、岳岚剑派……又该如何?
廉钊合上文书,轻叹了一口气。如今,在手中的神器,只有这“霜天揽月”和神农宗主所持的“南斗延寿”……
他伸手轻轻拿起弓箭,托在手上。
得九皇器者,得天下。而手中这柄弓箭并无任何神奇之处……何以集齐九件,就能一统天下?这样的事情,恐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
普天之下,唯一知道“九皇”下落和秘密的人,只有一个……鬼师韩卿。
想到这里,廉钊的手握紧了一分。为了这些东西,就能善恶不分,杀人害命,就算得到了天下,又岂能得人心?……只是,今天,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不同呢?事到如今,只要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便不可能全身而退。所有的私情,在这场是非之中,都脆弱不堪……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希望,她能远远避开,远离这场纷争。因“九皇”而生的恩怨太多,因“九皇”而伤的人也太多了,而现时的他,没有立场,也没有力量去保护她。唯有让她离开,这样的事,还能做到。
他从怀中拿出那份她随手画就的图,带着微笑凝视。就像这图上的王八水中游一样,相忘于江湖,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这时,有人叩门。
廉钊收起那张图,放下了弓箭,开口,“进来。”
进门的,是廉家家将,他走到廉钊身边,开口道:“公子,方才魏公子与纤主带着数名手下,驾小船往七十二环岛去了。”
廉钊微微点头,“随他罢。”
“属下担心,他会不会又做出……”那名家将面带不悦,说道。
“他既然私自行动,那便是门派之斗。江湖事,我们不必插手,撇清关系就是。”廉钊说道。
那名家将听罢,不再多言,告退了。
廉钊起身,转头看着书桌前的海图。
圣上密令,廉家协助神霄派追查“九皇神器”。密令之后,还有密令。那几句话,深深刻在廉钊脑海里,每每想起,他便觉得冰冷寒彻,心惊不已。
寻得“九皇”后,神霄门下,凡知此事者,一个不留,杀无赦。
……
九成相似
小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东海七十二环岛上,自己的房间内。同屋的叶璃守在她的床前,见她醒来,立刻兴奋道:“你醒啦!”
小小坐起身,撩起袖子看自己的伤口。伤口包扎得很好,也不怎么疼了。她伸手探探自己的脉搏,虽有些浅促,但也算是平和了。
“别把啦。大夫已经看过了,你中的毒差不多都解了。烧也退了。嗯,剩下的就是好好调养了!”叶璃笑着拉起她的手,道,“这次要不是你,我恐怕就玩完了。谢谢你啊。”
小小笑了笑,道:“不是啊,算起来,也是我拖累师姐……”
“不说这些了。”叶璃笑道,“对了,好多姐妹想见你,跟你道歉来着,我去叫她们啊。你等一下!”
小小看着她飞奔出去,无奈地自语:“师姐……你好歹倒杯水给我再走啊……”
她哀怨地靠着枕头,抓着被子,仰头叹气。
这时,有人轻轻扣了门,举步进来。
小小抬眸,就看到了温宿。
“师叔……”
温宿微微点头,径直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水。
小小看着他的举动,略有些不解。
温宿端着水,走到床边,递给了她,“喝水。”
小小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那杯水,又看了看温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用双手捧着,一边喝,一边看温宿的表情。
“怎么了?”温宿搬张凳子,在床边坐下,看到小小的眼神,开口问道。
“……”小小摇摇头,依然喝水,不说话。
温宿略微沉默,道:“廉家退兵了……”
小小听到这句话,捧着杯子的手轻轻一颤。
布阵图被盗,为了保存战果,不宜再战。退兵整军,重新布阵,才是谨慎的做法。
想到这里,小小有些欣慰。但转瞬之后,她却想起了廉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