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点……如此反复,直到她觉得两人间距离,就算是神针飞过来,她都能及时挡住,这才安心地坐稳,托着脑袋,浅浅地笑。
她不自觉地想,要是他们三人都注定出不了地宫,死在这里,后世挖到他们尸骨的人,会作何猜测呢?嗯……两男一女……情杀?她当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摇摇头,不对,这里还有那么多少女的尸体呢……继续想,嗯,“争夺宝藏,自相残杀”,这个听起来不错!……
小小饶有兴致地想着,渐渐地觉得累了,一连几个晚上,她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地宫之下,银枭一行正走在漆黑的暗道中。
火折微弱的光,仅够照亮脚下的一块地面。三人的步伐都迈得极其小心。但这一路走来,倒也没遇上什么危险。这其中缘由,自然除不开沈家小姐。沈鸢虽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但这排阵布局的方法,自小耳濡目染。不少机关都在发动之前,就被解除了。
而此刻,沈鸢的不安也越发深重。她小时候,的确有听人提过,山庄之下,有一个地宫,但是,这地宫只有历任庄主才能进入。其实,这样的说法,她一直都没放在心上。然而,今天,她却亲眼见识到了,这地宫的广大,道路的曲折复杂,还有机关的凶险。她隐隐觉得,这个她待了十八年的齑宇山庄,藏了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忍着自己的恐惧和颤抖,走在这漆黑一片的暗道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突然,银枭停下了脚步,伸手阻止沈鸢和岳怀溪上前。
岳怀溪好奇地探头,刚看了一眼,就缩了回来。
“哇啊,怎么又是虫子啊!”她无奈地说道。
三人面前的地上,爬满了蛊虫,一条条缠绕纠结,令人生厌地蠕动着。
银枭抬高火折,照了照,道:“闯吧。”
岳怀溪叹口气,点点头。
银枭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沈鸢。沈鸢哪里见过那么多蛊虫,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但是,她站的笔直,一步也不退,眼睛里带着倔强。
“沈大小姐……”银枭笑着,将火折递给了沈鸢,“在下吃点亏,抱你过去?”
沈鸢听到这句,柳眉倒竖,自是不悦。但是,那满地的蛊虫,凭她一介女流,肯定是过不去的。事到如今,不容她不屈从。她颤抖着,伸手接过了银枭手中的火折。
银枭笑得愉悦。他走上一步,轻松地抱起沈鸢,运起轻功,纵身而起。
沈鸢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皱着眉头,牙关紧咬。
银枭几个起落,已行过十数丈。突然,他猛地停下,连退几步。
只见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人影,银枭屏息,静静地等待。
沈鸢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握着火折努力地辨认。然而,等她看清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十数名少女……不,严格说来,那样残破的肢体,已经算不上是少女了。
“行尸!”岳怀溪惊道。
银枭叹口气,对怀中的沈鸢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那些失踪的姑娘……”
沈鸢惊惧地说不出话来,僵硬着沉默。
银枭腾出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了数枚“淬雪银芒”,激射而出。银枭本就是用针高手,那些银芒毫无偏差地刺进了行尸膻中穴。行尸中针,竟瞬间停了下来。只见,蛊虫纷纷从行尸的口鼻中钻了出来,扭动挣扎着。
淬雪银芒,细小阴寒,更有“走脉”的特效,蛊虫无法承受是意料中的事。
银枭不屑地笑笑,踩死了几只蛊虫,既而腾身,继续向前。
岳怀溪见状,眼带崇拜,紧跟了上去。
三人行了不多时,就见前方死路。银枭停下,放下了沈鸢,转身,看看身后。漆黑的来路上,不断传来凄厉的悲鸣。
沈鸢双脚着地后,好一会儿站不住身子。她握紧了手中火折,皱眉强忍着恐惧。她深吸几口气,转身,看着那堵挡住去路的墙。她摊开地图,思忖了一会儿,伸手,按下了墙上的几块砖头。厚重的石墙一震,缓缓向两边打开。
银枭和岳怀溪皆是严阵以待,但石墙后的景象,却让众人惊愕。和漆黑阴森的暗道比起来,这间房间明亮整洁,这样的干净,在一路的蛊虫和行尸衬托下,显得有些神圣了。
银枭扬起嘴角,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三人入内之后,沈鸢关上了石墙,以策安全。
“哇,这里很漂亮啊。”岳怀溪环顾了一圈,赞叹道。
银枭看着这件房间里的布置,笑意始终没有消失。这间房怎么看,都是女儿家住的。房间里遍洒香花,墙上挂满了花鸟画,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床,紫纱罗帐,略显浮华。
银枭仔细看着那张大床,眉头微微皱起,他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纱帐。然后,怔在了床前。
岳怀溪跟了上去,也怔住了。
床上,躺着一名绝色女子。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名女子生得清丽非凡,说不尽的雪肤花容,国色天香。她只是那样静静躺着,却让人不尽遐想,若是她睁开眼睛,展颜微笑,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银枭怔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抬手,探了探那女子的鼻息。
“她是死人。”他收回自己的手,道。
岳怀溪一惊,“死了?不会吧……”她仔细看看那女子,肌肤晶莹剔透,脸颊红润光泽,分明不是死相。岳怀溪伸出手,摸了摸那女子的颈项。突然,她跳了开来,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她……她还有脉搏……”
银枭愣了愣,也试着探了那女子的脉搏。果然,正如岳怀溪所言,那女子尚有脉搏。
“怎么可能……”银枭惊讶道。
岳怀溪余悸未消,又退了好几步。突然,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桌上的一大叠书纸。她走过去,拿起一张,看了看,“银枭大爷,你看,这是什么?”
银枭闻言,走过去,拿过纸张。上面画着的,是人体经络图。他又拿起了其他纸,仔细看着。然后,表情严肃地开口,“……原来如此……”
岳怀溪不解。沈鸢走了过来,同样是不解。
银枭举起一张纸,道:“这是《圣惠方》……小儿若吞针入腹,可用磁石吸针治愈……”
“啊?什么意思?”岳怀溪更加不解。
银枭道:“我曾听人说过,神农世家针石流曾有过一种治疗方法,就是利用磁石引针,将针埋入患者体内,通经活血。”
“那不是跟银芒走脉一样?”岳怀溪悟道。
银枭点头,“类似。不过,银芒走脉是顺着人体气血流动而行,但磁石引针就完全取决于医者的意志。”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床上的女子,“若是功力深厚,甚至能用针石催动气血,调整脉搏……”
岳怀溪也看了看那女子,“所以,她之所以有脉搏,是因为身体内有针在运行?”
“没错……”银枭放下手中的纸,“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为何齑宇山庄要找‘三尸神针’……天下虽大,却只有‘三尸神针’有这般能耐。而能做出操纵神针的磁石,非齑宇山庄的天工巧手不可……”
听到这些话,三人都明白了什么。
“‘长生蛊’,‘磁石引针’……”岳怀溪咽咽口水,“难道,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
银枭皱眉,“……恐怕。依你们所说,沈沉必定和陵游有共同利益,才会合作。陵游的目的,是让儿子复活……那沈沉的目的,恐怕就是这个女人了。”
沈鸢听罢,犹豫着走到了那张床前,细细地端详那绝色女子。难道,真如银枭所说,父亲为了要让这个女子复活,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
“到底……是谁?”她颤抖着,自语。
“呵呵……”突然,一阵笑声传来。
三人一惊,就见一扇石门缓缓打开,来者,竟是赵颜。
赵颜袅袅婷婷地走进来,行了万福。
“你……”银枭想了想,“你是英雄堡汐夫人身边的婢女?”
赵颜笑着,道:“下婢名唤赵颜。”
“赵姑娘……你怎么……”沈鸢惊讶非常。
赵颜慢慢走到床边。
银枭知她不会武功,但却不自觉地握上了腰间软剑的剑柄。
赵颜的脸上毫无惧色,“你们真的想知道她是谁?”
“你知道?”沈鸢答道。
赵颜浅笑着看着她,点点头,微扬着嘴角,一字字无比清晰地说道:“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滟姬……我的母亲……”
……
三种势力
赵颜浅笑着看着她,点点头,微扬着嘴角,一字字无比清晰地说道:“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滟姬……我的母亲……”
“滟姬……”沈鸢微微皱起了眉头。
庄内,每个人都知道,滟姬,是父亲从青楼赎出,娶作妾室的美人。只是在成亲当天,就被戚函用一把短刀换走。被人换走一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齑宇山庄还得到戚氏兵器,并不吃亏。所有人提起这个女子的时候,口气都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老夫人语气里的鄙夷,母亲眼神里的哀怨。还有,父亲的绝口不提。
今时今日,出现在地宫中的滟姬,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就是你与齑宇山庄勾结,嫁祸给我的原因?”银枭突然开口,对赵颜道。
赵颜依然笑着,“嫁祸给您的,不是下婢,而是那个将翎羽插上匾额的人。下婢,顶多是顺水推舟罢了……”
银枭双手环胸,笑道:“好一副伶牙俐齿。”
赵颜垂眸,道:“可惜,伶牙俐齿,终究比不上刀尖锋利呢……”
她话音一落,只见房间四周的墙壁骤然升起,一大群手执兵器的魁梧男子蜂拥而入,将三人团团围住。
银枭叹口气,“啊……原来这地宫之内,不单单只有行尸啊……”
赵颜道:“其实齑宇山庄里的一切,与诸位毫无关系。诸位何必为了一时意气,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白白送了性命?”
银枭听到这句话,眼神微变,“……不该招惹的人?哼,在下倒是不知道,天下有这样的人。”
赵颜笑了起来,“一山自有一山高,现在弃械投降,俯首称臣还不算迟。”
银枭拔出腰间软剑,轻蔑道:“废话!”
……
廉钊调息了约莫一个半时辰,这才将体内的真气稳定下来,他静静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随即,便察觉了肩上异样的沉重感。
小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廉钊微惊,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只是一瞬,他便压制住了自己想抽身的第一反应。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安静地坐着。
小小的睡容恬静安适,全无防备。
那一刻,廉钊突然想起了自己养过的小猫。刚开始的时候,只要靠近一点,它就会迅速地跑开。无论对它多好,它都带着戒心,远远地观望,绝不靠近一步。随着时间的增长,它慢慢地学会撒娇。然后,突然有一天,它跳上他的膝盖,蜷着身子入睡。
他不自觉地笑起来。现在,靠着他肩膀入睡的女孩子,和那只小猫,是何其相似呢?……他也曾,被怀着戒心的小猫抓伤手。只是,那样的伤害,算不了什么。总有一天,它会真心真意地对自己好。
是啊,算不上什么……
他移开自己的视线,略微放低了自己的肩膀,让她躺得更舒服一点。
“只是调息罢了,竟能花上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