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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让人恐惧。
魏启说完,抬头看着温靖,继而伸手,将画戟狠狠一挥。
温靖本已被冥雷掌损了内息,但竟凭着一股怨气,击出一掌,逼开了魏启。
温靖踉跄着,到了法阵之内,拔出了双刀“逐旸”。兵器在手,温靖立刻增了信心,然而,此时,那些行尸又行动了起来,扑向了他。
温靖见状,只得应对。但依旧是寡不敌众,渐露败势。
缠斗之间,魏启寻着空隙,迅攻而上。
温靖慌忙之间,来不及避闪,那画戟锋芒一闪而逝,没入了他的胸口。温靖一下子僵住了,他慢慢垂眸,看着画戟,神色之中霎那染了颓然。
魏启松开手,眉宇之间满是快意。
温靖僵硬着,缓缓跪下,鲜血顺下画戟,染红了汉白玉的法阵。温靖吃力地抬头,看着魏启。
魏启俯视着他,那神情已然如君主一般。
温靖拼尽力气抬手,将手中的兵器掷向了魏启。
魏启也不闪避,刀锋险险擦过他的脸颊,削断了几缕发丝。魏启静静地看着温靖,直到温靖的瞳孔渐渐扩大,再无生气。
魏启冷然一笑,自语道:“此去不送,后会无期。”
地室中一下子安静下来,行尸摇晃着站在魏启左右,徒增了诡异。
魏启走到温靖面前,拔出了画戟,重新插回了法阵之上。接着,又将温靖掷出去的刀捡回。一切归位之后,他站在法阵中央,朗声道:“若你能集齐九件神器,我便将九皇的秘密告诉你。”
他说话之间,脚下重重一踏,法阵的九个星点下陷,地室的墙壁缓缓上升,露出了一个囚室,那囚室以精钢所制,每根钢杆都有碗口之粗。只见那囚室作了云房摆设,书案床榻无一不有。囚室中坐着一人,但见他满头银丝,身着云袍,是道人打扮。他身形清癯,横琴膝上,虽在囚室,却透着坦然之气。
魏启看着那道人,继续道:“如今,我已将所有神器带来,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天师?”
牢中之人抬头,却是鹤发童颜,全无老态。他不是别人,正是神霄派掌门,冲虚妙道先生,王文卿!
王文卿看着魏启,淡然一笑。继而,抬手抚琴。
“看来,你始终猜不出九皇的秘密,最后,还是回到了贫道这里。”和着琴音,王文卿开口道。
魏启看着他,沉默。
王文卿摇头,叹了一声,道:“总有人机关算尽,以为自己洞悉天命,只可惜,一切都是虚妄。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听到这番话,魏启皱眉,道:“天师何必故弄玄虚。”
王文卿压弦,止住琴音,笑道:“当日你暗算贫道,却不下杀手。一是借贫道之名号令神霄,再者,就是了为了九皇的秘密。今日的情势,贫道若是将秘密说了出来,岂不是死路一条?”
魏启听得这般言论,眉峰愈紧,道:“我既已得到九皇神器,就有资格坐拥天下!这就是天命所归!天师何苦逆天而行?!”
王文卿抬手,掐指而算,道:“得九皇器者,得天下。的确是天命所归。只不过,今日得到神器的人,不是你。”
魏启闻言,四下环顾。地室之内,除他之外,唯有一众行尸与那死不瞑目的温靖,别无他人。他心中不解,又看向了那法阵上的九件兵器。
王文卿放下手来,继续抚琴,又道:“这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魏启猛地转身,望向了王文卿。神情之中,带了些许紧张。
王文卿带着淡然笑意,缓缓道:“你可听清了……”
……
破晓时分,天空唯余一颗启明,熠熠生辉。万物俱寂,只待那第一道晨光。
到达南丰城内的神霄分舵时,小小抬头,看了一眼那颗启明星。呼吸之间,空气微凉,沁入血脉,徒生一丝寒意。
先遣的人马见联盟到来,从道观的隐蔽之处现身上前,将今日温靖突袭之事述了一番,又报了魏启的行踪。众人听罢,便要动身总攻。
贺兰祁锋却道:“温靖即是突袭,这处分舵必是损失惨重,而魏启背叛神霄,定无多少下属在旁。擒拿这二人无需劳师动众,倒是需留得人手,提防援军。”
小小本就是挂名盟主,贺兰祁峰既然开口,周遭又无人反对,她便爽快答应了下来。片刻之后,众人便定了前入道观的人选。神箭廉家、东南两海联盟、英雄堡、太平城、岫风寨、玄灵道、岳岚剑派各派掌门领数名精英,由盟主亲率,前往观内。观外,由贺兰祁峰和巴戟天坐阵,控制大局。
此时此刻,小小竟也有了义不容辞之感。她下了轿,看这面前的道观,心中平静,全无畏惧。
正如贺兰祁峰所言,观内早已没有多少神霄弟子。路上偶有的阻拦,也皆是行尸。彼子随侍小小,自然寸步不离,她提灯在前,燃香灯内,驱逐行尸。这一路入内,自然无半分困难。
众人行进片刻,依然不见温靖、魏启一众。正当众人着手搜寻时,忽然,幽幽琴声,从道观深处传了出来。
小小闻声,不禁失神。
一旁,温宿也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魏颖也觉得这琴声耳熟,细想之后,惊讶地开口:“左盟主,这……”
小小看着那琴声传来的方向,轻声道:“叹千古风云变化,起四海干戈,血染征甲。宏图霸业,踌躇之间,转眼白发。经不起成败刹那,谢一地颓唐烟花。酒醒梦断,半世浮沉,问谁牵挂?”
这曲子,是师父最常弹奏的。初听时,满是无奈,但时间长了,却有了豁达和戏谑。而这一曲,她最熟悉,却弹得最差。这其中所差的东西,恐怕她这一生都不会学到了。
而今日,这一曲用古琴演奏,少了三弦的黯哑苍凉,多了几分清冷空灵。
她稳了稳心神,快步往琴声的方向走去。
道观之内,有一处丹房。众人走进丹房的时候,就看见丹炉移了位,一条秘道赫然眼前。
小小心中疑惑,正要率先下秘道,却被廉钊拦住。廉钊看着她,浅笑一下,走在了她前面。
小小愣了愣,随即便笑着,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
秘道并不长,阶梯不过十余级,走下阶梯之后,琴音愈发清晰。隐有微光烁烁,引着众人,走进了一间地室。
只见那地室之中,立满了行尸。彼子手中的“驱蛊香”渐渐扩散的时候,行尸纷纷倒地。待众人看清了室内的情状时,无不惊愕。那摆满“九皇神器”的法阵,跪于地上死不瞑目的温靖,背对着众人沉默而立的魏启,还有在囚室之中悠然抚琴的那名老者……
“师傅……”温宿看到温靖时,失声道。他几步跑到那尸体之前,半跪下来,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经历种种,所谓的情分早已无存。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该为那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悲戚,还是为不用自己亲手杀死他而庆幸……
小小看着这情景,心中生了悲凉。耳畔,琴声悠悠,缠着她的思绪。她慢慢抬眸,看着囚室中的那位老者,开口:“天师……王文卿?”
琴声戛然而止,囚室中的王文卿抬头,看着小小,淡然一笑。
“是她……”魏启忽然开口,继而转过了身子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小小不自禁地退了一步。长久以来,魏启的脸上,始终有笑意。而此刻,他神情里的恨意,冰冷如刀,仿佛能刺入肌骨一般。
“天命所归……”魏启的眼睛里,俱是杀气,“我不信!”
他说完,一跃而起,拔出法阵中的画戟,攻向了小小。
小小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身旁的廉钊已迎了上去。众人见状,纷纷应战。
一旁的温宿听到打斗声,稍稍闭目,抬手,阖上了温靖的双目。随即起身,加入了战局。
魏启武功不弱,但面对这么多高手,却丝毫讨不到便宜。而他行招之间,全是一股狂躁之气,破绽百出。只一会儿工夫,便落了下风。
战局混乱,小小却有了一种奇怪的疏离之感。她只觉得身边很静,在那安静之中,琴声又起,婉转萦绕在她耳边。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无比清晰地听见王文卿这么问。
“左小小。”小小平静地回答。
“小小,”王文卿唤了一声,顿了片刻,问道,“你可想要这天下?”
王文卿话音刚落,就听魏启吼道:“不可能!能得天下的人不可能是她!”
小小转头,就见魏启身上已经负了伤,早已无顽抗之力。但他眼神里的恨意却愈发炽烈,灼得她胆怯。
地室之中,突兀地安静下来。悠悠的琴声之中,惟剩了王文卿的声音。
“得九皇器者得天下。太平城、英雄堡、神农世家、东海七十二环岛、岳岚剑派、破风流、神霄派、神箭廉家、戚氏。有此九家相助,何愁天下不得……”
地室之中的人听得此话,心生茫然,面面相觑起来。
魏启忽然狂笑起来。“得九皇器者得天下……原来,我一直都被骗了。天师果然是天师,好一招运筹帷幄。你告诉我这九件兵器下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看了看温靖,又抬眸看着小小,“只差一点……我明明已经将一切握在手里了。天师,你说我机关算尽,你又何尝不是?!如今,能得天下的人也不是你!而是这位‘左盟主’……哈哈哈……”
“世人肤浅。藉九皇之力,做一方君主,享荣华富贵。此乃下下之志。”王文卿笑望着小小,说道:“贫道这一辈子都在等一个能一统天下的人。小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一派胡言!”廉钊上前一步,斥道,“天师,您是修道之人。今日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对得起先帝的恩宠么?!”
王文卿微微打量了廉钊一番,道:“长弓箭匣,这位是神箭廉家的公子吧。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果然是栋梁之才。贫道若是猜得没错,你应该奉了圣上之命,要诛杀贫道罢。”
廉钊皱眉,沉默。
“不,不仅是贫道,所有神霄弟子恐怕都逃不过这一劫。”王文卿一脸悠然,话语中全无惧意,“抹杀祸乱根源,巩固朝纲。圣上在这方面倒是拿手得很,岳元帅既然能斩,贫道自然也不在话下。”
“大胆!”廉钊的怒意染进了神情之中,语气也愈发急躁了。
王文卿笑了起来,道:“廉公子,贫道刚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罢。今时今日,得到‘九皇神器’的人不是贫道。贫道充其量也只是‘九皇’之一。”他轻叹一口气,“廉公子若真要诛除祸乱,就要杀了那个统领九皇的人才是。”
廉钊心头一紧,转头,望着小小。神情里的杀意土崩瓦解,空余了迷惘。
“不可能……”沉默之后,他却开口,说出了方才魏启说过的词来。
“贫道星占,从不出错。九皇临世,天下归一。”王文卿扫视了众人一番,“诸位今日能齐聚于此,种种因缘巧合,俱是天命使然。这其中奥妙,诸位应该也有所察觉了罢?”
这话出口,众人的脸色都有了微微的变化。
一路而来,发生的一切,似是凑巧,似是人为,那些无法解释的好运霉运,难道,就是“天命”二字?
王文卿看着众人惊讶疑惑,神情里有了一丝无奈。他开口,道:“廉公子,你亦是九皇之一。若是这位小姑娘真要一统天下,你该如何自处?”
廉钊只觉得思绪纷乱,他看着小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