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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钊看着她,竟是全身僵硬。他预想过许多与她见面的方式,但偏偏没有想到过这种。一瞬的心绪紊乱,让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两人之间的距离,远得恰到好处,无论是谁先转身逃开,对方都无法追上。可偏是这样的距离,让两人都不自然地呆滞着。
“这位公子,若是避雨的话,请进来坐吧。”江城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小小猛地回头,就看见他端着茶,一脸平和的笑容,这样说道。
廉钊沉默片刻,转了身,正要出门。却听有人带着妩媚的笑意,开口道:“廉公子,难得来一趟,这么快就要走么?”
廉钊皱眉,就见前方的街道上,银枭和李丝悠然站着。这两人同样是被雨水浇透,但是却偏偏还带着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神情里依然是蔑视一切的狂傲。
“既然来了,就陪奴家聊聊吧!”李丝说完,纵身攻上。银枭也不含糊,夹攻了上去。
廉钊见状,拔出腰间佩刀,起身迎击。
小小站起了身子,紧张万分。他们的行踪不能暴露,而此刻,廉钊见到了她,自然是大事不妙。李丝和银枭,莫非是要杀人灭口?!可是,廉钊刚才不是已经准备离开了么?他不是没有想要抓他们的意思么?!
她刚想上前做些什么,身边却掠过了一道风。
小小就见江城的身影如同疾电,没入了雨中,而下一瞬,他就站在了那争斗的三人之中。
他的右手,拿着酒楼门口的酒旗杆,隔开了银枭和李丝。他背对着廉钊,就像是知道廉钊不会从背后攻击一般。
江城叹了口气,抬眸,笑得温柔。
“诸位,有什么事值得如此喊打喊杀。”他一转手腕,将酒旗放下,道,“世上哪有说不开的恩怨,不如进小店喝杯水酒,慢慢聊吧。”
银枭和李丝看了看四周的情势,这番争斗,引得那些在屋檐下避雨的人兴高采烈地看起了热闹,而沿街的住户也开了窗门,含笑窥视。
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气氛。那些围观的人看似闲散,但仔细看的话,他们所站的位置,皆是攻击的最佳方位。
银枭和李丝对望一眼,脸上顿生了笑意。
“啊呀,江少爷说得在理。”李丝收了兵器,道,“打打杀杀的确不好啊……”
银枭点头应合,“是啊,媒婆,我们就进去喝一杯吧。”
小小看傻了。
江城点点头,道:“这就好。”他转身,看着廉钊,“这位公子,莫非是神箭廉家的人?”
廉钊看了看情势,只得也收了兵器,道:“在下廉钊。”
“原来是廉公子。”江城笑道,“廉家保家卫国、屡建功勋,是当世良将,国家栋梁。江城敬仰已久,廉公子若不嫌弃,请在小店落脚,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他说完,一伸手,道,“请。”
廉钊看了看银枭和李丝,又看看江城,深觉情况有异,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奇怪。只是,这般情势,不容他拒绝。他只得颔首,重新走进了酒楼。
那一刻,镇上围观的人放松了姿势,又开始自顾自地做事。
小小大松了一口气,这个地方果然不一般啊!!!
小小缓了心神,站在桌边,看着廉钊一步步走近。他的眉睫低垂,刻意地不看她。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这样的无视,让她有些失落。不知为何,她宁可他上前抓她,也不愿意他把她当作陌路人……
只是,此刻的她,没有资格要求什么。除了远远看着,便什么也做不到。
江城走到大堂内,拍拍身上的雨水,笑道:“诸位先换身衣服吧,感染了风寒就是小店的不是了。我替诸位温酒,有什么事,稍后好好谈谈吧。”
江城话音一落,本来已经休息的伙计精神百倍地走了上来,领着众人上楼。
小小略微思考,立刻追上了李丝和银枭。
待他二人换完衣服,稍事休息,小小立刻开门见山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找廉钊的麻烦?”
银枭整整衣襟,道:“丫头,你是不是傻了。当初我还能看你面子,对他留手。如今可不一样,他是朝廷鹰犬,又与神霄派结盟,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
小小皱了眉。
“左姑娘,叶璃上次的那番话虽然中听,但毕竟只是猜测。廉钊如今身在此地,分明就是追踪而来。奴家知道,你对他有心,只可惜,兵是兵,贼是贼。还是划清界限为好……”李丝接道。
小小低头,皱眉。没错,廉钊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追踪过来的。也就是说,他认出了她。可若是他认出来了,在城门口,又怎么会让她走?既然让她走了,何苦再追……这么一想,廉钊要找的,分明不是她。可是,这个地方,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追过来……
那一刻,小小脑海中的种种线索联系了起来。
“马车!”小小大声道。
银枭和李丝一惊,大惑不解。
“马车?”
小小笑了起来,“是马车!‘沥泉神矛’就藏在马车上!”
银枭和李丝思索片刻,便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叶彰如此大费周章,弄了豪华马车。原来是这样!”银枭站了起来,“……只是,这里实在不是动手的地方……”
李丝也站了起来,“无论如何,‘沥泉神矛’乃九皇神器之一,还是去看个虚实才好!”
有了这番共识,三人不做二话,直接下楼去了后院。
此刻,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依然昏暗,四周笼着一层湿气,让人不快。
银枭走到马车边,仔细看了看,略微思忖,聚力在掌,直击向了车身。
然而,他的掌势尚未击下,就被人制住。
“齐大哥,动人家的东西不太好吧?”江城擒着银枭的手腕,道。
“江公子不必心急,我只是试试掌力,若是坏了,我照价赔你!”银枭说话之间,手腕一翻,反擒江城的手腕。
两人当即纠缠在了一起。
李丝见状,纵身到了马车旁,同样是出掌袭车。
那马车虽是上好木材所制,却也经不起这聚力一集,“轰”的一声便碎裂开来,木板散落了一地。
李丝见无异样,立刻再次出掌,攻向了另一辆。
这时,一支羽箭激射而来,迫开了她的攻势。
李丝转头,就见廉钊执弓在旁,分明带着杀气。她浅笑,红线出手,直袭向了廉钊。这两人二话不说,又战在了一起。
小小站在一旁,看得无语。她的眼角余光已经撇到了店内的几名伙计,正悠然地站在一旁,似是观望。她心中不禁微凉,这个镇内的确不是动手的好地方啊。她立刻识趣地缩到一边,以示无辜。
小小就见面前缠斗的四人出手,目标皆是马车,并无伤害对手之意,稍稍有些放心了。
“呀,这又是玩什么?我也来!”突然,清朗的女声响起。
小小转头,就见洛元清满脸笑意,不明就里地就冲入了战局。小小无语地看看店内的几名伙计,那几人的神色都是戏谑,丝毫没有把面前的事当真。
眼看那五人斗得杂乱无章,场面混乱无比,只是谁也碰不到马车,谁也制不了谁,不知不觉已斗了一刻功夫。
小小索性席地坐下,抱着膝盖,无奈地继续看。
突然,只见一道寒光破入,一柄刀飞旋而来,直接刺入了马车之中。马车耐不住那一刀的力量,车底的木材破裂开来,竟耀出了一道银光。原来,车底的木材中空,长枪就藏在了木材之中。
小小还没来得及为这般变化惊讶,就看见了那个掷刀的人。依然是那身一尘不染的月白衣裳,在昏暗的天色中,朦胧的雾气氤氲,让他的身形带着缥缈的不实。他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冷漠的,只是,那种冷漠并非看透世事的淡然,而是一种深切的压抑。
“温宿!”李丝一见到他,便抽身退出了战局,直接攻了过去。
洛元清见状,却轻喝一声,道:“不容你动他!”
温宿对此却毫不关心,直接出手,取那马车中的长枪。
江城纵身跃上了马车,将那长枪牢牢踩住。
廉钊和银枭也在同时出手,架开了温宿。
于是,本来五人混战的场面,变成了六人混战。
小小再无法平静了,她站起身子,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这时,江城脚下一挑,那长枪整根被踢出了马车,在空中飞旋。
这一挑,下面的五人同时纵身跃起,伸手夺枪。
众人你抢我夺之间,那长枪屡次被夺,又每每脱手,阴错阳差之间,长枪几个翻转,竟不偏不倚地落向了小小。
小小看着长枪飞来,下意识地想避开,却在一番手忙脚乱中,将那长枪接在了怀中。
刹那之间,战局突兀地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她,竟没有一个人上来争抢。
小小抱着长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哈,果然神兵通灵。”李丝笑了出来,道。
银枭听到这句,也笑了起来,“好了,现在不用争了。”
廉钊看着小小,却又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低垂着眉睫,若有所思。
温宿的神情依然冷漠,眼神只是轻轻扫过小小,随即便停在了自己手中的刀上。
洛元清看了看众人的态度,有些不明就里。
江城笑了起来,从马车上跃下,走到了小小面前,“左姑娘,这把枪,能不能交给我呢?”
小小不假思索,立刻把长枪递了上去。
温宿见状,眼中杀气顿显,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直接袭向了江城的后背。
左右的伙计见状,纷纷纵身而上。那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有一道身影疾速而来。只见一个破入了江城和温宿之间,单手架开温宿的腿,随即出掌。
温宿立刻收劲,急退避开。
那男子改掌为爪,身形突然一闪。温宿不料他身法如此之快,半分惊愕之下,竟被锁住了咽喉。
小小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正是这酒楼的东家,那让人闻风丧胆的“破风流”宗主。
那男子的眸中本都是凛冽杀气,让人见之心寒。但一看到温宿,杀机却弱了几分,手指间的力道也放松了。
“韩兄弟,多年不见,你怎么也做起这背后偷袭的勾当了?”
听到这句话,洛元清笑起来。“死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韩兄弟,他是东海的首席弟子,重阴双刀温宿。他是我要找的人,我劝你下手知些分寸。”
那男子听到这句话,眉峰一锁,仔细打量了温宿一番,道:“老子果然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他看着温宿,说得悠然,“小子,若不是你与老子一位故人相像,方才老子就掐断你的脖子,让你重回娘胎,好好地学学规矩。”
那男子说完,手劲一松,一掌推开温宿。
温宿踉跄几步,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男子不再理会温宿,直接看向了江城。“我早说过,你学的那些功夫都不入流,如不是老子出手,你今日就血溅五步,横死当场!”
江城不屑,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只得沉默。
那男子转身,看这面前的众人,叹着气,道:“如今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在人家的后院里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那男子悠然开口,“想当年,老子武功盖世,挑战前辈之时,也是先呈烫金拜帖,安安份份地等人赐教。啧,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呀……”
他说话的时候,周围安静异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