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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道:“众兄弟可劝住了他没有?”
贝海石子道:“众兄弟心中不服,仍是谁也没有作声。司徒帮主当即拔出八爪飞抓,纵身离座,便向帮主你抓了过来。你身子一幌,登时避开。司徒帮主连使杀着,却都给你一一避开,也始终没有还手。你双手空空,司徒帮主的飞爪在武林中也是一绝,你居然能避得七八招,实是十分的难能可贵。当时米香主便叫了起来:”帮主,你师侄让了你八招不还手,一来尊你是帮主,二来敬你是师叔,你再下杀手,天下人可都要派你的不是了。‘司徒帮主怒喝:“谁叫他不还手了?反正你们都已偏向了他,大伙儿齐心合力将我杀了,奉这小子为帮主,岂不遂了众人的心愿?’”
“他口中怒骂,手上丝毫不停,霎时之间,你连遇凶险,眼见要命丧于他飞抓之下。展香主叫道:”石兄弟,接剑!‘将一柄长剑抛过来给你。你伸手抄去,又让了三招,说道:“师叔,我已让了二十招,你再不住手,我迫不得已,可要得罪了。’司徒帮主目露凶光,挥钢爪向你面门抓到,当时议事厅上二十余人齐声大呼:”还手,还手,莫给他害了!‘你说道:“得罪!’这才举剑挡开他的飞爪。”
“你二人这一动手,那就斗得十分激烈。斗了一盏茶时分,人人都已瞧出帮主你未出全力,是在让他,但他还是狠命相扑,终于你使了一招犹似‘顺水推舟’那样的招式,剑尖刺中了他右腕,他飞爪落地,你立即收剑,跃开三步。司徒帮主怔怔而立,脸上已全无血色,眼光从众兄弟的脸上一个个横扫过去。这时议事厅上半点声息也无,只有他手腕伤口中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下,发出极轻微的嗒嗒之声。过了好半晌,他惨然说道:”好,好,好!‘大踏步向外走去。厅上四十余人目送他走出,仍是谁也没有出声。“
“司徒帮主这么一走,谁都知道他是再也没面目回来了,帮中不可无主,大家就推你继承。当时你慨然说道:”小子无德无能,本来决计不敢当此重任,只是再过三年,善恶铜牌便将重现江湖。小子暂居此位,那邀宴铜牌若是送到本帮,小子便照接不误,替各位挡去一场灾难便是。‘众兄弟一听,齐声欢呼,当即拜倒。不瞒帮主说,你力战司徒帮主,武功之强,众目所睹,大家本已心服,其实即使你武功平平,只要答允为本帮挡灾解难,大家出于私心,也都必拥你为主。“
石破天点头道:“因此我几番出外,你们都急得什么似的,唯恐我一去不回。”
贝海石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帮主就任之后,诸多措施,大家也无异言,虽说待众兄弟严峻了些,但大家想到帮主大仁大义,甘愿舍生以救众人之命,什么也都不在乎了。”
石破天沉吟道:“贝先生,过去之事,我都记不起了,请你不必隐瞒,我到底做过什么大错事了?”贝海石微笑道:“说是大错,却也未必。帮主方当年少,风流倜傥了些,也不足为病。好在这些女子大都出于自愿,强迫之事,并不算多。长乐帮的声名本来也不如何高明,众兄弟听到消息,也不过置之一笑而已。”
石破天只听得额头涔涔冒汗,贝海石这几句话轻描淡写,但显然这几年来自怀的风流罪过定是作下了不少。可是他苦苦思索,除了丁当一人之外,又和那些女子有过不清不白的私情勾当,实是一个也想不起来;突然之间,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倘若阿绣听到了这番话,只须向我瞧上一眼,我就……我就……”
贝海石道:“帮主,属下有一句不知进退的话,不知是否该说?”石破天忙道:“正要请贝先生教我,请你说得越老实越好。”贝海石道:“咱们长乐帮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原是势所难免,否则全帮二万多兄弟吃饭穿衣,又从那里生发得来?咱们本就不是白道上的好汉,也用不着守他们那些仁义道德的臭规矩。只不过帮中自家兄弟们的妻子女儿,依属下之见,帮主还是……还是少理睬她们为妙,免得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石破天登时满脸通红,羞愧无地,想起那晚展香主来行刺,说自己勾引他的妻子,只怕此事确是有的,那便如何是好?
贝海石又道:“丁不三老先生行为古怪,武功又是极高,帮主和他孙女儿来往,将来遗弃了她,只怕丁老先生不肯干休,帮主虽然也不会怕他,但总是多树一个强敌……”石破天插口道:“我怎会遗弃丁姑娘?”贝海石微笑道:“帮主喜欢一个姑娘之时,自是当她心肝宝贝一般,只是帮主对这些姑娘都没长性。这位丁姑娘嘛,帮主真要跟她相好,也没什么。但拜堂成亲什么的,似乎可以不必了,免得中了丁老儿的圈套。”石破天道:“可是……可是我已经和她拜堂成亲了。”贝海石道:“其时帮主重病未愈,多半是病中迷迷糊糊的受了丁老儿的摆布,那也不能作的准的。”石破天皱眉,一时难以回答。
贝海石心想谈到此处,已该适可而止,便即扯开话题,说道:“关东四门派声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一见帮主,登时便软了下来,恩公长、恩公短的,足见帮主威德。帮主武功增长奇速,可喜可贺,但不知是什么缘故?”石破天如何力退丁不四、救了高三娘子等人性命之事,途中关东群豪早已加油添酱的说与长乐帮众人知晓。贝海石万万料不得石破天武功竟会如此高强,当下想套问原由,但石破天自己也莫明其妙,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贝海石却以为他不肯说,便道:“这些人在武林中也都算是颇有名望的人物。帮主于他们既有大恩,便可乘机笼络,以为本帮之用。他们若是问起司徒前帮主的事,帮主只须说司徒帮主已经退隐,属下适才所说的经过,却不必告知他们,以免另生枝节,于大家都无好处。”石破天点点头道:“贝先生说得是。”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贝海石从怀中摸出一张清单,禀告这几个月来各处分舵调换了那些管事人员,什么山寨送来多少银米,在什么码头收了多少月规。石破天不明所以,只是唯唯而应,但听他说来,长乐帮的作为,有些正是父母这几日来所说的伤天害理勾当,许多地方的绿林山寨向长乐帮送金银珠玉、粮食牲口,摆明了是坐地分脏;又有什么地方的帮会不听号令,长乐帮便去将之灭了。他心中觉得不对,却不知如何向贝海石说才是。
当晚总舵大张筵席,宴请关东群豪,石破天、贝海石、丁当在下首相陪。
酒过三巡,各人说了些客气话。范一飞道:“恩公大才,整理得长乐帮这般兴旺,司徒大哥想来也必十分喜欢,”贝海石道:“司徒前辈此刻的钓鱼种花,什么人都不见,好生清闲舒适。敝帮的俗务,我们也不敢去禀报他老人家知道。”
范一飞正想再设辞探问,忽见虎猛堂的副香主匆匆走到贝海石身旁,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贝海石笑着点头,道:“很好,很好。”转头向石破天笑道:“好教帮主得知,雪山派群弟子给咱们擒获之后,这几天凌霄城又派来后援,意图救人。那知偷鸡不着蚀把米,刚才又给咱们抓了两个。”石破天微微一惊,道:“将雪山派的弟子都拿住了?”贝海石笑道:“上次帮主和白万剑那厮一起离开总舵,众兄弟好生记挂,只怕帮主忠厚待人,着了那斯的道儿……”他当着关东群豪之面,不便直说石破天为白万剑所擒,是以如此的含糊其辞,又道:“咱们全帮出动,探问帮主的下落,在当涂附近撞到一干雪山弟子,略使小计,便将他们都擒了来,禁在总舵,只可惜白万剑那厮机警了得,单单走了他一人。”
丁当突然插口问道:“那个花万紫花姑娘呢?”贝海石笑道:“那是第一批在总舵擒住的,丁姑娘当时也在场,是不是?那次一共拿住了七个。”
范一飞等心下骇然,均想:“雪山派赫赫威名,不料在长乐帮手下遭此大败。”
贝海石又道:“我们向雪山派群弟子盘问帮主的下落,大家都说当晚帮主在土地庙自行离去,从此没再见过。大家得知帮主无恙,当时便放了心。现下这些雪山派弟子是杀是关,但凭帮主发落。”
石破天寻思:“爹爹、妈妈说,从前我确曾拜在雪山派门下学艺,这些雪山派弟子们算来都是我的师叔,怎么可以关着不放?当然更加不可杀害。”便道:“我们和雪山派之间有些误会,还是……化……”他想说一句成语,但说学不久,一时想不起来。
贝海石接口道:“化敌为友。”
石破天道:“是啊,还是化敌为友吧!贝先生,我想把他们放了,请他们一起来喝酒,好不好?”他不知武林中是否有这规矩,因此问上一声,又想贝海石他们花了很多力气,才将雪山群弟子拿到,自己轻易一句话便将他们放了,未免擅专。旁人虽尊他为帮主,他自己却不觉帮中上下人人都须遵从他的号令。
贝海石笑道:“帮主如此宽洪大量,正是武林中的一件美事。”便吩咐道:“将雪山派那些人都带上来。”
那副香主答应了下去,不久便有四名帮众押着两个白衣汉子上来。那二人都双手给反绑了,白衣上染了不少血迹,显是经过一番争斗,两人都受了伤。那副香主喝道:“上前参见帮主。”
那年纪较大的中年人怒目而视,另一个三十风左右的壮汉破口大骂:“爽爽快快的,将老爷一刀杀了!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贼强盗,总有一日恶贯满盈,等我师父威德先生到来,将你们一个个碎尸万段,为我报仇。”
忽听得窗外暴雷也似的一声喝道:“时师弟骂得好痛快,狗强盗,下三滥的王八蛋。”但听得铁链叮当之声,自远而近,十十余名雪山派北子都戴了足镣手铐,昂然走入大厅。耿万钟、呼延万善、冯万夫、柯万钧、王万仞、花万紫等均在其内,连那轻功十分了得的汪万翼这次也给拿住了。王万仞一进门来,便“狗强盗、王八蛋”的骂不绝口,有的则道:“有本事便真刀真枪的动手,使闷香蒙汗药,那是下三滥的小贼所为。”
范一飞与风良等对望了一眼,均想:“倘若是使闷香蒙汗药将他们擒住的,那便没什么光采了。”
贝海石一瞥之间,已知关东群豪的心意,当即离座而起,笑吟吟的道:“当涂一役,我们确是使了蒙汗药,倒不是怕了各位武功了得,只是顾念石帮主和各位的师长昔年有一些渊源,不原动刀动枪的伤了各位,有失和气。各位这么说,显是心中不服,这样吧,各位一个个上来和在下过过招,只要有那一位能接得住在下十招,咱们长乐帮就算是下三滥的狗强盗如何?”
当日长乐帮总舵一战,贝海石施展五行六合掌,柯万钧等都是走不了两三招便即被他点倒,若说要接他十招,确是大大不易。新被擒的雪山弟子时万年却不知他功夫如此了得,眼见他面黄肌瘦、一派病夫模样,对他有何忌惮?当即大声叫道:“你们长乐帮只不过倚多为胜,有什么了不起?别说十招,你一百招老子也接了。”
贝海石笑道:“很好,很好!这位老弟台果然胆气过人。咱们便这么打个赌,你接得下我十招,长乐帮是下三滥的狗强盗。倘若你老弟在十招之内输了,雪山派便是下三滥的狗强盗,好不好?”说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