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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围攻的田墨面对众多县民,又不能还手,只得抱着脑袋大吼“住手住手”。可现下这样混乱状况,又岂会有人听他的?直被人拳打脚踢用包袱行李丢了好几下。
而这一厢,听到门外吵嚷的徐许二人,循声出门一看,见此情景,心下大急。徐十三想也不想顿生一计,冲人群吼了声:“杀人啦!九幽鬼姬来杀人啦!”
这一声,立刻让愤怒的民众们丢下了暴力行为,成鸟兽散去各寻避祸之处去了。许一萝连忙赶去拉起已经鼻青脸肿的田墨,回应她的是伤员哀怨的眼神,“你当真是个鬼姬……”
“啊?!”许一萝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徐十三一阵风似的立刻冲了过来,给她打抱不平。
“喂,你怎么说话的呢!好歹是我们将你从乱棍之下救出来的呀!”
面对一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表情的徐十三,田墨连连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才顺过气来,“我明明就是被你们先连累的好不好?我看你们当真是鬼姬——倒霉鬼的鬼!”
行走在田野土道上,明明是天空碧蓝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没错,然而路上行人,心头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不消说,这三位路人正是许一萝、徐十三,外加一个被人民群众赶下台来的前任捕头田墨。
“唉——”
就连一向乐观得很的徐十三,此时也忍不住叹息一声。他的计划本该十分完美才对:多做好事让“九幽鬼姬”的名头再不是什么邪恶魔女的代名词,可是没想到却召来“屠城”的可怕理解。抬了眼,他望向她,忍不住抱怨起来:“天,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当你是人形兵器吗?”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不也是?”
“呃……”这一句让徐十三顿时没了言语。想来当初在见到许一萝之前,他也的确是将鬼姬的存在当作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比收命阎王的存在。想到这里,他突然间神色大喜,右手成拳击向左掌,“我明白了!我们要改变战略!”
许一萝没有答话,只是抬眼望他,那表情分明在问“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其实不难理解,”徐十三笑眯眯地向她解释道,“就说我,在认识你之前,是绝对不会相信你是好人的。从传说中的恐怖情况来看,县民们的反应也都属正常。有‘九幽鬼姬’的名头在先,咱们越是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别人就越是会觉得诡异,认为鬼姬是有什么坏点子!所以……”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待着有人接口捧哏。
“所以如何?”许一萝如他所愿地应声。他说的道理似乎没错,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点不好的预感。挑起眉毛,她等着他继续陈述他的结论。
“所以,要做就得做点惊天动地的大案子来!这样才符合人们的期望嘛!”他“啪”地一拍手,大声宣布道。
闻言,许一萝什么都懒得说了,只是飞去一个白眼。倒是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田墨开了口:“大案子?你这是犯事吗?”本就邋遢懒散的面貌,此刻更显得憔悴,然而语气却是半点也没软下去,“你若是危害国家长治久安,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徐十三斜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够敬业的啊,前任捕头!”
他故意将“前”字的声调拖得老长,这成功地刺激到了田墨。
“这事儿还不都是你们惹出来的?”
“喂,可是造成这种结果,明明是你自己办事不力嘛!”说到这里,徐十三也来了怨气,“再说了,让你找回钱袋,闹了这么半晌也不见你物归原主!赔钱来!”
说到强辩的口舌工夫,田墨是远远比不上徐十三的。这一番话下来,明知自己并未理亏的他,却也想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只得鼓着腮帮子,冲着那小子干瞪眼。
话说当他被愤怒的民众殴打、并被告发“勾结魔头、为祸百姓”,这捕头的活儿也是干不下去了,别说帮徐许二人拿回钱袋,就连自个儿也是身无分文地抱了脑袋流蹿出城。如今县中百姓都当他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让他是有家归不得,万般无奈下,唯有跟着徐许二人混日子了。
换句话说,现下的情况,是三个声名狼藉的穷光蛋凑在一起,自生自灭讨生活。
穷困潦倒的现实让许一萝淡淡开了口:“为今之计,只有再去干一票了!”
“不行!”深刻了解她是做什么出身的徐十三,立刻大声反驳,“盗墓那档子事儿,是再也不能做的了!真会遭报应的!再说了,上次你随便挖一墓,那些个武林人士就说你盗了什么重要遗物、逼走了什么居士。若再去盗,你就不怕惹出更多麻烦?现下是非常时刻,要的是建立鬼姬良善声名。再去干盗墓那些没良心的事儿,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平反啊?”
“没错。”捕头出身的田墨此时也一边点头,身为官差的正义感和责任感,让他对盗墓等违法乱纪事件有着严重的抵触心理。
看着那两人一脸坚决的反对样儿,许一萝把手一摊,无奈道:“那你们看怎么办吧。”
“简单!”徐十三想也不想地应声,“刚才我不是说了做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子吗?这当然是要做好事了!而且是要做件既能宣扬美名、又能有所收入的大好事!”
“世上可有这等一举两得的便宜事儿?”许一萝狐疑地看着他。
“当然有!”徐十三神秘一笑,“这就是——劫、富、济、贫!”
“……”许一萝再度白眼,“这与做贼有什么分别?”
“没错!这是做贼,可是做的是好贼,这区别可就大了!”徐十三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关于劫富济贫优势之甲乙丙丁”论断,“首先,劫富,可以建立良好的声誉。咱们非为富不仁者,不劫;非鱼肉百姓者,不劫;非为祸乡里者,不劫。其次,济贫,除了可以扬名立万,还可以有所收入……”
“你的意思是劫进自个儿口袋?那不就是抢劫,什么‘劫富济贫’说得倒是好听!”她敛起眉头。
“非也非也,”徐十三摆摆手,做了一个“你听我说完”的表情,“咱们要济的是贫穷之人,对不?可是现在看来,我们不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穷人吗?等咱们有了钱,再接济其他穷人就好了啊!”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偏生又是没话可以反驳。许一萝皱紧了眉头,仔细琢磨着,突然又想到一个现实性的问题:“说得倒轻巧,打劫哪儿那么容易呢?咱们又没武功!”
“谁说的?”徐十三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田墨的肩膀,“今时不同往日啦,现下我们可有一位会家子呢!而且对付盗贼什么的,可是专门科呢。哦,你说是吗,前——捕头大人!”
田墨一听大惊,“啪”地甩开徐十三勾肩搭背的手,正色吼道:“我是官差!不是劫匪!”
“是前任官差。”许一萝纠正他。
“对,你不是劫匪,只不过是‘九幽鬼姬’的同党罢了。”徐十三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笑道。
“……”田墨仰头无语问苍天,一脸悲苦。
“莫担心莫担心,”徐十三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现在改行还来得及,劫匪可比官差有前途多了。看你做了那么多年的捕头都没什么名气,才做一天鬼姬同党,立刻就家喻户晓了!”
“这算是好事?”被赞为“家喻户晓”的当事人,捏紧了拳头瞪他。
“当然算啦!”徐十三笑眯眯地道,随即很是惋惜不舍状地摇了摇头,“不过你现若真决定回头做官差,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啦,不会阻拦你的。”
这一句让许一萝微微咧了唇角暗笑,也让田墨的眼角迅速抽动了一下:好个尊重他的决定!早已被他们拖下水的他,还怎么回头当自己的官差?
额头上爆出根根青筋,沉默良久的田墨终于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看见他一副认命的表情,许一萝望了徐十三一眼,淡淡一笑,做出了如此结论:“换句话说,你已上了贼船,没有回头路了。”
田墨一向以为抓贼是一件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可他从没想过,做贼更是一件有着超高要求的艰苦事业,特别是当他还带着两个武功能力基本为零的家伙拖后腿的情况下。
“啊呀!这墙怎么那么高!爬都爬不上去!”经过几次尝试,始终无法够到墙头的徐十三,发出了如此抱怨。
青筋。
“废话,墙不建高,难道等着人爬进去?”许一萝不愧是盗墓贼出身的,带个“贼”字,爬墙功夫果真利落很多。
“耶,奇怪。明明你比我腿短那么多,怎么你能翻上去,我就翻不起来呢?”徐十三疑惑道,然而思忖半天都想不出答案的情况下,他终于决定另辟奚径,“不行了,我没那特长。谁来给我搬张梯子啊?”
青筋两处。
“这黑咕隆咚的,你叫我哪去给你找梯子?”许一萝坐在墙头上,望着这边仍然在墙角挣扎着的徐十三,皱眉道。
青筋爆发!
听着二人毫无危机意识的对话,气得面目发青的田墨,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出声:“都给我安静点!我们现在是在做贼!你们都给我闭嘴,不许再嗦了!”
徐许二人都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呆了片刻,徐十三压低声音,小声道:“那个,现在嗓门最大的明明就是你吧?”
“既然知道是在做贼,还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吼出来,”许一萝撇他一眼,“我以为这家伙一向没常识,没想到你比他还没常识。”
“对啊对啊,啊!不对!”徐十三猛点头赞同,可突然又反应过来,望着许一萝抱怨道,“许姑娘,你这话说得可就伤感情了啊。什么叫‘这家伙一向没常识啊’?我自认虽不至于通晓天文地理,可是一般的文理知识还是没问题的。”
“哦?是吗?”见月光下他那副哀怨的表情,许一萝微微一笑,忍不住臭他,“硬生生将活人看成鬼怪的家伙,又有什么知识可言?”
“啊!”徐十三顿时垮下脸来,苦恼道,“许姑娘你也太过记仇了吧。当初夜半坟地,任谁都会疑心生暗鬼,并非当真骂你女妖怪啦……”
这二人倒还唠起叨来了。田墨忍无可忍地捏紧了拳头,“你们还有完没完……”
“嘘——”未等他吼完,徐十三立刻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小声。
顿时,田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决定再也不管这二人的死活,径直地翻过了墙头,跳入大院中。
许一萝以为他当真动了怒,丢下他们先行一步,忙爬在墙头上,伸手接应徐十三将他拉上墙来。
随即二人跟着跳入大院:当然,徐十三的落地动作不算完美,直接来了个“佛陀坐莲”——屁股落地是也。他也顾不上喊疼,揉着屁股猫着腰一瘸一拐地跟着许一萝,往田墨隐去的方向追。
这座宅院着实大得很,有几十进几十间,坐落在人迹罕至的山腰上,远离城镇。当初,正在三人空着肚子商量着去哪一家豪宅打头炮的时候,走着走着就瞥见了掩于山腰树林中若隐若现的这座宅院。
徐十三立刻发表了“拣日不如撞日”、“这分明就是缘分,就拿这家下手”的论调。虽然许一萝也曾提出“既然是劫富济贫,自是不能随意乱劫。你如何得知那豪宅之主乃是无良富人”的疑惑,但立刻被他用以下论据驳回:“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要住在这种远离人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