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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次让李卫逮去,差点掉头一事,让他刻骨铭心,为避免嫌疑,双方暂不见面为佳,如今圣爷却破了戒,让他觉得意外。
左仲仪笑道:“弘皙突然变善良,还向我下跪,一切又变得莫名其妙,所以你也可以莫名其妙再跟我联络了。”
丁幻搔搔头:“听了也是若名其妙,那就莫名其妙随缘啦!”奴才式腻笑着,让人瞧来窝心。
左仲仪忍不住搔他脑袋:“若非你对扒私秘有兴趣,我倒不忍让你东险西混,咱可是共同苦过来,少了你怎么办?”
丁幻干笑道:“爷能疼就好啦,丁幻死而无憾!”
左仲仪笑着,拿出烧刀子烈酒:“记得去年冬夜在北京城,咱竟然输个精光,只剩这罐酒,你一口,我一口地抢着喝。”
丁幻笑道:“记得啊!你得让我一支手。”话未说完,登时抢去,左仲仪未耍功夫,全凭身手闪躲,两人挣得面红耳赤,甚至扭打一团,终把烈酒给喝个精光,双双倒向天,舒爽已极。
左仲仪道:“若非任了圣爷,责任在身,我倒怀念当年纵横天下日子,无掏无束,想干啥就干啥,还可以偷窥后妃洗澡!”
丁幻呵呵笑道:“别乱说,会掉头的,呵呵!活该她们跑到我们的温泉,也怪不得我们啦,以后不知是否仍有爽日子?”
左仲仪道:“等圣帮安定后,咱固定每年抽出春夏或秋冬两季,流落风尘。”
两人天南地北聊得起兴,难得放松自己。直到另有漕船经过,丁幻突地警觉,恢复正常窥探,随又摇头:“不是刘吞金的船。”
左仲仪亦恢复镇定,问道:“他们全数失踪?”
丁幻道:“剩下不多,我后来扮成他们失散多年的手下,前去探消息,才知刘吞金躲到苏州去了。”
左仲仪道:“苏州也是大城,油水不少。”
丁幻道:“不过对方似仍不谅解圣爷您,他不断替刘光霞找对象,却未配对成功。”
左仲仪轻叹:“是我辜负了她!”
丁幻道:“我也有责任,乱签卖身契。”
左仲仪甩甩手,爽声道:“不提这些,改天再去拜访就是,这个结迟早总得解开,你先去的打探弘哲和法醒,这两个家伙竟然一反常态,四处去向人家道歉,还向我下跪,其中必有问题!”遂将经过说一遍。
丁幻道:“照此看来,确有问题,是该查明……”
左仲仪道:“小心法醒,他功力已通玄,且在我之上,我跟他对了一掌,拳头差点震碎,你只能远处查察,免道不测。”
丁幻额首道:“我会小心!又如对付烈九蛟一样……”想及什么,问道:“你说他以前叫”笑里藏刀“卓不全?”
左仲仪道:“没错!姥姥一眼即看穿。”
丁幻道:“有了名字,就能摸透他的底……”
左仲仪道:“暂且毋需把个人摸清楚,仍以查出他们目的为何,那是首要者。”
丁幻道:“懂了。”
左仲仪笑道:“还有,喝酒别办事,准你休息半天。”
丁幻于笑道:“遵命!”
两人相视而笑,真情尽在不言中。
法醒和弘皙已往总督府行去。
对于方才和左仲仪比功夫,弘皙兴致仍浓:“师父,你这一掌,谁赢谁输,我怎看不出来?”
法醒笑道:“当然是为师赢他,不过他是我所碰到武功最高一个。”
弘皙道:“有多高?”
法醒笑道:“一派宗师之界总有,武功札实,动作灵巧,竟能以拳代掌,占了不少便宜,否则以掌代掌,准吃苦头!”
弘皙道:“那又如何,手下败将,不足惧,你想达此境界,跟为师苦练亦可!”深深吐气,藉以调理波动内息。
弘皙道:“那要下多少苦功?倒不如师父佑我来得实在。”
法醒笑道:“既要如此,那就安心当你的太子爷吧!不过届时在总督府时,能少说太子爷三字即少说。”
弘哲道:“知道了!”
法醒忽见一位年约六十之举杖老妇行来,灵机一动,道:“快去扶她!”暗中用劲震击拐杖,老妇打跌,唉呃惊叫欲扑地面。
弘皙原是瞧着老妇完好如初,不清楚师父喊话意思,谁知话方喊完,老妇即出状况,暗诧:“莫非师父能未卜先知?”并未发现用劲击拐一事。在极力表现勤政爱民下,终快步扶去,急道:“老婆婆您可伤着?”
老妇惊魂甫定,感谢连连,由于弘皙穿得锦褂,并非蟒袍,老妇不知是位亲王。
法醒则凑上前笑道:“你好福气,理亲王扶着你呢!”
姥妇诧道:“理亲王?王爷么?”弘皙含笑以对。老妇骇极,又要下跪拜礼,弘皙急忙扶住,笑道:“毋需如此,你能平安就好了!”老妇欣喜而笑,拜礼不断,弘皙这才彬彬有礼而去。老妇怎知作假,一劲儿猛点头,直道好亲王好亲王,闻着手,竟有亲王味道,走的虚荣不少。
一路上弘皙又助得一名八岁小女孩,以及一名乞丐,皆博得好亲王名声,消息总得传开,弘皙将渐受欢迎。
法醒笑道:“就是如此,亲民近民,总获支持。”
弘哲笑得爽心:“果然好招,对付青逸飞恐也管用吧?”
法醒笑道:“任准皆管用。放心,她迟早是你的。”
想及美人,弘皙笑不绝口。
总督府已近,法醒道:“现在先对付李卫这干人吧!”
弘哲道:“是极!”将放浪姿态收回,装出谦卑有礼姿态,行径总督府,拜礼道:“我是弘皙,能否拜见李总督和宝亲王、和亲王?”
守卫道:“弘皙?”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忽见其锦褂珍贵,再一亿及,骇然道:“理亲王?”就要下跪,弘皙扶着他,笑道:“不必跪礼,烦请通知。”
守卫掉命似地快速奔去,直喊着:“理亲王来啦!理亲王来啦!”剩余卫兵岂敢挡路,赶忙迎于公堂上,弘皙始终不坐,法醒含笑而立。
不到几分钟,李卫、宝亲王诧然赶来,不知理亲王突地造访,所为何来,冷断天则暗中护守外侧,免遭意外。
公堂上双方相见,李卫乍见法醒,更形诧讶,连此高僧皆出动,登时想行大礼,弘哲急道:“总督毋需如此,我是来道歉的。”
李卫诧道:“道歉?”
弘历亦觉不可思议,一向跋戾之人也懂得道歉然弘皙当真拱手行大礼:“昔日冒犯,皆时我知所致,尚请总督,宝亲王见谅。”
如此怪异行径,弄得两人不知所措。
法醒笑道:“理亲王经我晓以大义后,终知错,特地前来道歉,两位应知他的诚心。”
李卫从怔诧中醒来,已较恢复镇定,笑道:“知错能改当然好,实是大清之福,理亲王请上座。
弘皙道:“不敢,公堂上实是憋扭,可否到内院较无拘束,且我也想见和亲王,总是自家兄弟。”
李卫笑道:“有何不可!”
终引路,带往后院“千秋阁”伺客,弘皙始终不肯坐主位,故两排面对面而坐,闲话家常之际,弘皙总是歉意连连。
李卫总觉虚情侣意居多,暗讨方莫非想讨好自己,也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然秘诏早送出去,此忙可帮不了,虚与委蛇即是。
弘历亦觉弘皙突转变,虽是歉意连连,却诚意不足,作态罢了,然其若不闹事,总也对大清皇室顾着面子,应着他便是,故仍以礼待之。
至于法醒则不断流连于弘历,揣想着这位头号敌人,迟早要扳倒他,遂笑道:“皇上封你为宝亲王,看是预定传帝位予你了。”
弘历急道:“不敢,理亲王才是太子,他且有秘诏为证。”
弘皙道:“我怎有资格接帝位,得把秘诏退予皇阿玛,还是由你来接最为恰当。”
弘历仍客气推辞,外头忽有声音传来,冷道:“谁也接不了,大清江山,非我莫属!”
一脸骄抗傲岸之和亲王已步入厅堂,身着华贵金褐色褂袍,俨然九五之尊,道:“弘皙你是废太子允乃一族,早已过气,哪有资格接帝位。至于弘历,你本姓陈,乃汉女私生子,怎可统治大清江山,别妄想啦!”
弘历闻言锥心直凿,此乃他永远心中的痛,传言自己乃海宁陈家小姐所生,虽皇阿玛极力否认,但不是空穴不来风,到底有多少真实性?此事一直忌讳于心,原以为可掩饰,只要被提出,总觉突然失去了宗亲,天旋地转,似若大限末日,甚不舒且臣。
李卫冷道:“大胆!宗谱记载为李圣惠皇后钮桔禄氏之亲生子,你倒是胡言乱语!”
弘昼黔笑:“皇上耍此伎俩,轻而易举!”
李卫怒道:“大胆!你这是犯了件逆之罪!”
弘昼呵呵笑道:“事实就是事实,去奏请皇阿玛砍我脑袋啊!”摸摸脖子,似不想要了。
李卫冷道:“你自认皇上宠你,即可胡作非为,实不懂惜福,有辱皇恩!”
弘昼笑道:“我只是提醒四哥,好好当个宝亲王,老是提太子一事,忒也引人不爽!”
弘历道:“我没提……”
弘昼道:“心里想也不成,有本事去证明自己身份,杆在这里做白日梦,恐是一场空。”
弘历心情沉重,他是想证实一切,但若属实,怎堪打击。
李卫斥道:“迟早你会报应,意如此对待宝亲王!”
弘昼笑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也想砍我脑袋,来啊,掉了头也不过碗大个疤!”
李卫气得七窍生烟,却拿他没办法,毕竟奏得十数次,皇上总暗示他当不成太子,已是可怜,让他发泄也是应该,什么弘昼性情不差,只是郁闷难伸,发泄了即没事。然屡次胡闹,岂非伤及宝亲王,李卫却此皇亲之争难以使力,故常恨得咬牙切齿。
法醒瞧及内斗效果甚佳,暗自窃笑,只要斗垮两人,何患弘皙能不登基,今日是来对了。
弘皙则和蔼劝架:“全是兄弟一场,何必分彼此,且皇阿玛仍健在,谈此事未免还太早。”
弘昼道:“没错,但就是有人要谈,你也差不多,听说还弄了秘诏,四处招摇,秘沼在哪?拿来瞧瞧!”
弘皙干笑:“传言有误。”
弘昼道:“是么,怎斗得风风雨雨,还派人暗算宝亲王?呵呵!要杀杀我才对。”
弘皙道:“一切都是误会!”
弘昼道:“敢做不敢当么?弘历受伤岂是假的!”
弘哲仍极力否认,却已言拙。
法醒道:“以前是有误会,打打架在所难免,但动刀杀人,定非理亲王所为,而打架一事,理亲王已道歉,此事该了了,至于和亲王想当太子,理亲王必乐观其成。”
弘昼笑道:“当真?”
弘哲道:“只要皇阿玛立你为太子,我当然全力支持。”
弘昼笑道:“这才像,不若宝四哥,老是以储君自居,想来即让人不高兴!”
弘历面红耳赤:“我哪有!”
弘昼邪笑道:“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呢!在此论及此事,忒也无聊;我可要去云游追逐去了,两位慢慢争吧!”说完玉扇一刷,潇洒而去,临出门仍传狂妄笑声,听来甚是刺耳。
弘皙歉声道:“引起此事,甚感抱歉。”
弘历道:“不关你事。”
法醒道:“和亲王太狂妄自大,皇上必不敢立他为太子,宝爷您大可放心。”
弘历道:“不谈此事,不谈此事!”心情颓丧不已。
李卫瞧得不忍,道:“理亲王、法醒师父,时候也不早了,我等另有公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