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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他打对台,我可要倒向他,毕竟跟他合伙者从未吃亏过。老刘也得多想想,女儿只有一个,冒险不得。”
刘吞金恨道:“是他先不识好歹,终落得如此局面。”然女儿确实只有一个,怎能让她出差错,登时说道:“此处你来照应,我且找左家问个明白!”说完掠身而去。
包天星走出船舱,步往船头,瞧及金字号、海字号船只遍处,忽有想法,不干海盗,竟尔不知如何经商,光靠关系接洽载货,总无法喂饱船只,码头停了那么多,外表气势足,实则停滞于此,是衰帮征兆,实不知和金帮合作搞此名堂是对是错?倒是圣帮船只随进随出,叫人眼红,经商之道的确不易啊!
包天星开始盘算必要时,恐得捐弃成见,说服刘吞金和圣帮合作,否则只有回锅干海盗老本行了。
左仲仪甚快于杂货巷找到青逸飞和丁幻,并告知状况。
青逸飞原以为刘光霞可能如法炮制在此某处开店,故始寻来,谁知遍寻不着,突又闻及消息,焦切道:“看来左胜超用了非法手段,得快快把人找出来!”逼奸、**手法一一浮心头,甚为紧张。
左仲仪叹息:“事已至此,急亦无用,我已激将刘吞金,他甚爱女儿,必有行动,阿幻你先去盯梢,沿途留下线索,非得找出刘姑娘不可。”
丁幻得令,立即潜去。
青逸飞急道:“万一刘姑娘……”逼奸一事始终说不出口。
左仲仪叹道:“生死有命,由不得人……,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已觉遗弃刘光霞乃最大错误,良心自责不已。
青逸飞道:“自责无用,快走吧!”
两人始潜跟丁幻而去。
刘吞金甚快找向福禄街一处题有“瑞丰堂”豪宅,不等守卫通报已撞门而入,喝道:“左胜超你给我出来!”直闯大厅、内厅、后院、厢房、回廊,喝得众人皆惊,鸡犬不宁。
左胜超的确躲在后院“富贵轩”,其仍喜欢炼药。原是父亲和郭奇秀复合,郭奇秀给了不少炼药秘谱,除了用毒解毒药物外,另有增强功力秘方,左胜超想一步登天,故炼得特别勤快。然突闻老丈人喝声,吓得惊惶失措,急忙回应:“来啦来啦!”衣衫不整即已外奔。
刘吞金早已迫近富贵轩,见得女婿狼狈模样,喝道:“光霞在哪?躲在这里耍何邪门妖法!”
左胜超拭着汗水,干笑道:“我在炼灵药,准备给泰山大人祝寿用。”
刘吞金斥道:“祝你鸟寿,把光霞还出来瞧瞧!”
左胜超暗诧莫非东窗事发?当时自己的确想勾引刘光霞,原以为甜言蜜语生效,还开了绸缎庄,谁知那丑八怪却识破自己身分,且查出父亲利用金帮之诡计,终吵了一架,若此分手也就了事,偏偏父亲又受郭奇秀控制,无法一展身手,仍需藉助金帮,故在商讨后,用计绑架刘光霞,将其藏于秘处,以骗这老头,两人感情甚笃已结婚,只是丑女太丑不愿宣扬,老头原信以为真,谁知现在却一副兴师问罪模样,难道当真泄了底?
左胜超故作不解:“光霞正四处云游啊,不也说过了?呃,她偶尔帮我采灵药。”
刘吞金喝道:“采你个头!”伸手一抓,扣住左胜超脖子:“人在哪?不说,掐死你!”
左胜超被掐得满脸通红,骇然逼出几字:“在武夷山……放手啊……”
刘吞金见其难喘气,始将其丢甩地面,冷森道:“三天之内把光霞给找回来,如若伤了一根汗毛,剁你一条手臂!”
左胜超困声道:“她在那里过的很好……”
刘吞金怒张金牙啐了一口浓痰:“是好是坏非你决定,我就是要看女儿一面,否则连你爹一并收拾!记住,只有三天时间!”说完气冲冲行去。
左胜超摸摸脖子,满脸忿愤,自己堂堂亦是圣帮少爷,何曾受此悔辱?不禁嗔骂:“老妖怪凭啥凶我,你也未必是我爹敌手!”气极处,突地连劈数掌,打得轩前山茶树断枝叶飞,宣泄不少怒气,然回神想想又觉不妥,或许父亲能和刘吞金缠斗,然却无法抵挡金帮成千上万门徒,且有海帮暗助,实难对付,尤其双方若翻脸,商脉全被抽走,如何能跟圣帮一争长短,复仇一事永难完成。
但觉事态严重,哪肯停留,奔回炼丹房,熄了火种,清洗手脚脸面,换回净袍,东张西望,但觉无人跟踪,快速潜往后巷,找寻父亲商量去了。
转行数里。已抵闽江畔,见得一座五仙庙倚江而筑,前殿较小,后院却宽。然其乃供奉蛇、蝎之类五毒尊神,称其五毒庙更为贴切,寻常人怎敢膜拜,故香火其稀,人潮更少,倒真成了最佳藏身处。
为避人耳目,郭奇秀选得此庙栖身,且此陆路能行,水路亦通,甚为方便。
左海瑞仍似正派自居,不愿沾上五毒邪派,故除了居于“瑞丰堂”外,只在解毒时始至此庙。
左胜超快速赶来,不等通报,立即掠墙而入,急道:“爹,刘吞金已发现异样,他硬要见那丑八怪了!”知父亲修行于左厢密房,先喊再说。
左海瑞闻声顿觉不妙,开门步出:“怎会如此,谁走漏风声?”身上醉芙蓉之毒似已解去,精神凝劲,唯双掌沾得青沙,原在练毒功。
左胜超道:“那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见丑八怪,咱却把她囚得病恹恹,这且不说,若让她和刘吞金见面,岂非供出一切,哪还能骗得刘老头。”
左海瑞脑门转着:“有办法和她复合么?”
左胜超道:“不成,这丑女奇丑不说,脾气更恶,还差点杀了我,此法行不通。”
忽有声音传来:“左爷何不把刘吞金一并作了!”已见得郭奇秀耍着玉扇,翩翩而来,已恢复往昔佳公子模样。
左海瑞道:“刘吞金岂是简单角色,作了他也未必收拾得了金帮,何况另有海帮在旁。”
郭奇秀道:“用醉芙蓉控制他,不也省事?”
左海瑞目光一闪:“若能让他中毒,或可一试。”
左胜超喜道:“那就快用,且看他出糗!”
左海瑞仔细揣想,又觉不妥:“醉芙蓉得服下才算数,刘吞金既已指明要他的宝贝丑女,任何花招恐也耍不动,此事太过冒险。”
郭奇秀道:“那就从丑女下手,再引他上勾。”
左胜超道:“行么?丑女性烈,惹了她,准跟你拚命。”自己羞点栽其手中,余悸犹存。
郭奇秀笑道:“任她凶悍也奈何不了我,走吧,前去瞧瞧!若非她是你名誉老婆,我早寻她算清火焰岛那段过节!”
三人同行,往深宅行去,转行厨房后头,见得一竹丛盘缠不少毒蛇,竹丛中央则有岩块堆成之假山,石块生苔,瞧来阴森。
郭奇秀步入竹丛,因身上药味,毒蛇纷纷走避,他将石块移开,已现石洞,三人鱼贯而入,里头滴着水,湿味甚重,行约十余丈,已见得木床上有人活动。
郭奇秀将墙上烛火点燃,只见一丑女头发散乱,衣衫碎烂,状若疯婆地被长炼铐于石墙,她虽脸面苍白,似已染病,仍两眼犀利直盯三人,不吭一声。
左胜超瞧得寒心,毕竟自己理亏,不敢正眼面对对方。
郭奇秀却淡然笑道:“刘姑娘莫要生怒,我们实在迫不得已,始把你关在此,现在危机已过,准备放你出来,唯你爹关心你和胜超状况,希望你俩能复合,免让他老人家担心,你以为如何?”
刘光霞仍是不语。
左胜超乘机道:“阿霞原谅我,当时我错了,但我仍爱你的,否则不会把你留在身边到现在……”
话未说完,刘光霞猝地啐出口水,吐得左胜超满脸。她已够丑,唯感情不容稍辱,那是她唯一觉得神圣高贵东西,左胜超这猪猡还敢辱犯,任身落牢房,照样反击。
左胜超被吐得怒火暴炽,一巴掌掴得丑女跌撞墙头,嘴角已挂血,“妈的钱女人,爷要理你已是你前世修来福气,竟敢吐我?找死么?”
刘光霞仍怒目嗔眦,毫无惧色。
左胜超更怒:“还瞧?打烂你鬼脸!”仍想出手。
左海瑞拦止,道:“伤了她脸面,如何向刘吞金交代!”
左胜超这才住手,边拭口水边虐声道:“此事若了,必把你卖入妓女户让千百男人奸了,方知得罪我的下场!”忽又觉得不妥:“像你那么丑,天下男人谁会要你?我看卖到西洋当一辈子女奴算了!”
刘光霞仍是不语,不屑回应脏男人任何一句话。
郭奇秀笑道:“你倒是死驴子脾气,也罢,看来我只有用一些迷心药,让你乖些,顺服些,如此大家都好办事!”说完拿出红色玉瓶,准备用毒。
刘光霞怎堪再变成行尸走肉,身形顿颤,怒斥一声你敢,已准备嚼舌自杀,郭奇秀见状急忙欺前点出指劲,刘光霞武功受制,根本无处可躲,一个照面即被截穴,动弹不得下,终于滚出泪水。
郭奇秀笑道:“别哭,服下此药,保证你快乐似神仙!”说完将红腥粉末倒入刘光霞嘴中,并催化她服下。不久刘光霞呃呃呻吟,终于倒床不醒。
左海瑞道:“是何药物?”
郭奇秀道:“迷心散,服了它。听说能忘记过去,变成快乐天使。”
左胜超道:“那岂非变成白痴?”
郭奇秀道:“差不多!”
左胜超苦笑:“刘吞金怎能接受女儿变成白痴?”
郭奇秀道:“总比凶巴巴来得好,离远一点,只要掩饰几分钟,唬过去即罢,若不行干脆连他一并收拾。”
左海瑞道:“就这样了,把她唤醒,看看状况。”
郭奇秀盘算时,半刻一过,始点穴迫醒刘光霞,终见她犀利目光已失,换来迟钝呆滞,前后判若两人,且见其开始傻笑,状若纯真小孩。
郭奇秀喜道:“成了,已变成小白痴。”
刘光霞憨然一笑:“谁是小白痴?”
郭奇秀道:“是我,你叫刘光霞,聪明女子。”
刘光霞笑得天真:“我叫刘光霞?是聪明女子,不是白痴?”
郭奇秀道:“你是聪明女子!”连续说得几句,倒让刘光霞乐满怀,笑声不断。
郭奇秀转向左胜超:“剩下全靠你教她,教得越多,破绽越少。”
左胜超道:“倒楣!”然已骑虎难下,只好硬撑,不断重复教些“我是你丈夫”,“你爹是刘吞金”、“我俩相爱”等应付刘吞金之语。
刘光霞似童年重生,对学习甚感兴趣,句句念得出神,却因脑门受制,记东忘西,效果不佳。
郭奇秀则招着左海瑞外出,让小俩口好好谈情说爱。
左海瑞道:“药性能支持多久?是否另有解药?”
郭奇秀道:“不清楚,从未用过,我是从九毒仙子那里买来的,也不知解药为何物,她是试验品。”
左海瑞诧道:“不知解药也敢用?万一自己中毒,如何是好?”
郭奇秀笑道:“咱又非笨蛋,怎会用在自己身上,别胡思乱想,快去查明刘吞金为何突然想见她女儿,其中必有缘故,莫坏了咱大事才好。”
左海瑞但觉有理,道:“此处即交予你看守,我去转转!”掠身而去。
郭奇秀瞧其背影,黠笑不断:“堂堂圣爷落此局面,忒也让人惋惜!”
第十八章 痴 缘
丁幻的确追踪至五仙庙,然因郭奇秀布下毒阵,为免不必要伤亡,故不敢再潜近,只能远处窥探,忽闻左海瑞从竹林进出,知秘窟必在该处。衡量后潜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