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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面坦然恢宏气派,门前两尊巨型石狮,张牙舞爪,蹲坐两边;两扇朱漆大门上钉满金黄的门钉,大门敞开来,门上高悬一块黑底金字的大匾,上面庄严肃穆地用隶书写着“东方世家”四个大字。门口自然有四个家丁守卫。不知怎的,见到这种场景,我第一次有了侯门深似海的感觉。走进这个面南背北的大门,沿着砖石辅成的甬道,面前是一堵高大宽厚的影壁墙,正面绘着老虎彩图,背面写着个大大的“福”字。绕过影壁,后面是一个宽畅的院落,正中一个大厅,足可容纳五六百人。厅上高悬“光明磊落”四个大字,门前一幅对联,左边是“壮士腰间三尺剑,敢问定邦事。”右边是“男儿腹中五车书,试论治国篇。”果然有些气魄。
东方闪烁是已在门前迎候,客套了几句,这才进入门里。这大厅之中的墙上书着个大大的“忍”字。但厅上的人却各不相同,我首先看到的是居中而坐的鹰爪王白朴,他的左边是崆峒的周心远,右边是天台的广禅僧,旁边还有老尼姑冷无情、慕容致情、南宫长胜以及众多我或熟或生的江湖人士,鹦鹉山庄的老庄主柳梦海也在其中,共有五十余人。
见我进来,众人的目光齐聚过来,我恭敬地向白朴抱了抱拳,然后礼貌地与众人打着招呼。白朴与广禅僧倒是不失礼节地回应了一声;周心远与冷无情冷哼着转过头去;南宫长胜与慕容致情只作了样子算是回礼;而柳梦海却躲在人群中,尴尬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并不在乎人们对我的态度,坦然地坐在东方闪烁让出的位子上,正与周心远、冷无情相对,灵儿与丁哥儿分别一左一右坐在我的身边。丁哥儿悄声地对我说:“大哥,我怎么觉得这好象是在审判。”我示意他不要乱说,心里也不高兴,这确实象个法堂,白朴、周心远与广禅僧是法官,那些人众是陪审员和听众,而我们突出地成了被告。
我真想拂袖而去,以示我一帮之主的威严,但那个大大的“忍”字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如果没有度量,我又能有什么?让这些“正人君子”们笑吗?
我悠然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又放下,旁若无人一般。灵儿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只有丁哥儿一脸肃然,紧抓着手中的宝剑,没有去端那个茶杯,抽着个空悄悄提醒我:“小心茶里有毒!”我觉得好笑,这个洋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今日怎这般谨慎?只是谨慎得过了头,却要遭人取笑了。试想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又是一班自命正义的侠客,怎么会卑鄙地施那小人伎俩呢?我不能让他们小睢,再说便是有毒,于我何妨?丁哥儿忘了,我是不畏毒的。
东方闪烁已经在主人的位置坐下,讲起了话:“各位英雄,承蒙错爱,到东方世家作客,在下荣幸之极。凑巧得很,绿林帮的秋帮主也在厌次,在下便也请了来,与大家见个面。”这开场白并没有让我感到荣宠,反而觉得我是个不速之客。
“大家都知道,这些年来,江湖上一直太平无事,可是最近些时候,却一连串出了几桩大事。先是崆峒山丢了凤凰翎;然后少林寺又丢了麒麟角,智圆大师死在了大摔碑手之下;几个月前,又有人夜闯少林寺,盗走武林秘芨《达摩手记》,至今未有任何线索。再早些,剑师庄老剑师莫与敌及庄上一百八十余口人众,一夜之间尽数被杀,无人知道凶手是谁。当今这江湖上,可说人心惶惶,山雨欲来,七杀门又有抬头之势。七星盟虽然存在,但新盟主还未选出,老盟主又要避世,各大门派号令不一。是以,在下借过寿之名,请大家聚集本府,商量一个对策,以在明年端午大会之前安稳武林。”东方闪烁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道:“所以,这次相会,除原七星盟的入盟各门之外,在下亦邀请了在各地有影响的头面人物到场,以求广泛达成共识。尤其是近些时候,名震江湖的绿林帮主的到会,在下认为必将使这次聚会更加成功。”
听了这话,我一丝没有自豪感,反而暗自气恼。东方闪烁的话从另一个方面去想,便是他真正的含义。无疑,在许多人的眼里,绿林帮已经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这次聚会的一个目的或许是灵儿分析的那样,但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真正的意图是如何对付绿林帮和七杀门,已经有人认为,绿林帮成了江湖上不太平的一个因素。东方闪烁邀请我来,无非是要我承认他们所达成的某项协议,好来约束我的手下,因为在他的眼里,绿林帮到底不是七杀门,我还是个讲理的小魔头。假如我没有来厌次城,他还会邀请我吗?不,他不会,那时,他们所商量的,将是如何扼制绿林帮的发展,如何对付我。
也许,他们现在就在考虑对付我的问题了。
果然,周心远首先发言,他依然那么居高临下,依然狂傲不可一世,只是在白朴面前,稍稍把语言降低了些,操着他那酸溜溜的陇西方言,道:“依我看,这江湖之所以不太平,就是因为这个小黑魔的缘故。”他说着已经指向了我。
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仍旧泰然自若。丁哥儿却无法容忍,霍然站起,指着周心远骂道:“你这个老家伙血口喷人,你打不过我们就胡乱诽谤,好不要脸。”
那些各地所谓的英雄豪杰们都冷眼旁观,似乎很愿意看一场好戏。
横眉老尼冷无情接过话道:“周掌门说得不错,响马们也能组成个帮派,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嘿嘿,这匪首能是好人?还在此装模作样,看看他手下的人,又是丛林三老,又是浪荡者,孤独者,有几个好人?”看来,他们真准备将此次聚会变成讨伐我的大会。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老乞婆!”丁哥儿恼羞成怒,揭着她的短处怒骂道:“那日若不是我大哥好心放了你一回,你哪还有命在?你还在此胡言乱语?”
老尼姑只哼了一声,不再答言。周心远发起火来,叫道:“小西奴,你是哪里蹦出来的野种,少在这里罗唣!”
丁哥儿一听此话,便暴跳如雷起来,若不是我极力阻拦,他一定又要举剑向他挑战。
第十六章东方世家(七)
东方闪烁生怕这样下去会大打出手,身为主人,又作了保证,只得接过话,还算是公正地道:“周掌门,说话要有根据,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江湖不太平,是因为秋帮主挑起的呢?”
周心远从鼻孔里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我当然有,远的不说,就说这近的。昨日里是谁在城外伏击峨眉冷掌门,不让她到会?”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尽数落在我的身上。若是在平日里,不需我答言,灵儿定会氢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个一清二楚,但此刻她依然坐在那里,并不见动静。丁哥儿倒是争辩着,无奈口舌太笨,与人对骂还行,说理却说不清楚。东方闪烁也面向我,客气地问着:“我想秋帮主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是公报私仇吧?”好厉害的问话,这才是咬人的狗不露齿。我还是佩服他的风度,说出的话如此有份量。
白朴半天没有开口,这时也向我点了点头,温和地问:“秋帮主便解释一番,又有何妨呢?”
我知道不能缄默了,只得站起身来,向大家拱了拱手,道:“白盟使在此,我决不敢有半句谎言。自洪山之役后,绿林帮一直谨守协约,将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无奈,冷掌门与周掌门却处处与在下为敌,冷掌门不允许其门下与在下交往,那是她峨眉内部的事,我无可非议;但别人与我往来,她却管不着的。那日,在下与王不安等人在酒店里饮酒,这冷掌门却出面干涉,乘我大醉之机,竟将王不安、南宫雁与我另一个朋友擒去,还叫她的弟子趁机结果我的性命。试问广禅师与南宫大侠,你们门派的事也是要冷掌门来教训的吗?”
冷无情自知理亏,还是装着正经道:“这是我们名门正派里的事,只要是长辈,都有责任管教那些不守法礼的晚辈。”
广禅僧很不高兴地道:“贫僧还未死,还能管得了门下。”
南宫长胜急急地问:“我的女儿到哪里去了?”
我接着道:“我拦住冷掌门,无非是要她放了我的朋友,并没有别的恶意,否则今日她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可是,我却没有见到他们。”
南宫长胜更加慌了,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失态地怒问着冷无情:“冷掌门将小女怎样了?还请见还。”
冷无情有些恼羞成怒,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她们被九命黑狼带走,九命黑狼是绿林帮的付帮主,你该去问秋月浑。”
冷无情又将球踢给了我,她倒有几分聪明。我只得答道:“不错,独孤庆确实因为我的缘故而加入绿林帮,但我和他只是朋友,谁都清楚他的为人,连我也怕他三分。独孤庆会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这件事情是因冷掌门而起,所以冷掌门应该知道怎么做。”就这样,我又将球踢了回去。
冷无情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她身后的徒弟云英正好在此时放了个屁,冷无情便将怨气撒在了她的身上,“啪”地一耳光打下去,骂道:“不懂礼数的东西,放屁也这么响。”堂中的人都哄笑起来,虽然明知她在指桑骂槐,是冲着我而来的,看到这般洋相,我也笑了起来。
东方闪烁只得出来打圆场,对南宫长胜道:“这件事冷掌门与秋帮主已经解释清楚,等会一了,我便陪贤弟去找寻雁儿。”
周心远依然耿耿于怀,直截了当地冲着我道:“好,你倒会狡辩。秋月浑,我来问你,为什么你一出来,这江湖中便出了这么多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哥儿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收服了臭名昭著的丛林三老,嘿嘿!”周心远讪笑着道:“那三老丛林与我崆峒山相隔不远,就在那个时候,凤凰翎丢失了,难道不奇怪吗?”
我怒从心头起,这老头子是个疯狗死咬着人不放,又把这么敏感的话题套在了我的头上。我严词回道:“周掌门这是什么话?凤凰翎的丢失只能怪你崆峒派无能,先是怀疑项冲,如今又栽到了我的头上,你崆峒山下有千千万万的人,何不一一拿下去审问一番?”
“哼,难道我冤枉你不成?”周心远不服气地道:“你总该承认少林智圆大师的死与你有关吧?那少林寺丢失秘芨的晚上,你也在那里,而且趁人救火之机,又不辞而别,这又怎么解释?”
“我确实对智圆大师的死愧疚,那是个意外,我不否认。但我绝对没有去偷少林秘芨。”我答着,看了看白朴,又道:“那夜白盟使也在,他该知道我当时的情形,根本是无法行动的。”
白朴点了点头,承认道:“那日确实如此,秋少侠大病在身,老夫亲眼所见。”
周心远不以为然地道:“你这么壮实的小伙子,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大病能让你不能动弹?莫不是装得吧?这世上有一种闭气功,连死人都装得了,何况是个病人?”
“信不信由你。”我只得道。
东方闪烁忽然有所领悟,道:“我信。”众人都不由得看着他,他却问着慕容致情与南宫长胜:“二位贤弟,我们也是与秋帮主有缘的人,几年前便已见过了他,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快要咽气的孩子,两位贤弟还否记得起来?”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