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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娇却撅起了嘴,有些不高兴,赌着气道:“你干嘛想她?你别去想她。”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向她解释着:“娇儿,其实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妹妹,有时也会想到你的。”
“是吗?”她显得很高兴。
“如果有一个象你这样的人,能够象你这样地总想着我,我便是到死了也了无遗憾了。”南宫雁忽然在旁边幽幽地说。
我心头一动,觉得这话多么象是说给我听的呀。
“月哥哥,再给我唱首歌吧?”慕容娇恳求道,一如那年撒娇的模样。
“好!”我没有象那年那样回绝她,想了一想,看了看这排箫和漫天飞舞的雨丝,便唱了起来:
“如果你的眼里有雨,
你的心呵不要忧郁;
如果你的身边有绿,
你就应该感到欢愉;
如果你正在哭泣,
就想一想我唱的歌曲;
请跟着我心情地欢唱,
唱出你的美丽。
啦……
请跟着我心情地欢唱,
唱出你的美丽。“
这歌声欢快跳跃,仿佛山间的小溪一样潺潺动听。
慕容娇拍起了巴掌,惊喜地嚷道:“这歌真好听,月哥哥,你怎么有那么多好听的歌?你也教教我。”
“秋少侠确实唱得好歌。”南宫雁不由得也赞了一句。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抬头,忽地看到一条黑影在一棵树后一闪。“谁?”我大声地问。
“秋少侠果然会唱歌。”一个我熟悉的声音嘲讽地答着,从树后走了出来。
“翩翩?”我惊讶地喊出声来。
“奇怪吗?相思野龙,你方才不还在谈论我吗?”翩翩阴阳怪气地说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她就是翩翩吗?”慕容娇奇怪地问。我点了点头。“她怎么戴着面具,她怕见人吗?”这个天真的女孩子还在问着。我却无法回答,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近,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你拿得是我的东西。”翩翩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前,指着我手中的排箫说道。
“是你的。”我答着:“是你上回掉下来的,我还给你。”说着,我把排箫递了过去。
翩翩慢慢地伸手到了我的手里,抓住了那把排箫,但并未拿起,手心猛地一转,飞速地捏拿住了我手腕的脉门,我只一甩,已然脱了她的手指,反而一扣,握住了她的太渊与神门穴。那排箫掉将下去,我另一只手一操,已经接住了。她身形晃了晃,没有动。我松开了手,重新将排箫递了过去。她接过涩涩地道:“秋少侠果然好武艺,听说昨日大败周心远,看来我永远不会是少侠的对手了。”
慕容娇与南宫雁奇怪地看着我们,娇儿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没有回答,翩翩也没有回答,拿起排箫在嘴边呜咽地吹了起来,我竟然意想不到,忽然便有两股黑烟从两根箫孔中喷出,一个奔向慕容娇,一个奔向南宫雁。我暗叫不好,可是迟了,等我把剑架在了翩翩的脖子上,慕容娇和南宫雁已经摔倒,两个人都睁着双疑惑的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剑在翩翩的项间动了动,很是气愤地责道:“你为什么要害人?”
她早有准备,倒是豁了出去,不着急不着慌,不冷不热地道:“我为什么要害人,秋少侠不是最清楚吗?”
我呆了呆,道:“你若是为人了杀我,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害她们?她们又与你无冤无仇。”
“哼!我不是说过了吗?秋少侠武功高强,我不是对手,而你又不畏毒的,我这魔箫对你来说毫无用处,不如用在你朋友的身上。”
“你……!”我恨得简直要哆嗦起来,手一按,丁哥儿的这把锋利的西洋剑已擦破了她的肌肤。她微微摆了摆头,反而将脖颈挺得更直,冷冷地道:“你要杀便杀了我,嘿,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少女作陪,我也算是赚了。”
我不知所措,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杀她,此刻只有另想主意。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微微冷笑着:“她们中得是我的三煞风烟,若不马上救治,不消半个时辰,必定丧命。”
“把解药拿出来!”我威胁着道:“不然,我真要动手了。”
“你以为这种烟雾之毒需要解药吗?不,它只有解方,没有解药。”翩翩得意地笑道:“解方我不会说的,你杀死了我,我也不说。”
“你到底要怎样?”我几乎一下子被她打垮,终于收起了剑,沮丧地问道。
“我只想要抓住你。”翩翩答着,摸了摸她的脖子,那里还有一丝血印。
“好,我便让你抓住。”我毫不犹豫地答道:“只要你能救活她们。”
“秋少侠果然重情重义。”翩翩酸涩地笑道:“我要先点中你的穴道,再解救她们。”
我只能答应,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看透了我的一切,把握了我的先机,我这时才看清了她的狡猾、她的奸诈,但已经晚了。
她似乎不大相信会如此轻易让我屈服,生怕我后悔,飞快地在我的身上点着,足足点了八个大穴,这才放下心来。此刻,我只剩下了一张嘴,一双眼睛可以动,浑身象是僵住了一样麻木无觉。
“哈哈!”她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傻小子,你上当了。”
我的眼睛都要瞪破了眼眶,几乎是在怒吼着:“你说什么?”
“你别发那么大火。”翩翩不紧不慢地道,仿佛要故意惹我生气:“其实这两个女孩子中得只不过是失魂烟,并非三煞风烟,只是身体与手脚、口舌无法动弹而矣,头脑耳鼻却依然清楚,过了半个时辰,让这雨水一淋,这风一吹,便自会爬起来,与从前一样。”
“你……”面对着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咒骂,噎了老半天也没有个结语。在我心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我看到的绝世佳人了,那根本就是一张画皮。
“如今你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踱着步,用她的排箫打着我的脸,我真恨不得能跳去把她掐死,但我没有力气。这力气仿佛被关在了一个玻璃瓶里,看得见,却摸不着。
“好了,我要带你走了,免得这两个小姑娘爬起来后找我的麻烦。”她说着,扛起我向山林深处走去。
我只得对着地上的两个人大声叮嘱着:“娇儿,快去大洪山救醒丁哥儿,让他来救我。”那两个人似乎在地上动了一下,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吗?”翩翩冷酷的话语,坚定得如同铁块,她恶狠狠地说:“我更不会让人把你救走,连你的尸体也不给。”
我想,我这回真得是凶多吉少了。
第九章排箫与月季(三)
在雨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翩翩似乎走累了,把我甩在地上,嘘嘘地喘着气,看来,我确实很重,将她累坏了。
“你为什么这样恨我?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想杀死我。”我躺在地上疑惑地问着。
她并不回答,又将我拉起来靠在一棵树上,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把藤条,将我牢牢捆住,又解下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鞭子,拿在手中,不分青红皂白,先是对着我劈头盖脸抽了一鞭。
“你这是作什么?”我大叫着。
“你叫得再大,这里也不会有人。”她说着又是一鞭,我想歪头,又动不了,这一鞭结结实实正抽在我的脖子上,立刻起了一道高高的血印,雨水一浇,我痛得大叫了一声。“喊吧!喊吧!我就是要把你折磨死。”她解恨地道。
“你这恶毒的女人,你真无耻!”我大骂了起来。
她却放下鞭子笑着,似乎想气我地道:“你知道吗?你太蠢了,其实你根本就落不到我的手里,你完全可以弃下那两个黄毛丫头不顾的。”
“呸!”我真想一口吐在她那面具后,美丽的脸上。
“怎么,难道不对吗?”她说着,举起鞭梢轻抚着我的脸,好象是在紧盯着我,又道:“我没有说错吧?那两个丫头又是你什么人?朋友?还是同伴?或者是……情人呢?让你这么不顾生死?你爱她们吗?”
“你别管。”我咬着牙道:“不管她们与我是什么关系,告诉你,你也不会懂,你是个变态,你根本不会懂的。我不仅爱惜我的生命,我更爱惜她们的生命。”
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又威胁着道:“你敢说你爱她们吗?”
“爱!”我应声而答,那鞭子同时抽在我的身上,我的衣服被抽破了长长的一条,直将皮肉露将出来。
“你再说一遍?”她又问。
“爱!”我答着,她又抽了一鞭。我不由得火起,“爱爱爱……”一连大声地喊了八九声。她象是发了疯一样,鞭子如暴风骤雨一样打在我的身上,顷刻间,我浑身上下已无完肤,衣裤被拉得成了破布条子。她依然不罢休,喘着粗气还在打着,我仿佛是被扔到了油锅里煎熬一样得痛不欲生,但我强忍着,没有再喊出一声。好在她的鞭子没有抽到我的头上和脸上,不然只怕早已丧了命。
看着她愤怒的样子,我却觉得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终于急促呼吸着停下手,阴沉地问我。
“我在笑你,你没有朋友,没有同伴,更没有情人。你孤独,愤懑,生活在这个世上,虽然你长得美丽,但没有人看到,没有人夸奖,难道这不可悲?难道这不好笑吗?”我嘲笑着道。
她一听,火冒三丈,鞭子甩了起来,不顾疲惫,又对着我狠抽了起来,把我当成了出气筒。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依然尖刻地刺伤着她的自尊:“我说得很对吧?所以你嫉妒,你怨恨,因为我有的你都没有;作为一个人,你是一无所有,只有你那一颗丑陋的心。你永远也不会懂得友谊,你永远也不会懂得爱。”
她的鞭子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了。她扑倒在地,“呜呜”地痛哭起来,那秀发也飘散开去,任雨水尽情地浇洗。
我怀着战胜者的心情看着她的表演,心中说不出的舒畅。但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悲痛,仿佛真是一个什么都失去的弱女子。我不由得收回了自己的得意,同情心又油然而生,明知道不能对这个艳若桃李、狠似蛇蝎的女人怜悯,但还是禁不住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的确很美丽。”
她的哭声停止了,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又回过头去,坐在那里呆呆发着愣,好象在思考着什么,很长时间也不说话。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那么恨我?”我不由得又问了一句。
她猛然战起身来,面对着我,双手扯开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了她那雪白如玉、柔韧光滑的双乳。我目瞪口呆,不明白她的用意。“看看吧,看看你五年前留下的!”她怨恨地叫着,我仔细看去,原来在她双乳之间的心口上有一条新月一样的疤痕。她悲痛地说着:“你记得了吗?这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若不是阿婆抢救及时,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了。”
我愣住了,越看越觉得那疤痕象我心口的胎迹,难道……?难道她就是那个我前世未了缘的妻子?这会是吗?在我的印象里,那个人应该是温柔、贤惠、体贴、善良的人,怎么会是这般蛮横、无礼、奸诈、狠毒的人呢?可是她的心口确实有一条疤痕,听她所言还是我给她留下的。哦!天道循回,前一世她杀死了我,这一世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