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我只能暗恨自己的大意,光注意了地上,却没有注意顶上。此刻我也只能骂道:“你难道只敢以这种鬼伎俩来害人吗?有本事敢与我正面交锋吗?”
“嘿嘿!”他却不以为然地道:“在你进庄之前,我便警告过你,这里到处张着罗网等你进来,是你自己不够机灵,能怪谁?”他说得很是坦然,依然是那副贵族世家的模样。
“你把丁哥儿怎样了?”我平静地问他,眼睛却观着四周的动静。
“那个傻小子吗?”南宫长胜摇了摇头,叹道:“唉,可惜可惜,武功如此不错,却是个蠢才,自己不小心掉进了坑里,那坑底可都是尖厉的竹签,也不知道这时他是不是成了马蜂窝?”
我沉默了,心情却是万分得沉痛。
“来人!”南宫长胜大呼一声,静静地祠堂里马上出现了四五个结实的壮丁。“把他放下来绑了!”他命令着。那些人就要动手,忽听到有人叫着:“慢着!”已走了进来,我一看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慕容龙。
“三叔,不能放他下来。”慕容龙说着:“这小子武功总是奇异得很,他只要一落地,只怕就能脱身。”
南宫长胜听着摸着下颏的胡须,点着头,却又为难地问:“可怎么处置他呢?”
“这好办,叫人就在这里乱箭射之,不让他成了刺猬才怪呢!”慕容龙出着主意,果然狠毒。
“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南宫长胜犹豫地道:“白老爷子可是再三叮嘱过的不要伤了他的性命,只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就是了。”
“唉,这人可是人间的祸患。”慕容龙道:“他不死,天下就不得安宁。哧,白老头处处向着他,也不知与他之间有什么勾当呢?……”
“龙儿,莫乱说!”南宫长胜马上呵斥着。
慕容龙停了停,依然道:“好,不管白盟使,可是老盟主一直就要他性命的,便是杀了他,也是合了老盟主的心意,白盟使又能说些什么?”
南宫长胜点着头,他对我也是恨之入骨,其实我只是打败过他,让他丢过脸。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经不住慕容龙有挑唆。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听从了。
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我暗自叫苦,忽地脑中一片灵光:南宫雁哪里去了?不对,南宫雁一定跟着她的父亲,此刻怎不在他的身边?除非……?
我记起南宫雁与娇儿跑进庄前那看着我的闪烁眼神,我了解雁儿与众不同的性格。如果我是南宫雁,我会明知自己敬爱的大哥身陷囹囫而不管吗?不会的。但此刻是有两人同时遇难,要先去救谁呢?如果是个头脑清醒的人,自然是要救那个比我的处境更危险的丁哥儿了。
一排箭象饿狼一样扑向我而来,我紧握着飞龙剑,尽管浑不能动,我也要准备最后一搏。
“叮叮叮叮”地乱响了一阵,一条红影蹿入门来,替我拨开了始发来的箭。
“雁儿!”南宫长胜与慕容龙同时惊叫起来。
我的身体也跟着往下一沉,原来那网的悬绳已被砍断,我象个皮球一样灵巧地从网底滚漏了出来。
“大哥!”丁哥儿也叫着扑了进来。
我腾身直奔慕容龙而去,这家伙实在太坏,不把他抓住不解我心头之气。但那个狡猾的慕容龙一闪身躲在了南宫长胜的身后,南宫长胜的剑也举起向我击来,我不得不与他周旋。丁哥儿与那几个壮丁打了起来,南宫雁在一旁提心吊胆地望着父亲,生怕我会伤到他,不安地叫着:“秋大哥手下留情!”我自然要听她的话,对南宫长胜容让了许多。
慕容龙却乘着这个机会蹿出门去,生怕有人来追,头也不回地抓了把五毒针往后便撒。那种小暗器自然伤不到我和丁哥儿,因为我们已经对他有了防范。南宫雁离得远,也未伤到,只是可怜了那几个壮丁,“哎哟”着倒在了地上。南宫长胜本应该能够躲过这些毒针,却因为面对的是我这个强大敌人,哪还能分心去顾其它,慕容龙的五毒针竟有一半击中了他,任他怎么样得刚强,也不得不倒在了地上。丁哥儿跟着追了出去。
“爹!”南宫雁惊叫着扑了上去,我也收起了剑俯身去看,只见南宫长胜一脸铁青,紧闭双目,咬得牙关咯咯直响,他自然知道这五毒针的厉害,只一枚就足以让人毙命,何况他中了二三十枚。我迅速地点了他全身的几处穴道,封住血液流通,然后以自身之功力按在他的头顶灵台,从上到下,助他行功。须庾,那些针“哧哧”地从他体内飞了出来。
收住了手,我也累得呼呼直喘,对南宫雁道:“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你最好还是去要些解药来。”
雁儿用袖子替我擦了擦汗,点点头道:“谢谢你,大哥!”
我看着她闪动的眼眸,笑了笑,对她摆了摆手:“刚才我还要谢你呢!不是你,说不定我已经成了刺猬。”
“他妈的,那小子本事没有,逃得还挺快。”丁哥儿骂着进来,一看就知他没有抓住慕容龙。
“丁哥儿,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耸了耸肩,身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这才道:“是吗?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掉到了坑里云了,幸亏我抓住了坑边的茅草才没有被扎死,最后雁儿及时出现了,我就得救了。”他说得很是轻松,只怕当时他已骇得在向上帝祈祷了。
南宫长胜悠悠醒来,雁儿忙扶住他,关切地呼着:“爹,你怎样了?”
“啪!”地一声,南宫长胜抬手打了雁儿一个耳光。我们都愣住了。“你不是我的女儿!”南宫长胜有气无力地骂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当然是在怪南宫雁不与他商量就放出了我们。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丁哥儿骂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你女儿,你在我的手里早就死了好几次,你知道吗?”
我拉了拉丁哥儿,也劝道:“伯父,你不要责怪雁儿,我知道她其实最关心的还是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南宫长胜只咬着牙“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我知道他对我还是耿耿于怀,只是此刻落在我的手中,没有方才的得意。
南宫雁抚着脸,泪水扑籁籁地落了下来,她抽泣着,半天才将泪擦去,强忍着悲痛,哽咽地道:“爹,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女儿,我永远都叫你爹!”她说得十分悲伤:“爹,从小到大,你还从来没有打过我,我知道你现在的苦,就象是我心里的苦。你不是怪我放了秋大哥,你是在找借口离开我。”她说着,泪水又滴滴掉落:“娘已经没有了,这些日子我看着你一天天衰老,就象这些日子你从未看见我笑过一样。就是因为老头子的一句话,你的荣誉,我的恨以及南宫世家在江湖上的威望全部变了样。我恨,我真得好恨!不管你怎么怀疑,我是你的女儿也好,不是你的女儿也好,我都只认你这一个爹,你还是南宫世家的家长,我还是南宫世家的女儿。”
我终于明白了那个耳光的复杂,原来这里面还有许多委屈。南宫世家的惨变早已传遍了江湖,南宫世家的那件丑事自然也包裹不住,这也就难怪好胜的南宫长胜与要强的南宫雁父女之间会有隔阂。
南宫长胜也是泪眼朦胧,但他还是强仰着头,生生没有让泪淌下。
“爹,我向你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割下李自笑的头,洗尽我们南宫世家的耻辱!”南宫雁忽然异常坚定地道。南宫长胜的眼睛为之一亮,却又随即黯淡了下去。
我和丁哥儿都默默无语。
我忽然有些悲哀,为什么恨总要比爱来得深刻呢?
第一章七星宫第一节谷帘庄(四)
我和丁哥儿再一次回到了大樟树,面前只剩下了两条路没有走,我背靠着大树,眼望着水井沉思着。
“还有什么好想的,只剩下这两条路了,走一遭不就可以了吗?”丁哥儿在旁边催促着。
“我只怕咱们还是和刚才一样,从这条路去,那条路回,还得闯过难关。”我缓缓答道。
“那总得有路哇?”丁哥儿道:“我就不信到七星坛是从天上飞去的。哼,刚才真应该逼问一下南宫长胜,我就不相信那个老家伙不知道。”
“南宫长胜不与咱们为难已是他仁之意尽了,再将机关告诉咱们,他不是背叛了七星盟,背叛了老头子吗?逼人家做不义之事又有什么好处?”我答道。
“我真不明白,象他那样的人留在七星盟有什么好处?又不是门长,又没有权力,只是人家手下的走卒,老头子的一句话,他就不能与李自笑决斗来拼个你死我活,还得替人家卖命,老婆死了白死不说,只怕自己死了都没有人来埋!”丁哥儿感慨万千。
我笑了笑,告诉他:“你要知道南宫世家与东方世家、慕容世家之所以巍然在江湖上几百年,全是托了七星盟的照顾,他们的先人也曾是七星盟的盟主、门长。如果脱离了七星盟的庇护,这些世家便会失去一切,名利和地位都将是一纸空谈。因为越是自命名门正派,对叛徒的惩罚便愈残酷。”
“咳,失去了自由,作什么名门世家,倒不如你我这样,从小作流浪儿来得痛快。”丁哥儿叹道。
我只微笑,心中何尝不是这么想。但流浪儿就痛快吗?不,你连最基本的生存条件都需要争取,你没看见有多少流浪者饿死、冻死吗?这种话又何必去与丁哥儿说呢?那样徒让他心伤。
我还是在沉思,丁哥儿已不耐烦起来:“我宁愿去闯,也不愿意等。”他道:“反正就这两条路,老天既然要咱们去战斗,就不能怕死,还在乎多走一点路吗?”他说着,已抢上了一条路走去,我想了想,还是跟在了他的后面。
路还是一样的路,除了静,没有别的异常。有的时候,静的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我们没有再遇到桥、竹林和祠堂,这条路是穿行于一大片已收割的稻田里的,两边的田里已没有了水,但依然泥泞象粥一样,只有水牛的蹄印,一派的美丽的江南农村风光。远远传来了几声鸡鸣,一缕淡淡的炊烟从前方升起。我们穿过了这片稻田,看到了一座不大的农庄。
“是不是又有鬼?”丁哥儿望着那几间简陋的茅草房担心地道。
“既然来到了这里,有鬼也要闯。”我鼓励着他。我打量着这里的地形,这是一片开阔的谷地,四周为小山环抱,东南面倒有个缺口,那农庄就横在缺口处,照理说那应该是条通向外面去的山沟,那里的路才好走。可是这房子为什么要盖在路的中央?这确实让人奇怪。难道是要作一道关隘,人人必须经过吗?
一道篱笆隔开了我们和那房子,屋里显然有人,不然那炊烟不会有的。
“屋里有人吗?”我喊了一声,半天无人应答;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院子里的鸡在觅食,炊烟还在升起,但就是没有人出现。丁哥儿推门要入,却又停下了手,因为我们上过了太多的当。
正在这时,屋里却传来少女的惊呼:“救命!救命!”
“是娇儿!”丁哥儿大叫着已冲了进去。不错,确实是娇儿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座农庄并没有机关,这对我来说太奇怪了,他们在每条路上都设有陷阱,这条路难道会漏过去吗?
我确信这里的确没有埋伏,从篱笆门到了屋前,又从一个屋到另一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