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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三伸手去拿瓶的时侯,就好像快淹死的人去抓水中的浮木一样。
可是他的眼睛还没有张开来。如果他张开眼来看看,就会发现这黑衣人的一双手也很好看。
无论多秀气的男人,都很少会有这么样一只手的。事穴上,这么好看的手,连女人都很少有,纤长秀美的手指,皮后柔滑如丝缎!
燕十三把酒瓶送回去的时候——当然是个已经快空的酒瓶。
他碰到了这双手。只要他还有一点感觉,就应该能感觉到这双手的柔滑纤美。
可是他好像连一点感觉都没有。黑衣人又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你是不是人?”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嘶哑而奇怪,有这么样一双手的人,本不该有这样的声音。
燕十三的回答很简单!
“我是人!
是不是活人?
到现在为止还是的!“
黑衣人道∶“但你却不想知道我是谁。”
燕十三道∶“我知道你也是个人,而且一定也是个活人。”
黑衣人道∶“这就够了?”。燕十三道∶“很够了。”
黑衣人道∶“我的车马并不是偷来的,酒也不是偷来的,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请你上车,送你到绿水湖,而且还请你喝酒?”
燕十三道:“因为你高兴!”
黑衣人怔了半天,忽然又吃吃的笑了起来。现在她的声音已变了,变得娇美而动听。现在无论谁都一定会知道她是个女人,而且一定是个很好看的女人。
好看的女人,男人总是喜欢看的。
黑衣人道∶“你不想看看我是谁?”
燕十三道∶“不想!”
黑衣人道∶“为什么?”
燕十三道∶“因为我不想惹麻烦。”
黑衣人道∶“你知道我有麻烦?”
燕十三道:“一个无缘无故就请人坐车喝酒的人,多多少少总有点毛病。”
黑衣人道∶“是有毛病亍还是有麻烦?”
燕十三道:“一个有毛病的人,多多少少总会有点麻烦。”
黑衣人又笑了,笑声更动听∶“也许你看过我之后,就会觉得纵然为我惹点麻烦,也是值得的。”
燕十三道:“哦。”
黑衣人道:“因为我是个女人,而且很好看。”
燕十三道∶“哦?”
黑衣人道∶“一个很好看的女人,总希望让别人看看她的。”
燕十三道∶“哦!”
黑衣人道∶“别人若是拒绝了她,她就一定会觉得是种侮辱,一定会伤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一个女人在伤心难受的时候,就往往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燕十三道∶“罟如说什么事亍。”黑衣人道∶“辟如说,她说不定会忽然把自己请来的客人赶下车去!”
燕十三也开始在叹气。开始叹气的时候,他已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立刻又闭上。就好像忽然见了鬼一样。因为他看见的,已经不是一个全身上下都包在黑衣服里的人。
他看见的当然也不是鬼。无论天上地下,都找不出这么好看的鬼来。他看见的是个女人。
一个赤裸的女人,全身上下连一块市都没有,羔巾白花布都没有。
只有丝缎。她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光滑柔美如丝缎。
燕十三本来的名字当然并不是真的叫燕十三,可是他本来的名字也绝不是鲁男子,更不是柳下惠。
他见过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都见过,有的穿着衣服,也有的没穿衣服。
有的本来穿着衣服,后来却脱了下来。有的甚至脱得很快。
一个赤裸的女人,本来绝不会让他这么样吃惊的。他吃惊,并不是认为这女人太美,也不是因为她的腰肢太细,乳房太丰满。
当然更不是因为她那双修长结宜,曲线柔美的腿。这些事只会让他心跳,不会让他吃惊。
他吃惊,只因为这女人是他见过的,刚刚还见过的,还做了件让他吃惊的事这女人当然不会是慕容秋荻。
这女人赫然竟是夏侯星那温柔娴雅的妻子,火焰山,红云谷,夏侯世家的大少奶奶。
夏侯星的剑法也许并不算太可怕,但是他们的家族却很可怕。
火焰山,红云谷的夏侯氏,不但家世显赫,高手辈出,而且家规最严。夏侯山庄中的人,无论走到那里去,都绝不会受人轻慢侮辱。夏侯山庄的女人走出来,别人更连看都不敢去多看一眼。因为你若多看了一眼,你的眼珠子就很可能被挖出来。所以无论谁忽然发现夏侯家里大少奶奶,赤裸裸的坐在自己对面,都要吓一跳的。坐在对面还好些。现在薛可人居然已坐到他旁边来,坐得很近,他甚至已可感觉到她的呼吸,就在他耳朵旁边呼吸。
燕十三却好像已经没有呼吸。他并不笨,也不是很会自我陶醉的那种人。他早已算准了坐上这辆马车后,多多少少总会有点麻烦的。
但他却不知道这麻烦究竟有多大。
现在他知道了。
如果他早知道这麻烦有多大,他宁可爬到绿水湖去,也不会坐上这辆马车来。
一个赤裸的美女,依偎在你身旁,在你的耳畔轻轻呼吸。
一这是多么绮丽的风光,多么温柔的滋味。如果说燕十三一点都不动心,那一定是骗人的话,不但别人不信,连他自己都不信。
就算他明知道女人很危险,危险得就像是座随时都会爆破的火山。
就算他能不呼吸,不去嗅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可是他不能让自己的心不动,不跳。
他心跳得很快。如果他早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他的确是绝不会坐上这辆马车来的。可是他现在已经坐上来了。
他耳畔不但有呼吸,还有细语:“你为什么不看我?你不敢?”
燕十三的眼睛已经睁开来,已经在看着她。
薛可人笑了,嫣然道∶“你总算还是个男人,总算还有点胆子。”
燕十三苦笑道∶“可是我就算看三天三夜,我也看不出。”
薛可人道∶“看不出什么?”
燕十三道∶“看不出你究竟是不是个人。”
薛可人道∶“你应骇看得出的。”
她挺起胸膛,伸直只腿∶“如果我不是人,你看我像什么?”只要有眼睛的,都应该看得出她不但是个人,是个女人,是个活女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中的女人,每分每寸都是女人。
燕十三道:“你很像是个女人,可是你做的事却不像!”薛可人道∶“你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燕十三道∶“如果我能想得出,我也不是人了!”
薛可人道∶“你认为你自己很丑?”
燕十三道∶“还不算太丑。”
薛可人道:“很老?”
燕十三道∶“也不算太老。”
薛可人道∶“有没有什么缺陷?”
燕十三道:“没有!”
薛可人道:“有没有女人喜欢过你?”
燕十三道∶“有几个。”
薛可人道:“那么奇怪的是什么?”
燕十三道∶“如果你是别的女人,我非但不会奇怪,而且也不会客气,可惜你……”薛可人道∶“我怎么样?”
燕十三道∶“你有丈夫!”
薛可人道:“女人迟早总要嫁入的,嫁了人后,就一定会有丈夫。”
一这好像是废话,但却不是。
因为她下面一句话问得很绝∶“如果她嫁的不是个人,她算不算有丈夫?”
这句话问得真够绝,下面还有更绝的:“如果一个女人嫁给了一条猪,一条狗,一块木头,她能不能算有丈夫?”
燕十三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只有反问∶“夏侯星是猪?”
薛可人道∶“不是!”
燕十三道∶“是木头?”
薛可人道∶“也不是。”
燕十三道∶“那么他是狗?”
薛可人叹了口气,道∶“如果他是狗,也许反倒好一点。”
燕十王道:“为什么?”
薛可人道:“因为狗至少还懂一点人意,有一点人性。”
她咬着嘴唇,显得悲哀,又怨恨:“夏侯星此猪还懒,比木头还不解温柔,此狗还会咬人,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我嫁给他三年,每天都恨不得溜走。”
燕十王道∶“你为什么不溜?”薛可人道∶“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机会,平时他从来都不许我离开他一步。”
燕十三又在找,找那瓶还没有完全被他喝光的酒。
他想用酒瓶塞住自己的嘴。因为他宜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第七章 祸上身来
酒瓶就在他对面,他很快就找到了,却已不能用酒瓶塞住自己的嘴。
因为他的嘴已经被另外一样东西塞住,一样又香又软的东西。
大多数男人的嘴被这样东西塞住时,通常都只会有一种反应。
一种婴儿的反应。
可是燕十三的反应却不同。他的反应就好像嘴里忽然钻入条毒蛇。
很毒很毒的毒蛇。
一这种反应并不太正常,也不会太令人愉快。
薛可人几乎要生气了,噘起嘴道∶“我有毒?”
燕十三道∶“好像没有。”
薛可人道:“你有?”
燕十三道∶“大概也没有。”
薛可人道:“你怕什么?”
燕十三道∶“我只不过知道一件事。”
薛可人道:“什么事?”
燕十三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要我干什么?”
薛可人道∶“你以为我这么样对你,只因为我想要你做件事?”
燕十三笑笑。
笑笑昀意思,就是承认昀意思。薛可人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自己一仰人生了半天气,还想继续生下去。
只可惜一个人生气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所以她终于说了老实话。
她说∶“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溜走,我已经溜过七次。”
燕十三道∶“哦。”
薛可人道∶“你猜我被抓回去几次?”
燕十王道∶“七次。”
薛可人叹了口气,道∶“夏侯星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只有一样最大的本事!”
燕十三道∶“哦?”
薛可人道∶“不管我溜到那里,他都有本事把我抓回去。”
燕十三又笑笑,道:“这本事倒真不小。”
薛可人道∶“所以这次他迟早一定还是会找到我的。幸好这次已不同了!”
燕十三道∶“有什么不同?”
薛可人道∶“这次他抓住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你的人。”
她不让燕十三否认,立刻又解释∶“至少他总会认为我已经是你的人!”
燕十三没有笑,可是也不能否认。
不管谁看见他们现在这样子,都绝不古有第二种想法的。
薛可人道∶“他这人还有另外一种本事,他很会吃醋。”
这种本事男人通常都有的。
薛可人道∶“所以他看见我们这样子,一定会杀了你。”
燕十三也只有同意。
薛可人道∶“如果别人要杀你,而且非要杀你不可,你怎么办?”
她自己替他回答∶“你当然也只有杀了他。”
燕十三在叹气。
现在他总算已明白她的意思。
薛可人柔声道:“可是你也用不著叹气,因为你并没有吃亏,有很多男人都愿意为了我这样的女孩子杀人的。”
燕十三道:“我相信一定有很多男人会,可是我……”薛可人道:“你也一样!”
燕十三道:“你怎么知道我也一样?”
薛可人道:“因为到了那时候,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