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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色雷球于空中化成了一道丈许粗细的青色霹雳,刹时间划亮了虚空,落将在五彩灵云之上,炸的中心一块烟岚四散,迅速的凹陷了下去,但是与此同时,五彩灵云也自流转了起来,重新恢复了浑然一体,将那霹雳余威接了下来。
雷霆刚过,巽风便至,由于被五彩灵云隔绝于外,愈发怒啸施威,环绕着五彩灵云,死旋风一般飞转了起来。转来转去,不及片刻之间,便自化出数十根风柱,剧烈碰撞咆哮之间,所有附近方圆数十里内的沙石林木,全被吸了起来,漫天飞舞。一根根高约百丈,粗有数丈的巨大风柱,直向五彩灵云撞了过去。一撞上去,只听轰隆一声大震,化作怒啸,悲喧而散去。
山涛此时早已用九天元阳尺护着秦紫玲,钱莱,金蛛,银蛛远远的离开,唯有郑隐不动,身形稳立如山,凭空虚立于巽风之中,任其如何狂猛,也难以突破他的护身血光。
即便如此,秦紫玲等小辈弟子眼观这天地之威,耳中听得这如同山岳崩颓,澎湃呼号之声,也是骇目惊神,面色大变。秦紫玲虽知母亲有五彩灵云相护,但外围已有如此声势,内里岂不更加厉害,哪里有不担心的。
巽风亦足足刮了有个把时辰,五彩灵云四围的风柱连番撞击在其上,散化开来,散而复合,越聚越多,根根呈现灰色,飙轮电转。倏地千百根飞柱同时蓄怒发威,同时往那团百十丈大小的五彩灵云上拥撞了过去。
光罩小,风柱太多,互相拥挤排荡摩擦,反倒稍阻了其势,发出一种极大极难听的悲啸之声,震耳欲聋。郑隐于空中信手一指,五彩灵云悠然胀大有十倍大小。风势正敢难以尽展其威,见此情形,恍若有知觉一般,疾若电飞,齐往中心撞去。
谁知郑隐法诀一变,五彩灵云以更快的速度收紧,并且变得比之前要小的多,仅仅有尺许方圆大小,堪堪护住天狐宝相夫人。这千百根风柱向中心撞击得太猛,伺时挤住不动,几乎合成了一根,相互之间摩擦着,轧不已,发出一种刺耳难听的声响。
正在这时,五彩灵云在郑隐的操纵之下,再次强盛胀大起来,五色光芒闪耀,那风柱吃这五色奇光一震,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嘘嘘连响,所有风柱齐齐爆裂开来,化成了缕缕黑色轻烟四散开来。
须臾之间,便自风止云开,清光大来,一轮皓月悬于虚空,依旧洒下无量清辉。不过此时,由于附近数十里内的林木花草尽皆被毁,那未曾来得及逃掉的林中鸟兽也尽皆死难,满目疮痍,却是看不到什么美景了。
此时第二道巽地风雷劫也已经渡过,剩下的那道天魔劫虽然更为厉害,不过却是无形无相,不会向前两道天劫一般声势浩大了。山涛当即带了众人到了郑隐的身前。
郑隐收了五彩灵云,笑着对山涛道,“这是你选的地方,将来若是你李师伯因你毁了他的灵山胜景而找你的麻烦,你可要自行担着啊!”
山涛闻此,也禁不住苦笑了起来,同为渡劫,自己与天狐宝相夫人之间还真是没有什么可比性。自己渡劫之时,不过需要方圆百丈之地足以,附近林木景致也难得毁坏多少,他哪里知道,这乾天纯阳真火劫与巽地风雷劫如此恐怖,余威便已经毁掉了方圆数十里地界的所有生灵景物。
他虽然知道,极乐真人看在自己的师傅份上,应该是不会杀了自己的,但是其若真是发其脾气来,恐怕自己也免不了吃上不少苦头,不由心想,“看来自己的师傅真的想要磨砺一下自己,否则,他已经渡过天劫,自然对这种情况熟知无比,不会不提醒自己!”
一念及此,山涛即时回道,“李师伯若是真的来向弟子寻衅,那弟子接下就是!”
二人一边述说着,一边感应着天狐宝相夫人周遭的情势变化,他们对天魔俱各不陌生。郑隐的天魔诛仙剑之中便自禁制着一个天魔,而山涛的五蕴妖琴之中也自封存着天魔精气,通过这些年的修养,也自灵智渐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狐渡劫轻松,三仙救劫忙碌 中
一等待,便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东方天空已然显白,并逐渐弥漫开来,紧接着,那一线白光似乎也抹上了一层红霞,显见朝阳即将初升。
山涛与郑隐俱各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天狐宝相夫人面色红润,周身紫气盎然,丝毫没有应劫之兆,也自耐心等待着。
慕然,旭日东升,万道红霞映射东天,阳和之气开始弥漫大地,温润万物。正是一天之中正气昂扬,阴邪退避之时。
自长春崖观看日出之景,亦别有一番风味,除了秦紫玲无心观赏,山涛似乎俱各沉醉其中。
天狐宝相夫人在渡过巽地风雷劫之后,便自抱元守一,紧锁心神,不问外物,稳守灵台清明,并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
不知从何时起,四围陡然怪声大作,时而如虫鸣,时而如鸟语,时而如婴啼,时而如鬼啸,时而如自己的女儿在呼唤自己。其声时远时近,万籁杂呈,低昂不一,但却都深深的敲进了天狐宝相夫人的心底。
天狐宝相夫人修道千年,自然明了天魔已经开始试探,阻挠自己成道,心神守一,浑然无视,果不其然,不过须臾功夫,怪声嘎然而止,皓月当空,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
不多时,自己身遭环境悄然而变,时而如置身万马千军,混乱不堪的沙发战场,残尸遍地,血流成河,杀声震天;时而如置身纷乱尘世,五欲迷神的恩爱欢场。颠鸾倒凤。靡音冶艳,荡人心魄;时而仿佛置身灾劫之年,瘟疫横行,饿琈满地,哀鸿遍野;时而仿佛天劫再至,劫云弥漫,雷声轰鸣。电光游走。
天狐宝相夫人心中明了此间景象,皆不过是天魔幻化而出,故而潜神内照。反诸虚空。尽皆以淡漠之心冷眼旁观,不闻不问,任其幻变。不多时,幻相景物皆自消失不见。
但转瞬之间,又有声音传来,此番不必之前,大千世界无量数的万千声息。大自天地、风雨、雷电之变,小至虫鸣秋雨、鸟噪春晴。一切可惊可喜、可悲可乐、可憎可怒之声,全都杂然并奏。
对天魔地这些个伎俩早已熟知地天狐宝相夫人,无论听到什么,皆不加理睬,不消顷刻之间,群音俱收,万籁俱寂。好半晌,四邻皆无任何变化,天狐宝相夫人不由略微诧异,莫非天魔劫就如此轻易的过了?
正自疑惑之间,陡然一个熟悉、温柔、包含着无尽绵绵情谊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瑚姐、瑚姐——”
闻听此言,天狐宝相夫人不由心神一震,继而强自镇定下来,抑制自己不去回头。不过身后的声音却接连不断的传了过来,轻柔的话语之中饱含了无限的欣喜,“瑚姐,我是秦渔啊!我已经成功转劫出世,再列恩师门墙,不过因为对你过于思念,难以静下心来炼法,好不容易方才求得恩师许可,让我前来见你一面,你回头看看我啊!”
天狐宝相夫人内心深处一再告诫自己,那是天魔幻相,不是真地,若真是秦渔转劫出世,以她对极乐真人的了解,也不会再允许自己的弟子前来找她地。但是她却又抱着万一地希望,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看。
天狐宝相夫人的内心正自煎熬着,身后的声音慕自从温柔转向悲戚,“瑚姐,莫非你而今已经变心了吗?莫非为了成就你个人地天仙大道,你就将我们当初的誓言抛诸脑后了吗?莫非……”
一个个满怀伤痛,锥心泣血的问话深深的打入了天狐宝相夫人的心底。她为防自己心志不坚,喃喃自语道,“是假地,假的……”
一声凄厉地悲呼,身后的声音再转为深深的淡漠,仿若心伤已死,淡淡的道,“既然瑚姐为了成道,甘愿放弃一切,我又何必再保留这些记忆,索性再次转劫,成全了瑚姐吧!”
“锵啷”一声长剑出鞘之音,对此音,天狐宝相夫人自然是熟悉无比,那是秦渔的随身飞剑——金莲剑。她心中一阵心驰摇动,正在犹豫之间,陡闻“噗嗤”一个响声,天狐宝相夫人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不要!”当即回转身子,再次看见了那多年魂牵梦萦,熟悉无比的清俊身影。
此时,金莲剑直贯当胸,鲜血仿如一道小溪,沿着剑身,自剑柄流
来。看见天狐宝相夫人回头,秦渔那本来暗淡无光放出了神采,脸色也由淡漠转为狂喜,不过却显出了几分苍白,几分虚弱。
秦渔身形摇晃,右手前伸,似欲去摸天狐宝相夫人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孔,但抬至半空,便自无力的垂了下来。口中欢欣的道,“瑚姐,你终于肯回身见我了,我……”
话至半途,陡然停滞了下来,双眼之中本来灼灼有神的神采也自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天狐宝相夫人忙自飞身上前,搀扶住了秦渔那欲将倒地的身子,同时将自身法力渡将了过去,延缓那似还依稀尚存的气息。
专注于救助自己的爱人,天狐宝相夫人却是未曾发现,那秦渔的脑后,渐渐浮起了一道黑色的烟岚,化为了一个狰狞的影像,向其侵蚀了过去。
眼看天狐宝相夫人就要被天魔侵蚀,元神尽散,千年苦修尽付流水,陡然间,闻得一声断喝,眼前金霞漫天,秦渔也自消失不见,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哀鸣,天狐宝相夫人睁开双眼,恰恰看到一道黑色晶虹与一道五彩烟岚自自己身畔收了回去。黑虹入了郑隐天灵,五彩烟岚则被山涛收入了一张古琴之中。
原来,天魔趁着朝阳初升,阳和之气最重,对其克制最为厉害之时来袭,由于之前天狐宝相夫人能够稳守灵台不昧,故而天魔无机可趁,也自毫无危险,没有丝毫警兆,连郑隐也自未能发觉天魔已至。
及至后来,天魔将要成功侵侵蚀天狐宝相夫人之时,郑隐方自观察到其面色略有晦暗,知道不好,立时发动玄门正宗驱魔秘法——先天太乙妙术,将天魔驱离了天狐宝相夫人的躯体。紧接着郑隐便自将天魔诛仙剑御起,斩伤了天魔,以剑内封印的天魔将其吞噬。
正所谓师傅吃肉,徒弟也跟着喝汤。山涛一见郑隐手掐法诀,就知道不好,五蕴妖琴当即在手,手按琴弦,在郑隐斩伤天魔之时,以五云桃花瘴将其流泻而出的天魔精气给卷了回来,与琴中原本的天魔精气合为一体。
天狐宝相夫人一自感应,便自法诀自己神灵通明,元婴凝练,立时明了自己已然安然渡过了最后的天魔劫,真正成就了天仙了。当下里身形一晃,尺许高下的天狐宝相夫人立时恢复了常人之形,变成了一个年届双十的妙龄道姑。
方自一喜,适才于天魔幻相之中经历的场景再次于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点点滴滴,纤毫毕现,没有一丝的遗漏。念及此处,得成天仙的喜悦当即被冲散了大半,面色非但不露喜容,反倒是更添上了几分愁思。
天狐宝相夫人心中暗自里发誓,宁可自己迟些飞升,也定然要找到秦渔的转劫之身,助其成道,而后夫妻二人一同超劫。不过,这些却是不足与外人道的。
想到方才最后关头,若非是郑隐出手,恐怕自己难逃身陨之忧,虽说早有约定,但礼数不可费。当即上前,朝郑隐施了一礼,道,“多谢郑前辈相助之恩!”
“不必客气!紫玲乃是吾之徒孙,令夫又是吾好友李静虚之弟子,早就是一家之人了,何况而今你也是我幻波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