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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志远是脸上发热,叶凌风可是在心里发热,江晓芙清丽绝俗,武艺超群,更加以天真活泼,宜喜宜嗔,叶凌风一见了她,不由得情思惘惘,灵魂儿已是随她去了。他目送江晓芙刚健婀娜的背影走出门,心里暗自思量:“即使不是为了江家的绝世武功,只是为了这位姑娘,我也值得冒险搏搏。”萧志远似是发觉他的神态有点奇特,眼光向他射来,叶凌风接触了萧志远清冷的目光,不觉心头一凛,似是发了高热的病人清醒过来。
叶凌风心里自思:“我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岂能作出这等羞辱家门之事?”只见萧志远站起来道:“江大哥,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这位是我的同乡、小金川冷寨主的侄儿冷铁樵,冷大哥。”原来萧志远这时才抽得出空来给他们引见,在介绍之前,他的眼神自是要关顾他们一下,叶凌风却作贼心虚,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心里的秘密。
叶凌风定了定神,随即想道:“我学了江家的武功,只要是用于行仪仗义,那又有什么不好?逆取顺守,也还无愧于作个英雄。”他深深吸了口气,松弛绷紧的心弦,空气中似还留下江晓芙少女的体香,顿时间叶凌风又禁不住神魂飘荡,心道:“我不再见这天仙似的美人儿一面,我又怎舍得离开?唉,只要我能留在江家陪伴于她,一年也好,一月也好,甚或只是一天半日都好,我即使身败名裂,也是甘心的了。”
心念未已,江海天已与冷铁樵寒暄过了,萧志远逍:“这位是我的义弟叶凌风。”叶凌风忽地迈前一步,在江海天面前“卜通”跪倒,江海天大吃一惊,叫道:“叶英雄怎可行此大礼?”刚要将他扶起,叶凌风已“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一面叩头,一面说道:“姑父在上,侄儿拜谒。”
江海天呆了一呆,讷讷说道,“你,你是——”叶凌风道:“这是家父的信。”江海天惊疑不定,接过信来,打开一看,看了几行,手指微微颤抖,忽地叫道:“莲儿,快来,你大哥的孩子来了。”匆匆阅毕,随即把叶凌风一把揽人怀中,双眼红润,说道:“你果然是我侄儿,我们已有二十年未见过你的爹娘了,这些年来,你姑母想得你们好苦!”
原来江海天的妻子谷中莲有两个哥哥,二哥唐努珠穆是马萨儿国的国王,大哥叶冲霄因为少年时候受仇人所骗,认贼作父,做了许多坏事,后来知道了生身之谜,兄弟重逢,这才改邪归正,但始终是心中有愧,唐努珠穆要把王位让给他,他就躲起来了。其问虽因本国有难,曾回国一次,但乱事过后,他们夫妇又逃走了。(事详《冰河洗剑录》。)
二十年来,江海天与唐努珠穆虽是天南地北,也还是鱼雁常通,只有叶冲霄却从无消息,也不知他们夫妇躲在哪儿。想不到今日突然来了个叶凌风,这才带来了他们的消息。那封信上有叶冲霄夫妇的署名,信则是时冲霄妻子欧阳婉写的,江海天认得她的笔迹。他意外惊喜,一时间也顾不得客人在旁,便叫起他妻子的小名来了。
叶凌风突然在江家认亲,萧志远也是诧异无比,不觉对叶凌风有点不满,心道:“原来他是江大侠的侄儿,这关系比我亲得多了。他却为何一直瞒着我,却要我来给他引见?”
萧志远是个忠厚老实的好人,随即自己给他开解,“是了,他们虽是近亲,但二十年来,从无来往。叶兄初到中原,不知江家所在,要我带路,那也是情理之常。江大侠名震天下,不知多少人与他攀亲道故,叶兄弟不愿说出他与江家的关系,正是他矜持之处,怕别人说他用江大侠近亲的身份招摇。但他应该知道我是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的,他对我也不说实话。却是有点过份了。”但萧志远更是为他们姑侄相认的意外之喜而高兴,这一点点的不满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谷中莲恰好在家,一听得有大哥的消息,这一喜也是非同小可,连忙出来,但她却比江海天精细得多,一出来就先说道:“大哥的信呢,拿给我看。”叶凌风本来就要上前拜见姑母的,见谷中莲已把信捧在手中,好像全副精神都放在信上,他只好暂且站在一旁听候了。
江海天在旁解释道:“这是大嫂亲笔写给咱们的信。”谷中莲笑道:“我从来没见过大嫂的笔迹,幸亏你还认得。”江海天面上一红,心道:“莲儿也真是的。早已事过境迁,侄儿也已经成人了。她好似还未忘怀旧事?”原来江海天少年时候与欧阳婉有过一段颇不平凡的交谊,她与谷中莲的大哥结婚之后,从不来看他们,这大约也是原因之一。
江海天以为妻子的话语之中,含有挑剔他旧事之意,其实谷中莲只是要琢磨这封信的真假,心道:“海哥既是认得大嫂的笔迹,那就决不会是假的了。不过,也还有点疑窦,这少年人为何说‘这是我爹给你写的信’,而不说‘这是我妈写的’?好,且先看了这封信再说。”
这封信是欧阳婉的笔迹,但却是用叶冲霄的口气写的,信中说他们又决意到海外另觅安身立命之所,免得二弟让位之心始终不息,他们有生之日是再也不回中原来了,因此特命儿子来投奔姑姑,请江海天夫妇多加照顾。信中并忏悔他们过去的误入歧途,希望儿子将来是个侠义中人,好补父母之过。
谷中莲读了,不觉热泪盈眶,心道:“想不到大哥性情如此偏激,大家都宽恕了他,他却不肯自己原谅自己。二哥不断的派人寻觅他的行踪,想必是给他知道,二哥的好意反而把他迫走了。”
大哥的心情,谷中莲是完全可以体会得到的。看了这一封信,谷中莲已是再也没有怀疑,心里想到:“这信是他的母亲替他父亲写的,用的是他父亲口气,他递信之时,不想说得太过转折,便直接说是他爹爹写的,那也是理应如此。倒是我多疑了。”当下把信收起,问道:“贤侄,你回过本国没有?”她所说的“本国”乃是指马萨儿国。
叶凌风这才上前行过大礼,叩见姑母,说道:“我爹爹叫我直接来找姑父姑母,他还给了我一条禁令。”谷中莲道:“什么禁令?”叶凌风道:“要待马萨儿国的太子即位之后,才许我回本国探亲,不但如此,他还要请姑姑代为隐瞒,不可让二叔知道我在你们这里。”
谷中莲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唉,你爹爹也真是用心良苦。
他是怕二叔要你继承王位。好,我成全他的心愿便是。“江海天笑道:”做一个笑傲王侯的江湖游侠,那是比做一个国王自在多了。“
叶凌风道:“侄儿本事低微,我爹爹叫我代他行侠仗义,只怕我有负爹爹期望。因此我爹爹意欲,意欲……”谷中莲忽道:“是你爹爹的意思,想你拜你姑父为师么?”叶凌风聪明绝顶,他本来想说“正是”的,忽地感到谷中莲的间话有点蹊跷,立即便改口说道:“这是我妈的意思,后来我爹爹也同意了。最初他好像还不大赞同似的,大约是怕我资质大差,不配做姑父的徒弟罢。”
谷中莲心道:“这才对了。大哥改邪归正之后,虽然是深自仟悔,但他内心却还是极其骄傲的。他曾几次败在海哥之手,欧阳婉与海哥又曾有过那么一段尴尬的往事,大哥总是难免心有芥蒂,是以不肯在信上写明求海哥授他儿了武功。其实,事过境迁,我与海哥早已不把往事搁在心上了,”
江海天性情直爽,心思更是没有妻了这么曲折,当下便即慨然说道:“侄儿,你既然到我这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当然要成全你父母的心愿。从今之后,你就与晓芙一同跟我学武吧。哈哈,想不到我二十年不收徒弟,今天一收就是两个。只可惜李文成那孩子还是未见面的徒弟,不知可有师徒缘份?”
武林最重师道,师父比生父还更紧要,叶凌风听得江海天答应收他为徒,喜不自胜,连忙再上来行过拜师大礼。
行过礼后,谷中莲忽他说道:“侄儿,你以前练过些什么功夫,露几手给我看看。”
正是:
正喜图谋皆遂意,哪知还有难题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欲驻萍踪陪玉女 难明心迹觅孤儿
叶凌风道:“小侄的功夫不值一晒,怎敢在姑父姑母面前献丑?”江海天笑道:“贤侄,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我们倘若不知道你曾练过些什么功夫,又怎能因材施教呢?不过,也无须如此急急,过两日再试吧。”后半段话却是向他妻子谷中莲说的。
谷中莲突然就要叶凌风马上显露功夫,江海天也有点奇怪,心想:“还有两位客人在座,萧志远虽不是外人,毕竟也是初次见面。那位姓冷的更是生客。咱们马上就要教起徒弟来,这岂不是把客人冷落了?”
谷中莲道:“好,那我就只试一招!”话犹未了,忽地一掌向叶凌风胸前拍来,掌风飕飕,竟是一招毫不留情的杀手!叶凌风大吃一惊,心道:“难道她对我已是起疑,要取我的性命?”性命交关之际,也无暇仔细思索,本能的便以全力接了一招。谷中莲的掌力早已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轻轻一碰,便即收回,叶凌风打了两个圈圈,稳住了身形,这才知道谷中莲并非蓄意取他的性命。
谷中莲冷冷说道:“你爹爹的看家本领为何丝毫也未曾授与你?”叶凌风正自不知如何回答,江海天道:“你爹爹是否因为大乘般若掌太过狠辣,所以来曾教你?”
江海天这一问不啻给时凌风一个提示,立即便回答道:“姑父明见。爹爹正是因为大乘般若掌专伤奇经八脉,太过狠毒,所以自小就不许我练,非但如此,我母亲原来所学的邪派武功以及使用毒药等等本领,一概都不许我练。他们只是教我一些他们所知道的正派的普通功夫,这也是出于我母亲的意思。她说免得我将来改学正派的上乘武功之时,反而有所妨碍。”
谷中莲听他讲得甚是内行,心想:“他知道大乘般若掌的功能,也知道欧阳婉练的是邪派武功,擅能使毒,看来大约不会是假冒的了。”但还是问道:“大乘般若掌是佛门三大神掌之一,绝非邪派武功。只因我大哥当年未得真传,所以流于狠毒,但它运功的秘诀,却还是正宗内功的一派,将来你若要学上乘武功,正可以用得着它。这大乘般若掌的运功秘诀,你爹爹也没教你吗?”
叶凌风道:“这三篇运功秘诀,爹爹自小就要我背诵的。但他不许我练掌法,只知秘决,内功的基础却是太差了。”谷中莲道:“你既是念得烂熟,背一遍给我听听。”江海天这时也察觉到谷中莲的用意乃是在试叶凌风的真假,心里颇觉有点不安,心想:“莲儿也未免太过精细了。”
叶凌风定了定神,心里暗暗好笑:“幸亏你只是考我背书,这可难我不倒。”当下便低眉合什,缓缓念道:“能所双忘,色空井遗,于无起有,似有还无。此佛法之妙理,亦此篇武学之根基也。行功之道,端在以意御气,以气摄精,以精凝神,以神运力,气贯丹田,力透经穴,刺敌于动念之间,伏魔于表象之外……”正自念完大乘般若掌运功秘决的第一篇“总纲”,谷中莲忽道:“错了,错了!”叶凌风愕然道:“哪里错了?”
谷中莲道:“有三处地方错了。大乘般若掌是佛门的上乘武功,贵在心性和平,方能发挥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