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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和他动手,只怕一招间便会被他擒住,这时见林宇廷回身出掌,她想也不想,一翻身向后纵出,林宇廷一掌拍空,心中怒气更盛,右手剑流星赶月般紧接着刺出,赵玉娇功夫粗浅再也避不开这一招,惨呼一声,右腿中剑,急忙使个就地十八滚,扑到草丛中。
林宇廷见何非轻功甚好,生怕他逃走了,一时不及上前追杀赵玉娇,掉头奋力向何非追去,何非纵身跃出树林,正见一骑驰到面前,他几步赶上,挥拳打那乘客的腰眼,眼看那人就要被打的撞下马,不料马上乘客一翻手便搪住了来拳,随即侧腿踹向何非面门,何非忙不迭的跳开,那人下马抽刀,娇叱道:“大胆毛贼,敢截姑奶奶的道。”
何非听的声音耳熟,借星光一看那人,不由暗暗叫苦,真是破船偏遇顶头风,竟在这里碰上了命中煞星,那人不是别个,正是何非的师姐叶香浓!
“咦?”叶香浓细看来人也略吃一惊,随即笑了起来:“好师弟,怎么是你!”不等何非搭话,手中两柄短刀已如风般削了过来,何非赤手空拳怎敌得过她,连连躲闪,险些被她双刀刺中,正危急时,叶香浓忽的收刀向后退去,脸色大变,原来林宇廷已赶到了何非身后,一看叶香浓,不由哈哈笑道:“毒仙子,我正要找你,却好省了气力。”真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个人连环冤家,一时竟敢碰在一处,不知如何是好。
何非脑筋急转,瞬时权横厉害,喝一声“接着”把怀中宝儿掷向叶香浓,叶香浓不及细想,那物已到面前,只得抬手一把接住,正没理会间,何非已挡在自己身前,狂吼道:“师姐快走!你救我儿子一条命,我替你挡住这个魔头!”
叶香浓气极败坏道:“我一个人逃还来不及,谁肯要你的孩子!”何非见林宇廷举剑欲上,不由急道:“师姐,我求求你了,一命换一命,咱俩的旧怨一笔勾销,宝儿还小,他什么也不懂,你就带他去吧!”叶香浓心中正慌乱,何非已挥拳冲向林宇廷,她心中暗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忙向座骑凑去,林宇廷离着丈许已看出她要逃走,喝一声“那里走?”将剑一顿,就要掷向毒仙子,叶香浓吓的魂飞天外,一手将宝儿抓起挡在身前,另一手扣住马笼头,“嗖”的翻身上马,急急欲逃。
林宇廷一掌打的何非鲜血狂喷,正要用力把剑掷向叶香浓背心,忽听身后风响,赵玉娇不知何时已挣扎着赶来,见叶香浓把自己儿子举起做挡箭牌,一股无名胆气油然而生,拼了全力一把将林宇廷的胳膊拉住,低头去咬他手腕,林宇廷大怒,喝一声:“找死!”运气将右臂一抖,赵班娇“唉哟”被震的飞跌出去,不等爬起,林宇廷已三步并做两步到她身前,恶狠狠一剑刺去,正中赵玉娇右胸,紧跟着一脚将她蹋翻。
叶香浓这时拍马奔出六七丈远了,林宇廷怎肯让她逃走,举步欲追,何非挣扎起身,使招“黑虎掏心”举拳打向他的面门,林宇廷冷笑道:“还没死么?”左手一分他打来的拳头,右手剑“扑”的插入他的小腹,何非忍痛怒目,“嘿”一声强立不倒,双手紧紧抓住刺入腹中的利剑,林宇廷一记“迎面腿”将他踹飞出去,挣出剑来,何非惨呼着背撞一棵枯树,又回弹过来浑身浴血瘫在林宇廷的脚下,林宇廷仰天长笑,看也不看他一眼,提着血淋淋的长剑延着山路追了去。
何非与赵玉娇身上大量的涌着鲜血,何非招着腹部,挣扎着一点点爬到丈许处赵玉娇的身边,抓住她手呼喊着:“玉娇……”赵玉娇胸口要害中剑,捱到此时眼神都已散乱了,被他这一叫,呻吟着又醒转过来,喘息着喃喃道:“儿子呢?”宝儿没事,已经被人救走了。“何非宽慰道。
赵玉娇听了脸上绽出一丝笑意,何非悲痛万分,颤声道:“玉娇,你好傻,你本来可以逃走的。”赵玉娇叹息一声,轻轻道:“我不是不想活下去,只是人这一辈子总有一死,难得今日能和夫君一起,若是有朝一日你对我的情份不在了,与其那时我一个人孤苦寂寞而死,倒不如今日这样死快活些。”
何非听了泪流满面,他失血太多,渐渐支持不住,这时无力的把头枕在爱妻逐渐冰凉的胸脯上,哽咽道:“玉娇,若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爱你!”赵玉娇听他这般说,开心的笑了,血不停的从她微笑的嘴中涌出,她想问何非,若有来生,老天爷还会不会给我们这个相识的机会呢?唉,真想好好再爱一次,若有来生……
两个人的血流在了一起,两个人的手紧紧交握着,静静的相拥着死去。
叶香浓催马急驰,那劣马累的快吐白沫了,后面的脚步声仍不离不际的,始终响在耳边,“乖马儿快跑呀!”叶香浓惊恐万分,只恨这马不多生几条腿,正在危急时,忽听的山下马蹄声响,脚步噪杂,她催马转过一个道弯,前方忽见旌旗招展,铁甲锵锵,竟是过来了官军模样的大队人马,叶香浓如见求星般心喜若狂,忙叫道:“官老爷救命啊。”
“什么人?站住了!”随着喝斥声,已有两名劲装武士飞身跃前,伸手便扣住了奔马的笼头,看手法矫捷异常,不似寻常兵卒,叶香浓那顾的了这许多,翻身滚下马,低着头往人群中扎去,口中尖叫着:“杀人啦,有人劫道啦,快救命呀!”
她那绵软身子往里一靠,顿时挤出一条人胡同来,林宇廷自后紧追,抬眼猛然看见官军旗号,不由的一怔,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那来官军巡哨?莫非是乔妆前来夺宝的帮会人物吗?
正孤疑间,已有三五壮汉持刀拦在身前,内中一人喝道:“哪里来的强人?竟在这里剪径,打劫良家妇孺,快扔了凶器束手就擒!”那人口中说着,挺刀就扎了过来,林宇廷心中有气,闪过刀正想出剑结果了他,拿眼一瞄,只见那人身后已聚了黑压压一大片兵丁,络绎不绝的还有人马自后赶上,唬的他连忙撤剑,向后跳开几步。
有几名武士策马来到队伍前头,为首一人低喝道:“何人挡路!”先前发话那人施礼道:“启禀欧阳将军,有一贼人持剑追逐一个带孩子的年轻女子,我等正要擒他,这厮却要拒捕。”马上那人冷哼一声,把手中枪一抡,策马冲向林宇廷。
借着月色望去,林宇廷惊道:“来将遮莫是欧阳提辖么?”马上武士果然是欧阳平,他闻言亦是一惊,驳过马头,侧马细瞧此人,认的却是林宇廷。
欧阳平上次镇守璐州,让耿云翔单骑闯关,又殒了蕊宁公主及龙虎卫首领王乾及大内副总管何厉峰等人,惹的宋天子龙颜大怒,若不是看在他亦身受重伤的份上,早把他铡了,这欧阳平得线报消息,主动请缨代罪立功,要来五台山争那辽国遗金,争得朝中调拨给他八百龙虎卫精兵同住,今夜刚到五台山,却撞上林宇廷追杀叶香浓一幕。
林宇廷喜道:“欧阳提辖,这是一场误会,我追的是个女贼,这几位官差却错把我当贼了,你看这……”欧阳平听他一口一个欧阳提辖,不由心中恼怒,这厮向来托大,仗着功夫了得,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来五台山一定也是为了夺那藏金,实为我一劲敌!对,正该趁机除去此人。
他沉吟至此,不由嘿嘿假笑两声,道:“来人哪,将这厮捆了,待押到当地官府处治。”周围副将呼拉拉涌了上来,林宇廷惊怒道:“我是华山派掌门林宇廷,是正正经经的良民,在华山府还担着乡勇总教习的名份呢,你要捆我,可要担很大的干系!”欧阳平眉头一皱道:“姓林的,你莫要耍威风,我欧阳平早不是当年甘州府一个小小的提辖了,如今你却吓不倒我,我说你是贼,你就是贼,罗嗦什么,还不弃剑受绑!”
林宇廷心说不好,知道在这深夜荒山遇见欧阳平统军前来大是古怪,他存心要害自己,怎能理论?真要被他们捆住了,随便挖个坑活埋了也说不得。
这时见面前都是官军,那还有叶香浓和宝儿的影子,他决断甚快,不等众军近身,倏的挥剑横扫,刷刷几下,已削倒二人,欧阳平用枪尖一指喝道:“强人敢拒捕,大伙齐上,格杀勿论!”众多官军手捻扑刀长枪,纷纷乱刺,这时从后队又跃过来十几名锦袍大汉,看那身手步架,若非大内高手,便是龙虎卫中的领军悍将,武功着实不低,林宇廷见势不妙,使一招“夜战八方”式逼开众人,蓦的跳出圈外,没命的窜入道边松林之中,夜深星稀,众军追之不及,欧阳平心中暗叫可惜,只得喝令道:“穷寇莫追,快快行军,办大事要紧!”当下重整队列,继续前行。
手下副将来禀报道,那求救的良家妇女趁乱已不知去向了,欧阳平摆摆手道:“罢了,不要理会。”心下却知,那女人既然是被林宇廷追赶,想来也非寻常女子,定是江湖仇杀之类的勾当,误打误撞到官军面前,叶香浓他既不识,是走是逃,自也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叶香浓趁前面纷乱,径直穿过官军队列落荒而逃,后队官军不知前面发生何事,面面相觑,被她胡言乱语一番,任其自走。
叶香浓气喘吁吁奔了一程,估计林宇廷既使追来也追不上了,这才松了口气,在道边捡了块干净石墩坐了下来,心中暗叫晦气,本以为江湖中这场五台山夺宝大战定是精彩非常,自己听说了,忙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想要瞧个热闹,不料反遭劫难,险些把性命也丢掉了,真真让人恼恨。
正思量间,忽的怀中一动,她一低眼,不由哑然失笑,自己只顾逃命,跑昏了头,竟忘了怀中还抱着个胖小子了。宝儿一路颠波受惊,吓的不敢哼声,直到此时,才略蹬了蹬腿,重又引起了叶香浓的注意,叶香浓恶狠狠的瞪他,口中喃喃骂道:“该死的何非,老娘让你断子绝孙。”宝儿也仰着脸傻傻的看她,别的不懂,唯听的话中说个“娘”字,不由张口闹道:“我饿,我要娘喂。”
叶香浓怒道:“没有东西吃!”
宝儿不依不挠,一伸手抓住她胸耍乖道:“我要吃奶!”叶香浓哪抵防这一招,唉哟一声急忙把他推在地上,抚着胸脯轻啐道:“多大了还吃奶,真没出息。”宝儿受了委屈哇哇大哭:“娘呀!”边哭边乱抓着叶香浓的裙摆,叶香浓虽也时常风流,但却从未生育过,如今已是三十岁的女人了,被身边这胖胖小儿一顿撒娇缠腻,心中忽的生起一段天生柔情来,不由的暗暗叹息一声,寻思:这小儿无知年幼,又这般可爱,自己何必亲手杀他,多增一份罪过?也罢,我这就独去,留他一个在荒野中自生自灭好了。“叶香浓思量着慢慢站起,又看了一眼宝儿,正要偷偷溜走,忽听的寂夜中马蹄声轻脆,一骑自山角处转过,向自己这里奔来,毒仙子不由心中大喜,刚失了座骑,正愁路远夜黑,难以赶路,便来了这献马之人,真是妙不可言呀。
她急急跑到山道中间,暗握刀柄。等待骑客近前,心里盘算着是巧取还是豪夺,那马已奔到了面前,马上乘客鹰目瘦颊,一袭青袍,背插长剑,形容极为精悍,叶香浓见了倒退两步,脸上显出尴尬神情。
那骑士见道中央站着一位年轻妇人,道边还坐着个幼童,微微的一怔,旋即喜出望外,飞身下马,欢叫道:“嫂嫂!”“耿,耿兄弟,”叶香浓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下叫苦,这小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