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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贼一口一个姐姐的乱叫,不由羞气交加,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一剑剑的狠狠向何非刺去,冯思远等人这时已杀出重围赶到惊魂未定的王元馨面前,几个人护着她边打边走,往已方人多处退去。
天色渐晚,这二三百人辗转相斗,已渐渐远离散岸边,打到了麦田中,一路上刀剑乱丢,死尸遍地,天星门与关东群盗人多势众,二百多人打几十人,虽然各有死伤,但战到此时,仍是稳占上风。赵夜仙苦斗何草仙,二“仙”相斗,半斤八两,不分上下,又斗十余合,赵夜仙暗暗叫苦,自己虽不惧这老儿,但明摆着已方不利久战,等一个个都被人家车轮战的收拾了,我能耐再大,也难逃一死,这可如何是好?他心里虽明白利害,可却无法可想,只得拼命苦斗,寻思多挨一时是一时,只要能拖到黑天了,那时再寻机率众突围。
何非眼见王元馨不见了踪影,把心思全放在德虚散人身上,招呼了十几名马贼把她包围住,德虚散人虽连伤数人,但却无法冲出和本派好手会合,赵广年远远见师妹被困,忙撇了公孙超,奋力往这边冲杀,公孙超提刀在后紧追,两名青城派剑客上前将他拦住,赵广年眼看要突入战团,一骑马贼挥刀拦在身前,却是关盗魁赵四海,二人各挺刀剑,一个想冲过去救人,一个死缠住不让他过去,赵四海武功虽逊于赵广年,但占了居高临下,马快刀沉的便宜,赵广年情急之下,十几个照面竟没能把他战败,忽听的前面一阵欢呼呐喊,拿住了,拿住了,赵广年远远看去,见师妹已被十几把铙钩搭翻在地,众贼饿虎扑食样把她摁住捆了起来,赵广年怒火攻心,只觉的嗓中一甜,哇的喷出一口血来,六七名崆峒,青城派剑客要冲过去救人,均被群盗奋力挡住,赵四海见他吐血,不由的心中大喜,吼一声:“拿命来。”举刀狠狠劈向赵广年。
赵广年气的呕血,脑中一片旋晕,脚下虚浮,见刀来勉强举剑抵挡,猛听的赵四海一声惨呼,双目圆睁,抛了刀栽下马来。
群盗齐声惊喊,原来却是林宇廷突出重围,抢到赵四海身后扬手一招阴风刀劈出,正中毫无防备的赵四海背心,当即把他劈死落马,“爹!”马贼丛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赵玉娇一声悲喊:“杀了他,杀了这狗贼给我爹报仇!”胡通等人见自己追随多年的老当家被人暗算身亡,个个狂怒,拼了命的催马舞刀冲了过来,二十几匹高头大马撒开四蹄,卷起一路尘烟疯卷向前,林宇廷见了这阵势情知挡不得,与赵广年两个回身撒腿便跑,赵夜仙,冯思远等人迎头赶来接应,褚孤柏离的最近,让过二人,挺剑刺向来敌,他的剑法倒是不错,一剑就刺倒一名马贼,但随着那贼人仰身落马,数十骑旋风般已压了过去,将褚孤柏撞翻在麦田里,立时惨叫着葬身在数十对铁蹄下,天星门帮众在三大堂主的率领下也已把林宇廷等人围在中间乱杀,战到此时,三派好手只剩下二十余人仍在死战,眼看便要全军覆没!
正在这紧要关头,忽听的喊杀声震天动地,麦田尽头涌出无数旌旗人马来,大喊着向交战双方杀来,群盗相顾失色,公孙超心说这是那里的队伍,难道是附近的官兵闻警前来弹压吗?却又不象!不多时这支队伍已杀到近前,借月光看去,这才见这些人装束均是农人打扮,兵器也多半是锄头棍棒,众贼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夜仙等人原以为来的是贼人的援兵,这下必死无疑了,忽见群贼失色,纷纷退却,这才醒悟来的是友非敌,不由的精神皆为之一振,奋力舞剑接战,将身前贼人杀退,那群人这时已奔过麦田赶到激战现场。为首一名脸盘黝黑,身材铁塔般的大汉一摆手中棍喝道:“何方贼人,敢来俺李家村撒野?众乡亲,把他们都抓住活埋了!”身后二三百百村汉齐声呐喊,声势倒也颇为惊人,
公孙超大怒,提刀在手向前接战,那大汉挺棍来了个“恶虎伏路”式,竟是少林棍法的路数,而且看身手似乎很有两下子,并非寻常花枪武师。这时只见铜锣响处,四面八方涌来无数村人,加上面前这些,总有五七百人,公孙超暗想这些人八九是当地的联庄会,拳友社什么的,虽都是些村把式,没甚真本领,但架不住他们人多,真若一哄齐上,也着实令人头疼,加上有三派好手相助,一个走不脱让他们缠上了,怕后面还有官军赶来呢。
天星门虽是黑道巨擎,但到底不敢和官府明刀杖火的作对,他心里一打转,想了又想,强压住死拼对方的念头,当下冷哼一声,打了个胡哨翻身便走,天星门帮众持械交替断后,秩序井然,霎时间抢上船,扬帆而去。三派好手见敌人虽退不乱,自也不敢追击。关东群盗这时也把马队集结在一处,一齐往东南角冲去,拦路的乡勇挥着棍棒虚喊了几声,闪开道让他们走了,一霎时,所有水陆强人全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岸边麦田里,空留下双方五六十具尸体和纷乱的兵刃,血迹,千余名村夫乡勇见不战而胜,均是欢呼鹊跃,得意洋洋,那为首黑脸大汉同着两个士绅模样的人和六七个汉子走上前来,壮汉一拱手道:“少林派俗家弟子程觉泰奉师命前来援手三位大侠,来的迟了,还望三位恕罪。”
赵夜仙,林宇廷,赵广年等人惊喜交加,连连拱手还礼,那程觉泰又引见了自己两位师弟及十几个徒弟,未了一指那两位乡绅道:“这一位是俺小李庄的头面大户李栓大老爷,这一位是俺们小李村并左近张家村,王家屯三个村乡团的张团练,我接到方丈师伯的飞鸽传书,说昆仑派的玄灵道长在嵩山县客栈中遇袭重伤,黄山派的邓大侠途中被人酒中下毒,险遇暗算,估计是邪道中人大举向我侠义道逆袭,怕三位一时不防,有甚闪失,便令本派洛河两岸的俗家弟子严加戒备,必要时接应援手,恰好方才有在地里干活的村人跑回去告诉俺河岸边有大伙人马在相斗,在下估摸着是咱们的人和贼人交了手,便邀了李大爷,和张团练二位领着乡亲们赶来助战,还好邪不压正,把他们吓退,否则真动起手来,乡亲可就多有死伤了,”
赵夜仙等人听了更是心下感激,连连称谢,那张团练倒也爽快,笑着道:“这算什么,这位程大哥是咱们乡团的总教头,程大哥的朋友就是俺们爷们的朋友,况且我也在县里衙门挂着官名,贼人犯境,自当守土拿贼,值些甚么,天色大晚,快快请诸位朋友到村里暂歇,庆功酒早就备上了呢。”众人也实在是斗的筋疲力尽了,当下与程觉泰,李士绅等人往村里公祠赴宴,三派各留下数人帮乡人收捡扶持本派死伤人等不提。几位掌门人一边与众村人寒喧,一边心中发恨,暗想等缓过气来,非要与天星门在江湖上好好干一场不可,尤其是赵广年,师妹被掳,生死不知,更加的伤心忿恨。
天星门帮众退去不表,单说关东群盗,在何非,赵玉娇统领下,扛着赵四海的尸身,押着德虚一路狂奔四十里,来到一处偏僻小村落来,这小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全被群盗赶了出去,押在猪圈里,占了村人的草屋炕头,喂马煮饭歇息。
几个副贼并何非将哭哭涕涕的赵玉娇劝的回房睡去了,何非心中有事,敷衍众人几句,径往关押德虚散人的草房走去,支开了看守马贼,进房关门,点上蜡烛,正见德虚五花大绑倒在土炕上,何非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硬将一粒失心丹逼她服了下去,德虚又惊又怕,待了一会,看何非把自己身上捆缚解开,她心中大喜,一掌拍向何非胸口,不料却软绵绵的运不上半点真气,这才知道已着了何非的道。何非哈哈笑道:“你摸我干什么呀,想亲近也不急在一时嘛。”德虚散人挣扎着想起身,刚刚坐起被何非在肩头轻轻一点,便又栽回到床上动弹不得了。何非顺势扑过去,德虚散人惊的尖叫一声,何非伸手捂住她嘴,凑近她耳边轻笑道:“我是来救你的,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让我得些好处,待会儿就放你走,若是不然,便尽管叫好了,我扒光了你的衣服让众兄弟都开开荤,然后传扬开去,让你和你师兄,还有青城派上下都在江湖上没面子,我的好姐姐,你若还想日后做人,便不要违我的意。”说着已解开了她的上衣,德虚散人被他连哄带吓的一说,心中一片茫然,红着脸眼中含泪垂下了头去。何非趁机把衣裳全脱了去,坐在她身后,用手抚着她娇颤颤的胸乳,德虚自小出家修真,至今仍是处女,这时忍不住羞愧,终于哭出了声来,何非见状微笑着饶过她,把她平放在炕上,德虚羞不可抑,眼含泪水哀求的望着他,何非那在乎这个,不为所动,只顾在她嫩白的大腿上轻捏慢揉,往复把玩,德虚被他摸的心神皆酥,浑身无力,只得听天由命了……
咣!房门被人飞脚踢开,何非刚给德虚穿上衣服,闻声吓的一机伶,忙回头去看,这一看不由唬的魂飞天外,险些跪在地上,踹门进来的正是怀抱婴儿的妖妻赵玉娇,赵玉娇见二人这般狼狈态,气的浑身哆嗦,颤危危道一声:“爹爹刚刚过世,你,你就……”话说一半,已是泣不成声,无法再说下去了,何非强笑道:“玉娇,你误会我了,我是想搜搜她身上是否夹带着匕首飞刀什么,莫要一个不防,被她暗算我等……”
赵玉娇“呸”的道:“姓何的,你化做灰我也认得你,你,你,大姑娘,小媳妇儿,老娘们,就没有你看不上眼的,亏我那么信任你,早知你贼心不改,当初就该让我爹一刀把你砍了,也算一了百了!”何非脸上挂不住,虚张声势的喝道:“死婆娘,偏你吃醋,这两年让你看的紧了,男人有三妻四妾算得了什么,况且我不过是随便玩玩罢了,也没当真。”
赵玉娇哇的哭起来,上前挥掌要打,刚刚举起又变了方向,冲着正在羞惭遮衣的德虚就是一巴掌,把她打的抡了半个圈,栽回到炕上,何非抬手拦住她欲扑的身形怒道:“你撒什么泼,你爹死了,当我还怕你不成!”赵玉娇听的银牙紧咬,身子一颤,凄苦怨恨的盯住何非,何非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当初娶赵玉娇虽是被迫而为,但这几年夫妻恩爱,着实已动了真情,这时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再想改口已是不及了。
二人怔怔对视,赵玉娇气的眼泪汪汪,气喘吁吁,浑身乱抖,何非正无措时,见她猛然一跺脚大哭道:“何非,你既然无情无义,我也没有话说,你滚吧。”说着抬手从腰间抽出匕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举刀泣道:“你不要我们娘俩,我们今天就死给你看!你倒是滚啊,怎么不滚了?”何非吓的扑通跪在地上,双手做揖道:“姑奶奶,千万别伤了我的儿子,你你,”赵玉娇怒道:“那好,儿子便给你,等他长大了,你好好告诉他,他娘亲是怎么死的。”说着拿刀在自己雪白的颈子上比划着。
何非心知今天不服软是不行了,当下长叹一声,两眼使劲一挤,弄出几滴眼泪来,痛心疾首的道:“玉娇,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要死我先死,等孩儿长大了,告诉他切不要学他爹那样花心,好好做人,孝敬母亲!”
说着也把腰刀抽了出来,往脖子上一架,看着赵玉娇惨然一笑道:“娘子,咱来世还做夫妻!”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