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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祖师道:“老赫,这可是你老伴的葬身所在么﹖”
魔龙赫熹点头道:“不错,我老伴生前,便看出那七枝火羽箭,非同凡响,极是喜爱,因此她死后,我便以七枝火羽箭,为她殉葬了!”
吕麟一听,不禁松了一大口气,心想原来火羽箭还在,那事情可以说再简单也没有了,忙道:“赫老前辈,咱们只消将墓基打开,便可!”
他只讲到此处,已见赫熹,陡地转头向自己,望了过来。
吕麟才一和他的眼神接触,便已然陡地大吃一惊,紧接着只听得赫熹,突然一声怒吼,宛若晴天之中,陡地起了一个霹雳,震得吕麟心头突突乱跳,面上也为之色变!
因为魔龙赫熹,对于吕麟,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就算在他刚一听道“火羽箭”三字时,曾经神色一变,但也不像此际那样地震怒。
只见他双目神光炯炯,望定了吕麟,厉声道:“谁敢再说这样的话﹖找老伴人已死了,难道还不能让她安静么!”
吕麟的性格,何等倔强,此际他心中虽是骇然,但是他自己的主意,却绝不动摇,后退了一步一挺首,道:“不如此,何以取得出火羽箭!”
魔龙赫熹又是一声怪啸,叱道:“好大胆的小子!”手臂挥处,五指如钩,竟向吕麟当胸抓要!
吕麟万万想不到,魔龙赫熹,话未讲完,竟会对自己出手攻袭!
他和赫熹两人,本就相隔只有丈许远近,赫熹的功力,何等深厚,那一抑,才一发出之际,一股大力,已将吕麟全身罩住!
吕麟骇极,身形一拧,便想向后退出时,赫熹那一抓,虽然是向前面发出,但是那股大力,却前后左右,一齐将吕麟包没。
吕麟在一拧身间,竟如置身于一种极韧胶质之中一样,身形凝滞!
本来,他这一拧身,少说也可以闪出三丈开外,可是如今,却只向两旁,移动了半尺,便已然被那股大力所阻,不能再向前去。
而魔龙赫熹出手,何等之快疾,电光石火之间,那一抓已然要劈胸抓到!
吕麟明知自己不是赫熹的敌手,但形势若此,他却也不得不还手,连忙运转真气,扬起右手中指,一式“一柱擎天”,已然疾发出!
他在手臂扬起之际,也有一股大力阻住,不如平常那样,挥洒如意,但是他却终于在赫熹的那一抓,尚未抓到之际,还了一招。
那一式“一柱擎天”才一发出,轰然指风之中,赫熹所发的大力,居然也被吕麟那股至阳至刚的“金刚神指”之力,冲开了一个缺口!
吕麟紧接着,身子再向旁闪动时,向外逸了出去。
而在他刚一逸出际,赫熹五指,已然收拢,只听得“叭”地一声,他那一抓,正抓在一块大石之上,那块岩石,应手粉碎!
吕麟虽然勉力避开,可是已然面色发白。
他知道,若是在自己避开之际,魔龙赫熹一个转身的话,那一抓之力,只怕自己仍然禁受不住!只见赫熹满面怒容,道:“谁再言及开坟取箭的,这块大石,便是榜样!”
吕麟一向旁逸出,端木红便立即来到了他的身旁,关心之极地问道:“吕公子,你没事么﹖”
吕麟惊魂甫定,想起刚才的情形,兀自心有余悸,答道:“我没有什么!”
他一面回答端木红的话,一面向前,踏出了一步,面上现出了一个极其坚决的神色,刚好此际赫熹也转过身,向他望来。
从赫熹眼中所射出的光芒,是如此之慑人,端木红只是被他眼角之中,余芒所及,便已然几乎身形不能挪动分毫。
吕麟为他如此迫视,心中当然也是极其吃惊,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所坚持的事情,理直气壮,他顿时胆气壮了不少,朗声发话道:“赫老前辈,然则只有听凭六指琴魔,荼毒武林了!”
他讲到此处,略顿了一顿,赫熹倏地身形耸动,向他跨出了一步。
吕麟仍然是身形凝止不动,续道:“六指琴魔,继续仗着八龙天音,横行不法,有多少人要为他所害,赫老前辈,岂是不知﹖”
赫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均犹如半天响起了一个焦雷,声势之盛,实是难以言喻,他道:“我自然知道这一点!”
吕麟向那块被赫熹抓得粉碎的大石,指了一指,朗声道:“然则,这块大石,未免碎得冤枉!”
吕麟借石发泄,分明是在指责魔龙赫熹刚才出手的不对。
一旁端木红,又自花容失色,娇呼一声,道:“吕公子,讲话当心些!”
吕麟哈哈一声长笑,道:“端木姑娘,你此言差矣,我为普天下武林人物说话,虽死何借﹖”
魔龙赫熹发出“嘿嘿”两下冷笑,道:“小娃子,你好大的口气哇,但是你却死了也是白死,那块石头,碎得一点也不冤枉!”
吕麟刚才,在魔宫之中,看赫熹的情形,完全是为着整个武林的命运着想,一副慷慨激烈的情状,令得吕麟心中,大是敬佩。
可是此际,魔龙赫熹的态度,却令得吕麟心中,大起反感!
虽然他知道赫熹武功极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敌手,而且,要算起辈份来,赫熹比他,要高出两辈,但是他心中既然生出了卑视之感,他乃是正气凛然的人,却不会矫揉做作,掩饰自己的感情,当下也是“哼”地一声,道:“好!既然如此,端木姑娘,咱们走吧!”
魔龙赫熹一听得他讲完,便自身形晃动,厉声道:“想走!”
吕麟应声道:“不走何待﹖”
赫熹冷冷地道:“你想到哪里去!”
吕麟也冷冷地道:“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赫熹一声怪笑,道:“你可是想去广邀高手,再来此处,与我为敌!”
吕麟被他一言道中了心事,也不禁暗吃了一惊,立即大声道:“不错!”
魔龙赫熹“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四面山谷,尽起回音,道:“小娃子,我不信你能请得可以与我为敌之人!”
吕麟沉声道:“六指琴魔挟八龙天音之技,声震遐迩,武林中人人趋避,我尚且要与之为敌,何况……”他只讲到此处,赫熹面色一变,道:“何况是我,是也不是!”
吕麟又昂然道:“不错!”
他这里“不错”两字才一出口,猛地觉出眼前掌影一闪,心知不妙,连忙想要避开时,赫熹出手如电,只听得“拍”。“拍”两声,他双颊之上,已然被赫熹各掴了一掌!
那两掌,用的力道,当真不小,吕麟自从食了七色灵芝之后,功力大进,一被击中,体内真气,自然而然起而与之相抗。
但饶是如此,他两边脸颊,也肿了起来,热辣辣地生痛!
吕麟在感到自己避不过去之际,索性一动也不动,脸上被掴了两掌之后,仍然是昂头挺胸而立,眼中的卑夷之色,更是强烈!
赫熹打了吕麟两个耳光,还像是余怒未息,叱道:“好小子,你这两巴掌,捱得一点不怨,谁叫你拿我,和六指琴魔这类虱贼相比﹖”
端木红在一旁,见吕麟捱了两巴掌,芳心如割,忙道:“吕公子,我们要走,就快点走吧,又何必在此久留﹖”
赫熹喝道:“住口,谁也不准走!”
烈火祖师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一声不出,此际冷冷地道:“连我也不准走么!”
赫熹并不理他,突然仰天一声长叹,身形一幌,来到了墓前,在墓前的一张石椅之上,坐了下来,面色严肃,向着吕麟,道:“你年纪虽轻,胆气却壮,实是武林之中,罕见的佳材,只是血气太刚,尚宜戒之!”
吕麟“嘿”地一声冷笑,算是回答。
魔龙赫熹仍然自顾自道:“忠言逆耳,我的话你听不听在你,说不说在我!”
吕麟身子一转,道:“端木姑娘,我们走吧!”
端木红连忙来到他的身边,两人正待离开时,忽然魔龙赫熹听得,一声长吟,喝道:“火羽箭尚未取到,你们两人,便想走了么﹖”
吕麟一听,心中不由得莫名其妙,倏地转过身来,望住了赫熹。
魔龙赫熹站起了身来,绕着石墓,缓缓走了一遍,在每一块岩石上,都小心地拂拭抚摸了一遍,像是对待心爱的宝物一样。
烈火祖师。吕麟和端木红三人,俱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一齐站着看他。
只见赫熹走了一遍之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老伴老伴,在你生前,我只愿钻研武功,对你确是十分冷落。等到我想兴你亲热之际,你已然撒手尘寰了!唉!”
他讲到此处,顿了一顿,续道:“你临死之际,曾说我们两人,杀人甚多,在生之际,仇家不敢来寻仇,难保死后前来泄愤,要我在有生之年,千万不能让人来惊动你的墓穴,我当时便答应了你。如今,我的确也做到了当日的誓言!”
吕麟听到此处,又不禁发出两下极为轻屑的冷笑声来。
端木红伸手,在他的手心,轻轻地握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乱说话。
而魔龙赫熹,对于吕麟这两声大是不屑的冷笑声,竟像完全不曾听到一样,继续自言自语,道:“你石墓之内,也经我苦心经营,就算有人入内,也不免被困在其中,这也是我对你的一番心意。在我活着的时候,当然不能让人来惊动你。但是人寿几何,谁能免去一死,在我死了之后,再有人来惊动你,我却无能为力了,老伴,九泉相见,你也不致于怪我照顾不周罢!”
吕麟一直在用心听着赫熹的自言自语,一听得赫熹说到后来,口气极是奇怪,心中已然猛地一动,暗忖莫非自己错看了人﹖
他刚始明白了事情的一点真相时,赫熹已然,转过身来。
他面向着三人,说道:“我对老伴,曾罚下誓言,在我有生之日,定当护她墓穴。但如今,如果没有那七枝殉葬的火羽箭,便不能翦除六指琴魔,小娃子,你要在我生前,开墓取箭,绝无此可能,在我死后,我也管不着了,自然由你所为!”
魔龙赫熹,才讲到此处,吕麟心头,如闪电也似,闪了两闪,情形已然大明,他满面皆是激动无比的神色,踏前一步,向着赫熹,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高叫道:“赫老前辈不要如此, 一定另有别的办法可想的!”
赫熹“哈哈”一笑,道:“小娃子,你已经完全明白了么﹖”
吕麟仍然直挺挺地脆在地上,道:“晚辈已然完全明白了!”
赫熹笑吟吟地道:“你明白了什么﹖”
吕麟正色道:“我明白了赫老前辈,实是惊天地,泣鬼神,顶天立地,第一好汉﹖”
赫熹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吕麟忙又道:“但是赫老前辈,你何必轻生!”
端木红在一旁,见吕麟的态度,忽然转变,心中也不免奇怪。
但是她究竟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暗想了一想,便已明白。
而烈火l祖师更是素知赫熹为人的性格,早在他掌掴吕麟之际,烈火祖师已然看出,那件事和他往昔行事不符,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就在吕麟尚未全部明白之际,他也已经明白了赫熹想做些什么。
他明白了赫熹的心意之后,在他自己的心中,却也起了极大的矛盾,一方面,他也不免对赫熹大起敬意,一方面,也却又有点高兴。
可是烈火祖师虽然行事骄横之极,终究不是穷凶极恶的妖邪之徒。
魔龙赫熹此际,所要做的事,确如吕麟所说,惊天地,泣鬼神,伟大之极。烈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