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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香客全都走了。
但南宫琪美和杨妃姬等人,不是还在道观之中吗?姚秋寒反道折回,依旧探视着每一重院落、房屋、神象,衣物不动,却人影杳然。
姚秋寒愈走愈感到一丝阴森、恐怖,若大玄都道观,瞬间变成一座死城。
一阵轻风吹来,姚秋寒显约听到一阵轻微细小的脚步声,对自己绥绥走来,他机警无比的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长发垂地,混身滥楼的怪人,正对着自己走来。虽然此人乱发掩遮去了整个面目、身躯,伹怀中一双雪白的手掌,却抱着一个人。
由那两只手臂看去,使姚秋寒知道怪人是个女的,但她怀抱中的人,也因为被她乌黑散乱的长发掩去整个躯体,不过由那娇小躯体看来,姚秋寒猜测是个女的,抑或是一位孩童。
这女人头发奇长,散披得很怪,以及走路无声,如同一个鬼魅幽灵,姚秋寒有点害怕地往后退着。
脑海里迅快地推忖道:“这女人由那里钻了出来?她是谁?怀抱中的人又是准呢?……”
突然一阵晨风吹过,吹飘起她的胸前长发,也送过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露出怀中人一条鲜血淋漓的断腿。
姚秋寒迅快一瞥,心头一动,忖道:“怀中人,会不会是梅华君?……”
一念未完,长发怪女人已经无声无息由他身侧走过,直对一重庭院走去。协秋寒大声叫道:“老前辈请等一等。”
叫声中,姚秋寒举步急迫过去。
那知长发怪女人,似没听闻到姚秋寒叫声,缓缓问前走着。
她走路像似很慢,其实快极了,姚秋寒追出几步,那黑色人影已经转过一重庭院。
姚秋寒呆了一呆,叫道:“老前辈请止步,晚辈有话请教。”
他纵身飞上屋脊,抬头望去,黑发怪女人已远在十丈开外,另一重庭院里。
微风轻飘,传来一缕极端悲伤、凄凉的语音,说道:“她已经快要死了,我没时间跟你罗嗦。”
这缕语音,当然是那长发怪女人说的,姚秋寒一愕之下,长发女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姚秋寒知道她慢走身法,仍是武林中最绝高的“凌虚草上飞”轻巧身法,就只这瞬间,她已出了玄都道现,追也迫不到了。
姚桃寒站在屋脊上,迅速想道:“这长发怪女,可能就是暗中疗治李超逸的人,……她怀抱中人,也许是梅华君。……”
但,长发怪女人是准呢?她为什么要援助自己和李超逸,以及梅华君?
由那飘过来的语音的凄切、悲伤看来,她似乎对怀抱中的伤者,极端关照、深情。
以自己所知,梅华君是杨妃姬弟子,杨妃姬是她唯一亲人,但梅华君背叛了她,谁又会救那可怜无依的梅华君呢?因而姚秋寒认为自己假想可能错了,发长怪女人怀抱中之人不会是梅华君,
耀眼的阳光刺着姚秋寒眼睛,令他站起呆立屋脊很久了,当下展开轻功回到祭灵塔,回程中,就只单遇到那个长发怪女人,偌大玄都道观再也见不到另外人影。
姚秋寒小心翼翼再逡视四周无人,方才踏上长道石阶。
这些石阶,虽然都是大理石一级一级砌成,但却装饰青、黄、黑,蓝、红五种不同颜色花砖,点缀着石阶色彩。
如果没有李超逸事先指示过,姚秋寒作梦也想不到红色花砖是启开地窖的机关。
姚秋寒如言在第九、十三、二十九、四十七道石阶上左面,寻列那块红砖,举脚顺序踏过。
果然当姚秋寒举脚踏落四十七道石级上红砖一刹那……
一阵机钮轧轧声响,梯门口三道石级,突然向下塌陷下去,大约凹进六七尺,“轧轧”
方才停止。
姚秋寒很快举足向倾斜石级走下,一道三尺阔,六、七尺高下的门户,青衣人影一闪,走出一个人来,问道:“是姚兄吗?快进来。”
姚秋寒知道是李赵逸,举步走进那道门户,但听一阵机关声响,落陷下来的三道石级,片刻上升恢复原状。
两人立身之处,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李超逸点燃起一根火熠子,燃着拿在手中的一根蜡烛,问道:“姚兄,怎么迟至现在,是否发生了事情?”
姚秋寒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却遇见一件令人费解猜谜的怪事,兄弟正想跟李兄共同商量,研究。”
李超逸提着蜡烛,领先向一条深长甬道走去,道:“姚兄,请随我进去再说。”
这条甬道六、七尺高,四尺见阀,人行其中并不觉难走,大约行有十来丈,突见李超逸停下身来,说道:“请姚兄随我沿梯上去。”
原来甬道已尽,但尽头去却延下一道木梯,长有一丈五六尺,姚秋寒抬头望着顶上,除了顶壁较原来七尺高出近丈外,并没有通路,不知要爬上哪儿去。正自独疑的时候,已爬上梯顶,伸手在壁上轻击七下。
但听一阵石板移动声响,顶上石壁慢慢移动,瞬间露出一个丈余长,四尺宽缺口,一片明亮烛光,紧随照射下来。
三个黄衣道童,各持一柄明晃晃短剑,站在上面恭候,姚秋寒目睹这地下室是建在顶上,不禁感到非常新奇。
他沿着梯子随李超逸上去后,放眼一看,这是一间三四丈宽阔的殿堂,神案香鼎香烟袅袅,烛光通明供奉着三清神神象,殿后左右各有一道红色圆门,显然后面另有房屋。
姚秋寒眉头微皱,间道:“这里是地下,还是地上?”
李超逸朗声笑道:“这是祭灵塔的第二层。”
姚秋寒道:“祭灵塔?此地安全吗?”
李超逸指着上来的梯口,说道:“要上祭灵塔第二层,除了这个入口,四周皆是密封的墙壁,完全跟外面隔绝,皇甫神医藏身此地,可以说最安全了。”
姚秋寒闻言。倏地想起祭灵塔除了底层之外,上第二层是沿着外面石梯上去的。这样说来,由外表看去的第二层,其实是第三层了。第二层就是那没留半个窗口,隐在大埋石墙下的暗室。
这种别出心裁的建筑,真令人叫绝。姚秋寒这时才放下心来,说道:“李兄,皇甫神医那口棺木停放何处?请带在下过去见一面。”
李超逸回头对那三个道童,说道:“道兄,请将木梯取上来,关上门户,我带姚大侠到室内。”
那三个道童应声:“是!”马上将那木梯拉了上来,然后三人合力,将一块千斤石板,移盖在缺口,不留半条细缝。
李超逸领着姚秋寒向后殿左面圆门走进,后面是三间卧室,头间就安放着一口红漆大棺木,三个道童各自守护在侧,姚秋寒看到他们寸步不离棺木的情形,知道他们极是称职。
道童见人进来,单掌立胸向两人行了礼,姚秋寒微微一笑,点头示礼道:“众道兄辛苦了。”
说着走近棺前,抬目一看,仙谷神医皇甫珠玑,形若枯木死灰,僵硬冰冷的躺在棺中。
姚秋寒看仙谷神医躯体完好无恙,不禁氏长吐了一口气,正当他要转过身子的寸候,突见李超逸举着剑指着自己的腰眼,满面肃穆的说道:“清恕兄弟举剑指着你。”
姚秋寒剑眉微蹙,沉声问道:“李兄要怎么样?”
李超逸朗声说道:“兄弟已带姚兄见过皇甫神医躯体了,但他面若死灰,心脉跳动静寂,肌骨冰冷僵硬,分明已死多日的人。……”
姚秋寒知道李超逸目的要问皇甫神医生死之谜,虽然自己知他是个正义凛然的我道中人,但梅华君曾经再三叮咛,在武林高手没到之前,皇甫珠玑服下冬眠一月还魂丹之秘密,绝对不可吐露出来。
姚秋寒沉吟一会儿,方才答道:“李兄是个聪明人,你见在下对皇甫神医躯体的关注,谅你会体味出他是生,还是死。”
李超逸:“姚兄何不干脆说出来。”
姚秋寒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应了皇甫神医,无论如何不可吐出秘密,只有代替了梅华君对皇甫珠巩的承诺。”
李超逸冷笑一声,道:“姚兄,请恕兄弟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刚才兄弟逼问叛徒西乐道长的口供,得知一个惊人的武林阴谋。……”
姚秋寒道:“李兄,为何不收下剑,咱们详淡一会,以作互相了解。”.李超逸突然长叹息一声,收下指在姚秋寒腰眼的长剑,说道:“姚兄为人胸襟磊落,正气磅礴,相处一夜,兄弟已然了解,不过听西乐道长指说:你和梅姑娘帮助杨妃姬策划一场血腥屠杀,乃是以皇甫神医生死之谜作陷阱,要引来南宫琪美一派,以及武林同盟的人,聚集玄都道观之中,然后加以屠杀,一举歼灭……”
姚秋寒转过身来,黯然叹道:“昨夜梅姑娘被杨妃姬残酷杀害一幕,李兄已经亲眼目睹,难道你会相信西乐道长的话吗?”
李超逸道:“兄弟当然不信西乐道长的话,但皇南神医状若死人,却使人心下不安。”
姚秋寒正色道:“李兄,皇甫神医状似已死,其实他并没死去,但此刻躯体非常脆弱,只要遭受外物轻轻一击,便会逝离人世。……我能够泄露的,也至此为止,信不信由你。西乐道长当今在那里?”
李超逸道:“西乐被我点了穴道,困在粮仓之中,两名三清道童看守着他。”
姚秋寒突然抬首沉思片刻,说道:“西乐道长,既然是背叛武林道,轼杀西玄观主的凶手,咱们不妨下午将他处死。”
那旁立一侧的三清道童闻言色变,其中一人欲言又止,李超逸朗声道:“西乐虽然存心不正,谋反师心,但他总是三清八童的师叔,处死他,未免……”
姚秋寒听到这里,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重大之事,一跃而起,急向三名道童欺了过去。
左手右肘,快如电闪,点住了三个道童穴道。
姚秋寒出手奇快至极,三个道童虽然身负武功,却无从闪避,各自闷哼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姚兄,你这是干什么?”
夺超逸喝声中,提着长剑欺了过来。
姚秋寒退了半步,朗声说道:“李兄,不要惊慌,我点住他们的穴道,是要维护皇甫神医安全。要知道三清八童,既然是西乐师侄,跟他相处时日极久,难免有人不忍西乐被武林公审处死,一旦有这私情存在,偷偷放了西乐道长,后果将不堪没想。
“眼下我要将八位道童,全部点了穴道,委曲他们一下,待岳武林盟士到达之时,再解开他们穴道,以保安全。”
李超逸听了姚秋寒这番解释,方才明了他的心意,但李超逸口里还是说道:“三清八童,一夜来称心任职,忠心耿耿,他们无故忍受这委曲,使人心中难忍,何况咱们人手不济,需他们相助防卫。”
姚秋寒朗声道:“权衡轻重,孰重而行。再之,人心难料,西乐既是西玄的师兄,却也背叛师兄,格杀去报汛的金邱师侄,趁西玄运功疗伤之时,袭击西玄。三清八童虽是忠正,伹年幼无知,难免会受人炫感,为预防叵测,不得不狠心一点。现在请李兄去唤另外五童前来,让在下点住他们穴道之后,还有许多话跟李兄长谈。”
李超逸经过姚秋寒一阵解说,只得点头道:“好吧!我就去点他们穴道,不必再唤来了。”
姚秋寒道:“也好!”
就在此时,前面殿外突传来一阵抬栘石的声音,姚秋寒脸色骤变,叫道:“不要让他们离去,快!”
李超逸一愕之后,立刻会意到是怎么一回事,但姚秋寒已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