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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不准去。绝对不能派出我河北故部,绝对不行。让新兵去,就让他们去历练一下。快去!”姜重威剧烈地喘了一口气,让他那急促而令人不安的语气和缓了下来,接着说:“除非确定那是突厥散骑。”
“是,义父。”姜忘暗中叹了口气,沉声道:“那么,那些城外难民如何安置,义父可有主张?”
“我已经派遣快马将这里的情况报入长安,如无意外,按照惯例,我们应该接纳难民,将他们移往代、朔二州,那里有专门的营盘可以让他们暂居。”姜重威吐了口气,又道:“好了,别理这些难民了,立刻派出探马,快去。”
栾城新兵营帐中,高级武官早已经汇聚一堂,姜忘入帐之后不用再传召众人,只是命令手下亲兵点灯伺候。
看到他进来,一名偏将立刻言道:“姜将军,刺史大人是否又要派出二十探马?”
姜忘点了点头,洪声道:“今夜到谁轮值了?”
那名偏将脸现怒色,道:“轮值的探马全都已经殉职。这几日我只从兵营内挑选精干士兵出巡,但是也去十还一,伤亡惨重。那批流寇数量众多,又精通伏击潜踪之术,如果刺史还执意派遣零星探马出动,不出数日,这新兵营内便再无可用之人。”
他的话得到了帐中所有将领的认同,每个人都双目冒火地望着姜忘。
姜忘不动声色地说:“把那几名生还的士兵叫到这里,我有事问他们。”
那名偏将不明白他的用意,只好憋了一肚子气冲出帐外,片刻间将人带到了帐中。这几个从流寇手中逃脱的士兵有的臂膀带伤,有的腰腿受创,更有一个是屁股中了三箭,去了大片皮肉,被人抬进帐中。看到这些士兵凄惨的模样,所有将士都愤愤不平。
看到人都到齐,姜忘沉声问道:“你们和流寇遭遇的时候,他们都身穿何物?”
一个士兵小声道:“这些我们都和刺史大人讲过,他们黑衣黑裤、黑巾蒙面,默不出声,看不出是何方人士。但是他不相信我们的话,还以为我们渎职偷懒,有意瞒哄于他。”
姜忘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遇见他们之前,你们是否看到有鹞鹰飞过天空?”
听到这句话,一个士兵猛然想起,连忙道:“不错,的确有一只灰色的大鹰从头顶掠过,还叫得十分骇人。”
姜忘的眉梢一挑,抬手捋了捋络腮胡子,又问道:“你们和流寇交战的时候,是否听到呼哨声?”
“呼哨声?”那些士兵突然异口同声地说:“不错,有呼哨声。”
姜忘点了点头,道:“突厥人的惯技。以鹞鹰在空中觅敌,然后以呼哨声召唤同伴策应。他们是突厥人。”
那个偏将听到这里,连忙道:“姜将军,似乎不能凭这两点草率下结论。”
姜忘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这一个微笑让他那张狞恶的面孔忽然变得非常的柔和耐看。
只听他说道:“这根本不重要。”而后,忽然提高嗓音对那位一直和他抗争的偏将道:“刘将军,请你立刻找二十个心思灵巧的士兵到这里来。”
那个刘姓偏将完全不知道姜忘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却从心底涌起一股甘愿效力的信心,大踏步走出了帐门。
不一会儿,帐中又新添了二十名大唐新兵。这些人一个个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因为他们都想到可能这一次要派自己出去巡查打探,将要凶多吉少了。
姜忘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沉声道:“你们听着,我要你们从城北出门,绕城一周,从城南返回。然后,向刺史大人报告,就说流寇全部身穿胡服,肩披裘氅、头插雉鸡翎、手握马刀、须发结辫,而且还带着鹞鹰,总共有三百余人。听到没有?”
听到这里,刘偏将大吃一惊,道:“姜将军,你让他们向刺史大人扯谎?这可是要砍头的。”
姜忘沉着地一笑,道:“如果出了事,我会负全责,请不要担心。希望今晚大家可以睡个好觉。”说罢,转过头,对那二十名士兵道:“你们听明白没有?”
那些士兵死里逃生,喜出望外,连忙大声道:“明白,多谢姜将军。”
姜忘含笑点点头,走出营帐,翻身上马,暗自盘算明日早早点齐五百子弟兵,等到义父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出城剿寇了。
第十二章 虎威破敌
从长安启程的飞虎镖局众位英杰来到林秀水丰的恒州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从长安到蒲州,乘船沿着汾水经过晋、汾二州,然后弃舟登岸穿过并州、太原,到达恒州,一路上风平浪静,只有一片鸟语花香,四海升平之景。
众英杰一路上有说有笑,心情畅快,从未担心过会在大唐境内遇到什么山贼野寇。
在离栾城还有五十里的林原之上,天空中突然飞过一只灰褐色的鹞鹰,只听牠高鸣一声,振翅远逝。
与此同时,彭无望突然感到一股庞大而阴寒的杀气。
他浑身一颤,朝着彭无惧、侯在春等人喝道:“无惧、在春、厉兄、吕兄、左兄、鸣弦、一祥,守在方姑娘和李先生身边。”
彭无望的两个徒儿,还有侯在春和彭无惧对于他的本领早就熟知,不用问话已经知道不好,连忙勒住马头,策骑和方梦菁、李读并辔而行。
厉啸天、吕不忧、左连山也领教过彭无望这身察敌在先神功的厉害,对他十分信任,立刻催马护住李、方二人的前后。
彭无望又来到贾扁鹊的马前,低声道:“贾姑娘,待会儿你和在春、无惧待在一处,千万不要到处走动。”
贾扁鹊看了看他,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红思雪来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感到什么?”
彭无望神色严肃地一点头,道:“离此处不下三里,便有大队人马埋伏,叫大家小心。”
“仓啷”一声清响,连锋随身携带的洗锋剑龙吟出鞘,朗声道:“想不到彭兄竟有如此本事,连某佩服。”
“比养只狗还管用。”郑绝尘在肚子里骂了一句,但是心底也深知彭无望这身本领百试百灵,从无差错,立刻从腰畔箭囊中探手抓出七枚白羽箭,搭到弓弦之上。
雷野长对彭无望的话半信半疑,将镔铁齐眉棍横在前胸,迟疑着问道:“彭兄弟,你真的确定有人要伏击我等?这里可是大唐境内!”
彭无望一拍他的肩膀,用手一指前方,朗声道:“雷大哥,你看!”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只见面前的一处丛林中突然扬起滔天尘土,数百彪悍勇猛的黑衣铁骑宛若旋风般从林中冲杀了出来。所有马匹扬鬃嘶吼,声势惊人,铁蹄踏地的轰鸣声仿佛要将人的肝胆震碎。
“义妹,鞭子!”彭无望一声长啸,纵马朝着呼啸着冲来的数百铁骑冲去。
红思雪心领神会,一催胭脂马在离彭无望大约四丈处纵马跟上,和他平行奔跑。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并辔催马就要和那数百铁骑相遇的时候,红思雪一声长啸,火红色的飞鹰鞭宛若一条扫尾的神龙,直朝着彭无望飞去。
彭无望探手抓过飞鹰鞭,用力一拉,四丈长的鞭子抻了个笔直。就在这时,黑衣铁骑的先锋已经和二人相遇,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横在半空的一条赤色长虹。
一连串的惊呼声参差不齐地响起,打头的十数个骑士收势不及,一头撞上这条横空长索,十几个人滚地葫芦般地叠下马来,有些人的脚还连在马镫之上,带着坐骑一起打横倒下,后续的骑兵勒马不及,马匹踩踏在同伴身上,惨嚎声接连响起。
十数匹马的冲击力何等巨大,红思雪胯下的胭脂马乃是神驹,后腿一蹲,用力一撑地,勉强化解了这一冲力。
而彭无望胯下的马匹却实属寻常,只一声惨呼,便坐倒在地,将彭无望摔下马来。彭无望连忙双脚一点地,身子飞天而起,手里仍然握着红思雪的飞鹰鞭。
红思雪清啸一声,用力一拉长鞭,彭无望恍如飞仙般坠落在她的背后,和她共骑胭脂马返身而回。
“好!”飞虎镖局的众镖师纷纷大声喝彩。
郑绝尘哪里能让彭无望出尽风头,他对萧烈痕、连锋和雷野长喝道:“该看我们的了。”
四个人同声呼哨,各催战马,并肩冲杀而来。
郑绝尘离鞍而起,抖手连珠射出十一箭,每一箭都洞穿了一名黑衣骑士的咽喉。
雷野长虽然年长一些,但是性子却加倍的好强,一看到郑绝尘露出了绝活,自己更不甘示弱,抖手撤出镔铁齐眉棍,一出手就是震惊天下的绝技三打雷,一道乌黑恐怖的棍罡从棍顶透射而出,“波波波”连穿三人,这三名骑士连人带马齐刷刷地仰天倒下撞入后队,连带着后面的数人一起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又被勒马不及的同伴踏成肉泥。
连锋一声断喝,洗锋剑射出一道淡色的剑罡,锋锐所致,五、六颗人头四外飞舞。
本来势如破竹的众黑衣骑士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厉啸,一直没有发威的萧烈痕银枪一展,五道枪影横空一闪,五个黑衣骑士惨嚎着飞到半空之中,接着落入滚滚冲来的后队之上,一阵惨呼声传来,又有数人和他们一起摔落在地,变成了血红色的滚地葫芦。
这四个人的倾力出手令飞虎镖众采声大作,士气高涨。
此时此刻,红思雪和彭无望并乘胭脂马返身杀回。沿路上彭无望看准机会,突然耸身跃起,朝着如狼似虎般扑将过来的黑衣骑士队飞掠而去。
那领头的骑士看他孤身扑来,心中一阵暗喜,手中的单刀一紧,想要趁着彭无望身子凌空的时候,横刀斩向他的腰腹,在空中他无法着力,必定中招。
谁知彭无望半空中探手在他的马头上一按,身子扬起,干净俐落地躲开了他的横斩,接着左手换右手,身子流畅地一个螺旋转,双腿重重地踢在这位骑士的脖颈之上。
那骑士惨呼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坠下马来。
彭无望杀得兴起,右手一按,身子再次一个狂猛的飞旋,在他左右两侧的黑衣骑兵同时被他扫中,狼狈地落下马来。
这时候,他的头脑因为快速不停地飞旋而一阵晕眩,再加上他控马之术本不是很好,只转得几转,就头重脚轻地从马头摔倒马身,再从马身摔倒马下。
幸好他一把抓住了一个骑士的马镫,活生生把这个骑士撂下马来,然后翻身上马才能够免于被踏成肉泥的下场。
虽然如此,彭无望、红思雪、郑绝尘、连锋、萧烈痕和雷野长这六位中原一流高手的联手之威委实惊人,只一个接触,本来势如破竹冲杀过来的数百铁骑就损折了五十多个精悍的战士,如虹的气势也颓散殆尽。
就在这时,众黑衣骑士的首领突然从马上人立起来,左手高高举过头顶,将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
这些骑士看到这个号令立刻同时勒住马头,整齐地调转战马,在飞虎镖师的周围围上了一个严密的圈子。
那个黑衣首领似乎对自己的部下能够在如此严酷的条件下还可以迅捷无比地完成阵形的变换感到非常自豪。
他得意地高声喊了几句突厥话,从背后摘下铁雕弓,高高举起,呼喝了起来。其他的黑衣骑士也纷纷撤下背上的铁弓,应和着首领的声音狼嚎起来。
彭无望等六人回到镖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