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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眼神不停瞧向天鹰及春神,终于道:“娘,我还是留下来,一方面可以照顾爹,一方面可以劝劝他,再过一段日子,说不定他会问心转意的!”
春神知道多说也无益,叹道:“君儿,你若有空,不妨到星寒山走走。”
君儿深深颔首道:“我会的!”
望着天鹰,春神百般无奈,道:“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天鹰瞧着春神母女俩缓缓走出宫门,竟也感到失去了什么似地,无法平息起伏心情。
“娘!我送你们一程……”
君儿追了过去。
沉默良久,天鹰道:“金福,还是照原计划进行,你去吧!”
“天鹰保重!”
金福也己离去。
天鹰望着偌大却空无一人的宫庭,一阵冰冷冷已从背脊升起。
举起双手,曾经叱咤风云的双手,如今却无缚鸡之力。
每想至此,他就不能自制地要痛吼极嘶,甚而自虐身躯以泄恨。
柳西风精神饱满地在前院天并接持金福。
他负手而立,轻声道:“绿总管,大老远赶来,不知有何指教?”
蒙面的金福,拱手道:“禀副教主,天鹰想请阁下移驾水晶富宫。”
“副教主?”柳西风诧异道:“公孙府那件事,天鹰没怪罪?”
金福道:“阁下贵为本派副教主,属下自是不问长者之过,怪不怪罪,只有天鹰方能决定。”
“哦……是了!我怎么老是忘了我的身份!”柳西风突地恍然道:“若非忘了身份,公孙府一事,就该尽力拼杀不可!”“副教主没尽全力?”
“没有!”柳西风狡婪瞄向金福,道:“当时我一直在等天鹰下令,没想到天鹰却不再出现,是以不知该不该出手!”
金福道:“其实若非局势有变,副教主也不必出手。”
“可惜后来却有援兵赶来。”
金福道:“还亏副教主挡了春神,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春神可是为了绿总管而来的?”柳西风黠笑道:“没想到,总管武功如此高,恐怕连我都非你的敌手。”
“副教主太看得起属下了!”
“一点都没有!”柳西风道:“我想向你讨教两招,不知总管能否指点一二?”
金福惊觉柳西风有意挑衅,赶忙拱手道:“属下不敢犯上,属下自知武功定非副教主敌手!更不敢轻言讨教两字。”
“绿总管,不必客气!”
柳西风突然欺身向前,一个探掌,已劈出裂天十三掌绝学之精粹。
绿金福没想到,他说打就打,赶忙封出双掌,却只用了七成功力,故意败阵下来,以便找藉口停止切磋武功。
啪地双方对掌,金福已被震退数步。
柳西风登时轻笑:“总管何须相让?连秋月寒都无法击退你,我又怎能一招得势?”
话声未落,双掌幻出层层掌影,刮起一阵回旋风,车轮般辗向对手。
金福知道装得过火了,不得不多陪他玩两招,否则是搪塞不了,滚落之身形,竹杆般直立而起,反手一切,恰巧封住对方左手。不敢怠慢,一个倒纵,想掠过柳西风头顶以避开掌劲。
柳西风如影随形,紧追不舍,身形倒飘而上,右掌再次劈爪金福小腹。
两道人影奇速在空中划弧,金福见无法甩脱他,冷喝出口,双掌往下按,迎向柳西风掌势,如跳木马般再掠向屋顶。
柳西风哈哈一笑,身形倒翻筋斗,加速掠过金福,飘落他身前丈八远凸出屋顶之石鹰。
“好功夫!”
他假笑一声,其势末停,又往金福罩去,非逼他使出全功夫不可。
金福心知对方目的是想探知自己武功到底有多高,如不尽力,似难过关,当下也不再躲闪,横掌而攻:“副教主,属下有僭了!”
身形连变七种姿势,以应柳西风攻势。
蓦然,双方对劈数掌,复又往上空翻去,用的正是春神和金福所搏之震天夺。
两人连对十余掌,方各自倒飞地面,金福落地,步伐稍徼不稳,似输了半筹。
他立时拱手赞声道:“副教主功力果然高人一等,属下心服口服。”
柳西风盯向他,淡然轻笑,道:“绿总管恐怕有所保留吧?”
“属下已尽了力!”
柳西风轻笑不已,似乎在猜金福所言是真是假,不久道:“天鹰何时要见我?”
“随时都想见!”
“绿总管,带路吧!”
绿金福对他如此爽快回答,感到疑惑不解:“只副教主一人?”
他原本以为柳西风一定会带许多随从,以防万一,如今却有点反常。
柳西风道:“天鹰难道还想见别人?”
金福愣了一下,马上打哈哈,道:“是极,天鹰并未邀他人,副教主请!”
柳西风含笑负手,潇洒地走向大门。
“爹!”柳西竹已惊惶地赶出前厅,他认为这样过于危险。
柳西风笑道:“天鹰是爹上级,也是合伙人,没什么好担心的!莫让绿总管看笑话!爹不会有事!我不在,一切事你都要小心发落!”
“是……爹……”柳西竹仍是放不下心。
“爹一定带好消息回来!”
柳西风说得十分有把握,连金福都觉得那股阴黠气息甚为逼人。
他不知又在耍何诡计?
柳西竹当然阻止不了他爹,只有眼巴巴地送走两人,希望他爹的话没白说——带好消息回来。
“柳兄,对于公孙府一役,本座十分不谅解你!”天鹰坐在那张漂亮的水晶椅,满面红光精气十足地在责备坐于左前方的柳西风。
宫内还有十名护卫,立于天鹰后面,给天鹰增加了不少威风。
柳西风瞄向天鹰旁站立的金福,再将目光侈向天鹰,拱手道:“柳某当时找不到天鹰……是以……”
天鹰道:“柳兄也真是,本座以为有你在场,一切事都可顺利,谁知你却误了事!”
柳西风歉然道:“柳某知罪,还请天鹰赐罚!”
对于柳西风如此快就认罪,天鹰和金福都感到十分意外。
天鹰登时哈哈一笑,道:“柳兄言重了,本座只是想让你明白此事之因果关系,何来处罚怪罪?再说也怪本座没将原委交代清楚,也难逃其责。”
柳西风仍感未安道:“成败关键实在存于柳某手中,柳某自该负起责任才是!”
天鹰道:“柳兄别再说了,若真有罪,下次再拿下公孙府,不就能将功赎罪?”
“柳某自当尽力。”
天鹰长笑,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完满之结局,但长笑过后,相对而来的问题——柳西风为何会如此爽朗的认错?
他又有何阴谋?
“依柳兄之见,何时反攻公孙府最恰当?”
柳西风道:“柳某乃站在辅佐地位,只要天鹰决定何时?柳某不敢异意。”
“再三天如何?”
“可以!”
天鹰对他的回答,觉得有点儿太唐突而不对劲,但就是查不出毛病出在哪里。
也许柳西风本就不是个任人使唤的人吧?
天鹰不得不使最后一项探试。
“本座可要调动柳西府的兵马,柳兄可有意见?”
“柳某已归属天鹰崖,天鹰自可随意调动柳西府所有人马,包括柳某在内。”
柳西风当真吃错药了?他会如此容易就交出柳家所有兵力?
天鹰想不透,金福也猜不着,真会以为柳西风是有意归顺天鹰崖了?
柳西风道:“不过柳某有个小小请求。”
天鹰终于吁口气,暗道:“果然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他道:“柳兄有何请求?”
柳西风道:“希望天鹰调度人马时,能通知柳某一声,以便能配合阁下策略。”
天鹰道:“你的意思是说,先通知你。你再去调度?”
柳西风笑道:“非也,柳某意思是说,阁下所调人马,或有不听令者,柳某愿意去说服他们。”
天鹰又迷糊了,这非狐狸尾巴,而是另一种迷雾,他还是非弄懂不可。
“柳兄可有调动之信物类的东西?”
柳西风很快拿出一巴掌大青绿翼中刻有隶书柳字的玉佩,交予天鹰。
“王牌在此,天鹰已是柳府新主人了。”
天鹰和金福现在就想不相信也不成了。
“好!有柳西府兵力,何患天下不能征服!”天鹰大大叫好:“柳兄,你真是天鹰崖最值得信任的朋友。”
柳西风道:“天鹰言差了,不是朋友,而是部下。柳某是你的手下。”
“柳兄不能如此!本座可是将你当成朋友看待!何来部下之有?”“天鹰抬爱了。”
天鹰欣然一笑,道:“说真话,对于你的归顺,本座实在难以相信,柳西一绝在江湖上何等威名,为何你会改变心思投靠天鹰崖?”
柳西风笑道:“原因不少,但最重要者,还不是天鹰崖人才辈出,光是绿总管,柳某就已自认很难击败他,如若与天鹰崖周旋,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套一句阁下的话:‘天鹰副座,仍损不了柳西一绝威风’,是以柳某百般思量,才做此决定。”
“柳兄果然想通了!”
“都是天鹰开的窍!”柳西风道:“既是有心共同逐鹿武林,何不联合对敌?”
“对!对!柳兄果是明白之人。”
两人笑得都很开心。
难道柳西风当真甘心雌伏于此?
他问:“不知天鹰所言,三天以后再度攻击公孙府,是否真实?”
天鹰哈哈一笑,道:“方才是有些试探柳兄口吻,但真要动手也可以,柳兄以为呢?”
柳西风道:“兵贵奇袭,柳某以为,对方必定料想不到我们刚攻打过后不到十天,又再做第二批攻击,必能让他们惊惶不已。”
天鹰问金福:“你觉得如何?”
金福道:“五鹰虽死了一名,但已递补,水鹰腿部伤势虽较严重,经过四天调养也大有起色,届时行动可服止痛药,自是保有战力。其他如金鹰和属下,受小刀儿的飞刀射伤手掌,都已不碍事。外围组织也添了不少高手,战力上并无多大损伤,如若加上柳西府兵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又道:“最主要的是,春神再也不会出现救他们!”
这句话倒将柳西风给扣住,但他却没问,心中想着:“不参加更好,这问题,我迟早还是会知道。”
天鹰哺哺念道:“这倒是个好征兆!少了她们母女,事情就好办多了。”
瞧向柳西风疑惑的眼神,他似乎觉得不该瞒他,道:“春神就是苏乔的娘,也是本座二十年前故友,现在谈开了,她不再管天鹰崖的事,如此而已。”
柳西风果然没猜错。天鹰会说出原委,他道:“原来如此,这样更方便了此次攻击。”
天鹰道:“好!就决定腊月二十,第二次攻击公孙府。”
“柳某十分同意。”
金福瞄了柳西风一眼,道:“禀天鹰!属下认为此次该事先协调妥善,免得又重蹈覆辙。”
天鹰点头,道:“这当然!”沉思半晌,他道:“此次就改采重点突袭,以一对一,柳兄认为如何?”
柳西风道:“全凭天鹰处置。”
“本座是问你可有意见?”
“天鹰不妨说出全盘计划,柳某再参考,是否要提供意见?”
“以一对一,是指以功夫高者对付低者,公孙秋月就本座及金福共同对付,因为他算是武林最高了,柳兄则应付慕容天,令郎对付公孙小溪,五鹰分别对付李华、纪英、萧水东,以及慕容白和公孙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