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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猎人-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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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在朝野之中的威势,因此,掌柜的此刻只不过如此而已,自然感到极为幸运。
  十几日过后,蔡风对这小村庄大致也熟悉了,大部分也是以狩猎居多,而凌伯却是这小村庄之中的大夫,其医道之精,几乎达到可将死人救活的地步,因此村中的人全都尊敬他,便像是尊重父母一般。
  每天都有人送来猎物,每天凌伯的事似乎都是采药,凌伯治病似乎从来都不曾收钱,至少对整个村庄之中的人都是这样,猎人总免不了会受伤,总免不了要大夫,人总免不了要病,也不能少大夫,所以凌伯在村庄之中生活得很好,很受尊敬。
  蔡风还知道凌伯为穷人治病是不收诊费的,给那些临近镇上的富人治病却是很少。
  这十几天中,蔡风更认识了村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有凌能丽称之为二叔的凌跃,还有村中几名极年轻的猎手。不过,这几名年轻的猎手对蔡风并不是很友善,其中最不友善的便是叫杨鸿之的年轻猎手,在这个小村庄,似乎只有他的狩猎技巧最好,在众人眼中大概公认为最优秀的猎手。
  蔡风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只是寄人篱下的病人,他更知道那些年轻的猎人对他的不友善还是因为凌能丽,几乎每一位年轻的猎手心中都将她定格在第一位,而蔡风这可恨的病人,居然能得到凌能丽的照顾,这是许多人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怎不叫那些年轻的猎手们嫉妒,怎么不叫他们气恼?
  村里也有几个小孩,喜欢缠着蔡风的却是凌跃的儿子凌通,十二三岁,与那些人上山打猎回来便会来缠着蔡风讲故事给他听,最羡慕蔡风那闯荡的一些经历,更佩服蔡风受了二十几处伤仍然能支持下来,所以在这个村里除了凌能丽之外就数凌通与蔡风最熟络。
  蔡风在这十几日之中,自然对凌能丽的性格有上一些了解,她那种刁蛮、精灵古怪的作风,只让蔡风感到每一天的生命都有着一种异样的欢快,每一次都忍不住受窘,每一次都觉得好笑,总让人感觉不到腻烦,甚至将人本性中的那种纯真完全激发出来,每一天都充满活力。因此,蔡风的伤势好得比较快,风寒之症已经基本上康复,可以走下炕活动活动,但他却知道离体内重伤痊愈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他的伤的确太沉重了,惟一庆幸的是,这十五日的休养之后,手的灵活度基本上已恢复,不过却并没有什么力气,握握笔倒还行,有凌能丽陪着倒不感到寂寞。更好的,却是蔡风可以学着辨别药草,居然对医道也有一些兴趣,因为他那日在山谷中乱采的一些草药,只使伤口腐烂了,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因此蔡风跟着学起医术来。他想到以后受了伤可以自己治,这一条便足够成为学医的动力,他的确是怕那种病的滋味,他从来没想到病痛居然是如此可怕的。
  蔡风自小便与蔡伤一起兼修文武,看过的书也不知有多少,练武之人的手劲到位,蔡风的剑法和刀法本就是由写字练起,因此,他的字极有风格,也极有力度。这几天他为凌伯抄写《医经》,那若行云流水般的笔法,那入木三分的笔力,只叫凌伯称赞不已。
  凌伯免费为蔡风医好了病,而自己无以为报,便只以此为报,因此抄写得极为认真,而凌通自然也缠着蔡风教他写字认字了,蔡风反正没事,也并不推却。
  这日,蔡风正在抄写《金匮药方》第十九卷,凌能丽却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大叫一声,吓得聚精会神的蔡风一大跳,却在稿纸上写了个大墨团。
  凌能丽却得意地笑得不亦乐乎。
  蔡风只好无可奈何地停下笔,苦笑道:“大小姐真是顽性不改,让蔡风又罪孽深重地浪费了一张珍贵的纸。”
  凌能丽见蔡风那种故作寒酸之态,不禁笑骂道:“看你什么时候学得酸溜溜的,若再过几天恐怕真的要成书呆子了。”
  “非也,非也,鄙人乃是就事论事罢了!”蔡风故意摆头晃脑地答道。
  “一点不长进,咱们一起去河边晒太阳,瞧你整日呆在屋里抄字,都闷出傻病来了。”凌能丽转了一下美丽的大眼睛提议道。
  想到河边,蔡风心头不由一动,道:“我们一起去河边钓鱼怎么样?”
  “钓鱼?你会钓吗?”凌能丽惊异地问道。
  蔡风得意地笑道:“钓鱼不是难事,岂会难得了我?你可知道我参军时候怎么对考官说的吗?”
  凌能丽大感有趣地问道:“难道你说你会钓鱼,考官就把你录取了?”
  蔡风哑然失笑道:“你怎么不用点脑子想一想,那考官又不是白痴,上阵打仗又怎会与钓鱼拉上钩呢!”
  凌能丽也有些哑然,大感兴趣地问道:“那你对考官说些什么?”
  蔡风得意地笑了笑念道:“上山能擒虎,下海能斩蛟,上阵能杀敌,马上步下都无忌,箭穿百步杨,刀斩风中吹……”
  “吹牛,我看你呀,上山怕野兔,下水怕蚂蝗,上阵就发抖,马上步下皆不行,箭不能满弓,刀不能砍柴。”凌能丽说着竟忍不住大笑起来。
  蔡风一呆,不由得大呼冤枉道:“你太小看我蔡风了,我此刻是虎落平阳时,龙处浅滩上,待伤好后,定给你抓一头大虎来看看。”
  “好哇,你敢将我比作犬和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唉哟!”蔡风还来不及躲开,便被凌能丽的纤纤玉手重重地拧了一下,只痛得一声惨呼,大叫“求饶”。
  “哼,不知道本姑娘的手段,还得意起来了。”凌能丽得意地道。
  蔡风惟有苦笑,问道:“你去不去钓鱼?”
  “用什么钓?”凌能丽问道。
  “你去拿根好针来,一段丝线!其他的由我负责。”蔡风自信地道。
  河水不是太深,但也并不怎么浅,也不是太宽。
  蔡风和凌能丽选择了一处河水转角处坐下,这里水比较静,让鱼钩和诱饵不会飘走。
  这小河之中钓鱼之人似乎极少,捕鱼的人或许不少,但鱼儿还是极多,很轻易地便连续钓上几条,只让凌能丽高兴得差点没欢呼,蔡风也暗自庆幸那几日在邯郸城中向陶大夫学得这水中之技和钓鱼之技,否则,这会儿只怕丝线都会拉断掉。
  凌能丽自然不甘落后,硬要蔡风教她如何钓,竟然也钓上了两条,只让她给得意死了,只是鱼儿上了钩,太紧张了,若非蔡风帮忙,只怕不是丝断便是鱼儿逃掉了。
  正在两人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蔡风却感觉到一阵不舒服,极为不自在的感觉由他心头升起,不由得扭头一看,却见到杨鸿之那嫉妒得快要喷火的眼睛,看样子似乎恨不得将蔡风给吞下肚子。
  正在聚精会神钓鱼的凌能丽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异常的氛围,不由得也扭头望去,杨鸿之却敛去眼中怨毒之色。
  “杨大哥,这么早便回来了吗?看我钓鱼的本领多好!”凌能丽毫不知情地炫耀道。
  “是吗?”杨鸿之勉强地笑道。
  “自然是了,今日要不要来吃我做的鲜鱼汤?”凌能丽毫无芥蒂地道。
  杨鸿之似乎心头放开了些,对蔡风的那种嫉恨之意也似乎淡了一些,因为凌能丽对他的那种亲热之语并没有丝毫做作,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安慰。
  “好哇,我倒真想尝尝能丽的手艺哦!”杨鸿之高兴地道。
  蔡风心中暗笑,却并不作声,待杨鸿之走后,蔡风不由得问道:“你会不会做鲜鱼汤哦?”
  “废话,我怎会做呢?我从来都很少吃过鱼,哪里会做什么鲜鱼汤!”
  “那你刚才怎么叫人家来吃你做的鲜鱼汤呢?”蔡风不禁大愕,讶然地问道。
  “我担心什么,你既然会钓鱼,自然会做鱼汤喽,难道你会不帮我?”凌能丽得意地望着蔡风狡黠地笑了笑道。
  “我?”蔡风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
  “自然是你了,难道还是我啊?”凌能丽笑道。
  蔡风耸耸肩苦笑道:“今日真是惹了祸喽!”
  “这个主意是你出的,这自然由你承担责任了,这也是给你一个活动的机会,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怎么样?”凌能丽得意地道。
  “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不过这一次我做了,下次便你做了,一定要好好学哦!”蔡风摊摊手道。
  “真是小气的男人,一次怎么能够学会呢!”凌能丽皱了皱眉道。
  “哈,你也有难倒的时候呀,看你可怜样,便教你三次,三次学不会,那就是你太笨了哦!”蔡风得意地笑道。
  “三次,好吧,是你自己说的哦。每种做法三次,大不了吃了三次后,以后不再吃鱼罢了。”凌能丽极为得意地道。
  “啊!”蔡风一愣,不禁笑道:“这么点信心都没有,真是叫吃鱼的人大失所望。”
  “你是不是也大失所望呢?”凌能丽头一歪反问道。
  “我怎会呢?”蔡风立刻声明道,旋即语调一转道:“不过,我有些生气,居然没有人学我烧鱼的本领,教一个没信心的弟子。”
  “好哇,谁说要做你弟子了……”
  “快,快,有鱼上钩了。”蔡风打断凌能丽的话呼道。
  凌能丽一惊,还来不及看清便重重地向上一提。
  一条沉甸甸的鲤鱼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拖起一串亮丽的水珠。
  “好大,好大,好大的一条……啊——”
  “嗵——”凌能丽还没有来得及叫好,丝线已经绷断了,鲤鱼又重重地坠入河中。
  惟有蔡风和凌能丽望着那一串收缩的水纹发呆,良久,两人却相视大笑起来……
  蔡风烧鱼的技术是由巧手马叔那儿学到的,什么清蒸,红烧,酱辣,烤烧,鲜汤……几乎是每样皆会。
  巧手马叔,不仅仅是极会布机关制兵器、暗箭,还烧得一手好菜,这一点却是因为家里有一头河东狮,管得极死,甚至连烧菜做饭这类的家务活都由马叔亲自来。
  马婶是一个极美也极有个性的女人,其能干程度连马叔、蔡伤也不能不称赞,那些虎皮、狼皮、熊皮、貂皮只要一经马婶的手,便很快可成为一件绝美的艺术品。马婶不仅能干,而且贤慧,在阳邑可是有口皆碑。传说,马婶嫁给马叔,便是因为马叔做得一手好菜,马婶认为一个男人若是能做得一手好菜,其品味、其细心程度自然不像那些粗汉子,一个男人会烧一手好菜,那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尊重女性的人。更何况马叔的心灵手巧是出了名的,在外有男子汉的豪气,在内却可以像温柔的妻子,体贴无比,因此马婶便嫁给了马叔。蔡风听说,马叔俘虏马婶芳心的便是几道鱼,阳邑有滏阳河的支系,但那河中的鱼并不甚大,马叔并不会游水,但为了以示诚意,亲自到河中去抓大鱼,那一次差点给淹死,终还是让他抓到了两条大鱼。
  马婶说那次所吃的鱼是她从前从来都未曾吃过的美味,连“四季发”的名菜也不过如此而已,便这样有很多人都嫉妒得要死,恨不得把马叔给蒸得吃掉,只不过,能够打过马叔的人,在阳邑不是很多,也没有几个。更何况马叔和马婶后来生活得那么好,又那么受人尊敬,时间久了,也便不再恨马叔,只是羡慕罢了。
  蔡风还听人说,马叔为了让那些人心中不再有阴影,便特意做了一顿鲜鱼,请来那些本嫉妒得要死的人,那些人本不想吃,但是嗅到那香气,竟忍不住都吃了,吃了还嫌没吃够,从此便不再恨马叔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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