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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一阵脚步之声传入元诩的耳中。
“朕让你们别来烦我,难道你们都耳聋了吗?”元诩并未转身,怒叱道。
“皇上,是黑奴!”来人并未因元诩的发怒而退缩,反而出言道。
“是你!”元诩一震,转过身来,目光却落在行入殿内那皮肤黝黑之人的手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那是一颗带血的人头。
“是你杀了他?”元诩的目光变得极为锋锐,冷冷地盯在来者的脸上。
来人正是尔朱天光黑白双奴的黑奴,他手中所提的,竟是那个被元诩吩咐传达李崇的太监之首级,难怪元诩会神色大变。
“回禀皇上,是黑奴杀的!”黑奴并不否认。
“你为什么要杀他?”元诩出奇地并未发怒,语气却极为平静地问道。
“因为他违背了皇上的命令,不去尚书府,却向慈宁宫行去,是以黑奴才割下了他的人头!”黑奴语气极为平静地回报道。
元诩的眸子之中暴出一团奇光,顿了半晌才道:“尸体在哪里?”
“在假山洞中,不会有人发现!”黑奴补充道。
“好,干得好,这狗奴才,居然如此不识抬举,立刻去将人头和尸体处理掉,再将李尚书召来,朕有极为重要的事与他商量!”元诩赞赏地道。
“黑奴已让李公公亲自去尚书府了。”黑奴似乎早知元诩要干什么。
元诩长长松了口气,慨然道:“现在朕身边也只有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唉,大将军何日才能班师回朝呢?”
黑奴知道元诩指的是尔朱天光,尔朱天光前去泰山之时,并未带上黑白双奴,反而将两人留给元诩做护卫,尔朱天光早就看出宫中的局面,才会让黑白双奴听从元诩的使唤。元诩在许多方面的确对尔朱家族极为偏爱,尔朱天光自然不希望元诩出事,如果太后掌权,尔朱家族又岂有好日子过?因此,尔朱家族极力支持元诩。
元诩极为尊重尔朱家族的人,因黑白双奴的武功高强,元诩对他们也十分客气,此刻更是信任有加。
“如果皇上需要的话,黑奴可以飞鸽传书,让族王率大军来京护驾,岂不更好?”黑奴提议道。
元诩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犹豫地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明摆着跟母后对抗吗?何况大督都又没有理由,如果这样一来肯定令满朝文武百官不服,后果实在难以料及。”
黑奴无语,他虽然跟随尔朱天光日久,但是对朝中的一些事宜并不十分清楚,总是以江湖人的口吻和方式行事。
半晌,黑奴唤进一名小太监,元诩立刻明白,指着黑奴以衣物包裹好的脑袋吩咐道:“将这块‘石头’沉入荷池,不准让任何人发现,明白吗?”
“是,奴才明白!”那小太监双手捧过那血腥味极浓的脑袋,双手都在发抖。
望着那小太监退了出去,元诩又移身坐上龙椅,黑奴站在一旁突然道:“哎,对了,皇上可以用城防空虚为名,调集族王回守洛阳,到时候,族王就可明正言顺地回师了。虽然这不是个很好的理由,可是你是皇上,圣旨一下又有谁敢反抗?就是太后也无把柄可抓,只要圣旨送出去后,即使想追也追不回了。”
元诩心中一动,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喜道:“好,就这么办,朕不想再这样窝囊下去了!”
黑奴迅速磨墨,元诩挥毫而动,写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四方战乱,兵将难继,都城防守空虚,今特令抚巡大都督班师回京守护城防,并赐封为上将军,回京拜坛,望爱卿好自珍惜,钦此!”
黑奴看罢大为感激,“扑通”一声跪下,感激地道:“谢谢皇上对尔朱家族的错爱,奴才定当粉身以报!”
“起来,尔朱家族乃是我朝中梁柱,抚巡大都督又为国出了大力,对其嘉奖自是应该的,朕还要下一道密旨,你待会儿以飞鸽传书送去!”元诩欣慰地道。
“奴才明白!”黑奴激动地望着元诩在圣旨上盖下玺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李尚书到!”殿外传来这声叫唤之时,元诩已经写好了密旨。
黑奴迅速将圣旨和密旨收藏好。
元诩立即起身相迎,在朝中,最支持他的人,就是李崇,虽然李崇并不是太欣赏尔朱家族,但却是个禀公之人,且因为李家乃是大姓,在汉人之中扎根极深,朝中那些傲慢的鲜卑贵族也不能不给他一些面子,毕竟李崇可不是好惹的,无论是军中还是朝中,其地位都极高,军中支持李崇的大将很多,在文官之中,尚书又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因此,李崇在朝廷局势紧张之时仍能闲暇以对。
李崇未着朝服,只是便装入宫,因为他来不及穿上朝服,李公公摧得太急了,而且皇上夜深召他,一定有十分重要的大事,他岂能耽误?是以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李崇未着朝服看上去极为精神。
“臣参见皇上,未知皇上如此深夜召臣有何吩咐?”李崇跪拜道。
“李爱卿平身!”元诩双手微摆。
“谢皇上!”李崇立身而起,向黑奴望了一眼。
黑奴知趣地朝元诩行了一礼,道:“皇上,如果再无吩咐,奴才先行告退了。”
“好,你先退下吧!”元诩挥挥手,淡然道。
泰山谷底,灯火通明,但是却并未找到蔡风的尸体,不过却有零零落落的几块血迹。
游四诸人心头都在发凉,他们自谷顶爬下来,只发现蔡风跃落之处有一株无根的断松,显然是被蔡风的冲击力给撞折了,而在断松不远处几块斑斑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谷底并不大,可是却没有蔡风的影子,只有几头猛兽被众人惊得四处逃窜。
谷底经常有猛兽出没,这几乎让人更为心寒。
“蔡风的尸体是不是被野兽给吃掉了呢?就算蔡风能够落入谷底未死,难道以重伤之躯还能够敌过这群猛兽?”众人心中闷想着,当然,没有人会相信蔡风未受重伤,想想也可知道,与区阳那般狂击,连区阳都身受重伤,蔡风在两人交手之后又坠入谷底,又岂有不受重伤之理?
蔡伤并未参加寻找,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玉皇顶上,似乎并不想做任何事,只是极力让自己的心思显得更为平和一些。
山下,尔朱天光的大军依然在做着无谓的围困,虽然尔朱天光知道这一切全无作用,但是军令难违,他必须继续完成这无聊的游戏。
一些自玉皇顶下来的江湖人士全都聚集于英雄庄中,他们出不去,尽管他们对那些官兵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是对于尔朱天光,他们却畏若蛇蝎,如果有人会怀疑尔朱天光的可怕,那他的结果可能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亡!是以,江湖人物都是望风而避,既然有葛家庄,有蔡伤这样的一些人物存在,他们也就不必打头阵了,这也是明哲保身的好法门。
泰安,不大的小镇,被尔朱天光所封锁,但凭借那几千兵力,似乎仍没有足够的能力封锁镇郊。
郊外偏野之处,依然有着不为外人所知之处。当然,并非不为当地武林人所知,而是不为尔朱天光所知。
毕竟,尔朱天光驻兵泰安,并不是想打长久战。
东郊,有一座山神庙,山神庙有些破败,相传,此山神庙中经常闹鬼,因此使得山神庙门庭冷落,破败不堪,再无半点香火。也许,座中的菩萨真会饿得去做鬼了,当然这是无稽之谈。
山神庙,有几点幽幽鬼火,似乎虚浮着,使整个郊野更增添了几分阴森。
夜很深,但仍然有一个人缓步而行,像一只失偶的孤狼,在暗暗的夜色之中,以一种似乎极为落寞的脚步缓行。那人的目标,就是那有几点鬼火传出的山神庙。
那行人似乎以一种极为矛盾的速度前行着,看上去缓慢如散心踱步,但是竟在瞬间便已抵达山神庙外。
这几点鬼火,是“气死风灯”,每天在黄昏之时,照例有人会送两盏灯挂在山神庙门外,人们渴望山神能循灯而驱走妖魔鬼怪,只不过,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就很难说了。
那行人的面目被一张怪异的面具罩着,即使在灯光之下也无法看清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
“哐——”庙门被一阵风吹来,撞到内墙之上,那行人缓步踏入庙中。
庙中没有鬼,反而有人!
一对乡农装束的夫妇和几个商旅打扮的人物,他们显然为这个不速之客所惊动。
乡农夫妇二人似乎极其胆小,向一个角落里缩了缩,那几个商旅打扮的人似乎也不是胆大之人,如此深夜,在一座闹鬼的山神庙中遇到一个头戴鬼脸面具的人,他们不疑神疑鬼才怪了。
那不速之客的目光微显凌厉,在庙内的几人面上缓缓扫过。
“不必装模作样了,明人眼里揉不进沙子。”那不速之客冷冷地道,顿了顿,指着那对乡农夫妇,淡漠地道:“同林双鸟,秋末波和谈紫烟,横行泰岭以西十八年,共杀了三百四十三人!”说着又指向那几个脸上变了颜色的商人,道:“奸商社中的四大金刚,曾在甘陕道上劫下三十车丝绸,转卖楼兰国和精绝国,后来加入吐谷浑,成为杀人工具!不知我说得有错否?”
那乡农夫妇和四个商人对望了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究竟是什么人?”那农夫惊骇地问道。
“这个不劳费心,你只要不否认自己是秋末波就行!”不速之客傲气逼人地道。
那农妇和四名商人同时立起身来,虎视耽耽地望着不速之客,心头却有些发冷。
“你想怎样?”农妇谈紫烟疑惑地问道。
“尔朱荣在哪里?”不速之客冷杀地问道。
“尔朱荣?”同林双鸟与四大金刚的脸色同时大变。
“尔朱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秋末波最先反应过来,冷冷地反问道。
“哦,你的记性很差吗?桑达巴罕不在这里吗?”那不速之客缓缓向前逼上一步。
秋末波诸人禁不住再次骇然退了几步,他们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霸杀之气和王者之气似一张巨大的网,紧紧裹住他们,他们不得不退,无法抗拒对方那如山的气势。
秋末波知道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有备而来,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何况对方就连他们夫妇一生杀了多少人也查得清清楚楚,仅凭这一点,也就证明了他背后的实力,所以秋末波知道在此人面前已不可能隐瞒得了任何情报,而且对方打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要人,更显出这不速之客早已探知了他们这次行动的底细。
“朋友不觉得过分吗?”秋末波冷冷地道。
“哼,过分?你们踏入中原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喜大贪多,不仅向几大世家下手,更挑起中原几大势力的残杀,难道你们就不过分吗?哼,别欺中原没人,其实你们的行动早就在我的掌握之中,只不过漏掉了一个叶虚而已,即使你们暗中相助莫折念生这一节也无法逃出我的五指山!难道你们还不服气吗?”不速之客声音极冷地反驳道。
秋末波和谈紫烟的脸色铁青,四大金刚也全都怔住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话的确高深莫测,那就是说在他们内部定然出了奸细,否则他们进入中原如此神秘的举动又怎会被对方这样轻易地掌握呢?
“你……你究竟是谁?”秋末波惊颤地问道,他的心底直冒寒气,那天晚上,他面对着尔朱荣及那几名护卫都能够将戏演得利利落落,以尔朱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