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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小施主胜了!”达摩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大师还需找我爹比武吗?”蔡风淡然问道。
“儿子都有如此成就,其父又岂止此?不比也罢!”达摩感叹道。
“大师何不坐下喝杯茶?闻说大师是佛陀大师的师侄,而佛陀大师与我父子渊缘颇深,咱们也可算是一家人了。”蔡风淡笑着望了达摩一眼道。
三子又搬来一张红木大椅,达摩也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心中却微有点不服气,不过蔡风这样年轻就有着如此非凡成就,他又不得不服,心中更在想象,那蔡伤究竟会厉害到怎样一个程度呢?
“三子,吩咐外面的兄弟各归其位,不必再守在院外,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事了。”蔡风向三子淡然吩咐道。
三子有些不忿地望了达摩一眼,退了出去。
达摩突然认真地盯着蔡风的眉心,在蔡风心头微漾的时候,惊问道:“小施主你中了蛊毒?”
蔡风和铁异游几人突然一震,同时问道:“大师是从何处看出来的?”
达摩深深吸了口气,沉重地道:“在我们天竺有个婆罗门,后与一个神秘的宗教所结合,他们可以用巫术将一种异虫变种,以秘法练蛊。而我对婆罗门的一位护法长老有救命之恩,因此他教会了我辨识中蛊毒之法,你们若不信,小施主可将功力聚于眉心,定会有一线极为清晰的蓝光。”
蔡风和铁异游等将信将疑,蔡风依言将功力聚于眉心,铁异游的面色再变,正如达摩所说,那一线蓝芒极为清晰,就像一条极小的蚕虫在慢慢地蠕动着。
蔡风自铁异游和蔡新元诸人的眼中得知达摩的话并没有错,其实,他心中早就在怀疑自己中了蛊毒,只是一直不敢肯定而已。这一下经达摩证实,反而心里稍安了不少。
“奇怪,奇怪……”达摩又在自语着,同时伸手搔头,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大师有何疑难或不妥吗?”蔡风淡然问道。
“真奇怪,你那蓝芒之中还隐杂着一丝黑线,不知又是什么东西?这可不是蛊毒的特征,你肯定还中了另一种奇毒。”达摩似有所悟地道。
蔡风不以为意,他自己本身就是毒人之躯,体内积存着毒素那是极为正常的。不过他对达摩倒是感兴趣起来,忖道:“这怪和尚能独闯二十八宿阵和七十二天罡阵,再闯过三子和蔡新元的联手一击,此刻仍能与我相斗,其武功之高,已在我之上,即使爹也不一定能胜过他。看来,这样的人倒需好好地利用。”
“大师既知辨蛊之法,想来定知破蛊之秘了,还望大师指点迷津。”蔡风客气地道。
达摩想了想,道:“先让和尚给你把把脉。”
蔡风毫无戒备地伸出手来,让达摩轻易扣住脉门,他似乎不知道,只要达摩此刻一发力,就会命丧黄泉,直让铁异游和蔡艳龙捏了一把冷汗。
达摩闭眸静感,脸色反反复复地变了几次,这才松开紧扣蔡风脉门的手。
“大师,可有方法?”蔡新元此刻似乎抛去了对达摩的成见,急问道。
达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若单只蛊毒,我或许还有方法,但小施主体内似乎潜在着一种更为可怕的毒性,而这毒性正是抑制蛊虫之物。是以,这蛊虫才会相安无事,可是这种可怕的毒性正在渐渐扩散,并且排出另一种毒汁来抵抗小施主体内本身存在的毒液,这就使得小施主体内经脉呈委缩状态,甚至仍在继续委缩,只不过是被一股外来的强大真气所护,使得委缩之势变缓。但如果小施主一旦调聚全身功力的话,那股外来力量就再也无法为小施主强自护住经脉,只怕会引起蛊虫反噬,造成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会使小施主英年早逝,阿弥陀佛……”达摩似乎颇有感慨地道。
蔡新元和铁异游等三人脸色全都变得极为难看,甚至有些苍白,惟蔡风依然是那般平静,平静得像无波的秋水,没有半丝震惊,也没有半丝慌乱,反而悠然一笑,静静地问道:“大师可知我的生命仍可维持多久?”
达摩想了又想,似乎经过仔细地推算一般,半晌才道:“百日之内,如你不再妄动真气的话,也许可以平静地享受百日之福,如果动用真气太甚,只怕会在五十日之间经脉尽数委缩,那时候就难说了。”
“和尚,话可不能乱说!”蔡新元怒叱道。
“新元!”蔡风制止道,这才深深吸了口气,面色依然那么平静地抬眼望着梅树之上那如雪绒般的梅花,恬静地道:“有五十日便足够了!”
“公子,你准备去泰山?”铁异游有些担心地问道。
“一定得去!”蔡风的语气无比坚定。
蔡新元和蔡艳龙及铁异游禁不住全都一呆,惟达摩并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向娘和定芳提及,如果她们有谁知道这件事,我绝不会对你们客气!”蔡风的语调极为冷厉。
“小施主还想妄动真力?”达摩并不是傻子,自几人的脸色和语气之中,也听出了蔡风的打算,禁不住问道。
“谢谢大师的关心,我仍有几件俗事未了,必须尽快解决。”蔡风淡淡地笑了笑道。
“可是难道你就不要命了吗?”达摩有些讶然地问道。
“生死由命,大丈夫顶天立地,死有何惧?只要心中能多减少一件憾事便不枉在这个世间走上一遭了。”蔡风豪气干云地道,此刻,他似乎真的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小施主之超脱,令人敬服,贫僧枉修佛法数十年,却不能如小施主这般心宁神息,惭愧惭愧!”达摩惊服地道。
“禅佛之道在于悟性和慧根,而非取决年长,大师并非佛性不深,更非慧根不深,而是‘佛心’犹未开窍,待他日开窍之时,定能修成正果。”蔡风说着淡然站起身来,面对着一株极粗的梅树静立,在众人的眼中,他也似乎变成了一株古树,挺拔的姿势是那般自然而优雅,披风的摆角在风中轻轻拂动,就像嵌入了自然的一尊雕像。
达摩却在为蔡风那耐人寻味的话语而思索着。
鲁境依然平静,虽然也同样是难民遍布,百姓挣扎在苦难之中,但至少仍无惨烈的战乱,这也是那群厌战的百姓挤向鲁境的原因。有些难民被纳入大户之家为仆,也有些落草为寇。
山东,匪寇横行极为正常,官府也管不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官匪勾结,也并不奇怪。
反正,天下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当官为名也没有多大意思。,官吏便只好饱中私囊,重利盘剥,自朝中到地方,又有几个清兼的官员呢?
路旁,河畔,冻死饿死的尸体到处都是,那些人都是一身褴褛,瘦骨伶仃。难民,就注定是这个样子,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这是一种残酷,世道的残酷,人间的惨剧。
当然,路旁、河畔的尸体,并不都是衣衫褴褛的难民,还有一些锦衣壮实的汉子。他们的死,皆因流干了血,但也不是全如此,因为他们都是死在最致命的利刃之下。
这是江湖人,一群有身分的江湖人,抑或是有身分的大家子弟,但是,他们都死了,死得离奇古怪。
这是肥城道上。肥城道上,寒意极浓,虽然离春天并不遥远,甚至可以嗅到春天的气息,但那却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并不是实在的。
如果你是一个细心的人,也许还可以发现路旁自枝头发出的乳黄色的嫩芽,但在寒意仍浓的风中竟显得那般脆弱和不起眼。
冰凉的尸体,显然已被人翻遍了全身,也许连半文钱都被那些饥饿苦难的难民给捡去,甚至有的尸体已经残缺得看不出人形,身上的肉被人割走了。饥饿可以使人变得疯狂,死人身上的肉,同样可以填饱肚子。在死亡与吃人之间,很多人都会选择后者,这就是世道种下的恶果。
一路上,惨不忍睹之事的确太多。
肥城,至泰山快马加鞭只需半日,但半日之间有太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抑或可以说是在这一个多月中,江湖中所发生的事情的确太多。
乱,并不只是朝廷的事,更是江湖的事。
国泰民安之时的江湖绝对难起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乱子,但乱世之中却不同,乱世中的江湖也同样被战乱逼得支离破碎,而乱世中的江湖也变了味,不再单纯只是恩怨情仇。
泰安,泰山脚下的一个大镇。
今天的日子似乎与往日不同。不,应该说最近一段日子,泰安镇与往日不同。
泰安在元宵节之后,不仅没有冷清下去,反而比往日更为热闹,而且一天比一天热闹。镇上的居民当然感觉到奇怪,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却不会有什么害处。至少,他们可以趁机发财。刚开始,百姓们还担心这几天出现在镇上的那些持刀背剑的汉子会胡作非为,可是后来人越来越多了,反而使镇上更为平静,似乎这一群群的人相互间达成了一种协调。
在镇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身携兵刃,或骑马,或徒步,并不一致。
今日,人似乎更多,因为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惊蜇!
惊蜇,其实并不特别,因惊蜇之日年年都有,然而却会在明天的惊蜇日出现一件特别之事。
关于明天的事,江湖中纷说不一。因为江湖本就是一个以讹传讹的地方,对于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也会弄出成百上千种说法。
有人说,天下间两大最具声望,也最为高深莫测的旷世高手,将于明天在泰山之巅的玉皇顶决战,而这两个最为突出的人分别是代表剑道极端的尔朱荣,和代表刀道极端的蔡伤。
没有人会不期望观看这样一场旷古绝今的决战,只要稍有一点好奇心的人,都不想错过。当年不拜天决战烦难大师,意绝决战天痴尊者,已成今日之绝唱,更被江湖人士论为神谈。但亲眼目睹了那两场惊天动地的决战之人却只有那么几个。而今日,那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根本无法得出那一战真实的结果和惊险场面。何况那一战是正邪决战,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但今日一战却不同,一直被认为是江湖神话的两个人,终于要分个高下,那是怎样一件让人心魄为之震颤的事呀,所以,江湖为之哗然。
关于明天的事,还有一种说法,有人放出风声,当今最红最让江湖和朝廷侧目的年轻辈第一高手,将与另外一个神秘莫测的绝世高手决斗。江湖人更传说,这个轰动江湖、震惊天下的少年蔡风,其武功已经直追其父蔡伤,更有可能胜过一向被列为天下第三的黄海。那么,能够值得蔡风与之决斗的人又是谁呢?没有人知道。正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才会变得更有趣味,更吸引人,更能让人产生联想。
蔡风,本身就是一个无法测度的可怕人物,自出江湖,现身于邯郸,便一直有惊人之举,即使连最强悍的一路起义军首领破六韩拔陵也败在他的手中。更有人传说,能够大败北六镇的起义军,全靠蔡风的计谋。还有人传说,莫折大提就是蔡风所杀,江湖中红极一时的杀手绝情就是蔡风!甚至还有人说尔朱家族的顶级高手,“死神”尔朱追命也是被他所杀。但不管怎样,在江湖人加油添醋之下,蔡风的形象被越描越神,越说越可怕。
江湖人就是这副德性,吹、捧、夸大其词、以讹传讹是他们的拿手功夫。有人说蔡风是无所不能的人物,甚至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