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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众人这才感觉到,地道之中其实很热,正是刚才那团巨大火球的原因,而这群蛇显然是以特殊方法所养,甚至能够抗寒,这的确是一件极为让人心惊之事。
“怎么办?”王仆惊问道。
蔡风向三子望了一眼,两人左手紧紧握于一起,顿时生出一股汹涌澎湃的杀意,有若寒风骤起,紧揪众人心弦。
杀意犹如无形的流水,在虚空之中流淌扩张,似乎要充斥整个地道。
众人不明所以,蔡风和三子大步向前跨去,众人只得紧随其后。
三子和蔡风果然没有猜错,地道之中的确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蛇群,但是此刻众蛇似乎全都不再前行。
看着那滑溜而吐着红信的毒蛇,腥臭之味,几乎让人呕吐。
蔡风和三子缓缓向群蛇逼去,那种浓烈的杀气,使得地道之中空气变得无比沉重,更让人无法喘过气来。
群蛇开始骚动,为那种浓烈如酒的杀气而躁动不安,甚至有的开始后退,调头后退!
蔡风和三子联手所形成的气势几乎如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地道,无可抗拒的气势,不仅仅众人体验到了,即使蛇群,也同样体验到了。只要是生命体,就不会体验不到这之中的压迫和毁灭性的气息。
群蛇越来越躁动不安了,就因为蔡风与三子的逼近。
十步……九步……有蛇向回游动。
八步……七步……群蛇的阵形混乱,已经向后退了两尺。
蔡风与三子再进,杀意更浓,六步……群蛇再也不受控制地退去,向可以钻进的洞隙之中钻去,它们深深感觉到了存在的危机,那是蔡风和三子的杀气。
很快,地面之上惟留下一层腻腻的污垢,蛇群已经不再剩下半条,全都退去。
众人不由得大为惊服,谁也想不到,以气势竟可以逼退毒蛇,这的确使人大开眼界。王仆的眼角闪过一丝骇异,蔡风和三子联手的气势之强可谓让人心惊胆颤。
即使凭借三子的武功,也不能让任何绝世高手有丝毫轻视之感,王仆是这么想的。
众人运功全神戒备,防范这些蛇群会去而复返,若被群蛇咬伤,可就不是怎么好玩的一件事了。何况地道之中危机四伏,也不知道是自哪里弄出如此多的毒蛇。天气如此寒冷,这些蛇群居然未被冻僵,还想出来伤人,看来财神庄的确很有一手。至少,绝对不能轻视他们。
蔡风和三子也知道,这些并未告一段落,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等在前面,但一切都全不放在蔡风的心上,因为没有什么危险是人解决不了的。
地道似乎极为漫长,如此深邃的地道,仿佛构成一个地下王国。此刻,再也不会有人不明白,为什么地面上全是空楼空阁,甚至连鸡犬都不见一只,因为财神庄真正的实力全都转移到了地下,因此才会让外界无法了解其虚实,在这种情况下,外来之敌自然难以讨到任何便宜,甚至全军覆没也是正常之事,若非蔡风和三子自小便学习和研究机关之学,只怕此刻也同样会步入那些贼寇的后尘。
蔡风知道,他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去寻找敌人的存在,因为他很清楚敌人绝对不会让他轻而易举地救走元定芳,定会全力以赴调集人马前来对付他们。是以,与其四处出击,倒不如以逸代劳,等候敌人来攻,如此至少可以先稳住阵脚。
“嗖……”正想着,箭雨如蝗般飞射而至,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几乎避无可避。
其实,蔡风并没有想到避,任何困难都必须直视,任何险阻都不是问题,只要他出刀。
出手一刀,苍茫一片。
是刀芒,是杀意,更是无所不在,无处不达的刀锋,如此狭小的空间,完全不够容纳这柄朝着四野狂绽的刀,又如何能够再容得下那一簇簇劲箭呢?
能够穿过刀网的,只有被绞碎了的空气。
蔡风的出现,已是在地道的另一头,拖起一路的刀芒,犹如流星曳尾。
惨叫声倏起,弓弦崩断声、刀风之声不绝于耳,在狭窄的地道中,显得有些惊心动魄。
所有的行动速度加快,敌人的出现,便表示蔡风的估计并没有错。
“轰!”一块巨大的闸板重坠而下,截断了三子与蔡风之间的空间,惟王仆与两名葛家庄弟子冲了出去。
三子一惊,望了望身后的八名葛家庄弟子,举掌向大铁闸之上拍了过去。
铁闸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开始颤动起来,但并未能开启。
三子收掌而立,知道如果硬来,绝对无法打开这道铁闸,惟有找出这之中的机关按钮,否则只有另寻去路,绕过这段地道。
铁闸另一头的声音已经无法听到,自然无法知道蔡风现在的情况如何,但三子已经感觉到了一阵杀意自背后涌来。
八名葛家庄弟子同样感觉到了,是以,他们同时转身。
三子的眸子之中射出一股强烈的战意和杀意,同时另一道眼神已经在虚空之中与他交缠。
是一个矮胖的秃头,头顶犹如抹了一层菜油,在阴暗的地道之中,闪着一缕缕幽光。
三子想笑,世间居然有人的头光亮成这副模样,他心中暗想:“这个光头可不可以当镜子使用呢?”这的确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是以他笑了。
那人愕了一愕,冷冷地问道:“很好笑吗?”
三子耸耸肩,打了个呵欠,伸手拍拍嘴巴,笑道:“你认为不好笑吗?洞顶那趴着的乌龟正拿你的光头当镜子使呢,看,你头上不是戴了顶龟帽吗?”
八名葛家庄弟子全都哄然大笑,他们没想到平时毫无幽默的三子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光头并没有生气,反而似有一丝骄傲的神色,伸手在头顶抹了一把,跟着葛家庄的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三子因此更感好笑,这人不以为耻地讪笑倒似乎有些憨厚,那红扑扑的胖脸上,绽出一丝异样的光彩,显得十分有趣。
“你就是财神?”三子忽然冷冷地问道。
“你猜得没错,想来你就是蔡风身边最得力的兄弟三子了!”财神再摸了一下光光的头皮道。
“元姑娘是被你所掳?”三子又问道。
“没错,她的确是在我们立身的这条地道之中,但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她。”财神恢复了那种冷漠,淡淡地道。
三子眼中杀机暴闪,问道:“她死了?”
“不,如此美人,我舍不得杀,也没有人舍得杀,但是你们注定会死!在你们死了之后,她也许就会成为财神庄的庄主夫人。当然,你是不可能见到这一天了。”财神得意地道。
三子笑了,笑得很灿烂,望着财神那闪着幽光的光头,像看怪物一般。
财神被三子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得心头直发毛,对方古怪的笑容更让他生出一种莫测高深之感。
“你笑什么?”财神有些恼怒,问道。
“我笑你天真,要是我们全都死了,元姑娘还会独活吗?就凭你这秃头,难道还能获取她的芳心?”三子不屑地道。
财神也笑了,笑得微有些得意,自信地道:“本庄主自有手段,你可以死,蔡风我却不想他死,只要蔡风不死,那美人就不得不委屈求全,这一切本庄主早就计划好了!”
“哦,你想用蔡风来威胁元姑娘?但只要蔡风还活着,你们就永无宁日!”三子对蔡风似乎充满了信心道。
“哼,他此刻已成了笼子中的小鸟,只要饿个十天八天的,还不是任人宰割?更何况本庄主另有安排,这不是你们需要着急的事。”财神不屑地道。
“哼,如果你死了呢?那你的计划是不是就这样付之东流?”三子语气一改,冷冷地道。
“你有这个能耐吗?”财神似乎对三子极为不屑。
三子并不生气,只是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道:“那还得试试才知道。”
财神冷冷地笑了笑,他身后突然站出一个红袍怪人,一身红袍如血,脸上似乎被火焚烧过,新旧皮肉分明,给人的感觉犹如地狱之中负责守护火海的厉鬼。
“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敢吹这种大气!”那人用极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道。
“你是什么人,也配挑战?”自三子身后也站出一名汉子,与红袍怪人相对而立,冷冷地道。
“你又是什么人?”那红袍怪人依然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问道。
“无名十八!”那自三子身后站出来的人冷冷地应道。
“无名十八?”红袍怪人一愕,他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古怪的名字。
“该你了!”无名十八的语调依然是那样缓和而淡漠地道。
“血焰七!”那人也缓缓道出一个让众人为之惊愕的名字。
“血焰七?”无名十八想不到世上还有与他一样奇怪的名字。
“不错!”那人认真地道。
“看来我们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了。”无名十八感到有些好笑地道。
“无名对血焰,好,就让我来印证一下到底是你无名厉害,还是我血焰厉害!”血焰七自傲地道。
无名十八踏前一步,地道之中霎时似乎变得阴风惨惨,杀意充斥了所有的空间。
三子双手抱胸而立,根本就不为无名十八担心,因为他绝对相信无名三十六将的武功。虽然这血焰七也一定是死士之流,但任何事情都不能凭靠侥幸,那得看各自的实力!
葛家庄的弟子神情都极为悠闲,对无名十八的出手,皆采取观望之态。
血焰七红袍鼓涨,犹如一个充气的火球,一股热气自他身上涌出。
蔡风吃了一惊,王仆和两名葛家庄兄弟也吃了一惊。
王仆挥掌击在铁闸之上,只传来一阵震荡,在铁闸的另一边也传来一阵强大的气劲,但铁闸依然无法打开。
蔡风收刀而立,那几名箭手早已横尸当场。在他的刀下,能够活着的人并不是很多。
“不用为它费心了,这道铁闸的机关并不在这条地道之中,我们向前走吧。”蔡风沉声吩咐道。
“可是他们还在外面呀?”王仆有些着急地道。
“至少,他们还可以退出地道之外,不必为他们担心!”蔡风似乎早已预料到有这么一种结果般,淡淡地道。
王仆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蔡风前进之意极坚,让他调头,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看来尔朱兆为了对付我,的确愿意付出代价,居然以这么多无辜性命来换取我的中伏,真是用心良苦!”蔡风感慨地道。
四人一步步前行,不久到了一个极为宽阔的地下大厅,厅顶挂着一盏由几个莲花形组合成的油灯,厅壁之上更有十余处存放巨烛之地,即使白天,这里也同样点起巨烛,本来昏暗的地下通道,在这里却显得极为宽敞明亮。
蔡风刹住脚步,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星火,或许是因为怒,抑或是因为恨,更有可能是因为关心。
在大厅的一方,尔朱兆坐于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以无比悠闲的姿态面对蔡风,身后更有两名美婢为其捶肩搓背。
蔡风想杀人,想杀的就是尔朱兆,但他不能出手,也不敢出手,因为在尔朱兆的太师椅上系着一根绳子,毫无疑问,那是根要命的绳子!
绳子不要命,刀却要命,一柄巨大的铡刀,有数百近重,而这大铡刀刀锋正悬于虚空,一头却系于绳子上,只要绳子一断,大铡刀一定可以将人的脑袋切去。而将要受到这种待遇的是在一个大铁笼子之中,静静卧躺着的人。
若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