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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发现其根源之所在。
无著祖师的神灵重返前十九世轮回,感悟出此魔物实被一滴永生不灭之邪血所侵,才会得具寂灭苍生之魔性。
此魔物取自南迦巴瓦峰顶一冰峡,而此处,正是曾经邪王破开九幽之门所留下的裂痕,邪王身入九幽,却以邪血留存于冰魄之中。
无著祖师破开冰魄取出邪异之血,但此冰魄之精因尘封邪血而深具魔性,实乃凶物,后人谨记……“
“难道这真的是一件魔物?为什么我似乎无法控制它?”慈魔喃喃地低语道,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雪花的飘落,没有感觉到篝火已经摇摇欲灭。
那只小兔子自老远又一拐一拐地跳了过来,用通红通红的小眼睛细细地看着慈魔,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依赖之感。
石中天魂飞魄散,死亡的阴影几乎将他的心头都麻木了。
生与死的关头,他终于将自己生命的潜能激发了出来,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伸出了那只仅存的断臂。
不是回击,而是前伸,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搭上年道汝的肩头。
年道汝一声狂嚎,如洪水狂涛般的气劲自石中天的独臂上传出。
石中天竟将身后那断肠摧肝的劲气转移到了年道汝的身上,然后他击出了一脚。
短短的距离,却有风雷隐动,一股沉闷得几乎让房子炸裂的气机牵动得烛焰变成一团火球,邪异的光亮照得石中天脸色苍白,而年道汝若吹大的气球,涨成一个巨大的气囊,脸和身体扭曲得不成半丝人形。
“噗!”年道汝终于无法承受那无匹的力量,炸裂成无数的碎肉四散射出。
石中天一声狂嚎,竟然挣脱了那只要命的手掌,却是靠反踢出的那一脚!
石中天挣脱那只手掌之时,忍不住喷出一口热血,而在此时他看见了一柄刀。
一柄霸烈无匹,却又充满浩然正气的刀,剖开烛焰,剖开飞散的碎肉和鲜血,以不可抗拒的气势向石中天的眉心斩到。
气刀,是蔡伤的手掌!
蔡伤竟然可以出招,竟然可以击出如此可怕霸烈的一刀!
刀锋所过之处,桌椅无声自裂,就连房顶也为这汹涌澎湃的气势而颤栗。
石中天心中暗自叫苦,能够挨下刚才背后的一招杀着已是费尽了力气,更使内腑受创,但这一刻所面对的却是蔡伤如此霸烈无匹的一刀!
“轰!”石中天的独臂击出,也就在同时,他感觉到了背后有劲风袭体,那是一只拳头,但他再也无法分出力量回击了。
惊天动地的一拳,如怒涛海啸般的气劲激冲而出。
房顶尽被狂掀而起,瓦片、断木四散击射,劲气之骇然,足以震慑世人。
“呀!”石中天挡住了蔡伤的刀,却无法抵抗身后的一拳!
那是绝情的拳,包括刚才的一掌,全都是绝情的杰作,不,应该叫他蔡风!
没有人能够想象石中天的顽强,中了蔡风一掌一拳竟然还不倒下。但感触最深的人当然是萧衍,惊诧最厉害的也是萧衍。
石中天的武功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可怕,他刚才尝试了蔡风的一肘,那还是未曾击实的一肘,已让他身受重伤飞跌而出,可石中天在承受蔡风一掌之后,竟能再硬接蔡伤那足可开天辟地的全力一刀而面无惧色,更再受蔡风一拳,仍然不倒,反而伸指直击蔡伤的双目。
蔡伤冷哼一声,双手成剪,竟产生两柄巨大无匹的刀影,就像是两道峡谷向中间挤压一般。
那纯粹是一种感觉,一种足以让所有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蔡伤消失在峡谷之间,整个天地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萧衍也觉得自己在怒涛中翻转,在无尽无期的冥世轮回,劲气绞旋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这大概是转世的前奏。
“轰轰轰!”三声暴烈无匹的巨响之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烛火熄了,但这并不影响众人的视线,他们的眼睛可以洞穿夜幕那是毫无疑问的。
但,蔡伤还是重新点燃了烛火,大家这才发现,外面的天空竟然下起雪来,自掀开的屋顶飘落房中。
石中天大口大口地咳着鲜血,他背上的衣服破了三个洞,一道掌印、一道拳印、一只脚印,极为清晰地烙在自破洞中露出的肌肤上,那全都是蔡风的杰作!
而他的胸口,也有两道裂开的刀痕,那是蔡伤的刀所留之纪念,承受这两大绝世高手的五记重击,他居然还没有死去,这的确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蔡伤和蔡风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细腻,望着石中天露出难以置信和惊骇的神情,连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够硬受他们父子联手的五击而不死,而且是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这几乎是一个神话,若在这一刻之前,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萧衍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否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他更惊奇地发现房子四面的墙壁都是透风的,因为在刚才狂猛无匹的震荡之下,四面的墙壁竟裂开了几道长长的裂缝,像是石中天胸口的刀伤。
沉默了良久,石中天也停止了咳血,神情萎顿地依在墙壁的一角,惨然道:“想不到我还是败了!”
“你是邪宗的人?”蔡伤突然冷冷地问道。
石中天又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口中涌出一股血来,并未否认,半晌才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我为他拔去了金针!难道孙游岳的‘毒人注解’是假的?”
“你是邪宗的人?”萧衍的脸色也变了,他这刻也立刻想到,若对方不是修练了“不灭法”的“不灭金身”,如何能以血肉之躯硬抗两大绝世高手的五击而不死?更有刚开始借年道汝转移体内的劲气手法与当年花如梦的手法如出一澈,想到此处,萧衍心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蔡风强压住心中的愤怒,淡淡地道:“孙游岳大师的‘毒人注解’并没有说错,但那只是对普通毒人而言,对于我来说,却并不适合,甚至是多余的,无论是谁,只要拔出我神藏穴中的金针,我都会立刻恢复神志,不再是绝情,而是一个复活的蔡风!”
萧衍禁不住也呆了,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假装下去?”
“因为我要等一只老狐狸露出尾巴,更要查明一件事情的真相,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蔡风微微一笑,那种消失了两年的自信和傲意再现脸上,眼神之中又透出少许的顽色和机智。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石中天惨淡地望着蔡伤一笑道。
“可我一直都不敢证实,因为这涉及到我最信任的兄弟,我总想这一切不是真的,可这一切偏偏又是事实,而且比我想象中的更让我痛心疾首!”蔡伤说话间,眸子中竟隐含泪花,任谁都看得出他对石中天的确情义深重。
石中天惨然道:“只可惜,我们天生只能是敌人,没有谁可以改变这种命运!”
“你到底是邪宗的人还是魔门中人?”蔡伤再一次沉声问道。
石中天伸手缓缓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自豪地道:“如果我不告诉你,也许你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在中土从来都没有邪宗的出现。”
蔡伤和萧衍俱都为之一震,不屑地道:“你胡说!四十五年前邪宗和冥宗之乱,天下无人不知。”
石中天不屑地一笑道:“真正的邪宗在西域,在天山之南,更曾越过昆仑山至吐蕃,后被喇嘛教赶至极西的大食,更有些流蹿至阿尔泰山以北的罗刹国,他们发展的地方在恒河以东,高山雪原及草原是他们生存的地方,却从来都没有踏足过中土。在吐蕃曾流传过一个由佛入邪的传说,及在罗刹、西域更有邪王的传说,邪王便是邪宗的创始者。四十五年前的邪宗只是魔门十大宗之一的天邪宗!”
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蔡风却似乎极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对邪宗知道得如此清楚?”
“哼,当年我天魔门被慧远的白莲社逼得走投无路,四分五裂,我们知道若想对付白莲社,也就只得另寻出路,而更听说西域的邪宗有着绝世武学,横行域外数百年不灭,于是我们天邪宗便派人前往域外,想方设法打入邪宗,后来终于偷得邪宗武学返回中土,但所得武学却并非邪宗至高无上的宝典‘不灭法’,只是邪宗二流的武学,可已足够让中原大乱,当世之中更无慧远葛洪之辈的高手,自是不凡,却没想到,在中土竟有一个世外桃源,一个已将武学发展到无人交流之境的神秘莫测的地方,于是便有了四十五年前之乱,哈哈哈……你们感到很惊奇吗?”石中天有些不屑地道。
蔡风听得似乎兴趣十足,想不到真正的邪宗是在域外,而且从未踏足中土一步,邪宗的二流武学就让中原大乱,那一流武功又会如何呢?
“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分的?”石中天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蔡伤轻轻一叹,道:“天网恢恢,蔬而不漏,艳龙,你出来吧!”
石中天一听蔡伤如此一呼,禁不住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一个充满悲怆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推门而进的是一个两鬓微白的中年汉子,一脸的沧桑似乎在述说着一个苦难的历程。
“蔡艳龙!”石中天真的惊呼了起来,虽然事隔十九年,但他仍清晰地记得蔡艳龙的模样,此刻的蔡艳龙的确老了,但眸子之中那闪动着的厉芒,让人感觉到他的深沉和愤恨。
“想不到吧!你当初那一剑的伤疤仍在我的心口!”蔡艳龙一把撕开外衣,露出肌肉的胸膛,一道刺目的红疤在烛火之下是那么惊心动魄。
在石中天呆然的时候,蔡艳龙道:“你算得很准,对于任何普通人,都没有半丝生存的希望,但你没有想到的是,我天生心脏偏离一寸,这是天意,天意是不可违逆的,而后来却被陶弘景大师救了,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会失败的原因了?”
“哈哈哈……”石中天仰天狂笑,咳出的鲜血乱飞,良久才竭,狂意大发地道:“我还以为是有人比我的智慧更高,原来只是贼老天在耍我,我是败给老天的,而不是败给任何人!”
“哦,原来昨晚并不是我在做梦,竟真是你在拔阿风的金针。”凌能丽突然记起昨晚梦中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是石中天!
蔡风在这之间早已为元定芳和凌能丽解开了穴道。
“不错,是我又怎样,我石中天绝对不怕你们,也不会败的……”说话间,石中天双手突扬。
两道淡黄的花影向元定芳和凌能丽射去,更有两道白光分别射向萧衍和蔡艳龙!
“独臂冥王三叩首!”
室内的断椅破桌,及一些细碎的物件竟像是被飓风所牵扯,形成一道汹涌的狂流。
凌能丽和元定芳一阵惊呼,竟无法立稳脚跟,被那飓风的引力牵扯得向石中天扑去。
蔡艳龙牢牢立稳身形,却只能勉强击开那道白光。
“沧海无量!”蔡伤徒然跨步,双掌合十,整个人立刻幻成一柄插天巨刀,又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散布成无数光影,若愤怒的大海,狂涛汹涌,杀机犹如迅速漫散的草藤,向四面八方无限扩展。
蔡风也为之色变,他不仅惊诧石中天居然还能够发出如此可怕的拳劲,还惊骇父亲竟用了从来都不轻易出手的“沧海无量”,这不仅需要无相神功相辅,更要以天罡正气出刀,方能达到“沧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