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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风哭笑不得地笑骂道:“别这么夸张好不好,我蔡风岂是站着等死的人。走,咱们去喝酒去。”
蔡风这一顿喝得差点没将自己醉死,倒在床上几乎是不省人事,不过幸亏兰香和报春服务异常细心,醒酒汤连喝了几大碗,才好一些。不过,也是睡了一个下午才醒,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异常不舒服。
“公子,你醒来了!”报春在床边守候了一个下午,终于见到蔡风醒转,不由得欢喜地道。
蔡风伸了伸手臂,抬眼望了望报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已经是快用晚膳的时候了。”报春温驯地道。
“啊——”蔡风忙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惊呼着坐了起来,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报春不禁掩口一笑,乖巧地道:“奴婢去为公子端洗漱的水来。”说完转身行了出去。
蔡风摸摸后脑勺,喃喃地道:“真是稀里糊涂地,怎么喝得这么多呢?要是老爹知道了,定会打烂屁股的,一点猎人气都没有……”
“公子,长孙教头在外等了你近半个时辰呢!”兰香带起一阵香风踏进门来福了一福。
“哦,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蔡风忙穿上鞋责备道。
“你要是叫得醒,我自然便不用罚站了。”长孙敬武好笑道。
“啊,我睡得那么死吗?”蔡风不禁讶然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喝酒的,看你武功这么好,这两杯黄汤也对付不了。”长孙敬武笑道。
“怎么,我可是喝了二十多杯呀!这还不算多?”蔡风起疑地问道。
“练武之人有千杯不醉的秘诀你不知道吗?”长孙敬武拍拍蔡风的肩膀好笑道。
“自然听说,但那岂不是让这些好酒大大的浪费?多可怕,喝了等于白喝,有何痛快可言?”蔡风不屑地反驳道。
“蔡兄弟,你真是太迂了,怎么在这一点上看不开呢?喝的又不是你的酒,浪费又不用你出钱,何况,天下的美酒你喝得尽吗?痛快并不用喝醉,走,我今晚准备教你千杯不醉法,怎么样?”长孙敬武豪放地笑道。
报春端过水来,蔡风接过来漱了个口疑问道:“去哪里?”
“去郡丞府!”长孙敬武很自然地道。
“咕咕——噗——”蔡风吐出口中的水,吓了一跳,问道:“你又带我去喝酒?”
长孙敬武好笑道:“自然喽,要不我教你千杯不醉法干什么。当然是对付郡丞府中的那些酒鬼啦,怎么样,你可能放胆地浪费?”
蔡风用冷水抹了一把脸,皱眉道:“你有没搞错,我可是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现在脑子里还是稀里糊涂,再去喝酒不醉死才怪呢。”
“有我在这里,你当然不会醉啦。”长孙敬武一拍胸脯自信地道。
蔡风苦着脸道:“你饶了我这一次算了吧,我有点怕闻到酒的味道,要喝,你一个人喝好了,我的确是不行了。”
长孙敬武摊了摊手,苦笑道:“要是我一个人喝行的话,我怎会等你大半个时辰呢?今日的主客是你这大剑客,谁叫你那两剑用得那般神,害得那些官兵都把你当神仙了。”
“我的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就这两剑也害得我又要去喝酒。”蔡风双手捂着脸夸张地道,转瞬又移开手,目中射出一丝侥幸地道:“可不可以为我推掉,便说那两剑是胡乱耍的。”
长孙敬武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又不是上断头台,用得着这么做作吗?人家郡丞特地请你,你却不去,我可是帮不了你的忙,要推你去推好了。”
蔡风咬了咬牙,无奈地道:“真是遇到鬼了,我豁出去了。快,教我万杯不醉大法,他奶奶个儿子,不给他浪费个两百斤酒不罢休。”
长孙敬武吓了一跳,苦笑道:“没这么严重吧。”
蔡风笑骂道:“我不去也不行,我浪费多了也不行,你到底教不教我千杯不醉小法?”
“算是我说错了,算是我说错了,这就为你讲其中的奥妙……”长孙敬武对蔡风这古怪的性格倒有些怕了,不禁连忙答应。
蔡风不禁心中暗自有些得意,一边听着长孙敬武讲运气逼酒线路,一边试着运气,不片刻果然觉得脑中逐渐清明,不由得想起父亲所教的玄门气功,心中一改长孙敬武的运功线路,按照玄门气功的路线运气,体内的酒气逸散得更快,心头不由得一阵欢喜,根本便不依照长孙敬武的所说去做,而以玄门气功的路线运功,将体内的酒气尽数逼尽,才睁开眼,望着依然在不停念行功路线的长孙敬武笑了笑。
“怎么样,有效吧?”长孙敬武有些得意地问道。
“自然是有效,要不然怎么叫千杯不醉小法呢?不过本人却领悟了另一种万杯不醉大法,比你这千杯不醉的小法更有效。”蔡风得意而有些自豪地道。
“万杯不醉大法?”长孙敬武不由得笑道。
“自然,这个并没什么奇怪的。”蔡风以不可一世的姿态笑道,顿了一顿又问道:“那两名大盗怎么处置?”
长孙敬武“嘿嘿”一笑道:“我并没有仔细盘问,那两人都是硬骨头,只好按你的办法,交给穆立武去头痛喽。”
蔡风不由得会心一笑。
郡丞府内设置异常豪华,看得蔡风心里有些不舒服。谁都知道这种表于外在的豪华只是用民脂民膏垒筑而成的,不过蔡风心中多的只是无奈,深切的无奈,因为这些并不是某一个人可以解决的问题,这只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造成的最可悲的惨剧。
蔡风竟想起了师叔葛荣,他若是起义成功了,天下会不会依然是这种样子呢?是不是便可以改变这个世界深深的不公平呢?蔡风有些默然,此刻他才真正的理解了为什么他父亲会拒绝葛荣重出江湖的提议,或许那是他父亲真正的具有深远的见地。
“长孙教头,蔡公子,欢迎欢迎。”穆立武满面堆欢地迎上来笑道。
蔡风只感到一阵深深的厌恶,那是因为穆立武那双眼睛,在那像刀一般锋锐的阳光之中,蔡风只能感到一种阴险而冷酷的感情。或许,这人正是这个社会的产物,不过蔡风却不能够失礼,耐着性子扯开脸笑道:“穆大人何必客气,不过穆大人今晚若不再大醉一场,那可不好玩。”
“蔡公子说笑了,我看蔡公子现在满身都充满着精神,若说刚醉过的人能有这种表现,实在叫人难以相信。”穆立威精明地笑道。
蔡风不由得暗赞这家伙的眼力,不过仍然含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乃长孙大哥那刚刚才授的秘诀在起作用,用不了几下子便会露馅的,要不是因为穆大人的关爱和长孙大哥的传技之恩,我恐怕今晚连床都爬不起来了,又怎能赴宴呢?”
“哦!”穆立威重重地拍了一旁干笑的长孙敬武一下,笑道:“好哇,你居然教蔡公子弄奸作假,该当何罪?”
长孙敬武苦笑道:“谁叫你一定要让他来呢,害得我在他房外站了近半个时辰才用冷水把他惊醒,你猜他醉得有多可怕,我若不教他两招,岂不真的还未上酒桌便已趴下了吗?”
穆立武面容一肃,望着蔡风笑道:“没如此严重吧?”
蔡风好笑道:“你最好把元胜和仲三爷抓来审问一下,这两位把我灌醉的,他们很知内情,我只是受害者。”
穆立武和长孙敬武见蔡风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禁全都开怀地笑了起来,穆立武亲切地扶着蔡风的肩膀笑道:“蔡公子真的够朋友,我穆立威交定你了。”
蔡风心头不由暗骂:“奶奶个儿子,老子才不愿与你这黑心肠的狗官交朋友呢。”不过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笑道:“能得穆大人看得起,真是蔡风之福呀。”旋又转口问道:“不知今日,大人府内所请的是哪几路的客人呢?”
穆立武笑道:“今日主要为了庆贺这几名大盗被擒,而蔡公子更是我们的大功臣,因此今夜是以蔡公子为主,而其他兄弟们为辅,这其中有尉家与和家的几位家主。”
“哦,那我一个后生小辈岂敢与前辈们相提并论呢?”蔡风装作一副诚惶诚恐地道。
“长孙教头好,哦,这位想来便是一剑击杀大盗的蔡风蔡公子吧?”一个苍迈而有气魄的声音带着笑传了过来。
蔡风不自觉地移过头去望了那人一眼,只见他满面红光,身子高大得便像是一座小山,堆着笑容的脸上挤得差点冒出油水。不过那分列在那高耸鼻梁两边的两只眼睛里,却可以发掘出一种狡猾而贪婪的内涵。
“这位便是尉家的家主尉盖山。”穆立武忙抢着介绍道。
蔡风强打着笑脸,抱拳道:“蔡风今日能够见到这么多知名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尉员外,蔡风这厢有礼了。”
尉盖山一愣,忙还应道:“蔡公子真是客气了,人说英雄出少年,今日能与少年英雄共饮是尉某的荣幸呀。”
蔡风不由得不佩服这人会做戏,昨夜才被盗十数万两金银,今日却能如此放得开。
“尉老二,你在与谁说话说得这么欢呢?”一个苍迈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又移了过去,却是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其步履依然气势不凡,并无半点老态,脸上微起的皱纹浅得像细碎的鱼尾纹,可见是个保养得极好之人。
“和老大来得正好,这位便是今日大展神威,让大盗一剑毙命的蔡风蔡公子,也是元大人府上的新驯狗师。”穆立威抢着为那老者介绍道。
“哦,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想不到便有如此成就,可是本国之福呀。”那老者欢笑道。
蔡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老人家客气了,我只不过是侥幸而胜罢了,真正有功劳的还是仲吹烟仲三爷。”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能够居功不傲,虚怀若谷的真是太少太少了,蔡公子果然与众不同,将来的前程定是无可限量。”尉盖山阿谀道。
蔡风听得大感肉麻,不由得干笑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我们这就入席吧,别让菜放凉了。”穆立武笑着解开这之中的尴尬道。
“不错,不错,早点在酒桌上见真章吧!”长孙敬武豪爽地笑道。
“长孙教头今日似乎特别高兴哦?”那老者笑问道。
“和老所说正是,今日让那一群神出鬼没的大盗有个尾巴露出来,我自然高兴,难道和老会不高兴?”长孙敬武反问道。
“不错,今日的确应该是大大的高兴。”尉盖山打了个“哈哈”插上一句道。
“吩咐下去,开席!”穆立武对身边的一名壮汉淡淡地道,旋把蔡风拉到上席。
蔡风不由得笑道:“穆大人客气了。不过今日这个局却排错了,论年龄,我最小,论辈分,我也最小,论德望,我更不及所有人,若说就一剑而论上席,实在也说不过去,因此这上席我是万万坐不得的。这个位子我看还是由和老来坐为好。”说着忙站起来,拉着身边的老者,便按到座位上。
穆立武不禁一呆,而那老者却干笑道:“这怎么行?今日你是主客,也是你功劳最大,这个位子便应该是你坐的了,我如何可以坐?”
“哎——和老此话便不是如此说法了,今日之所以出剑,是因为救我家小姐,若是我家小姐要设这次庆功宴的话,坐这上位我自然不会推辞,但今晚设宴的是穆大人,虽然是设庆功之宴,可这功劳算起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