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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一贴,不,铁异游!”绝情愤怒地爬起身来,抹去嘴边的血迹,冷冷地道。
“不错,正是铁异游!蔡风,你也该觉醒了!”铁异游大声道。
“你说什么?”绝情冷冷地问道。
“我说你就是蔡风,你正是他的亲生儿子蔡风!”铁异游一指蔡伤,深沉地道。
“你说谎!我是绝情,没想到你也来和别人一起对付我,还亏我当你是朋友!”绝情愤怒地道。
铁异游暗自心惊,刚才明明封住了他五处大穴,这一刻他依然站得好好的,可真是惊人至极。
“我没有说谎,绝情只是你现在的名字,你的前身就是蔡风!你知道为什么蔡风红极一时又突然消失了吗?那是因为蔡风的名字已被别人换成了绝情。你是个毒人,所以你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亲人,你的神志完全被人所控制。”铁异游高声道。
“你说谎!谁说我是毒人?我是绝情!你若再胡说,我立刻杀了你!你以为是我的朋友,我就不敢杀你吗?谁阻止我完成任务,我就杀谁!”绝情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虽是在夜色之中,可却根本无法逃过铁异游的眼睛。
“这是你主人金蛊神魔田新球告诉我的,他说绝情就是蔡风,是蔡伤的儿子蔡风,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铁异游吼道。
绝情的脸色一下子血红,狂嚎一声,手中的刀划破夜空,向铁异游飞斩而至。刀气犹如飓风一般,卷起地上的沙石和碎砖向铁异游无情地攻到。
铁异游的身子突然也成了一团旋风,旋转的风!向飓风的中心钻去。
石泰斗的眼中闪出一丝讶异之色。
“咝咝……”“叮”铁异游和绝情的身形再现,铁异游竟倒翻而出,重重地坠落于地!绝情因先被铁异游来个重击,此刻竟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其动作比起铁异游却要快多了,一滞之下,又立刻向铁异游扑去。
“阿弥陀佛!”一声沉重的佛号有如惊雷一般自天空滚过。
绝情身子一颤,扭头却发现一位白须飘飘的老和尚自巷子口走入。
“小施主还不觉醒吗?”老和尚的声音依然如巨钟般在绝情的心中激荡。
“砰砰……”铁异游乘机一口气重重击出五掌,每一掌都击在绝情的身上。
“哇……”绝情狂喷出数口鲜血,愤怒地一声狂嘶,如魅影一般掠过高墙,投入远方的夜幕之中。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石泰斗虚弱地问道。
“因为他是真正的蔡风。再说我刚才已尽全力……”铁异游无力地道,差点没虚弱地坐下来。
“你怎么样了?”老和尚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他可真是一个可怕得难以想象的对手。”铁异游心有余悸地道。
“这是尘孽,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
“多谢大师出手相助。”铁异游真诚地道。
“那位小施主与老衲也颇有些渊源,是以老衲也不能坐视不理。再说,能为世间减少一些尘孽,乃出家人份内之事,何用言谢?”老和尚淡淡地道。
“大师和我们少公子熟识?”铁异游惊异地问道。
“不错,你怀里的圣舍利乃是老僧交托给他的,却不知怎的竟辗转于你的手中。不过,天道自有轮回,圣舍利终未落入邪魔外道手中,已算是天幸。”老和尚再宣一声佛号道。
“大师怎么知道圣舍利在我的怀中?”铁异游更惊,骇然退了两步,惊疑不定地望着老和尚,问道。
“施主不用惊慌,几日与施主相处,知道施主并非坏人,老衲也不用追回圣舍利了,这其中的细节待我慢慢跟你说来。”老和尚恬静地道。
铁异游望了靠墙坐着的蔡伤一眼,赶忙从怀中掏出几瓶金创药,倒在其伤口上。
蔡伤缓了口气,向一旁的石泰斗指了指,虚弱地道:“先去看看他,他说他是中天带大的泰斗!”
“什么?他是二公子泰斗?”铁异游一声惊呼,问道。
“不错,我是泰斗,曾听石叔叔提起过铁叔叔。”石泰斗艰难地道。
铁异游忙放下蔡伤,走了过去,伸手把了把石泰斗的脉搏,心头微微一松,知道并没有生命危险,于是沉声道:“大师,请帮忙先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好吗?”
“我们去胡府。”蔡伤虚弱地提醒道。
“不,那里不能去,因为假太后乃是魔门中人,和绝情是一伙的,这时的胡府肯定设有很多埋伏。”石泰斗提醒道。
“什么?假太后是魔门中人?”蔡伤这一骇不亚于当头挨了一捧,惊问道。
“不错,那假太后叫董瑶琴,乃是魔门阴癸宗的人!”石泰斗补充道。
“快,我们就先找家客栈住下。”铁异游急忙道。
“老衲知道几里外的南山上有座寺庙,主持玄通法师乃是老衲师侄,不如我们就去南山暂住吧?”老和尚提议道。
“你们哪里也别去,这里也同样可以埋下几堆枯骨!”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
铁异游和蔡伤的脸色微变,巷子之中立刻又充满了浓烈的杀机。
“元飞远!”老和尚脱口低呼道。
“哦,了愿大师什么时候跑出来了?”那为首的锦衣华服汉子轻松地道。
“也多谢元施主给了老衲十多年的参禅机会,老衲先行谢过了。”老和尚客气平和地道。
“想来,大师是悟透了圣舍利的奥秘,才会自洞中出来,那我可要恭喜大师了。”元飞远淡笑道。
“老衲愚钝,费了数十年犹未能悟透其中奥秘,此刻出来只是想来体悟一下入世的滋味,元大人误会了。”老和尚淡淡地道。
“只可惜,明日大师又要跟我回邯郸了,由入世而出世了。”元飞远淡然道。
“元飞远,你是奉太后之命来杀我的?”蔡伤淡淡地问道。
“不错,你乃朝廷重犯,十八年前作战不利,朝中未追究你的责任,你反而还杀朝廷命官,并多次率众于阳邑闹事,现在又伙同葛荣等逆贼造反,朝中容你不得!”元飞远淡漠地道。
铁异游扫了一眼元飞远身后的那些人,每一个都神气十足,只看打扮就知道尽是宫中的好手,最少也是望士队中精选出来的角色,而外面也定埋伏了很多人,现在蔡伤和石泰斗两人全都身受重伤,需要人保护,此刻只有他与老和尚两人,而老和尚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之人。更何况,他早就看出老和尚并没有很高深的武学,如何能够与如此多的宫中高手对阵呢?但这却是一个绝不能放手的局面,只得陷入苦战之局。
铁异游虽然自负,但知道这只是败多胜少之局,甚至根本就没有胜算可言。
“异游,你带着泰斗先走,不要管我,想办法让风儿恢复本性,单以他的武功,就足可为我报仇。”蔡伤低沉地道。
“不,主人,要死大家一块死,异游怎能舍主人独活呢?”铁异游坚决地道。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风儿的情况只有你和大师知道,若是你们不去想办法,风儿永远都只会成为别人杀人的工具,永远都活在无知的痛苦之中。要知道,你的责任极大!”蔡伤语重心长地道。
铁异游向了愿大师道:“大师,你去吧,我为你断后,但愿你能够将这个消息传扬出去,在下和主人就感激不尽了。”
“施主此言差矣,施主身系责任重大,老衲早已看破生死,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你还是走吧,这里交给老衲好了。”了愿双手合十,小声道。
“你们别嘀咕个没完,你们谁也不可能走得了!”元飞远淡淡而冷漠地道。
铁异游骇然发现身后也同样是被宫内高手堵塞住了,心头不由得涌出一片不灭的斗志,冷傲地笑道:“好,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赚一个。来吧,我铁异游接着就是!看看你们是不是都有那么两手!”
“好!我就欣赏这种人,做事爽快直接,死也要死出个样子来。”元飞远拍手笑道。
“元飞远,你小心了,我第一个要取的,就是你那颗狗头脑袋,再去斩那些狗爪子!”铁异游的声音变得无比冷漠,而且充满了杀机地道,使在场每个人都感觉到夜更寒了。
火把照亮了这条狭小的巷子,地上一片狼藉,鲜血、残破的断墙、断砖,和蔡伤、石泰斗那苍白的脸色相映衬,显得格外幽森。
铁异游的剑泛出青幽之色,展现着一种古朴的美,每个人都感觉到那柄剑正在散射着森寒的杀意。
巷子之中的气氛顿时全都凝结了,杀意充斥了所有的空间,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细长,似乎在酝酿着暴风雨的到来。
了愿却双掌合十立于一旁,将石泰斗和蔡伤扶于一起,静立于两人的身边,甚至闭上了双眼。
元飞远身后的众人全都缓缓地移动脚步,使得阵容疏散了不少。要知道,在这小巷之中,人多并不一定是件好事,若是方位未选择好的话,人多反而碍手碍脚,难以发挥其威力,而这些人全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自然很明白形势的重要性。
铁异游却是苦于不能移开身子,否则,以他的武功,采取主动进攻之法,杀出重围并不是问题。而此刻他却没有这份洒脱,只能处在完全被动的局面。
局面越来越紧张,铁异游反倒变得极为平静,心境也平静得若无波之水,这巷子中的每一个细微末节之处都清晰地反映到他的脑中。
铁异游变得平静,他手中之剑却似乎更增添了一些邪异的魔力,散发出一种青幽而森寒的冷芒。
“杀!”元飞远淡淡地喝了一声,那酝酿了已久的杀机,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铁异游的眼中闪过无尽的杀机,就在敌方第一柄剑攻入他三尺之内时,他的剑才动了,火把的微光中,幻出一团奇异的彩芒,将他自己完全隐没在彩芒之中。
敌方第一柄剑刺入彩芒之中时,紧接着第二柄、第三柄……然后那彩芒像是膨胀的气泡,向外暴了开来。
没有听到兵刃交击的声音,但却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攻入彩芒的兵刃全都绞成了废铁,断去的还有对方握着兵刃的手。
铁异游的剑式犹如引燃的炸药,喷散着无尽的杀伤力。
元飞远似乎没有想到铁异游可怕如斯。虽然在很多年前,他曾听说过铁异游的名号,也知道铁异游曾为南朝极负盛名的剑客,只是在黄海的名字盛传江湖之后,铁异游这个人就消失在江湖之中了。后来才知道,铁异游已经列入蔡伤的家将之中,而此刻,双方才真正面对面的交手,元飞远心中的那种可怕之感表现得是十分强烈而清晰。
这些人,对于铁异游来说,并不能算什么。十八年前,他就可以闯出重围。而今日对手的武功与十八年前的宫中高手更是不能同日而语。其实铁异游在蔡伤十大家将中排名第二并非侥幸,而是其武功的确高深莫测。他的武功并不比黄海差很多,而且他与黄海的关系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因此,黄海对武学并没有向铁异游隐瞒什么,“铁异游”就是在黄海的启示之下,才被悟出,这当然更表现出铁异游的确有其过人的慧根,否则绝不能创出如此惊世之剑术。
没有任何退缩,虽然铁异游表现出超出他们想象的杀伤力,但是没有人停止过攻击,他们都是宫中的一些好手,什么样的残酷阵势没见过?自不会因此而手软。
而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