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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猎人-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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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四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在海盐帮初逢大变之时,仍能够以最短的时间将其帮规帮制大改,使得每位弟子和长老及各路堂主都心服口服。更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感受到了动力,绝没有因为死去帮主而沮丧的神情,因为北方武林之中,葛荣比起修远水来,不知道强大多少倍,而葛荣的远行计划与塞外交易的计划却是更让人心动和振奋的事情。所以,他们自然更为卖力。
  葛荣很忙,每天都要收到许许多多的汇报,包括北部的军情,南方的生意,更包括塞外的交易。
  太行山三十六寨、十八洞,此刻所做的事情并不只是对那些商人抢劫,对商旅的盘剥,更派出高手任由葛荣调遣。
  这段日子以来,葛荣的确是忙得有些不可开交,游四也好不到哪儿去。派出高手北走突厥、契骨,与高东、漠东的契丹、漠西的噘哒,这些塞外的国家是需要海盐。当年葛荣周游各地并不是白走,而这一刻派出的大量高手就像是考察一般,对各国进行走访,以打开商路,更有突厥人的鼎力相助,使其商路大开。
  海盐帮更按照葛荣的计划,行出大海,东向高句丽、新罗诸国,以开拓商路,这些举措只要一成功,葛荣的商业将无限地扩大,换得的财富将是难以想象的。
  能够动用的各路关系几乎全都动用了,官府的、各大家的、各门各派的、各个寨头的。若是朝廷知晓这之中的情况,肯定会惊得目瞪口呆。这之中的情况只有少数人知道,表面上,葛家庄的一切都平静得如往常一般。各个人也只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事情,在干什么事情。别人的事情他们根本不知道,也不敢去查问,这就是葛荣安排的巧妙之处。
  葛家庄之中,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能获悉葛家到底有多少产业的人几乎不存在。游四当然是这少数人当中的一个,包括葛荣的所有经营运作,都有这个年轻人的汗水渗透其中。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游四似乎已经成了葛荣的影子。
  除了葛荣之外,葛家庄还有十个最为可怕的人物——葛家十杰!他们没有名字,但人们都知道,这些人绝对存在。游四就是这十杰中最为年青的一个,排行却是在第四。经常出现在庄内的还有裴二、薛三,这两人的排名在游四之上,而这两人的武功很少有人清楚,但谁都知道,任何一人的武功都不会低于游四,任何一人的智慧都不会比游四差多少。另外仍有七个极其神秘的人物,恐怕除了葛荣和十杰本身之外,葛家庄中大概不会有人知道,包括葛荣的两个儿子。
  破六韩拔陵所领的大军节节败退,这是让朝廷稍稍欣慰的一件事,元志告捷,莫折大提身死,这又是一件让朝中振奋的事情,而这可怕的刺客却是尔朱荣所派,这件大功自然要向尔朱荣头上记一笔。而尔朱荣更出任北部,对付破六韩拔陵的大军,其功更是倾朝难敌。不过刺客自身已死,这一点倒让朝廷大觉遗憾。试想有这样的刺客,若是将起义军的首领一个个都予以刺杀,那该有多好?不过,让朝廷头大的事却是运给北伐军的粮草被人给劫了,甚至还不知道出手的是什么人。几乎让人难以相信,数船的粮草竟在一个晚上被人给劫了,可仍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运粮的官兵几乎被杀了个干净,数百人在不知不觉中同时身首异处,这等可怕利落的手法,几乎骇人听闻,船只不是被打翻,就是被凿沉,看着江面上的尸体让人心寒。
  当然不是真的全都被杀,可是有谁敢现身呢?一回去,仍只有死路一条,朝廷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因此,这些幸存者只得苟且偷生,隐姓埋名了。
  运粮官员也同样没有留下活口,这几乎是一种冷血的大屠杀,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制止,这个世道已经变得太过黑暗了。
  朝中大为震怒,出事地点离关中比较近,有人怀疑可能是关中起义军做的手脚,也有人怀疑是莫折大提率领的起义军所干,他们为了支持破六韩拔陵,因不能直接出兵相援,便只好破坏朝中运粮的计划。但猜归猜,事实之上,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弄的鬼。现场没有一个敌人的尸体,对方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惟一知道的就是对方用马车运走了所有粮草,而马车的轮印在一条河边消失。对方肯定也是自水路运走的,朝廷惟一可做的事,就是封锁所有的水陆要道,使通往关中与西部的关口全部在其检查之内。甚至通往汾州的要道及秀容川的要道都加强警戒。朝廷的局面依然紧张万分,各路起义军的热头极旺,而北方流入的难民闹事,也使得朝廷头大不已。
  姜小玉回到家中的时候,绝情已将伤口全都洗了一遍,身上的血迹也擦拭干净了,土炕之上也用清水洗过一番。
  绝情的脸色极为苍白,赤裸着上身,静静地倚墙而坐,盘着双膝,像入定的老僧。
  小范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额头上竟渗出了汗水,望着踏入家门的姜小玉,禁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姜小玉望了望湿淋淋的地面,又望了望屋里的情景,不由得一呆,疑惑地问道:
  “怎么会这样?”
  小范一脸苦笑,道:“他要用清水冲洗伤口,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仍是一个人!”
  姜小玉脸色一冷,不高兴地道:“范大哥怎能如此说蔡公子?”
  小范摇头无奈地道:“他腹部的伤口处流出来的都是发臭之毒血,其它几处也是如此,可是他仍然能够自己移动身子,伤口周围的肉都未见腐烂,这岂不是太不可能?”
  姜小玉一脸骇然地问道:“他身上流出的真是毒血?”
  “这还用骗你?都流到地上了,我只好用清水把它给冲洗干净,不然会臭死人的。”小范指了指地上的血迹道。
  姜小玉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望绝情,却发现绝情的呼吸极为平静,几处伤口仍有不断的悠悠血丝渗出,根本就未曾包扎,不由得骇然问道:“你怎么不将蔡公子的伤口包扎起来?要是被邪风侵入,岂不会让他伤得更重?”
  “这是他的要求,他说伤口之内仍有残余的毒液没有排出来,他必须将之全部逼出来之后,才能够包扎,否则又会在里面生出很多毒血!”小范脸有惊色地道。
  姜小玉神色微微一缓,也不知道是该担心好,还是不用担心好。
  “大叔怎么样了?”小范关心地问道。
  “神婆在施法,我也不知道怎样?”姜小玉有些茫然地道。
  “既然神婆在施法,想来不会有问题的,连他伤得这么厉害都能够活过来,大叔那一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小范满怀信心地安慰道。
  “但愿,对了……”姜小玉似乎想到了什么,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道:“这是公子所开药方上的药,你来帮我烧火煮熬了吧,大夫待一会儿便来。”
  “你叫了大夫?”小范脸色一变,惊问道。
  “是公子吩咐叫大夫来的,他要开药方,而我又不会写字,大夫来是要按他的吩咐去配药的。”姜小玉解释道。
  “他会开药方?”小范有些惊讶地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家公子可是有身分的人,开个药方有什么了不起?”姜小玉不屑地道。
  “嘿嘿。”小范赔笑道:“是我说错了,一看就知道公子不是常人,开点小药方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我怕神婆会不高兴,她最讨厌的就是大夫。大夫一来,倒好像小玉不相信她的法力一般!”
  姜小玉神色一紧,道:“这是公子叫的,我难道还要违背公子的意愿吗?神婆若是法力高也不用怕人不相信。”
  “是,是!我这就去熬药!”小范说完便接着姜小玉手中的药包。
  姜小玉“卟哧——”一笑,只把小范看呆了,禁不住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姜小玉俏脸一红,嗔道:“还不去熬药?”
  小范心中一甜,欢快地笑着行了开去。
  姜小玉立刻掏出另一包药,放在钵中细细碾了起来。
  片刻,那大夫背着药箱行了进来,一进门就发现了绝情倚墙而坐,伤口暴露在风中,禁不住骇然而呼道:“你们想他死得更快些吗?”
  姜小玉和小范同时吃了一惊,都抬起头来望了望门口,低呼一声:“大夫!”
  “你们就这样看着他的伤口,也不包扎一下,都成了邪风入侵的目标,你们这样子怕是嫌他死得不够早是吗?”大夫责声道。
  “这是他要这么做的。”小范忙解释道。
  “他要死,你也让他死吗?还不快把他的伤口擦拭干净包扎起来!”大夫冷冷地讽刺道。
  小范的脸色一红,但大夫说的话在姜小玉面前又不好出言反驳,只好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又扭头向姜小玉求助地望了一眼。
  姜小玉眉头微微一皱,望了望大夫,道:“大夫不是说公子不可能活过来吗?”
  “哼,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如此重的伤,就是铁打的人也难救活!”大夫不屑地道。
  “大夫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就是铁打的人,也难救,但如果我不是铁打的就不难救了。”绝情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却极为平静地道。
  大夫与姜小玉诸人不由得一呆,都没想到绝情会在这个时候醒来,而且还能够轻松地说话,虽然脸色依然苍白得可怕,可是眼中却显示出来一丝异样的神采,绝不是大夫所说的回光返照之征兆。
  大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般,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绝情,同时向前行进几步,神态极为滑稽地叨念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可是经神婆施过法术的身体呀。”小范不诧地道。
  “孺子之见,什么狗屁神婆,什么狗屁法术,全都是一些骗人的玩意儿罢了,你以为烧一些纸灰就可当药用啊?呸!那谁还去药店,还要那大夫的药铺作个屁用啊!”大夫有些微恼道。
  “说得好,医者父母心,邪魔不侵,医之德,是不畏强,不害弱,实事求是,你是一个好大夫。”绝情微赞道。
  “过奖过奖,我看公子的医术便比我高明,所开的一散、一膏、一汤,都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我行医数十载还未见过如此妙的方子。而公子却如此年轻就有如此见地,可真是难得呀!”那大夫毫不在意地道。
  “大夫之气度也让晚辈大为敬服!”绝情毫不掩饰地诚恳道。
  “大夫请坐!”姜小玉见大夫与绝情如此谈得来,忙客气地道。
  “难道公子不怕邪风侵入吗?”大夫奇问道。
  “邪风根本无法侵入,因为我在刚才那一刻是将体内的余毒和废气向体外逼出,邪风根本无法乘虚而入。”绝情淡然道。
  “哦?”大夫显出一丝惊讶地应道。
  “我请大夫来就是想让大夫为我再配几副药,此刻我不便动手,也难找到这些药草,只好麻烦大夫帮帮忙了。”绝情淡然道。
  “医者父母心,我能出力之处,自然尽力!”大夫毫不迟疑地道。说着打开药箱,取出笔墨纸砚,显然是有备而来。
  “乳香四钱,木药四钱,木鳖仁二钱……”
  绝情一口气报了十副药方,全都是大夫见所未见的药方,但他行医数十年,对药物的认识,自然知道这些方子都是极为珍贵的,而且都极有效用,虽然多为外伤准备,可是这些外伤的方子比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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