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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我又未曾告诉过你,何以知道我以往的事?”
“这就是经验。”鹦鹉老气横秋的道:“假若看不出这一点,几千年的岁月岂不是等于虚度吗?”
“你从前真的跟过师父?”素姑问。
“我是她一手养大的!”鹦鹉叫道:“依照一般习惯你们都应该称我师兄才对!”
“既要当师兄,一定对师父的武功都知道了?”
“不仅知道,连‘大鹳’与‘锦羽’都学会了一些。”
“大鹳是准?”季豪问。
“咦,这就怪啦,你既然不认识大鹳,它收藏的‘羽剑’,为何能到了你手?”
“你说的大鹳,可是远居西昆仑冰谷的那只怪鸟?”
“除了它,谁有那副怪样子,每年仅回来一次!”
“锦羽是谁呢?”素姑问。
“它现在南海,那里四季如春,风光美极了!”
“能否找它回来?”
“不用找,它每月回来一次,现在正是该回来的时候。”
“那就快领我们到外面瞧瞧!”
依道理,鹦鹉定会领他们立刻走的,只是这时的鹦鹉,并不如想像的那么听话,它将小脑袋转动了几下,极为俏皮的叫说:“温姑娘这两月来得玉液琼桨之助,不但功力有了长进,真是人如其名,圆润如玉了!”
“你也会学坏?”
“不但我学坏,你自己瞧瞧!”
“哎呀!豪弟快走开!”
原来素姑这一阵惊喜,都是出人意外,所以把自己尚未穿衣服的事都忘了,现在经鹦鹉这一说,不由羞红满面,忙叫季豪走开。
素姑本来人就长得挺美,这两月来以玉液琼浆为食,不但在功力上有了显着的进境,在外表上也与先前有了显着不同。
现在羞红满面,更是人比花娇,另有一番迷人的风味。
故季豪在闻言后,不仅没有走,反而对着素姑丰满的胴体,大加欣赏起来,这当然比在水中看得要清爽的多了,所以在表情上也跟着复杂起来。
素始见他未依言走开,更加有些羞不白胜,但先前已被他看了个饱,此刻也懒得再多费唇舌,故也不再赶他,只是自己在忙乱中穿衣服。
不过事实上,一座空荡荡的石室,除非转脸不看,否则,不论站在什么地方,均可看得到,有什么走开不走开之分呢。
可是一旁的鹦鹉,自打开话匣,便没有个停,他们一个急着穿衣,一个呆怔怔的看,它便又叫道:“看饱了吧小师弟?不要慌,将来我替你作媒,叫温姑娘嫁给你就是!”
“贫嘴!”素姑慎怪道:“亏你还自称为师哥,当着师妹之面,怎可如此说话!”
“何必假惺惺,前些时见不到你的豪弟时,便整天长吁短叹,现在见他安然无恙,却又要装正经!”
“你既然知道这里的机关,为什么不早打开,却故意让我们耽心!”
“这是主人生前吩咐,必须到了‘七九’之数,方可启开!”
“为什么不事先说明?”
“也是主人的安排!”
“你说的主人,是师父还是师伯?”
“自然是你师父,因为你师伯虽然武功高些,他却不通神数!”
季豪听鹦鹉与素姑的谈话中,已知鹦鹉与无相生的感情,并不如和无影女的深厚,遂不愈的道:“你怎知道他不通神数!”
“当然知道!”鹦鹉叫:“这门神数之学,是在师伯去世之后才由我先发现的,怎会不清楚?”
“为什么没有留下来?”素姑问。
“主人对师伯之死非常伤感,在武功上虽创造出留影的方法,无奈已志不在此,仅想设法觅取两位传人,便准备随师伯于地下。”
“可曾找到传人?”素姑急问。
“假若当时找到,自然轮不到你们两个了,不过这并不是找不到,而是从神数上推演的结果,发现即使勉强找到,却无法示受全部武学,只好作罢!”
“如此说法,我们算什么呢?”
“及门弟子,这是神数中早有预定的,不然哪还有你们的生命?”
“哦!”季豪恍然道:“外面张的那面大网,原是特为我俩准备的!”
“算你猜对了!”鹦鹉叫:“主人算得将来的传人,系从洞顶而来,故费了不少心血,才找到一条鳖鱼,那面大网,正是用鳖鱼筋编结而成,不要说承载一个人,就是宝刀也无法裂!”
这一点季豪倒是深信不疑,因为他曾经用“羽剑”
试过,不仅未割破,连刺出点伤痕都没有,所以在闻言之后,即默然的点了点头。
接着又听鹦鹉叫说:“为了迎接你们两个,使我费了不少心血,先送半步残经到洞口,以防别人冒险而入,后张网于洞底,并作成巧妙的消息,让你们能顺利进洞……”
它说至此,忽然住了口,急展翅飞鸣道:“快随我来,另外又发现了两个图形,你们去看看那是什么?”
季豪与素姑对望了一眼,即道:“走吧,我们就跟它去看看。”
“它都看不懂,难道能比它强吗?”
“人的智慧,畜类永远难以比拟,师姐懂吗?”
素姑忙展颜一笑,两人携手急随鹦鹉之后追去。
鹦鹉对这里的门户台很熟悉,只见它东啄一口,西啄一口,下了不少石阶,终于从一座石缝中钻了出去,那里已是谷底了。
由于两人都是久食“红莲碧液”水,故对于黑暗的谷底,已双目了然,较之一般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东西,毫无两样。
鹦鹉飞的固然快,可是他俩的身法也不慢,不大一阵工夫,到了一处陡削的悬岩边,只见怪石鳞峋,走岩巍峨,设非两人都具有上乘轻功,不要说行走,单望上一眼,即会头晕目眩,裹步不前了。
直到一处挺拔尖削高有数十丈的石笋后,鹦鹉忽然栖于其上叫道:“你们快上来看看,就在这里!”
这样高的危岩,即是身兼数家之长的季豪,也感到有些望之胆寒,至于素姑,则是更不用提了。
故两人尴尬的对望了一眼,方闻素姑低声问道:“你有攀登的把握吗?”
“不敢说,但是事已至此,只好勉强一试了!”
“那你就试试,不过千万不能勉强,必要时可先打个招呼,以便有个接应!”
“小弟理会得,师姐只管放心好了!”
季豪话声方落,定神长吸了口气,陡然一个身长,手脚并用,疾向石笋攀援而上,其去势之速,的确令人叹服不止!
谁知眼看离石笋尚,有丈余之遥时,忽然脚一滑,身体立刻失去平衡,疾向一旁冲倒下来。
但季豪能称为旷世奇才,确有他的机智,就在下堕之中,猛然提气,就空一个翻身,功贯双掌,硬生生将身体紧贴于石岩上。
这种惊心动魄的刹那,不仅素姑暗捏一把冷汗,即连高栖石笋之上的鹦鹉,也急得大叫:“不得了!不得了!”
此刻见危机已过,它便又急叫:“小师弟,真有你的!”
素姑在石笋下,也跟着吁出了口气道:“师弟快向右横移三步,那里好像有点东西,看是否借得住力!”
季豪循声向右望去,果见石笋上生有长可入握的撅状之物,随暗忖道:“为何早未看到,假若早先看到,便不至受此惊险!”
忖想着,即以“昆仑老人”所教“挪移大法”运劲向右移去,一把抓住撅状物,借势一翻,突然闪出一道光华,人便到石笋之上。
只是这一道光华来得非常奇怪,连季豪自己都未弄清,鹦鹉却惊叫:“哦!好一把宝剑。”
素姑也在下面高声问道:“豪弟手中是什么剑,怎从未见你用过?”
“哈哈,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季豪得意的大笑着,即向手中的宝剑端详起来。
光华外露,毫芒四射的宝剑,实在不易多见,季豪在意外中得到一柄光芒四射的宝剑,其内心中喜悦的程度,更是非言语所能形容。
再看手握的剑柄,表层已化成化石,贯注内力一捏,表层化石脱去,露出内面翡翠色护手,就剑柄处,镌有“靖世”两个象形细字。
在反面上,又同样字体写着:“有女如玉,天赐佳侣,美貌多才,堪辅靖世”十六字。
季豪看了一阵,一时也弄不清语意何指,随纳于手中转向鹦鹉跟前望去,只见鹦鹉正歪着小脑袋,面对着一团线条在出神。
那一个线条系划于光滑的石地上,旁边虽有文字记载,然文字奇古,季豪审视了半晌,也看不出所以然。
于是遂向问道:“师兄,能想办法让师姐来吗?她的心思灵巧,见闻也很渊博,也许她能看得懂是什么图!”
“待我想想看!”
“最好是能找一根长索自上垂下,她便可上来了!”
“长索?哦,想起来了待我取去!”
鹦鹉叫着,即展翅直向来路飞去。
仅不过片刻工夫,果见鹦鹉衔了一团乱索飞鸣而至,递与季豪之后,方道:“这系从前剩下的鳖鱼筋,大概可以用吧?”
季豪在手中端详一下,见是与红网同样质料的轻柔网线,微用手拉了一下,即道:“谢谢你啦师兄!”
鹦鹉听季豪不住的称师兄,栖于一旁不住点头搐尾,状至愉快。
但季豪也顾不到再和它啰嗦,忙把红网解开理好,方向素姑叫道:“师姐,快拉住这条红线上来!”
素姑早在下面已经等得不耐,只缘自忖无登上石笋的把握,故不敢冒此奇险,因为弄不好自己受到伤害不说,很可能还会连累季豪也跟着遭殃。
现在见有红线垂下,那还用得着季豪吩咐,故在季豪的话声方落,她即接口道:“拉紧,我就来了!”
说话中纵身而起,有了红线借力,几十丈高,仅不过几个借力,便已到了石笋顶。
石笋顶上的面积,总共仅不过七八尺方圆,除图形占去约一半地方之外,余下来的,季豪已感到有点心惊,现在又加上素姑,便须紧相偎依了。
兼之女孩们天生就有几分娇气,素始虽身为江湖儿女,但在这方面的表现,仍然不能例外,所以一上来,便将季豪紧紧抱住。
当她的手触到季豪衣袖中的宝剑时,便忙问道:
“刚才你得到了什么剑,可否让我瞧瞧?”
“还是先看图形吧,宝剑反正已经到手,早晚要看都是现成的!”
“不嘛,我要现在看,难道怕我抢了去?”
“师姐把话说到哪里去啦,只要你喜欢,赠送给你都成!”
“说得倒好听,看看都有些不愿,更遑论言赠了!”
“既如此说,现在就赠送给你吧。”
季豪说着,就把新得的“靖世剑”递给了素姑。
“君子不夺人之爱,观赏一番便心满意足了!”
素姑口内虽矜持的说着,却伸手把剑接了过来,但当她看到剑上的小字时,不禁起了一阵莫名的跳动!
两人本是紧相偎依着,她这些微的颤动,立刻被季豪觉察到,忙问道:“师姐可看出此剑的来历吗?”
“没有,我是指字上的含义说的!”
“字上含义作何解释,快告诉小弟,以广见闻!”
“这……”
“怎么出尔反尔,吞吞吐吐起来!”
因为剑上的字,很像是指着素姑自己说的,你说让一个女孩子,怎好当面说得出口,故迟迟无法说出。
良久,终于经不起季豪的催促,方定了定神道:
“有女如玉,当照是说有个女孩子温柔如玉,至于中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