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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望无垠的黄沙,被太阳一照射,发生出一种耀眼金光。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季豪惊诧的连连自语着,忽然脸色大变,急忙回头跑去。
他回转头跑,是准备循来时的足迹,找到出路,若再请往前去,无异一步步走向坟墓,必死无疑。
因为很显然的,自己在失神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入了沙漠。
这种沙漠地区,季豪虽未走过,可也曾听人说过,知道这是任性不得的,弄不好,就会丧命在沙漠之中。
由于他曾经听说过沙漠的利害,所以便不暇多想,回头就跑。
他这种警觉,不能说不快,无奈仍迟了一步,可惜警觉的晚了一些,看情形,真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他才回头走,尚有足迹可寻,慢慢由深变浅,仅不过走有盏茶工夫,不但已找不到完整的足迹,连一点浅痕也看不到了。
因为季豪轻功本高,虽在失神苦思之中,所留下的脚印,也仅浅浅一点,再经风一吹,很快就没有了。
既然已没有足迹,反正来的时候,好像记得没有转弯,现在再对直走回去,大概不会有错。
季豪心内如此想,脚下一紧,狂奔了回去。
可是他却不知,他在失神之下,已不知不觉转变了几次方向,现在猛然回头去,这个苦头可吃大了!
奔!不停的奔!
奔一阵,想一阵。
眼看日影西斜,终于被他看到一处城镇!
啊!
这个城镇还不小呢!
远远望去,有城廓,有屋宇,有树木,有花草,真是个大好去处。
跑!不停的跑!
奔!不住的奔!
要赶到城镇中好好休息一番!
要丢掉那些尘世中的俗念。
管他什么五月枫与六月桂。
要在心灵上,作一片刻的休息。
其他的一切,不必去想了,因为他们都带有几分神秘色彩,想也想不完,猜也猜不透。
既然想不完,猜不透,就不如不去想,不去猜,静待将来事实,来告诉自己吧!
走过一阵,奔上一程,抬头望去,咦!怎么还有这么远,自己奔跑了这么久,好像仍在原地未动一样?真是透着邪门?
人邪?事奇?连地也跟着古怪起来?
哼!
就不信这些邪!
要看看到底有多远?
季豪显然是又发他的特性,把先前的“一切不同”
念头,又将它抛到九霄外去了。
又是不停的奔,不住的跑,要看看这是什么城镇!
咦!真是怪?天底下还有城会走路的怪事?
因为这一次,季豪是一方面跑,一方面双目不瞬的注视着城镇,看它究是如何的跑法,为何自己跑了半晌,仍和未跑一样?
这次是看清了,那远在云雾里的城镇,确是随着自己在往后移动的。
假若真是如此,不用说,此地真的离仙境不远了。
因为唯有仙境,才能令人无法窥其全貌。
也唯有仙境,才能产生这种扑朔迷离的现象。
皆以自己是凡人,凡人和神仙自难同处,算了吧,不必白费这种气力了。
这本是人在失望之余,一种自我安慰之词。
可是当他四下一瞧,又感为难了,摆在面前的,是自己何去何从,由什么地方走,才可以走出沙漠?
这是现实问题,既然仙境不可及,回头再走自己的凡人之路总是可以的,但目前之路,也应该有可资遵循的途径才成?
住处不说,吃的也有一袋多干粮暂可维持,但口干舌燥,到那里去找一点水呢?甚至三两口都可以。
水,是的。
行走沙漠的人,最主要的,就是水,至于吃的,倒在其次了。
季豪和米琼英都没有这种经验,所以在尉犁的当天晚上,他们仅令店家准备了两袋干粮,并没有准备水。
米琼英当晚神秘失踪,季豪在临离开店栈之际,也将两袋干粮顺手带上去,并未带一滴水。
其后在寻找米琼英的三天中,曾用去一部份,所以现在尚有一袋多干粮在身,只是此时此地,急需要的是水,至于干粮,反而变成了累赘。
“唉!”
季豪突然发出一声短叹,大有英雄末路之况。
“啾!啾!啾!”
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雕鸣,使季豪闻声色喜,但尚未等他有所行动,便闻“唰”的一声,已从耳边擦过,虽未扑实,也被雕翎打得半边脸火辣辣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一掌,随之而出。
第十二章 绝处逢生
“啾!啾!啾!……”
季豪反应固然够快,可是他这一掌仍然落空。
仅见一只苍鹰,随着他的掌势,在一阵啾啾急鸣中,隐入云端去了,眨眼之间,便飞得无影无踪!
“真是时恶鬼欺人,一个扁毛畜牲,也想来趁火打劫,欺侮到少爷头上来了!”
这话真是不错,假若不是季豪不备,不要说是一只雕,就算是个江湖高手,也不易扑得到身上。
季豪向空中看了一阵,见雕已隐去,虽心中有气,也感到有气无处出之叹。
于是,又振作了不精神,心说:“走吧!走一步算一步,总不能就在这里等死呀!”
再看看远处那座城廓,已经逐渐隐去,看起来有点模糊不清了,太阳也快近了地平线。
去!
季豪思念中,又踽踽向前而去。
谁知还没走上几步,忽觉身后有破风之声,顿时又吃了一惊!
只是这次他已有备,不像先前那般惊慌了。
直到那风声切近,陡然一个转身,举掌猛劈而出!果是一只大雕!
大概它想不到季豪会有这一着。所以季豪这一掌劈个正着,那大雕连叫一声都没有,便被劈死了!
但一只方死,天空忽一阵啾啾大鸣!
季豪抬头望去,几乎就吓晕了头。
天空中飞来的雕群,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少说也有千只以上,映着白坠的落日,差不多遮去半边天。
那些雕大概也是志在必得,准备在临宿林之前,再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餐。
所以当第一只方死,紧接着二只三只……啊!竟四面八方齐攻了下来。
其中大的,张开双翅有七八尺,小的也有五六尺。
可恶!
这可又激起了季豪的怒火!
只见他忽然拔羽在手,奋身迎着雕群疾挥乱舞,一阵工夫,遍地尽成了残翅断羽,翎毛乱飞。
可是据季豪估计,应该已经死了不少,怎么地上一只完整的雕尸都没有呢?
哦!好残忍的东西,远处沙地上,不是已栖有不少大雕在那里啄食东西吗?
它们在吃什么?
一定是的,是在啄食它同伴的尸体。
如此残忍的雕类,还留它干什么?
宰了它,杀完这些恶鸟!
正在季豪决定要杀的时候,又一批大雕忽然展翅急袭猛扑而至。
而且这次来的特别多,季豪不敢怠慢,宝羽挥处,最少有十只已被杀死,可是它们好像也有不怕死的精神,并未被其同伴之死稍挫其锋,后扑而至的,为数更多。
“该死的畜牲!我就不信你有多狠!”
季豪气恼的说着,手下可不敢停,假若真被扑中,虽不至立刻丧命,啄去一块肉,或是抓破一层皮,味道到底不好受!
杀!
绝不能留情!
哎呀!
季豪一下子跳起丈余高,气的眼睛都发了红。
原来适才只顾上面,不小心下腿肚上被抓了一下。
这被抓的一爪,除衣服被抓破外,连皮都被抓破了。
尽管季豪在气,可是那些鹰鸶更得意,飞扑之中,又发出阵阵怪鸣。
季豪先前除迎击之外,尚饮扑杀,此刻却不敢冒险了,他不敢急着贪功,先求自保要紧。
他把宝羽舞成一团,使任何方向攻来的,都无法越此羽幕之内。
果然这一来,立刻收到效果。
那些疾扑而至的鹰鹭,在将近羽幕之时,便临空一转,即飞鸣而过。
这样虽可自保,但要想杀,却不大容易,只能说是与鹰鹭对耗着,谁也无法伤到了谁。
咦!那些是什么?
原来季豪在一边舞羽不停,一边也在想着心事。
他是要想出办法,摆脱这些畜牲的纠缠。
就在他观察中,发现有数十只身形较小的鹰,虽也时而穿插其间,却始终没有扑近,仅在空中飞旋。
不要看这些鹰小,但那些较大的野鹰,好像对它们很顾忌,每逢那些小鹰飞过之际,大雕总是要避开它们,不愿与小鹰混杂。
是鹰王?
也不十分像,因为那些大鹰并不听其指挥。
那是干什么?
既不落,也不去,尽盘旋个什么劲?
太阳落了!
那些凶恶的野鹰,大多已逐渐离去。
它们所进去方向是西方。
究竟是不是真正西方,季豪也不敢十分断定,不过大致是不会错的。
因为它们飞去的方向,正是日落的一边。
于是心下一动,也顺着它们飞去的方向奔去。
这不是季豪想把自己送去喂鹰,而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道理。
不过这个想法,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通与不通,连他自己也没十分把握,只是碰碰之意。
他在想:这些鹰,依照一种习惯,都是栖止于深山大泽中,至于说鹰栖于沙漠之地,还没有听说过。
反正自己也迷失了方向,只有随在它们后面,去碰碰运气了。
假若是在平常,估计自己的轻功,虽不敢一蹴就有鹰飞的快,但相去也不会差出好多。
目前,却无法比拟,口中又渴又粘,假若此时能得上一两滴水,也真比玉液琼浆还要珍贵。
只可惜没有!
快去吧!不要再耽误时刻了。
假使等这些恶鹰走完,连这一点线索也抓不住了。
思索中,已将轻挥舞的势子,慢慢向西而去。
“唰!”
季豪羽势方收,又一只野鹰即突袭而至,好像在旁边等着似的。
这一只鹰特别大,可能是没有吃饱,故迟迟仍未离去,待季豪发觉,已经晚了一步,肩头被杀一块。
但季豪也顾不得疼痛,急挥一羽,将这只大鹰挥出四五丈远。
只是它并未死,仅在沙地上滚了几滚,便又在啾啾怨鸣声中朝南飞去。
皆因季豪在仓促中,挥出的一羽,用的并不是羽锋,而是平着插出的,故虽摔出数丈远,仍然未死。
侥是如此,这一抡究非小可,仍然受伤不轻,你没看它已经飞不快了。
就在这一阵时间,不但那些恶鹰已去,连适才在空中盘旋的小鹰,也都不见了踪影,大概天已快黑之故吧!
季豪见这只受伤的鹰飞得不快,遂暗道:“这敢情好,我正愁没有领路的,你就作我的向导好了!”
这只鹰虽然飞的不快,且不断的停止,但在筋疲力尽的季豪来说,也真够他追赶的。
从日暮直追了差不多有两个更次,那只受伤的鹰,一直是向南飞。
正追之间,忽见远处出现一点灯光!
这真是一盏希望之灯,季豪从心底泛起笑意。
既有灯光,必然就有人家,有了人家,找一口水喝,当不致会有问题。
这种联想,依情况推,应该是对的。
谁知也有出人意料之事!
近了!近了!
五里,三里,一里,终于走到了灯光之处。
哦!却是一只孤灯!
此地不但无人家,连一棵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