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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宫装少女的出现,使在场的人,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
但白衣宫装少女并未理那些人,仅在场中巡视了一周之后,又朝季豪打量了一眼,便站在四位老者身前。
季豪在白衣宫装少女向他打量时,也向她们注视了一下,从她们的眼神中,已窥察出对自己有些不满。
就在两名白衣宫装少女刚站稳脚,又闻一阵脚步声,飞奔而至。
季豪忙循声望去,只见八个彪形大汉,抬着一顶彩色大轿,如飞而至!
怪,八个人抬着大轿,尚能跑那么快,就凭这份功夫,任他季豪武功盖世,也不能不大为佩服!
试想,在荒草过膝,荆棘遍布,且又崎岖不平的树林中,不要说八个人一齐行动,就是功力弱一点的单独行走,也感寸步难行。
如今人家八人齐走不说,还抬着一顶大轿,兼又健步如飞,怎不令季豪既惊又怪呢?
当他惊怪之中,大轿已到了场中落下,八个抬轿的彪形大汉,向着大轿施了一礼,一齐退到轿后去了。
八个抬轿大汉退下的同时,先一步到达的两名白衣宫装少女,立即飞身上前,一边一个恭声道:“婢子丹清丹秀,叩拜主母金安!”
“罢了,各执事人员可曾到齐?”
“卑职等均在!”
轿内人问声方落,那些先来的男女老幼人等,一齐扬声回答,使空旷的荒山,都被这一声回答震得嗡嗡作响。
良久之后,轿内人又道:“都是伤亡些什么人,可曾察过?”
这一问,众人立刻你望我我望你,大家对望起来,谁也没有答腔。
半晌,方听轿内人喟然一叹道:“难怪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敢对我们撒野,至于五月枫更不用提了,不知你们四大长老,以及四方游查,平常都作些什么!”
这一说,那四个老者,和四个黄衣蒙面少女,立刻走出行列,在轿前俯首而立,声音微颤的道:“卑职们罪该万死,恭请主母发落!”
“依照戒律,就该五马分尸,姑念平常尚称努力,暂不追究,立刻察明报来!”
四位老者和四名少女闻言,向轿合什一礼道:“谢过主母开恩!”
说完,陡然转身,分向荒山之中飞奔而去。
季豪看了一阵,口里虽未说,心里却道:“放着正事不办,却对属下发威,谅也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懦弱之流。”
他正在暗自猜想,忽闻轿内人又道:“丹清可在?”
“婢子在!”
一名白衣宫装少女答着,便飘身到了轿前。
轿中人沉吟了一下,方道:“传那位狠心的少年来见我!”
“是!”
丹清答着,即身形一转,疾向季豪走来。
季豪见丹清走来,即暗暗提神戒备,准备在必要时,就杀她措手不及。
他正想中,那丹清已到他身前不足一丈处停下道:
“主母有请,快随我来吧!”
季豪哼了一声,即随在丹清身后,大踏步往彩色大轿前走去。
到了轿前,丹清已向轿内禀道:“启禀主母,那狂徒已经带到!”
“哼!”
季豪听了丹清之言,即发出一声冷哼,心说:“好呀!竟称我为狂徒,等下动起手来,少不得就先杀你,叫你尝尝我这狂徒的手段!”
不想他这一下子冷哼,早惊动了在场的人,只见大家的愤怒目光,齐投在季豪身上,只要季豪稍为说上几句,一场混战便会一触即发!
但凡是人,自有人的本性存在,绝非兽性所能比拟。
不管他发怒时,手段是如何的狠辣,当他冷静下来时,便会面对那些血淋淋的事实,感到有些不安。
这不是人为的,或者是从教养中得来,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点恻隐之心,也就是人的本性。
所以当大家的目光,齐向他投视时,他不但未怒,而且低下了头!
“我佛慈悲,请赐爱于他吧!”
轿中人突然如此说着,使季豪听得诧异万分,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是我?是他们?抑是指已死的人?
是自己吗?觉得根本不可能,以众人的神色上看,恨不得要吃自己的肉,要喝自己的血,那还有赐爱的可能?
那一定是他们,是指自己人说的!
因为就是佛祖有灵,也应该给自己的人祈福。
假若是说给已死的人,更加有些不像话。
季豪被轿中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胡思乱想,犹疑不定之际,忽听轿中人道:“丹秀,快把轿帘儿打起!”
“遵谕!”
另一个名唤丹秀的白衣宫装少女,立即飘身上前,放下手中的宫灯,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轿帘儿,慢慢的往上卷,好像生怕一不小心,会将轿帘儿弄破似的。
轿帘打开了!
众人的头低下了!
季豪的两眼也发直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因为出现在季豪眼前的轿中人,既非是他先前猜想的和尚,也非尼姑,更不是最早料想的恶魔!
而是雍容华贵,千娇百媚的美艳少妇!
这少妇的年纪,看上去顶多不会超过三十岁,身穿彩缎宫装。身材修美,鹅蛋型脸,柳叶眉、琼鼻杏眼。
总之,看起来花团锦簇,宛如画中人。
更使季豪惊的,尚不是她的衣着华贵或面貌姣好,而是面貌有几分熟悉。
熟悉!难道季豪会认识?
不!他从未见过这位美妇人!
那他还有什么惊奇的呢?
哦!看出来了!
她的脸型和表情,无一不酷似米琼英!
正当季豪惊奇之际,那美艳少妇已向他招手道:
“到近前来一点,我有话向你!”
“有什么话你说吧,我耳朵不聋!”
那美艳少妇闻言神色一怔,但旋又平和的道:“你这样对我盯视,不嫌有失礼貌吗?”
“看几眼有什么关系,看了又不少你什么?”
“可是我就怕少点什么,不过在心念中又希望能够多什么,才能挽此一劫!”
“你都是说这些什么?我不懂!”
“其实你听懂的太少了,何止我说的你不懂!”
“哼!故弄玄虚。”
“就算是故弄玄虚,我且问你,为何无故将我的属下一口气杀死这么多,不觉得有点太残忍了吗?”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怎见得咎由自取呢?”
“他们假若不将英姐掳来不放,自然就不会被杀。”
“你知道她目前情况怎么样?”
“这还用问,恐怕早就被你们杀害了。”
“不要过分武断,既未见到尸体,何以迳言被杀?”
“英姐遇害之后,你们将尸首埋了,或者故意藏起,当然就无法找到!”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你太任性了些!”
美艳少妇惋惜的说着,把话微顿了一下,继道:
“假若你的英姐未死,而且好好的生存世上,我那冤枉被杀的属下,应该向谁索命?”
“不可能!”
“假若出乎你的意料呢?”
“好汉做事好汉当,只要他们会本事,少爷随时等着。”
“嗯!倒有点英雄气概,只可惜武林中也有很多事,不是单凭武功可以办得到的,你可相信吗?”
“鬼话连篇,武林中不以武功取胜,还讲什么武。”
“你读过书没有?”
这美艳少妇越说越奇了,不但使季豪听了不懂,连她的那些属下,也个个面现茫然之色,不知他们的主母为何又扯到读书上去?
美艳少妇见他闭口不语,以为他不好意思说“没读过书”,随道:“没读过书也没关系,何必不好意思说?”
“谁对你说我没读过书?”
“噢!那你是觉得我问的离了谱是吧?”
“正是此意!”
美艳少妇听后,不由莞尔一笑,这一笑,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使任何人见了,也会为之心跃神驰的。
美艳少妇大概也觉察到,她那些属下们神色有异,立即面色一肃,说道:“大家一定觉得奇怪,其实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天高兴过,可是今天……”
她说至此,大概发觉有了语病,就忙住了口。
其实,她未再说下去,可是语意已非常明显,也就是说,近十余年来,唯有今天才感到高兴。
属下人被杀的多?
还是另有可资高兴的发现?
大家心中虽个个犯疑,却都不好意思追问。
良久,方听那美艳少妇道:“大家不用怀疑我精神已有错乱,其实,我今天的遭遇,不论换上任何人,也是喜多于忧的,至于为什么,将来自会告诉大家!”
“主母能否先跟婢子们说个大概?”
丹秀突然插口问了一句,而大家的目光,也都投注在美艳少妇身上,好像很想知道其中内情的样子。
美艳少妇嘴唇翕动了几下,似是想说的模样,她终于面色一肃,毅然道:“现在先谈正事要紧,这些不关紧要的事,还提它则甚!”
她虽如此说,大家却不作如此想,心知这中间必有一重隐秘,只是她既不愿再说,别人也不好多问,唯有留待将来的事实去证明了。
大家各在暗自猜想中,那美艳少妇已向季豪道:
“你既熟读先贤遗训,当知孔仲尼对他的门下弟子,都是教导些什么?”
“六艺而已!”
“六艺之中,有没有习武一项?”
“射就是习武嘛?”
“既是如此,当知他老人家是主张文武兼修的,并不完全偏重于文。”
“有文事必有武备,乃千古不破之理。”
“这就是了,我们习武的人,专讲杀伐一道,假昔缺少了文的修养,其后果该是如何?”
“将是个粗野的莽夫!”
“专习无能,遇事缺乏果断力!”
“可见‘文’与‘武’两者偏颇不得,必须‘文武合修’,方能成为大器,其理至明且显,没有人专以武功取胜,开口就是打,动手便是杀,就算被杀的人,一时力犹未遂,内心中能会死的心安理得吗?”
“噢!说了半晌,原来是在绕弯子骂人!”
季豪恍然大悟的说着,就拉开架式,然后愤然道:
“青灯长明就是照不到它本身,假若不是先将我们的人掳去,我们现在恐怕已过白龙堆了,谁有闲工夫来杀你的属下!”
“固执成见,似是而非。”
“不论如何自圆其说,先将人掳来可是事实?”
“不错,掳人确有其事,只是绝非如你所想,掳来便杀!”
“就怕你不承认,使我尚担几分心,现在既当面承认有掳人的事实,可见我的判断力还不错,至于你那些已死的属下吗?哼!”
“说下去呀?”
“怕你面子上觉得不好看,倒在其次,无法向其余的属下交代,事情便麻烦了。”
“年纪不大,心计不弱,我还真低估了你哩!”
“好说!好说,假若和你的心计相较,真可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识者一笑了!”
“尽管放心的说吧,我那些属下,尚不致愚的连事实都认识不清!”
“你既然如此自信,我的顾虑实成多余了!”
“本来就是不必要的顾虑。”
“你那属下可说死的心安理得!”
“理既不得,心也难安!”
“如若我说的不错,你和你的属下,大概都信佛?”
“信佛也不能说就该死,这和目前的事实怎连贯得上?”
“佛家可是很注重‘因’‘果’关系?”
“嗯……”
美艳少妇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