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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后,随怒然将纸条扯得粉碎,往地上一摔,拿起两袋干粮,疾向店外而去!
就在季豪刚走,他住的对面房中,即走出两个人来。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后面跟的正是本店的主人。
他们出房之后,那老者即道:“快禀报河浑,速加准备!”
“那位姑娘如何安置?”
“先存放店中,只是要做点手脚,免得她叫嚷起来,耽误大事!”
“这里恐怕不妥,还是送进窝里好些!”
那老者思索了一下,始道:“也好,只是小心不要被五月枫属下看到,不然麻烦可大了。”
“属下理会得!”
店主说完,节到前店叫来一位伙计,附耳吩咐了几句,那伙计即匆匆出店而去。
店伙计刚走,那店主即回转房中,出来时胁下已挟着一个长口袋,表面软棉棉的,看情形可能是个人、一直抱到后院,很快的即塞进一辆马车内,方从槽头解下两匹马,架起马车-也匆匆而去。
那老者见店主已去,方看了看天色自语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待我领他来吧!”
说完,也匆匆往店外走去。
且说气恼中的季豪,这次可真是气苦了。
自离开客栈之后,即把轻功用到了极处。
陡然发出一声长啸!
凄厉的声浪,使整个城内都为之震惊!
不知是怨还是怒?
或者是两老均有?
狠命的一声长啸,好像要把胸中那股积愤,随着啸声,要尽行发泄出来似的。
他要发疯!
他要发狂!
奔!像一只刚出山的猛虎。
跑!似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城厢内。
原野上。
高山之巅。
大水之旁。
沙漠之中。
湖泊之涯。
只见划起一缕轻烟!
像掠空之燕,一闪即逝!
一圈又一圈。
一遍又一遍。
从日出寻到日落!
自薄暮,又找至黎明!
不知道休息。
也忘记了疲劳!
没有工夫吃饭!
更无时间安眠。
一天易过。
第二天又紧接着来了!
到了第三天的午后!
仍无一点迹象可寻!
急!使他几乎发了疯。
怒!要想杀死所有的人,来出一股恶气。
从失望中,尝到了悲哀的辛酸!
眼看又要日薄西山,第三天也将要完了,可是敌人的巢穴呢?
料想中,英姐必遭毒手无疑!
就是死,也应该有尸体在?
既见不着活的,也看不到死的,莫非能羽化飞升?
幸而他是吃过雪蝮珠的人,有着异于常人的体质,不然,不饿死也该累死了。
不过累固然是累,距人家限定的时间,尚有数个时辰,难道到时真的去送珠吗?
不能,任凭将头颅割下,也不能作这种丢脸的事,去听任敌人摆布!
季豪在内心中,这样提着警告,便走在一条河岸上,拥起一堆沙子,作成个坟墓的样子,在坟前尚挥了几根枯草,然后,就听他喃喃自语的说道:“英姐,我实在是个最粗心的罪人,既对不起您对我的爱护,也有负米老前辈所托,假若您芳魂有灵,即请告诉我,敌人的巢穴究在何处吧?”
说实在的,米琼英的被掳。确使季豪在感情上产生无限的愧疚,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错,假若稍为留神的话,绝不致发生这种岔子。
现在他要找敌人的巢穴,已无别的用意,惟一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杀!
他要把这般卑鄙无耻的人全部杀死!
但敌人究竟是谁?
既找不到敌人,而空言杀,岂非痴人说梦?
蓦地!
一个意念猛然袭上心头,—暗自责怪道:“真是把人气糊涂啦,放着现成的线索不问,却在盲目的乱找!”
在自责的同时,就伸手入怀,掏出那小孩递给他的那张纸,聚精会神的在审视,要想从纸上解出线索来。
依照图形,再参照这三天中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几下一对照忽然丢下了图,一跳三丈高:
然后就听他怒道:“好个鬼东西,我还以为你全部说谎,原来也有部份是真的!”
难道他想到了什么?
原来他审视了一阵图上丛丛郁郁一块后,觉得它必是树林无疑。
再从树林上推想,联想到黄衣蒙面人曾经对他说过的黑松林。
而且这两天不停的跑,把附近百里内的每一条山水,都多少留下一点印象,好像自己曾有两次到过黑松林。
再和现在停身处河流相对照,更可肯定所猜不错。
那黑松林并不远。
由此东去,约顿饭工夫便可到达!
这一猜透,无疑花子拾到了黄金,心中那份高兴,就甭提了。
所以当他一跃三丈之后,便片刻未留,疾向东方狂奔而去。
由此往东是一片不甚高的丘陵地区,因山坦土厚,所以到处都是丛林荒草,不要说是藏几个人,就是埋伏下千军万马,若不细加留心,也不轻易发现到。
本来像这样复杂地形,任何人也不敢冒然轻进入的。
无奈今朝遇到的,是初出茅庐的季豪。
也就是说初生之犊不畏虎,何况季豪既有神功护体,又有宝羽在手,谁敢轻缨其锋,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说是无人敢挡吗?才有人不信邪哩!
你没看!乱草中已有东西在晃动了吗?
只是他们仅抬头看看,便忙伏下身去。
季豪的轻功颇快,在一顿饭工夫不到,便距那茂密的松林,不足一箭之地了。
蓦地!从一棵树上跃下一位老者,哈哈大笑道:
“小侠焉何姗姗来……”
“去你的!”
老者的话尚未完,便被季豪一声“去你的”打断不说,且头颅也滚出丈余远,落在草丛中,面上仍挂着笑意!
这真是想不到的事,世上哪有连话都不说,便举手就杀之理!
也算是那位老者倒霉,他怎知季豪憋了二天的气,几乎就要发疯发狂,到了不能再忍的程度!
现在既遇到人,那还讲什么江湖规距,先宰了再说。
也可说是那位老者该死,他要早知道季豪愤怒之状,事先有了戒备,就是死也不至于死这么快。
季豪愤怒中,挥羽杀了老者,可令林内之人震惊了,一阵羯鼓大响中,比暴雨还要密的劲弩,全向季豪身上射来。
紧接着,一阵人声鼎沸,惨叫怒喝,给这边疆野城,平无限恐怖。
第十一章 美艳少妇
咚!咚!咚!咚!
羯鼓声一阵紧似一阵,使边荒的夜空,弥漫着一片恐怖!
杀!杀!杀!杀!
使黑松林中人,都从心底泛起无边寒意!
满天箭雨,也挡不住季豪的冲击!
刀光霍霍,也阻不了季豪的狂杀!
真可说刀光与箭雨竞辉,鼓声和惨叫争鸣!
惨嗥!
嚎叫!
怒喝!
悲泣!
刹那间工夫,断刀折箭,地上俯拾都是。
残肢断臂,林内随处可见!
这真是一场大的惨杀!
鬼为之哭!
神为之嚎!
抵挡的人,好像越来越少!
扑杀的人,也不若先前那么猛烈!
蓦地!
松林深处,亮起一盏明灯!
给这幽暗的黑松林,带来了令人兴奋的光明。
那盏灯的光线很强,使整个黑松林都清晰可以见物。
季豪见状,神色不禁一怔,立刻停下手来,呆望着明灯处?心中不停的在旋转,因为他被这发现的灯光,弄得有些迷糊起来。
他们是想干什么?
是单纯的为了照明?
抑是另有什么鬼计?
他一时难判断出黑松林中人的真正用意。
那盏灯,不知是用什么造成的,高挂在树梢,一阵风吹过,随着树身的摆动,在摇曳不止。
远看起来,仍有箩筐那么大,假若到了近处看,岂不更要大些吗?
正注视间,忽然响起铜钹声,间或夹杂着有节奏的兆鼓声,虽然听起很单纯,但单纯十中,又有几分肃穆庄发感!
接着,又见从树后闪出四名面蒙黑纱的黄衣少女,慢慢走至灯下,便停住不动了。
季豪一见黄衣蒙面少女,不由一阵热血佛腾,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将这四名少十,尽行杀个干净。
因为他想到,假若不是那个黄衣蒙面少女在店中相诱,英姐绝不会凭空失踪,自己也不会吃这多苦。
可是当他看到那些黄衣蒙面少女,一个个都很肃穆的样时,又不得不强捺住心头火,想道:“看你们究竟搞什么鬼,就权让你们多活一阵!”
忖想间,忽见又走来八个小童,每人手中拿着一柄拂尘,分立在四个黄衣蒙面少女身旁。
他们和四个少女一样,自出来后,即肃穆的站着,连流目旁观一下都没有。
季豪看得一阵纳闷,暗说:“这是摆什么臭排场?”
他心中虽感不解,可是仍站着不言不动,静静的观察着。
八个小童刚站稳,紧接着后面便出来八个大汉,每人手中擎着一个木牌,每个牌上有个斗大金字,在强烈灯光照射之下,闪闪生辉。
八个金字前行的次序,是“慈航普渡,惠我众生。”
八个大汉到场之后,即顺着次序,分列在四个黄衣蒙面少女身后,便也停住身形,肃穆不动了。
季豪越看越不解,依照标示的八个大字看,显然是佛家的口气,可是却不见一个尼姑或者是和尚出场。
而且佛家还会作出这种鄙卑的事?
尽管季豪不解,可是人家却并未停。
在八个大汉之后,又出来四名老者,却年在七八十岁左右,身穿黑色大襟外罩,内穿洁白衣服,腰间各束有几条丝带。
四个老者未进入场中,季豪即在暗想:“这大概是重要人物了,你没看一个个不怒而威的态度,不是重要人物,哪有如此神气?”
暗想着,就想上前询问,问他为何用计掳人。
可是未待他挪动脚步,那四个老者即向左右一分,便和其他的人一样,肃立不动了。
再看松林深处,后面已没有人了,那么这样摆起来干什么?莫非见势不敌,故意摆个态势吓唬人吗?
才来的四位老者,眼光都非常犀利,季豪这一阵眼神不定,早被他们看了个清楚,就见其中一位老者,朝季豪拱了下手道:“小侠稍安勿躁,我家主人就要来了。”
季豪闻言,心中暗自一惊,忖道:“这老者的眼光好利害,这一点的疏神,竟被他们看了出来!”
心内虽这样想,表面上却不愿显得过份小气,忙也拱了拱手,冷漠的道:“没有关系,早晚都是一样。”
他口中的“早晚都是一样”,言外之意,当然大家心内明白,无非是“早死与晚死都是一样”的意思。
所以当那老者听后,脸色忽的变换了一下,终于仅瞪视了一眼,便回到他方才站的位置去了。
就在老者刚刚站定,便见松林深处出现两点灯光,行动非常迅速,直往场中奔来。
仅不过转眼工夫,便见白影一闪,场中已出现两名白衣宫装少女,手中各执有一盏白纱宫灯,粗看起来,仅白纱宫灯中烛光微显红黄之外,飘飘然如凌波仙子,身法轻盈已极!
季豪看得一呆,念头闪动,想道:“像这样的人,竟能为恶,说来谁也不会信!”
白衣宫装少女的出现,使在场的人,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
但白衣宫装少女并未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