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卫长风由于年岁过大不说,且已非童身,故始终未达神化之境,致心余力绌。
为欲达此目的,据说可以老山参辅助,或可达到另一境界。
可是那些旷世灵药,以及奇珍异宝,完全凭自己的机缘,岂能随便可以找到?不然,便不足为奇了。
卫长风便是从长太白山失望而回的途中,在新安驿遇到季豪。
季豪本姓纪,怎会变成姓季?缘因纪豪是被父亲逐出门外的,为了不牵连任何人,所以就私自改为“季”姓,取其“季”和“纪”同音之故。
卫长风走到离新安驿不远时,忽遇倾盆大雨,遂进入一个小庙内躲雨,准备在大雨过后,再行赶路。
不料这一阵大雨,竟下了个多时辰未停!
正当风劲雨骤之际,忽然走进一个小孩子,浑身衣服不仅全被雨打湿,且几乎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侧隐之心,人皆有之,象卫长风这种人物,孤傲了一生,死在他掌下的有名人物,不知几许?
但当他看到突然而来的小孩时,也不禁为之动容。
他忙从身边拉了件衣服,正准备要小孩更换时,不想那小孩却“咦”了一声,小眼一瞪道:“哪来的糟老头,不经少爷允许,竟敢占住少爷的宫殿?”
卫长风闻言,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十分不悦的道:“娃儿没有家教,怎么出口就骂人?”
“骂人还是看得起你!”
“看不起该怎么着?”
“我要揍你!”
说话中,那小孩一记“黑虎偷心”便向卫长风打去。
卫长风是什么人物,岂能被他打着,就在小孩的小拳头将要及身之际,卫长风陡然伸出两指在小孩的曲尺穴上点一下,那小孩忽然失去了力道,身形也失去平衡,一头猛向卫长风撞去。
卫长风伸出去的两指又顺手向外拂了一下,那小孩的一个小身子,竟连滚带爬滚往小庙的墙角去了。
这顺手一拂,虽说卫长风未用什么劲,那小孩可受不了,半晌再也爬不起来了。
小孩正在晕头转向,尚未摸清是怎么回事之际,即听卫长风道:“在我面前动手动脚,可算你找着了地方。”
半晌那小孩方由地上爬起,但已不成样子了。
他身上本是湿的,小庙中尘土又多,在地上这么一滚,那个样子可真够瞧的。
故而就在小孩刚爬起时,卫长风便忽然笑了起来。
“娃儿,你这个样子,就是丹青圣手,恐怕见了也会皱眉头的!”
“你敢说少爷生得丑?哼!鬼才相信!”
“长得并不丑,只是这种体态,太令人可笑了。”
那小孩闻说,就忙把湿衣脱下,又把脱下的湿衣在脸上一阵揩抹,狠狠的把湿衣往地上一丢,怒道:
“糟老头,刚才的不算,现在让少爷斗斗你!”
卫长风本就有些想笑,因为他不拿湿衣揩脸还好些,这一揩,只见他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简直变成了个大花脸。
但当他看清这小孩的骨骼时,不禁惊异的自语道:
“倒是个可造之才,只是太野了些!”
此刻见小孩又神气活现的样儿,就故意逗他说道:
“大概你还有点不服气,这样吧,我坐在这里不动,任由你来打,假若仍打不着我,就得跟我走!”
“假若打得到呢?”
“那你自己说条件吧!”
“好!若打到你,就得给我一百两银子。”
“你要银子做什么?”
“你不知道少爷一天还未吃饭嘛?”
卫长风听了心中一动,暗忖:“看这娃儿的样子,不像生长贫贱之家,怎会一天没有吃饭?”
他想归想,可是嘴内仍然答道:“没问题,只要能撩到我一片衣襟,不但送你百两纹银,再赠你一匹良马和锦衣一套!”
“不是骗人吧?”
“我这大年纪,岂能骗你娃儿?”
卫长风说着,就拉起胸前长须,发出几声呵呵大笑。
谁知那小孩听后,念然道:“有什么好笑,等于叫你哭都来不及,看掌!”
喝叫声中,小巴掌一伸,猛向卫长风打来!
可是小孩的掌劲尚距卫长风有三尺远时,便像打在棉花堆上一般,软绵绵的怎么也着不上力。
才开始从正面打,后来又逐渐跑到后面击,结果用尽了吃奶气力,累得浑身冒汗,也没法击进卫长风身边三尺之内。
打了好一阵子,已累得他筋疲力尽,渐渐连小手都抬不起来了,仍将卫长风一点也没有打到不说,并听卫长风不住的叫:“用劲呀!”
“这样还不如一只跳蚤咬!”
卫长风不叫还好些,他这一叫,可把那小孩气哭了,约过顿饭工夫,就忽然停下手来,跑到小庙暗角处,不住的流起泪来。
因为打了一阵,不但未打到卫长风,反被卫长风护身罡气,震得两条手臂又酸又痛,好不难受!
正当小孩哭得伤心之际,卫长风又呵呵大笑道:
“我说的没错吧!刚才的小英雄,转眼就变成小狗熊啦!”
“谁说的,少爷只不过是歇歇再打。”
“现在应该承认输了吧!”
“休息一下能算输吗?”
“好个任性的孩子,我可没有时间跟你闲磨哩!”
“那你要怎么样?”
“履行诺言,跟我作徒弟去!”
“不能!”
“能由得你吗?”
卫长风说着,就伸手点了他的睡穴,右手一抄,已抱在怀中,宛如抱了个熟睡的小孩般,出门而去。
原来这时外面已经雨过天晴,所以卫长风不愿跟他闲磨,要急着赶路了。
时光匆匆,转瞬已经三年。
这三年中,卫长风除了教些拳脚工夫之外,连“无羁神功”也教了些入门之法,以及全部口诀。
以上便是季豪和卫长风的结识经过,特在此加以说明,以后便知来龙去脉。
且说卫长风在帮助季豪运功之后,便独自感慨万分的说着,迳往山下走去。
谁知就在卫长风刚走,季豪便从茅庵伸头往外张望了一下,一跃而出,弯腰在地上拾起一根树枝,便立开门户,演练剑法起来。
蓦地!
一片乌云盖天,只闻季豪发出一声惊叫,便已失去所在,仅剩下四周的树木,尚在摇曳未停。
西昆仑之顶。
终年积雪不溶,宛若一片银色世界。
忽然一声长唳,其声难听已极,尖锐幽长,不知是鬼是怪,只知唳声方落,那些久年积雪的冰峰,竟如发生大地震一般,“轰隆”“哗啦”响成了一片!
接着从陡削的山谷中,飞出一条黑影!
好快!
转眼之间,已到了一处平坦的山顶之上。
啊!
原来那黑影竟是个面色红润的老人,须发皓白,寿眉寸余,身穿一袭宽大的灰袍,大有仙风道骨,出尘绝俗之感。
只是他现在满面怒容,观察了一下,抬头向空怒喝:“孽障,还不赶快下来!”
空山寂寂,他向谁说话,莫非被山崩之势吓晕了头?
非也!
就在那老者喝声方落,即见一片乌云闪处,突然激起地上积雪乱飞,从空降下一只似鹰非鹰,似鹤非鹤的怪鸟,仰首伸颈,不知是想啄那老者?抑是另有得意之处,在向老者表功?
那老者见怪鸟落下,即喝斥道:“这一声长唳,不知道要杀死多少生命?若再敢如此,将永不让你离山,免得多造杀……”
那老者的喝斥未完,便突然住了口,纵身一跃,即到了怪鸟跟前,从它那厚厚的长毛中拉出一个人来!
这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小拳头捏得挺紧,在他那小手之中,尚捏有两撮鸟毛,大概是惊吓过度,从怪鸟身上放下来的。
那老者先伸手摸了下小孩的心口,然后拍拍那怪鸟的羽毛道:“这次将功折罪,不再追究,但下不为例,去吧!”
说完,抱起地上的小孩,身形起处,宛如一只大鸟般,仅几个起落,便进入一座冰谷中隐没不见。
这座冰谷相当的深,不仅四周陡削,且光滑异常,可是谷底的景色,却完全不同,若和谷外相比,简直象到了另一世界。
内面一条小溪,曲折蜿蜒,向南流去。
沿小溪两旁,一些不知名的山花,正争奇斗艳,扑面清香,令人陶然欲醉,可说是人间仙境。
在谷的左壁上,有一个颇为宽敞的山洞,内面陈设,则简单已极。
靠正中间,有一座云床,在床的一边,有石桌一方,四边整齐的置有四个磁,上面置有文房四宝,及一本尚未合摆的书籍。
云床上,方才那位白发老者,正坐在上面,在他的面前平放着一个小孩,大概就是怪鸟掳来那小孩,因为那两撮鸟毛尚在他手中紧握着。
老者的一只手,正按在那小孩的命门穴上,显然是正在设法施救。
不过那老者的面色却时现惊容,只听他道:“怪!这是谁的弟子,基础尚不弱呢!”
没有好久,那小孩忽然醒了,一骨碌从云床上爬起,即大声叫道:“糟老头,快打怪鸟!”
可是当他看清四周的环境时,不禁又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但当他又瞧见坐于云床上,颔首微笑的老者时,忙将老者上下打量了遍,把小手一指喝问道:“你是人还是妖怪?”
“孩子,你大概被‘烟云’吓坏了,那来的妖怪?”
“过眼云烟,转瞬即逝,能吓倒少爷?我说的是那只黑色大鸟,你可是大鸟变的!”
“鸟是鸟,人是人,人既不能变鸟,鸟也永远不能变成人,不管它的修为有多深,永远是个扁毛畜牲!”
“你从什么地方来?”
“从中州来,居此近百年了。”
“可是你救了我?”
“仅猜对了一半,其实即使我不救,过一段时间,也会自己醒过来的。”
这可把小孩弄糊涂了,闻言之后,忽然一阵沉然,良久,方醒悟的道:“哦!我知道了,大概怪鸟驮不动我,在此休息时,被你看见啦,所以就打跑了怪鸟,是不是?”
“孩子,你猜错了,烟云并无伤人之意,只能说它把你掳来而已。”
“又是‘烟云’,可是有人叫烟云?”
“就是那只怪鸟,它的名叫烟云,清楚了吧?”
“哦!这样说来,怪鸟是你养的啦,先吃少爷一拳,看你还敢养怪物害人不?”那小孩说着,就一拳向那老者打了过去!
但是当他拳伸一半,又陡然收回来道:“你这大年纪啦,少爷胜之不武,还是找怪鸟算账去!”
说着,就悻悻然往洞口走去。
那老者望着小孩离开的背影,摇摇头道:“真是野马一匹,看样子非严加管束不可,只不知他是谁的弟子,这样掳人之徒,于理也觉不合!”
老者说着又喟然一叹,继道:“畜牲永远是畜牲,虽说通灵,在理智上总是差着一窍,看样子,真非亲自下山一次不成!”
自言自语中,已进入了沉思,约盏茶工夫,忽然又点了点头,自语道:“找徒无非是为了传艺,既然传艺,又何必一定要讲什么名份,错由错处来,就成全他吧!”
老者的话声方落,即见那小孩三蹦两跳的走来道:
“喂!你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个出路都没有?”
“无出路,是你的功夫不到家,等功力到了家,自然就有出路了。”
“什么样的功夫才到家?”
“这看从什么地方来说了,不过最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