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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不信!”
“信不信由你,假若想食前言,我们不妨再来!”
“此次过节,总有清理的一天,但不是现在。”
“人家说女人说话不算话,诚然如此!”
“不要无中生有,难道我的弟子不能替师报仇吗?”
“当然可以!”
“那你去吧!我老婆子绝不找你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在小辈面前留下话柄。”
“但愿永守斯旨,我们再见啦!”
季豪说完,即转身而去。
谁知尚未走出十丈,大公主碧桃忽然怒骂道:“狗小子,快给我滚回来!”
季豪闻声止步,陡然一个转身,脚尖轻点,已到了碧桃跟前,气势凶凶的道:“这话是你说的吗?”
碧桃不自觉的退后两步,始道:“为什么在四妹身上留下手脚!”
“我季豪虽幼,但暗算人的事,尚不屑去做,从什么地方断定,说我在她身上留下手脚?”
“为何真气流畅而不醒转呢?”
“有这回事?”
季豪十分诧异的说着,就忙拉起黛绿玉腕,微一诊视,即哈哈大笑道:“交给我吧!”
说完,即俯身拾起黛绿的破衣,往她身上一裹,狭在胁下,迈步住谷口走去。
碧桃欲加阻拦,季豪怒喝道:“我的独门手法,岂能让别人偷瞧!”
这一喝,真使碧桃怔住了,只得依言停下身来,茫然的瞧瞧师父,又望望众师妹,显得犹豫和不安。
但武林中确有不少禁忌,很多独门武功,都是不愿外人窥视的。
可是又担心季豪劫持师妹,故显得内心不安。
且说季豪心下可明白,知道黛绿在故意假装,只是假装的目的为何,他也不甚了解,不过当着芙蓉仙子之面,不便指明而已。
所以当他走至谷口,便在黛绿的腋下用手轻轻捏了几下,直搔得黛绿吃吃娇笑不止。
于是季豪便双手一松道:“死妮子,累死人啦!”
季豪本想摔她一下,谁知黛绿也刁滑得很,就在季豪的手还未松开之际,黛绿已紧抱住季豪道:“人家一个姑娘家,任你搂抱,这还不是便宜!”
“又光又滑,象是一条黄鳝,谁喜欢抱!”
“喜欢抱的人多着呢!”
“那就去找别人抱吧,我可没这兴趣!”
“我喜欢的人,才有这份幸运,不然,哼!不要说抱,想碰一下我也不高兴!”
“说真的,你为什么装假?”
“傻瓜,还不是为你!”
“为我?”
“也为了我自己!”
“为你自己可能是真,若说为我,可没有道理!”
“那就算我的寸心之私吧!”
黛绿说至此,樱唇在季豪脸上亲了一下,始站在地上十分庄重的道:“其实,在救治时便已醒啦,由于不愿和你为敌,最后的办法,只有装假了!”
“假若被你师父察出来怎办?”
“她根本就不大关心我!”
“要知道你这种行为,已犯了欺师大罪!”
“我不过是她的寄名弟子,另外还有师父!”
“哦!难怪!”季豪恍然道:“另外那位师父是谁?”
“现在不能告诉你!”
“八成也不会是好东西!”
“不要随便骂人好不!”
“好好,就算我失言,总可以了吧?”
“本来就不应该背地骂人嘛!”
“天色不早,我要赶路了,再见啦!”
“到什么地方去?”
“回中原!”
“你是中原人氏?”
“听口音也应该知道,何用多问!”
“说话请柔和一点好吗?好象已把我看成世仇大敌!”
“哈哈,言重了,在下并无此意,假若真把你们当成敌人,不要说你,就连你师父说上,早就没机会和我说话了!”
“唉!但愿你言行相符!”
“怎么?使你伤心啦?”
“心早就碎了,岂只现在!”
“听你之言,莫非尚有难言之痛!”
“以往的事,何必提它,小侠珍重吧!”
黛绿话音刚落,即以袖掩面,转身朝谷内走去。
季豪见状,突然生出同情之心,忙唤住道:“姑娘慢着!”
黛绿迟疑了一下,方停住脚步道:“小侠可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倒不敢,只是却有一事请教!”
“那就快说吧,再迟大姐会起疑的!”
“姑娘的身世能否说出来听听?”
“时间来不及了,以后再说吧!”
“可以简单点说!”
“不行,假若她们对我起疑,事情就麻烦了!”
“了不起和她们再打一架!”
“谢谢小侠的关怀,很多事不是以武功可解决的!”
“姑娘既然坚持不说,在于也不便追逼,那就请告诉我此地归哪里管辖?”
“你是迷路到此?”
“也可以如此说!”
“这里归‘和靖县’境,位于天山腹部,往中原去有两条路可走,看你是想走南路呢?还是走北路?”
“南怎说?北路又怎讲?”
“北去朝东北,约三百里不到,便是迪化,从迪化东下,由木垒河经哈密,直达甘肃,称为天山北路!”
“南路呢?”
“往南走,约百余里便到焉耆城,走尉黎,东南至若羌,再转东行直达敦煌便是天山南路!”
“那条路近呢?”
“两条路差不多,只是北路多山,南路多水与沙漠!”
“就决定走南路好了,赶天黑可以到焉耆!”
“小侠多保重,再见啦,恕小妹不便远送!”
黛绿说完,即转身隅隅而去,并不时的回头向季豪看看,一种依依之情,已充分表露无疑。
季豪望着黛绿的背影出了一阵子神,始黯然道:“真是一株出水青莲!”
第六章 连斗三天
季豪虽有些不解风情,但见黛绿楚楚堪怜的情形,基于人类同情心,却发生了无限好感。
因而,眼望黛绿又回转姐妹谷,担下无穷心事。
直到黛绿的身影消失于谷的深处之后。方摇了摇头,黯然的转身朝南奔去。
刚翻过一个山坳,天色已经入暮,四面山中,传来阵阵狼嗥狐鸣,虽说并不十分可怕,内心中却多少有几分胆怯,不自觉的掣羽在手,一面奔,一面运功戒备着!
正奔行间,倏然唰的一声,从林丛中飞来一团黑影,直向胸前射来。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所生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便举羽挡架上去。
谁知不挡架还好,这一挡架,只觉“噗”的一声,一股腥躁气味已扑面而至!
尚未品评出来是什么气味,只觉湿淋淋的东西,已浇了个满脸满身!
费了好大劲,方才擦拭干净,整理中,越想越不是味道,仔细一瞧,不禁火冒三丈,遂大骂道:“什么人暗算你家少爷,快出来领死!”
连唤数声,唯觉空山寂寂,哪有一点人影?
既然无人,东西何来?
微一思忖,即愤然道:“我就不信无人,难道躲着不出来就成吗?”
季豪说着,即不顾一切的向林中搜去。
哪知身形方起,又从侧面袭来一团黑影,不仅手法疾劲,而且奇准。
只是此刻季豪业已有备,哪能再上当!
目之,刚发现黑影,便左手一接一引,已把那团黑影接在手中。
打开一看,原是一件破旧黑衣,内面包着一只猪尿泡,满盛又腥又躁,其色如墨的黑水。
当第一只打来时,并未注意是什么,便用“宝羽”
迎架,以致被“宝羽”割破,闹了个满头满脸。
由于腥臊的冲激,当时只顾擦拭,连内面装得是什么,都无暇理会,现在这一看清,预料必然是满身污水。
故这次气得连话都未说,便陡然身形起处,已猛向击来之处扑去!
他的身法固然够快,无奈他这一阵耽搁,人家早走得无影无踪了。
仅在林木中,留有几个浅浅的脚印,其中有两个较深,脚尖的方向,系朝向右面。
他本聪明人,微一思忖,心下已自了然。
于是,也不露一点声色,陡然纵身而起,跃有五丈余高,又就空一个转身,猛向右面扑去!
“好身法!”
他刚行下扑,便闻有人如此喝着,那声音系来自一棵古树之下!
其实,当季豪跃起时,已经看清,那人系身穿一袭灰衣,紧靠树身站立,假若不仔细瞧,根本就无法看清。
现在他憋了一肚子窝囊气,那还管他那么多,就在那人刚发出喝声,季豪头下脚上,疾如鹰草般,身羽合一,照定那灰衣人袭去!
灰衣人见来势奇猛,似是也意味到利害,忙身形一转,已掩身树的背后。
那人的反应也够机警,无奈季豪的身法太快,当那人刚转到一半,便闻“咔嚓”一声暴响之后,接着那人便在一声惨叫中,倒卧于血泊中了!
“啊!羽剑!”
“轰隆!”
“哗啦!”
季豪乃是含恨而发,所以“宝羽”扫过,不但将人砍倒,连合抱粗的大树,都拦腰砍断,无怪另有人吃惊的大喊“羽剑”了。
只惜那人警觉得晚了些,以致连姓名都不知道,便命丧无常!
敢情暗袭的人,尚不止一个?
季豪闻喝,忽然转过身来,怒骂道:“什么人,还不快滚出来领死?”
“大爷们只不过是想耍耍猴子而已,难道还会怕你这块黑炭头吗?”
说话声中,已自一棵树桠丫上,跃下一位头发皓白,年在六十余岁的老者,慢慢向季豪跟前走来。
此老者虽年近古稀,然精神瞿铄,尤以两只精光暴射的眼睛,显示着此人的内功修为,已到了相当火候!
身着一件灰色长衫,云字履,红润的面色下,却仅有几根稀疏的短须。
唯一令人惹眼之点,便是在完好的左颊上,有一道长约四寸,宽有半寸的黑痣,上面尚密生有像猪鬃般,三寸左右的黑毛。
真是可惜,好好的一副气派面孔,却因这块黑痣,完全破坏无余,不知该归罪于他的父母,抑是冥冥中另有安排所致!
像这样一副长像,依照说应该一看便知才对。
无奈季豪却十分陌生,只听他喝道:“你是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哼!黄口孺子,竟这样没有教养!”
“呸!你以为你年岁大吗?”
“对别人虽不敢说,但在你面前,却勉可称得起‘老’字!”
“牛马老了还可下锅,唯有猪老了,连皮货店的老板都有点看它不起!”
“好畜生,你敢辱骂老夫?”
“岂止骂你,我还想宰掉你哩!”
“哈哈哈哈……”
老者突然一阵大笑,不知是气,还是怨?
季豪见状,茫然的问道:“有什么好笑?”
良久,那老者方止住突击道:“老夫长这大年纪,尚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小辈,来来来,活得就有点不耐烦,看你如何宰吧!”
“你以为我不敢?还是觉得无此能耐?”
“两者均有!”
“先报上名来!”
“站稳了听着!”
季豪不屑的撇了撇嘴,便听那老者继道:“西陲三霸天中‘黑了天’朱志贾泉便是老夫。”
“猪志?”
“不错,听说过吧!”
“哈哈哈哈!”
“笑什么?”
“我笑这一名号很恰当,可惜是见不得光明的人物!”
“老夫有什么见不得光明?”
“天黑了之后,那里来的光明?”
“那是因为我住在‘黑了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