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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人龙微微一笑道:“先恩思师五年前仙去,享寿二百三十八岁,实是人间少有的高龄。”
琵琶手舒伦费了极大的劲,才恢复了常态,笑道:“老前辈一代奇侠,功力通玄,二百多岁的高龄,并算不得什么奇绝之事,在下倒是非常羡慕少侠的福缘,能列身他老人家门
墙,准怪舍侄们要把少侠捧为天人了!”他慑于天香散人的威名和辈份,不敢再自称小老
儿,而改了了“在下”二字。
这时,舒玉珍忽然插嘴道:“铁少侠不知还有要安排的事没有?”
骆人龙道:“在下这就可以动身了。”
他装模做样地吩咐了黑虎一些话,便和舒家三人,下了大别山,向舒家堡而去。
舒家堡在霍山县城西郊,依山傍水,占地极厂,四周堡墙高筑,远远望去,既威严,又雄伟,隐有一方豪雄的气派。
骆人龙等一行人.抵达堡中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分。
大堡主舒正乾有事外出,堡务是由二堡主舒伦掌理。
舒家堡这次接待骆人龙,可说纯属家庭式的,亲切而不铺张 也没有惊动堡中其他高手,只在别院设了一席盛筵,由二堡主舒伦,三堡主舒佐,四堡主舒佑,五堡主舒侃和少堡
主舒震川舒玉珍寥寥数人相陪。
三堡主舒佐,四堡主舒佑,都是五十左右年纪的人,只有五堡主舒侃尚在三十上下英年,比哥哥们差了二十多岁。
五堡主舒侃为人极为精明强干,自然而然间,有一种骄狂之气流露出来。好在他不懂医道,故当舒氏小兄妹夸耀骆人龙的医道时,他尚能忍得下去。
但是,当二堡主舒伦提到骆人龙是天香散人的传人时,五堡上舒侃便跃跃欲试,很想一窥骆人龙的深浅。
但见他,嘴角掀起一丝淡笑,从侍者手中要过酒壶,面对骆人龙道“天香老前辈一代奇人,挥威二百年前,想不到铁少侠得列他老人家门下,幸会!幸会!在下敬少侠一杯水酒,
以示尊崇。”
语声一落,隔着桌子,略一作势,便有一道微黄的酒箭从壶口疾射而出。
骆人龙一欠身,端起酒杯,笑道:“多谢五堡主美意!”
酒箭来势.又急又猛,显见五堡主舒侃已注足了内力,骆人龙如果一个接不住,或是酒杯破了,都是丢人的事。
舒家兄弟叔侄,不由都皱起了眉头,觉得五堡主此举未免多事。
眼看酒越过了桌面,忽然—散,化作点点银星,四向飞濺朝骆人龙,蒙头盖脸罩下。
这,已不但是内劲功力的较量,而且,多少含有一点给骆人龙下马威的味道.等于是是说:你不要恃仗先人余荫,自高身价,有本事就拿点真工夫出来。
骆人龙真想不到五堡主舒侃的功力,竟有这等深厚,起先倒确是微微吃丁一惊。
好在他自下山来,历与高人接触,切磋琢磨,火候与经验,俱皆猛进,已是武林中顶尖人物,再由于他曾在养性方面下了极深的工夫.头脑更是冷静异常。
人一冷静,应变自然快速。虽说他微微吃了一惊,其实心中半点不慌,甚至,连话都不说,只是静如山岳般地口角含笑,举杯相待,说也奇怪,那飞散的酒雨,忽然自动一束,又变为一条酒柱,向骆人龙酒杯中注入。
酒杯注满了,五堡主舒仍卜领酒壶,道:“铁少侠好高明的‘万水归源’!”手中内力猛吸,便待把多余的酒,吸了回来.以企稍微争回一点颜面。
那知,五堡主舒侃用足了十二成真力,也莫想将已出壶口的余酒收了回来,而且,连壶内的美酒也保留不住,反被骆人龙杯中所发出的吸力,将全壶美酒吸得一干二净。
这时.骆人龙酒杯中的美酒,已是高出杯口二尺以上,如柱直立,被灯光一照,反映出一片淡淡的金霞。
五堡主舒侃的脸色,却红透了半边天。
舒玉珍笑吟吟的叫了一声:“好!”
二堡主舒伦轻轻地哼了一声,吓得舒玉珍赶忙闭住了樱唇。
骆人龙忽然将酒杯虚虚一抬,道:“在下借花献佛,也敬各位一杯!”
话声甫落,便见高出酒杯口以上的酒柱,忽然化作数条酒箭,分向各人杯中投去,同时,也有一条酒箭,射向原酒壶的壶口,这是骆人龙算准了有多余的美酒,无法安置,只有送回酒壶之内。
五堡土舒侃丢了一次人,现在正有一个找回颜面的机会。
只要有任何一人用气封住杯口,不让骆人龙所敬的酒注入怀中,骆人龙敬不上酒,自然也是一件失面子的事。
如果舒家六人都存了这种心意,那便等于骆人龙以—对六了。
这种心意,也真的在舒家老少六人脑中同时产出了。
舒氏小兄妹心有余而力不足,自知功力相差太远,不敢自讨没趣,笑了一笑,自动打消了争胜的念头。
舒氏四老兄弟,互一对眼后,却是个个运起劲气,封住杯口。
在骆人龙来说,虽然同时向舒家六人杯中注酒,但由于座位有远近,酒箭到达他们杯中自然也有先后。
因此,骆人龙虽是以一对六,在时间上,却不是同一的瞬间,只要不是在同一的瞬间,即仍是一对一之局,并不增加他多大困难。
结果,果然舒氏四老兄弟在真气一震之下,都被骆人敬满了酒杯。
舒氏四老兄弟吁声一叹,正想向骆人龙奉承几句,也不知怎的,忽然,脸上又都泛起了一片希冀之色,一齐移目向那酒壶往去。
原来,骆人龙并没有完全成功,那回注酒壶的酒箭,竟是被阻于壶口之外,不得其门而入。
那酒箭在壶口冲刺许多,直至骆人龙口中发出一声低啸这才劲力猛增,一闪射入了壶内,但还是在壶边桌上,濺了一些酒渍。
骆人龙忽然向窗外一拱手道“在下见笑方家,是那位前辈考教,何不现身一见?”
舒氏兄弟虽已意会到暗中来了高人,却未发现来人藏身之处,这时一听骆人龙之言,显得自已兄弟又差了一筹.是以都暗叹了一口气,脸上更加有些热热的。
窗外响起一阵苍劲的笑声,接着门口走进一位枯瘦矮小的老人。
那老人一现身,舒家堡的人都霍地站了起来,脸上都现出了无比尊敬之色。
舒玉珍更是跳了过去,娇笑道“郝爷爷,您为什么好久不来了?”
那老人一路带笑地,走到骆人龙面前,双眼精芒电射般落在骆人龙身上,瞧个不停,这时,骆人龙早已离席而起,让开首座,表现得非常有礼貌。对于老人的注视,不但毫无不耐
烦的神情,而且,还陪着一付笑脸,等待他的褒贬。
但凭这种风度,已使那老人为之折服,老人一点头,赞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少侠,你好深厚的内力!好俊逸的人品!好超脱的气质!”一连说了三种好处,
只听得舒玉珍心花怒放,比过去向老人学得一手绝招时还要高兴,可见这丫头的心中,已是
不单纯了。
骆人龙笑道:“老前辈过奖,在下实是不敢当呢,刚才要不是老前辈有意退让,在下纵是孤注一掷,也无法送酒归壶。”
骆人龙满口“在下”、“在下”,皆因他心鄙三堡四派盗名欺世,不愿以晚辈自称,甚至连三堡四派的朋友,也一体相待。
那老人见他如此,长眉扬了一扬,似是有感地一叹,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没有说出口来。
他这种情当然瞒不过舒家兄弟,二堡主琵琶手舒伦误以为骆人龙是顾忌天香散人的江湖辈份,不能以晚辈自称,于是,一笑向那老人道“铁少侠乃是天香散人的唯一传人。。。。
那郝姓老人一惊,截口道;“天香散人还在人间?”
骆人龙只好硬起头皮,以天香散人的传人自居道:“先恩师是五年前证道飞升的。”
那郝姓老人疑容毕现地道:“天香老前辈去世时怕不有二百多岁?”
骆人龙道:“先恩师逗留凡尘,计二百三十八年。”
那郝姓老人面色稍霁道:“以天香前辈江湖身份,真要算起来,高出老夫不二辈以上,小侠自称在下,一点出不为过,倒是老夫虽然痴长了几岁,还是叨了光了。”
这时,二堡主舒伦又向骆人龙道:“郝伯父乃是在下先父生前好友.在江湖上人称矮昆仑铁掌……”说至此处,似是觉得以晚辈身份,不便当面对老人呼名道姓,改而收口顿住。
那老人却一笑接口道:“郝雄。”
矮昆仑铁掌郝雄早年声名卓著,也是江湖上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年纪只怕已有八九十岁了,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位其貌不扬的矮小老头子。
骆人龙曾从父亲日月叟口中,听说过此老一些英勇事迹这时不禁顺口应酬道:“郝老前辈五十年前,掌震河朔七雄,横扫天南三霸,造福武林至伟,在下心仪已久,以后还请多多
赐教。”
矮昆仑铁掌郝雄眼睛一亮道:“铁少快也知道老夫那些不值一笑的往事?”
骆人龙学了《天魔宝录》内半篇计谋之学,深知拢络人的道理,随口道:“先师时常以江湖事迹,开道在下,是以耳熟能详。”
矮昆仑铁掌郝雄加问了一句道:“天香老前辈也知道在下的为人了?”他心中确实高兴,改了“老夫”二字的自称,也称起在下来了。
要知天香散人成名于二百年前,其声望之高,近世之中简直无人可与可拟,像矮昆仑铁掌郝雄这等自视极高的老辈人物,普通人的赞语,那里看得入眼,但凭天香散人的身份,一
字之褒,也能使他忘却姓氏。正所谓一经品提,身价百倍。
骆人龙高帽子送到底,一脸正色道:“先恩师认为老前辈为近世江湖上最富正义感的人。”
矮昆仑铁掌郝雄一脸得色,环顾舒家兄弟,道:“天香老前辈最有识人之明,铁小兄弟能被他老人家看中收列门墙,今后武林天下怕不就是铁小兄弟的了,你们兄弟可要好好的多
和铁小兄弟亲近亲近!”他自得之余,不忘投桃报李,也对骆人龙恭维起来。
骆人龙原是一时信口胡说,那知无心插柳柳成阴,矮昆仑铁掌郝雄信以为真,后来帮了骆人龙许多大忙。
矮昆仑铁掌郝雄这时把骆人龙捧得高高的,甚至,首席都还要骆人龙继续坐下去,自己只肯一旁相陪。骆人龙自是抵死不依,非要矮昆仑铁掌郝雄坐上首席不可,这样一来,矮昆
仑铁掌郝雄频频点头,更加深了对骆人龙的好感。
酒过三巡,矮昆仑铁掌郝雄忽然一拍桌面道:“老夫心中高兴遇见铁小兄弟,几乎忘记了一件专程而来的大事了!”
此言一出,只惊得舒氏兄弟同是一愕道:“郝伯伯,有什么要紧的事?”
矮昆仑铁掌郝雄不马上回答,却反问了一句道:“你们老大呢?”
二堡主舒伦答道:“大哥带了堡中四位高手到高阳堡去了,大约十天左右就可以回来。”
矮昆仑铁掌郝雄道:“你们堡中现在还有些什么高手?”
三堡主舒佐道:“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目前能算得上的,就只有我们兄弟四人了。”接着,急急问了一句道:”郝伯伯,是有人要向本堡生事么?”
矮昆仑铁掌郝雄道:“何止生事!人家恨不得把你们舒家堡夷为平地!”
五堡主舒侃天大笑道:“郝伯伯,你不要吓唬人了,小侄不相信有那吃了豹子胆的人,敢来轻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