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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规模。”
骆人龙先还有点感到失措,一想起严父慈母的死,立时又热血沸腾,剑眉一剔道:“我不怕他们,这笔血债非讨还不可。”
逆天翁任性道:“事在人为,你要报仇,当然不能畏惧艰难困苦,可是,你知道三堡四派这次要怎样对付你们么?”
骆人龙道:“不知道,任老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么?”
逆天翁任性道:“三堡四派决心要利用这次机会,一举消灭黑道势力,已暗中由各派调来不少高手,张网以待,专等你们自行投到,他们自称又要为正道武林立大功哩,”
骆人龙嗤鼻道:”沽名钓誉之辈,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他们才是正人君子!”
逆天翁任性笑道:“这就是老子所说的‘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他们只知道从一个角度去看人论事,从不从多方面观察,未免固执过分,有失中庸之道,你年纪轻轻的,这一点倒是可以引为殷鉴。”
此老性情中人,说出来的话,确是句句中肯,逆天翁的名号想必也是因为人家不了解他而被人误冠的。
骆人龙抱拳一揖道:“多谢任老一片热忱,晚辈这就回去与郑伯伯等人商量一下,以求出一个应付之道来。”
逆天翁任性也不留他,只道:“事关紧急,你现在回去商量一下也好,我也有一点事必须及时安排,来日王屋再见吧。”一幌身,便又走了。
骆人龙对逆天翁的高义十分感激,也自连夜赶回,去找郑昆和卓氏兄弟等商量对策。
话说少林五僧在附近百里之内,搜寻了数天,骆人龙却如石沉大海,再也莫想找到他一点影踪,眼看王屋三堡四派的会期,已经到了,而他们也差不多到了王屋山附近。
枯禅禅师奉有掌门师兄特别指示,找不得骆人龙,只有断然决定,迳上王屋参加集会。
三堡四派垄断武林公义,当初处置日月叟骆一飞的事,因恐少林提出异议,并未邀请少林参加,自然,这一次的集会,也没有少林的份。
少林五僧的到访,确实使他们猜不出少林寺的用心何在。
在礼不能拒绝,于是他们只好请少林五僧进入王屋重地。四小金刚由王屋弟子接待于宾馆,枯禅禅师地位崇高,被请进密室,会见了三堡四派的主要人物。
室中主位上,坐了王屋派掌门人铁指先生柳去非、掌门人的师弟铁镜先生袁宏道。
宾泣上有:舒家堡二堡主琵琶手舒伦。
高阳堡三堡主—轮明月高永泰。
落星堡二堡主田均。
终南派掌门人师弟左手剑王克昭。
青城派智元道长。
罗浮派掌门人师叔三绝剑伍放原。
这些人物,都够身份代表各派掌门人决断行事。
枯禅禅师乃是不速之客,尽管大家在礼貌上表示欢迎,可是在神色上,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悦表情。
高阳堡三堡主一轮明月高永泰,向枯禅禅师一欠身笑道:“贵派向来急公好义,维护武林正义最力,这次承蒙禅师不辞辛苦,前来声援,我们三堡四派无限感激。”
枯禅禅师慈目一闪,肃容道:“贫僧此来,只怕有负诸位雅望,言来尚请各位见宥。”
罗浮三绝剑五放原笑道:“禅师可是来替日月叟之子说情的?”
枯禅禅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不错,敝派掌门人有意请各位念在骆人龙年少无知,不要过份为难于他。”
王屋掌门人铁指先生柳去非长叹出声,道:“贵派掌门人痛禅上人与日月叟骆大侠方外知交,他一片维护骆少侠之至意,本座至为同情,只是骆子年来不知长进,竟与黑道恶贼为伍,打成一片,挑起黑白二道正邪之争,只怕站在武林公义立场,容不得我们存私哩。”
舒家堡二堡主舒伦冷笑一声,道:“我们要是没有容忍之心,早年只要略施辣手,也就不会为今日武林留下那条祸根了。”
落星堡二堡主田均马上也接口道:“骆人龙为父报仇,站在私情的立场来说,其情不仅可冷,其志更是可嘉,我们身为正义之士,除了抱着化解的态度以外,实在并不忍对他采取过份严厉的手段,怪只怪此子野心太大,存心要毁灭正道武林造成新的黑道势力,来奴役整个武林同道,这种情形,只怕贵派掌门人还不知道吧?”
骆人龙联合红柳庄等从事报仇之事,少林寺也得到了不少消息,只是他们的看法,与三堡四派的看法颇有出入。枯禅禅师之来,固然是有意保全骆人龙,更大的用意,还是想化解此一可能引起黑白二道全面冲突的序幕之争。
三堡四派这一阵高调,说得枯禅禅师没有开口的机会,使他心中好不作难。一则为他们这种矫枉过正,好大喜功的后果耽心,再则也更为骆人龙的安全着急。
正当枯禅禅师感到应付无方的时候,忽然,又有王屋弟子在室外禀道:“金风叟柯大侠,飞云叟李大侠在大厅请掌门人相见。”
座中诸人不由都是一怔,皱起了眉头。
枯禅禅师却是暗中吁了一口气。认为三堡四派总得买柯李二人一点面子了。
大家显然都怕和金风叟柯正雄与飞云叟李守义二人见面。
王屋掌门人柳去非叹道:“柯李二位大侠为了维护武林公义,曾作了很大的牺牲,他们过去所作许多请求,我们都碍于公约而加以婉却,他们这次前来,目的非常明白,不知各位有何对付高见。”
王屋派以地主身份,成了当然的三堡四派之首,不过铁指先生柳去非谦逊得从不擅出主意,有什么事,都请大家公决,一则表示他的谦让风度,再则他也不愿强自出面得罪人,免得将来给王屋派招来许多无谓的麻烦。
青城派智光道长道:“柯李二位大侠乃是方正讲理之人,他们每次提出请求,不是都被我们说服了么?我们尽可仍以武林大局为重的理由,请他们消除一己私见。”
高阳堡三堡主一轮明月高永泰沉声道:“以我的看法,柯李二位大侠过去之所以好说话,是因为骆少侠没有出山,在心理上缺乏凭藉,所以才不作过份坚持,如今只怕不会那样好说话了。”
青城智光道长道:“高堡主之论,确实高明,然而又该如何对付他们呢?”
舒家堡二堡主舒伦道:“咱们行得正,站得稳,他们识相便罢,否则不理他们,他们又能怎样!”
大家商量了很久,口口声声,都是武林公义的大帽子,总想用这个法宝去压住人家,同时自己也在这个法宝自欺之下,把自己看成了是天下第一个好人。
枯禅禅师冷眼旁观,不禁摇头叹息,暗暗忧虑不已。
大家当然不便请柯李二人进入密室,最后只有一起至大厅与二人相见。
金风叟柯正雄右手提着他的成名兵器金背砍山刀,飞云叟李守义是从来不用兵器的,也在腰间斜佩了一把宝剑,二人脸上虽是堆满了笑容,却仍掩不住那心情的沉重和不安。
见面之后,双方都运出一阵朗朗的大笑,笑声过后,舒家堡二堡主琵琶手舒伦,以进为退地道:“二位大侠来得正好,这次正邪会斗,又得借重二位的大力了!”
金风叟柯正雄长眉一剔道:“愚兄弟二人爱莫能助,有负各位雅望了!”
高阳堡三堡主一轮明月高永泰道:“难道二位大侠为了骆人龙之事,竟要和我们翻脸了?”
飞云叟李守义哼声道:“我们的好话已经说尽了,一错不能再错,要翻脸,有什么了不得的!”
金风叟柯正雄轻叱道:“四弟,现在我们是来和各位一尽数十年朋友之义的,不可口出恶言!”接着又向大家一揖道:“各位老友请原谅我们四弟的浮躁,老朽想向柳掌门人叨扰几杯水酒,为我们过去协同无间的友谊共干一杯。”
王屋掌门人柳去非见柯李二人不谈骆人龙的事,心中略定,忙命人摆上酒席,款待柯李二人。
入席后,柯李二人分别向各人敬了酒,眼光落在少林枯禅禅师的身上。
枯禅禅师合什当胸道:“少林寺与中原四皓友谊长存!”
金风叟柯正雄道了一声“谢”,道:“请禅师归告贵派掌门人,中原四皓永远记着贵寺这份盛情!”
接着手中金背砍山刀一摆,截下一支桌角,正声道:“中原四皓与三堡四派的友谊,从此断绝,有如此桌。”
三堡四派在座代表却没想到金风叟柯正雄和飞云叟李守义会来这一手,当时都不禁为之怔住,接不上话来。
金风叟柯正雄与飞云叟李守义在大家一怔之际,又是一拱手道:“愚兄弟在各位安排好了的后山屠场相候。”昂首阔步,走出了大厅。
直到金凤叟柯正雄飞云叟李守义走远了,大家方始如梦仞醒,同声叹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们是素来尊重二位大侠的呵。”
枯禅禅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柯李二位大侠所说后山屠场相候是什么意思?”
王屋掌门人铁指先生柳去非讪讪地一笑道:“这次王屋之会,原是我们三堡四派连谊性的集会,想不到红柳庄和骆少侠竟想利用我们这集会的机会,带来大批穷凶极恶的黑道魔头:要将我们一举消灭,是我们预先得到了消息,乃在后山广场上准备了一些酒宴,以便一尽地主之谊。”
枯禅禅师听了心中已自有数,不禁低头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舒家堡二堡主琵琶手舒伦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也到后山去吧!”
于是,一行向后山行去,枯禅禅师也叫来少林四小金刚,随大家一同到了后山。
后山广场上,已经摆好了百数十桌酒席,分布在广场的东西两头。
金风叟柯正雄,飞云叟李守义已端坐在客位的筵席上,对三堡四派诸人的进入,正眼都没有看一下。
三堡四派诸人眼见柯李二人如此态度,似乎都有说不出的难过和惋惜,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看来,柯李二人是日趋下流了。
这时,枯禅禅师忽然合什向王屋掌门人铁指先生柳去非道:“请问柳掌门人,不知可曾准备参观的席位?”他的态度已表明出来,是谁也不帮,保守中立,并有作见证的意味在内。
三堡四派诸人向枯禅禅师瞪了一眼,心中都有说不出的忿怒,可是他们毕竟还是不敢得罪于他。
王屋掌门人柳去非勉强笑道:“禅师不提起来,我们倒是疏忽了,象这等武林盛会怎可不设一公证席位,现在就请禅师担任首席公证人吧。”说着吩咐在中央左侧加设了一席。
枯禅禅师合什道了谢,便与四小金刚在那孤零零的一席入了座。
接着,又见一连走来十几个老人,为首的人,竟是那逆天翁任性,一边走,一边大嚷道:“你们这里,可招待看热闹的人?”
王屋掌门人柳去非只好又吩咐为他们在枯禅禅师席位附近添了几席。
这公证席之设,对三堡四派来说,不啻是一种讽刺,使他们脸上极为难堪。
因为这表示着,对于他们三堡四派当初处置日月叟骆一飞的公案,还是有许多人,认为值得研究。
尤其,随逆天翁任性一同前来的那些老人,有大半数以上,都是江湖上极有声望的人。
三堡四派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平素开口闭口,都是以武林公义为依归,这次当着这多公证人,要不能说出一个道理来,对于他们的声望,将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威胁。
现在,已可看出三堡四派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