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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悲泣之人果然是个小孩,但是却是天底下长相最奇怪的小孩。只见他小小的身躯,却有一个大得异常的额头,转过头来,哭得满脸涕泪的脸长得更是奇怪。这孩子的个头虽小,五官却长得诡异至极,两眼相距极开,几乎隔了有一尺上下。
宁小白正想要问他几句话,却听见魏双禽急急地大声说了两句没头没脑的话。
“神物之化,须人而成!”
那大头小孩停止了哭声,怔怔地望著魏双禽。
“烁……烁身以成剑,又有何难?”他迟疑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爹爹妈妈的话?”
魏双禽心情激动,走过去抱住那小孩,眼眶也流下了泪水。
“好孩子!好孩子!你果然是我师哥的儿子。”他大声道:“我便是你的师叔魏双禽!”
那孩子大喜,破涕为笑,他的神情虽然童稚可喜,但是那两眼间相距一尺的长相也实在有些诡异。
“您果然是魏师叔,我便是干将莫邪的儿子眉间尺。”
宁小白听了他的名字有点暗暗称奇,心想这名字果然贴切,这小孩的两眼之间果然是相隔了足足一尺。
只见眉间尺战巍巍地立起身来,宁小白这才发现他的脚仿佛有著残疾,走起路来似乎脚步不稳,一个踉跄便差点跌倒。
宁小白一惊,便要伸手去扶,一旁的魏双禽早将那小孩的身体抓住,却发现他瘦弱至极,身体轻飘飘得一如稻草。
“你这身子又瘦又弱,怎能练我师门的奇技呢?”魏双禽皱眉道:“又怎能为你的父母亲报仇呢?”眉间尺闻言,眼泪不禁又掉了下来。
一旁的易怀沙看了大怒,粗声道:
“你这还算是人吗?这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魏双禽却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瞪著眉间尺。
“你知不知道吴王出了一千金要买你的头?你又想不想报你父母亲的仇?”
眉间尺年纪虽然幼小,长相也古怪至极,但是他的个性却极为坚毅,只见他想也不想,便大声说道:“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
魏双禽若有深意地直视著他,不放松地问道:
“吴王得之而后快的干将莫邪二剑,可是已经让你找到了?”
眉间尺点点头,便从身后一个锦袋中取出一个剑匣。
剑匣一出,宁小白等人眼中便是森然冷冽,明明是烈日骄阳的好天气,却没来由地出现了丝丝冷气。
这传说中有名的神兵利器,果然未出匣便已经不同凡响。
魏双禽看见眉间尺取出了干将莫邪,哈哈大笑。
“极好极好!我听得吴王说,只要送上你的头,再找来干将莫邪,便是千金的奖赏,拿你的头和剑来,我便为你去报仇!”
宁小白和易怀沙闻言大惊,那易怀沙更是大声骂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你还算是人吗?”宁小白也怒道:“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却比吴王派来的人还要坏!小孩,你不用理他,我们几个帮你报仇便是!”
只见眉间尺凄然地望了望这几个来自其它时代的奇人,仿佛心有所感,露出感激的神色。
“谢谢诸位神人们的好心,”他的感应能力似乎颇强,一眼间就有些洞悉了宁小白等人的来历:“只是我这师门之事,却只有师叔能够帮我报仇。”
只听得魏双禽厉声继绩说道:“我再问你,你是不是立意要为父母报仇?”他大声问道。
“既要报仇,便将你的头与剑拿来!”
眉间尺点点头。
“多谢师叔成全。”
言犹在耳,只见冷冷的青光一闪,也不晓得他从什么地方抄出一柄短剑,“唰”的一声便将自己的头颅无声无息地卸下。
宁小白等人惊得呆住,看见了这样的变故,虽然易怀沙有著最快的动作和反应,却还是阻不住眉间尺削下自己头颅的动作。
只见他偌大的头骨碌碌地掉了下来,却巧妙地掉在自己的手上,此刻眉间尺小小的身子双手平举,捧住了剑匣,也捧住了自己的头,而整个身体便僵直地立在那儿,登时死亡。
宁小白和易怀沙两人又惊又怒,待要冲过去痛揍魏双禽一顿,却看见魏双禽的眼神中透出极深沉的悲痛,静静地跪倒在地,对眉间尺死而不倒的无头尸身拜了几拜。
“师侄!师叔绝不负你。”
而在俯拜的过程中,他的眼泪像是泉水一样奔流不止,不住滴落在地,显然悲伤已极。
宁小白等人虽然鲁莽,却绝不是懵然无知的人,此刻他们看出情形有异,也就不再想去痛打魏双禽。
魏双禽在眉间尺的尸身前拜了几拜,小孩僵直的身躯这才泄了气一般,缓缓软倒,手上的头颅、剑匣也顺势滚入了魏双禽的手中。
只见魏双禽长啸一声,虎地站了起来,竟理也不理宁小白等人,捧著眉间尺的人头和干将莫邪二剑,大踏步便往西而行。
宁小白和易怀沙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见一旁的晴楚儿静静地说道:“我们跟他去吧!‘龙子元婴’就快要出现了。”
跟著魏双禽的步伐,只见他走得好快,在平野中走了一阵,便出现了一座极为雄伟壮观的城市。
那便是春秋中期最强盛的吴国都城。
第十三章 战太平
魏双禽的手中捧著眉间尺的头和干将莫邪二剑,那是吴王朝思暮想所要的物事,因此他一进都城,便被团团兵士围住,簇拥著他前往吴宫。
在纷乱中,宁小白等人被误以为是魏双禽的同伴,也得以进入雄伟豪华的吴宫。吴王得了手下的通报,早已知道魏双禽前来奉送干将莫邪神剑的好消息,吴王呵呵大笑,便在吴宫亲自接见魏双禽。
吴王的手下送上眉间尺的头和干将莫邪二剑,吴王迫不及待便抽出剑来,瞬时之间,整个吴宫冷风阵阵,充满鬼哭神号的肃杀之气。
“好剑!”吴王惊惶而笑:“果然是好剑!”
而他看看眉间尺那形貌奇特的大头也是啧啧称奇,大声吩咐道:
“将这大头拿去丢了!去和他的父母尸骨丢在一起!”
魏双禽沉声说道:
“大王,不可!”
吴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不答话。
魏双禽朗声说道:
“这头不是平常人的头,干将莫邪是何等人物,他们的儿子也不是常人,此乃勇士之头,应该放在汤鼎中烹煮,以免英魂不散,作祟宫廷。”
宁小白一听他这种毫无人性,连眉间尺的遗体也要毁损的话语,胸中热血上涌,便要上去指责,一旁的晴楚儿却冷不防伸出手来,抓了抓他的衣袖,摇摇头。
“不要,他有用意的。”
宁小白一怔,知道这女孩有著极为奇异的能力,说出来的事每言必中,便将奔上去的冲动忍了下来。
却听见吴王不住点头,哈哈一笑。
“壮士所言极是,寡人不这样做,如果让他化为厉鬼作祟,也真是得不偿失了。”
吴宫中的从人举出大鼎,加柴生火,在鼎中煮沸热水,不一会儿便将一大鼎的水煮得滚烫。吴王亲手拎起眉间尺的头颅,便将它掷入鼎中。
“祟鬼祟鬼,天地为证,万物为凭,”吴王大声说道:“此番化为羹汤化为水,与汝永不相犯!”
通常,这样的一口大鼎便是一整只牛片刻间也要煮烂煮熟,但是煮了半天,几名厨人忙得满头大汗,却仍然没能将眉间尺的头煮烂。
一个翻搅不慎,居然还将那大头滚了出来,对著吴王张目瞋视,怒气勃发。
吴王心下有些不安,却又色厉内荏地大喊。
“再给我煮烂!”
魏双禽望了望,看见几个厨人小心翼翼将眉间尺的头又丢进鼎中去煮,便对吴王说道:
“这孩子的头煮不烂,是因为有一口怨气在,怨气最怕王者,只要我王亲自前往,以王者之气瞪视,这样它就没法子为祟,就可以煮烂了。”
吴王点点头,心下也有些好奇,于是便走下王座,携著魏双禽的手,登上大鼎旁的平台,俯身下看。
只见那人头仍然怒目瞪视地在沸水中翻滚,吴王正凝神回瞪眉间尺的头,却听见一旁的魏双禽低声说道:
“今日大仇便在此得报。”
吴王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见身旁的魏双禽大叫:
“师父欧冶子,干将莫邪,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只见巨大的吴宫之中,此时起了肃杀的大风,“铮”的一声,剑匣大放光芒,干将莫邪自动出稍。
如电、如雾般的迅捷冷冽,只见寒光一闪,干将莫邪在转瞬间便冲入天空,来到大鼎之旁。
然后,“啵、啵”两声轻响,吴王、魏双禽的头颅便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落入滚水之中。
一旁的吴国大臣、从人惊惶失措,纷纷跑到鼎旁,有人痛哭,有人惨声大叫,变故陡起,整个场面纷乱非常。
只听见大鼎之中发出可怕的呼呼声响,隐隐还有呼喝叫骂的争斗声,几名厨人在一旁看得真切,大声哭叫道:
“三个头!三个头在打架!”
那鼎中的热水不住翻滚,大片大片滚烫的水花飞溅出来,烫伤了不少吴国大臣,一时之间,厨人、侍从们也纷纷走避。
宁小白正看得目瞪口呆,却听见一旁的晴楚儿低声说道:
“来了,准备去收‘龙子元婴’了!”
果然,在大鼎的上空这时已经隐然出现一朵淡红色的光云,那色泽宁小白等人已经看得熬了,知道便是下一个龙子元婴的光芒。
只见大鼎中的热水、喝骂声逐渐止息了下来。大臣中有胆大的还是登上台去,一看之下,不禁暗暗叫苦。
“惨了惨了,三个头都煮烂了,分不清谁是谁了……”
在纷乱中,却没有人注意到鼎上的淡红色光芒已经消失。
而那几个和魏双禽一起来的同伴,此刻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役,在古代吴越故国时空找到的是龙之次子元婴:好望。
但是回到当代的时候,子恪拿出手上的净瓶百合,那红线却已经几乎到了尽头。
“这第九子要再去找已经没有时间了,”子恪颓然道:“即使能找到的话,楚国与秦国相距那么远,也赶不回去了,唯今之计,只好先回秦国,看看我们有八个元婴能做什么。”主意既定,子恪和宁小白等人再不耽搁,便往秦国扬长回去。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在秦国、赵国的国境之间,子恪等人到达了一个叫做“长平”的地点,在那儿,子恪的人马竟然陷入一个属于幽冥的空间。
在幽冥空间中,有著一个叫做武安君白起的鬼将,日日率领著数十万的鬼兵在那儿痛苦哀嚎。但是子恪等人当然不知道,这个幽冥世界中的景象,应的便是八十年后的一场战役。
八十年后,秦国和赵国在长平交战,赵国战败后在长平投降,但是秦将白起却下令将四十万赵兵全数坑杀,是人类史上死亡最多的一次战事。
而白起和四十万死于他手中的鬼兵,却沦落在幽冥地界中,永不超生。
只是,这回他们却遇上了救星。
晴楚儿的神妙异能正巧是抚慰鬼兵将们怨念的最好力量,在幽冥地界中,晴楚儿催动自己的能力,将幽冥世界中的大山“阴山”劈开,也让亡魂们得以从山的开口中进入地府,得到超生的救赎。
四十万鬼兵的怨念得到解脱的一刹那间,天空泛出紫色的宽容微光。
而第九个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