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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紫烟的功力不及赫连清云,可是她身法轻灵,比赫连清云也更机警。一见太乙接着向她指来,立即一个“移形换位”,避开正面,而且马上便以奇诡绝伦的剑法向他的们面袭来。大乙的一条左臂酸麻未过,只能以右臂发出玄阴指,威力自是打了几分折扣。云紫烟与赫连清云联手斗他,两人起初还是各自为战,渐渐就懂得配合起来。杀得太乙只有招架之功。太乙悔不该一上来就轻赦,给赫连清云先点着了他的“曲池穴”。如今只有暂且忍耐,先行防守。一方面默运玄功,希望在左臂恢复正常之后,再对她们施展杀手。
云紫烟挥剑急攻,赫连清云从旁侧袭,和她紧紧配合。太乙给她们迫得步步后退,强忍着气,心里想道:“等下再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太乙的功力远在她们之上,虽然只是以单掌应敌,给她们联手迫退,但退而不乱,还可以应付得来。
鲁长老以打狗棒法对付宇文化及,初时颇占上风,渐渐可就有点感到气力不济了。打狗棒法虽然不用怎样费力,但宇文化及的劈空掌十分强劲,他的棒打不到宇文化及身上,却必须运功抵御对方的掌力。鲁长老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过了一百招之后,已是心跳加剧,气喘之声对方亦已可闻了。宇文化及哈哈笑道:“老叫化,任你夸口,你总还是我的手下败将。”掌力加紧,越迫越近。
鲁长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见武林天骄和柳元甲打成平手,武士敦与猛鹫上人也是旗鼓相当,云紫烟、赫连清云联手应付神驼太乙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看来只是假象,久战下去,只怕她们还会败在太乙手里。鲁长者咬一咬牙,心里想道:“我今年已将近八十,多活也活不了几年,索性与他拼了。”
鲁长老跄跄踉踉地连退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宇文化及哈哈大笑,身形一起,便要抓他的琵琶骨。哪料笑声未绝,鲁长老陡地一声大喝,连人带棒旋风般地向他劈来,两人来势都急,登时撞上。宇文化及只道他已是气衰力竭,一掌便可将他打翻。哪知他全力打出的一掌,竟然连鲁长老的打狗棒也荡不开,给他结结实实的一棒打个正着。这一棒的力道大得出奇、宇文化及大吼一声,血如泉涌,反而给鲁长老打翻了。原来鲁长老乃是用“天魔解体大法”来增强自己的功力的,这“天魔解体大法”本是邪派中的一种最奇异的功夫,在自残肢体之后,可以刺激本身精力,使原有的功力陡增一倍。鲁长老并非出身邪派,但他少年时候曾远游西藏,机缘巧合,得一个红教僧人传他“天魔解体大法”,他当时由于好奇之念,便学了下来,数十年来从没用过。如今才是第一次使用。他咬破舌尖,使出这种邪派奇功之后,立即便用最刚猛的伏魔杖法,痛击宇文化及,字文化及如伺能够抵挡?鲁长老正要再打一棒,毙了宇文化及。忽听得“呼”的一声,猛鹫上人已似一头兀鹰般地飞扑过来。他是见字文化及有性命之忧,特地扑过来相救的。武士敦也同时扑来,但武土敦的内功虽强,轻功却是不及猛鹫上人。结果还是猛鹫上人先到一步,就在鲁长老举棒再打宇文化及的时候,猛鹫上人一抓就抓着了他的棒头。
猛鹫上人抓着棒头,正要施展大擒拿手法,不料鲁长老的打狗棒往前一送,猛鹫上人登时似触电似的,慌不迭地松开了手。原来鲁长老的功力已是增强了一倍,比猛鹫上人还要胜过一筹。猛鹫上人想要夺他的棒,反而给他的内力所震,若不立即松手,只怕经脉也要受伤。
但“天魔解体大法”最伤元气,而且效力只能维持片刻,这是非到最危险的关头不能用的,用了之后,本身不死也要重伤。
鲁长老虽然震退了猛鹫上人,本身亦元气大伤,“天魔解体大法”的效力登时消失。就在猛鹫上人刚刚后退之时,他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也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了。第一次是他自己咬碴舌尖喷血的,这次可是真的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而喷血了。
武士敦大喝道:“休得伤我师叔!”急步赴来。猛鹫上人突然见鲁长老口喷鲜血,呆了一呆,立即抱起了字文化及,叫道:“扯呼!”飞身便即跃过了围墙。
原来猛鹫上人也识得“天魔解体大法”,但却是知而不详,他给鲁长老震退之后,见他又吐鲜血,只道他是再次施展此法要来伤他,却不知“天魔解体大法”是只能用一次的。猛鹫上人正要倚仗字文化及的关系,好结交尊胜法王并取得铁木真的信任,此时他当然是要把字文化及先救出去了。其实他若果知道鲁长老此时已是元气大伤的话,只须再打一掌,便可杀了鲁长老。
宇文化及受了重伤,尚未昏迷,叫道:“那两样奇花,那两样奇花……”说话之际,猛鹫上人已经背着他飞过围墙,说道:“那两样奇花改日再取也还不迟。”
武士敦连忙扶稳师叔,只见鲁长老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武士敦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给师叔推血过宫。
太乙哈哈笑道:“何须改日,现在我就取它!”此时太乙正给二人迫得退至冰湖之旁,突然双掌平推,向云紫烟猛下杀手,此时他早已默运玄功,圭身血脉畅通,左臂亦己恢复如常了。云紫烟挡不住他的双掌之力,连忙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出数丈之外,“咕咚”一声,跌了下地,赫连清云大惊,连忙退后,跑过去保护云紫烟。
太乙迫退了这两名女将,哈哈大笑,飞身一跃,跳下冰湖,脚点浮冰,把另一朵已开的天山雪莲摘下。随即跳上岸来,又把树上剩下的六朵阿修罗花也全都滴了。他见猛鹫上人已走,而武士敦正在救冶师叔,他自是要趁此时机,赶快掠夺这两种奇花,顾不得再去伤云紫烟了。鲁长老嘶声叫道:“去,快去,抢回这两种奇花!”可是武士敦岂能弃他而去?柳元甲猛发一掌,以攻击掩护追走,武林天骄侧身避他这掌,柳元甲立即跟在太乙之后,两翁婿同时走了。武林天骄的本领与他不相上下。论功力还稍逊于他,自是阻他不住。
赫连清云扶起了云紫烟,问道:“云姐姐,你怎么了?”云紫烟道:“没什么,咱们快去看鲁长者吧。”赫连清云见她果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于是她们二人与武林天骄一同去看鲁长老。
鲁长老叹了口气,说道:“唉,雪莲和魔鬼花都给他抢去了。魔鬼花落在他们手中,可是为害不浅。”武士敦道:“但得师叔平安,东西失掉算得什么。他绝不能全部抢去,云紫烟已经滴下了一朵雪莲了。”鲁长老道:“你、你不知道,魔鬼花落在妖人之手,他们、他们可以……”话未说完,双眼已是翻白,说不下去了。
武林天骄连忙与武士敦合力给他推血过宫,说道:“我还有一颗小还丹。”鲁长老张开眼睛,说道:“用不着了。武师侄,这打狗棒给你。我背囊里的七朵魔鬼花和那朵天山雪莲你给我送去,送给柳元宗。”
武士敦道:“我会办到的。师叔,你宽心养病,服下这颗小还丹吧。”正要强使他吞眼小还丹,忽见鲁长老双眼一阖,武林天骄用手一探,鲁长老气息已绝,原来鲁长老自知元气大伤,即使服下了小还丹,也不过苟延残喘,多活十天八天而已。是以他不愿浪费这颗小还丹,自断经脉而亡。
武士敦虎目蕴泪,说道:“师叔我一定给你报仇!”武林天骄劝道:“鲁长老年近八旬,临死尚打伤强敌,死得英雄,死得壮烈。这仇当然是要报的,吾兄却不用太过伤心了。”当下便在园中埋了鲁长老。
武士敦说道:“太乙、柳元甲二人既然是在此地,公孙奇一定也在这儿。咱们正好搜出他们的巢穴,将这祸根一井除掉。”
武林天骄说道:“他们与猛鹫妖僧已经合在一伙,以咱们现在的人力,只怕还不能胜过他们。”武士敦虽然痛恨这班妖邪打死他的师叔,于公于私都要报仇;但他也是个干练精明,善于处事的一帮之主,心中悲愤,理智并未消失。想了一想,说道:“你说得不错,鲁师叔死了,现在乃是敌强我弱。暂时连这里咱们也不能住了。不过,咱们只要多一个高手相助,就可胜过他们。报仇虽然不必就在这一两天,但也不宜太迟,太迟他们若是离开了天狼岭,就不容易寻找了。”
武林天骄说道:“公孙奇业已走火入魔,想来他们不会很快离开此地的。而且宇文化及受了重伤,至少也要在此地调养一两个月。我倒想起了一位高手,就住在这附近。”
云紫烟道:“你所说的人可是前辈女侠聂金铃?”武林天骄道:“不错。聂氏母女住在天狼岭之南的石家村,离此不过二百里。据说聂者前辈的武功不在她的丈夫神驼太乙之下。”武士敦道:“就只怕她们母女对太乙与柳元甲尚有夫妻之情。”武林天骄说道:“她们母女俩所配非人,同一命运。聂老前辈咱们虽然未曾会过,但她的女儿石瑛则是经常来往于光明寺与石家村的。
石瑛曾向我的姐姐倾吐过心事,她说她的母亲一生被大乙所累,痛恨非常,发过誓愿,太乙若然再来惹她,她定然不肯把太乙放过。如今太乙和柳元甲选择了天狼岭作为藏匿之所,猜想他们对于聂氏母女尚未死心,将有所图。咱们去见聂老前辈,委婉陈辞,先打探打探她的口风,说不定她会助咱们一臂之力。“
云紫烟道:“我听清瑶姐姐说过,这位聂老前辈武功虽高,性情却是十分怪僻。还不知她肯不肯见咱们呢,不过也不妨试试。”
此时己是第二日的清晨,他们埋葬了鲁长老便即下山。二百里的路程。中午时分便走到了。武林天骄只知道聂金铃、石瑛母女是住在石家村,却未知她们的居处。他们在村口遇见一个牧重,便向这牧童询问。
牧童说道:“哦,你们问的是聂老太太和石家的嫂子吗?他们的住宅是石家的古老大屋,屋背后靠着山,你们一直走到村尾,就可以找着。不过聂老太太是常年不出来的,石家嫂子则常常不在家。只怕聂老太太下会见客。”大约因为从来没有外人去拜访过聂家母女,所以这牧童觉得稀罕。
武士敦道:“好,多谢你了。我知道她们在家。”武士敦与云紫烟到光明寺那天正碰着石瑛下山,相隔不过几天,料想石瑛定是在家中伴她母亲。
一行四人走到村尾靠山之处,果然看见那间古老大屋。武林天骄与赫连清云和石瑛相熟,便即叩门,通名求见,不料里面毫无反应,武林天骄再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求见聂老太太,里面依然没有回声。
武林天骄道:“不知这位聂前辈是不肯接见咱们还是当真的不在家了?既然来到这儿,就进去看看吧。”赫连情云道:“这个恐怕有点冒昧吧?”武林天骄道:“难道咱们白走一趟不成?武林中人不拘礼节,咱们和她的女儿又不是初交,她们总不成就会下逐客令。”
云紫烟道:“我听说聂老前辈的性情极是古怪,她最讨厌男子,尤其讨厌长得俊秀的男子。去年清瑶姐与华谷涵去拜访她,华谷涵就几乎给她打破了头。”武士敦笑道:“我可比不上华谷涵,俊秀二字和我可连不上。”
赫连清云笑道:“武帮主毋乃太谦。不过聂老前辈既然是有这一怪癖的脾气,不如由我与紫烟姐先行进去代为陈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