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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张雪波心乱如麻,终于得了一个主意。
她没有回去“伺候”夫人,而是到一个老花王的住所去。
这个老花王叫佟玉桂,是教她种牡丹的师傅。由于年纪老迈,如今已是等于半退休。节度使衙门有两个花园,内花园是专栽牡丹的,还有一个外花园兼种其他花木,佟玉桂就住外花园,张雪波是时常到他那里“串门子”的,不会引起别人疑心。老花王见她来到,甚是喜欢。
“听说从京城来的哈大人和将军在赏牡丹,他们很赏识你种的牡丹吧?”
“牡丹种得好,这都是佟师傅你的功劳。哈大人问了我一些移植菏泽牡丹的方法,我的这点玩艺都是师傅你教会我的,我按师傅所教的说给他听,应付了过去,没给你老丢脸。”
佟玉桂哈哈笑道:“你早已青出于蓝了,我晚年收了你这样一位好徒弟,实在是平生最得意的事。”
张雪波道:“我是特地来向师父道谢的,要不是佟师傅你把平生的技艺都传给我,我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过。”佟玉桂道:“对啦,说起你的儿子,那更是前途如锦了。他学的可是做军官的本领,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兰姑,你真好福气。”说至此处。不觉有点黯然。因为他是无儿无女的。
说至此处,张雪波也正也可以牵入正题了,说道:“佟师傅,你喜欢我这孩子,我叫他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佟玉桂道:“这我怎么敢当?兰姑,你有这心意我已感激你他呢,你猜是谁?”
张雪波道:“府中卫士少说也有一百数十人,我怎么猜得中是谁?再说,你们夸奖他,也不过是哄小孩子喜欢罢了。我可不是小孩子。”
那卫士笑道:“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卫士,是我们卫士的头头。有巴图鲁头衔的军副队长车缭!你也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的,他一向沉默寡言,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跟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见地夸奖过别人。但这次他对令郎可是大赞特赞,说是这套伏虎拳令郎才不过学了十来天,打出来非但中规中矩,甚至比许多出身少林寺的弟子还要高明。他说令郎是天生的练武资质,连车缭都夸奖你的儿子,还不值得你高兴吗?”
张雪波摇头道:“这孩子就是喜欢练武,我倒担心他不务正业呢。”
当然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其辞若有憾之,其也则实喜之。那卫士道:“兰姑,你这话可说得有点不对了。怎能说练武不是正业呢?咱们的完颜将军就是武功练得很好的,令郎将来——”
张雪波道:“我可没工夫和你闲磕牙了,我的孩子怎能和将军来比,我也不指望什么富贵,只盼孩子能安安份份的守在我的身边。对不住。我要回去侍候夫人了,你在这里等吧。”她一个人走开,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欢喜的儿子练武,进境神速,能够博得车缭的称赞,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的。
担忧的是,儿子就在府中的练武场上练武,那么说不定完颜鉴今天就会把她的儿子叫去见哈必图。
“他若是在外面玩耍还未回来那还好些,可以多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我想应付的办法。但若这个卫土待会儿万—和将军提及冲儿今天练武的事,哈必图恐怕立刻就会叫将军叫他来,怎么办呢?”
节度使衙门规矩很严,内堂的佣人是不能踏出外门的。她虽然得宠,也还是个女佣人的身份。以一个女佣人的身份,跑到练武场上看人练武,那是连想也不能想的事情。须知练武场这种地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女人进去,实际上也等也是“女人的禁地”的了。何况即使那些卫士不赶她走,她跑到练武场去叫她的儿子回来,那也是太着痕迹的。
怎么办呢?张雪波心乱如麻,终于得了一个主意。
她没有回去“伺候”夫人,而是到一个老花王的住所去。
这个老花王叫佟玉桂,是教她种牡丹的师傅。由于年纪老迈,如今已是等于半退休。节度使衙门有两个花园,内花园是专栽牡丹的,还有一个外花园兼种其他花木,佟玉桂就住外花园,张雪波是时常到他那里“串门子”的,不会引起别人疑心。老花王见她来到,甚是喜欢。
“听说从京城来的哈大人和将军在赏牡丹,他们很赏识你种的牡丹吧?”
“牡丹种得好,这都是佟师傅你的功劳。哈大人问了我一些移植菏泽牡丹的方法,我的这点玩艺都是师傅你教会我的,我按师傅所教的说给他听,应付了过去,没给你老丢脸。”
佟玉桂哈哈笑道:“你早已青出于蓝了,我晚年收了你这样一位好徒弟,实在是平生最得意的事。”
张雪波道:“我是特地来向师父道谢的,要不是佟师傅你把平生的技艺都传给我,我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过。”佟玉桂道:“对啦,说起你的儿子,那更是前途如锦了。他学的可是做军官的本领,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兰姑,你真好福气。”说至此处。不觉有点黯然。因为他是无儿无女的。
说至此处,张雪波也正也可以牵入正题了,说道:“佟师傅,你喜欢我这孩子,我叫他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佟玉桂道:“这我怎么敢当?兰姑,你有这心意我已感激你了。”
张雪波道:“我们母子都是你栽培的,你别客气,择个好日于我叫他向你磕头,你一定要收他做干儿子。不过说起这个孩子,我,我——”佟玉桂道:“你有什么心事,但说无妨。”
张雪波道:“也不是什么心事,这孩子今天我还没有见过他,他总是喜欢在外面乱跑,我不想他变得太野性,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可以帮我找他回来吗?”
佟玉桂笑道:“这孩子是到山上去了,但可不是去玩的。”张雪波吃了一惊,说道:“他不是在练武场上练武吗?你怎么知道他上山去了?”
佟玉桂道:“说出来叫你高兴,不错,他半个时辰之前还在和老楮练武的,后来车都尉(车缭的官衔。他是以都尉的职衔担任卫士的副队长的)看了一会儿,似乎很夸奖他,他们三个人就一同去了。他们从这个园子的后门走出去了。我刚好看见。至于练武场上的情形,则是另一个卫士告诉我的,他知道我们时常见面,因此特地告诉我,好让我说给你听。”
张雪波听了,做声不得,原来她是想要儿子在未奉诏之前偷偷逃走的,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佟玉桂道:“听那卫士说,车都尉似乎要收令郎做徒弟,这次他们一同上山,是想在山上叫令郎练一些平地上不方便练的武功给他看的。”忽然发现张雪波的面色有点不对,他停了下来、咦了一声,说道:“车都厨看上你的儿子。你怎么有点不太高兴呢?”
张雪波道:“不,不,我正是因为太高兴了,反而有点害怕,怕,怕这孩子福薄消受不起。”老花王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内心的秘密。
张雪波内心的秘密他或许还未看得出来。但他已经看见她的眼睛的一滴泪水。
檀羽冲在上山的时候,已经显露了一点纵跌的功夫,他根本就是在山上长大的孩子,爬悬崖峭壁,自小就习惯了,虽然没有认真练过轻功,但加上现有的内功底子,纵跌的功夫比起节度使衙门的一般卫士已是不遑多让。
但由于他这种功夫不是“正规”的轻功,落在武学的大行家眼中,还是看出其中的分别的。而车缭就正是这样的一位武学大行家。
车缭看在眼内,却不出声。
他们到山上的一块草坪,车缭叫楮岩和他“喂招”,练了一套拳和一套刀法。然后车缭忽地说道:“来,我和你拆招,你可以施展六合刀法和我空手对拆。”
第六回 萧心剑气
檀羽冲道:“你空手和我对刀。万一,我,我——”车缭道:“你怕失手伤了我么?”
檀羽冲点了点头,说道:“这把刀是很锋利的,你瞧!”刀光一起,就劈断一枝树枝。车缭哈哈大笑。楮岩说道:“孩子无知,车大人你莫怪他。羽冲,还不快向车大人陪个不是。”
檀羽冲莫明其妙,道:“我说错了话么?”
诸岩道:“凭你怎么伤的了车大人,莫说一把钢刀,就是在刀枪剑丛中,车大人也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你这把钢刀,在车大人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木刀而已。”檀羽冲伸出舌头,说道:“真有这样厉害?”
车缭笑道:“你不信可以试试,尽管放胆向我刺来。”
檀羽冲展开六合刀法,第一招:“童子拜观音”,钢刀举过头顶,直劈下去。
车缭斜身一闪,却故意反手一擦,让他的刀锋碰着手臂。擅羽冲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啊呀,不好!”
车缭笑道:“有什么不好,你瞧我这条手臂不是好好的吗?”
檀羽冲定清一瞧,只见他这条手臂果然是一如原状,连血迹都没有一点。非但没有受伤,甚至衣裳都没有裂痕。
车缭道:“这孩子也算不错了,居然能够令我的衣袖起一道皱痕。好,再来,再来。”
檀羽冲道:“车大人,你的功夫真好。但我不懂,为什么我的刀砍在你的身上,会自己滑过一边的?”
车缭道:“这是一种卸刀的功夫。其实,只要有人指点你,你现在就可以运用这种功夫的。”
这话,连楮岩都觉得奇怪,心里想道:“武学中的卸字诀,必须有上乘的内功做基础才能运用的。车缭为何这样说呢?若说只是对孩子的夸奖吧,这样的夸奖也未免太过份了。”
车缭道:“你放心和我拆招吧,瞧,我这样攻你,你如何遮拦?”
檀羽冲去了顾忌,认真地按照六合刀法和他对拆,车缭为了要仔细观察他武功究竟有多深浅,不再让他砍中了。刀光掌影,转眼过了数十招,檀羽冲的钢刀连他的衣服都没沾着。
车缭一声长啸,掌风过处,咔嚓一声,劈断一枝粗如儿臂的树枝。削口有如刀砍。车缭喝道:“我的掌刀锋利还是你的钢刀锋利?”
檀羽冲心悦成服,说道:“车大人,是你的掌刀厉害。我这套六合刀法已经用完了,请你指点我吧!”
车缭忽地冷笑道:“你的师父比我高明得多何须求我指点?”
此言一出,檀羽冲固然莫名其妙,楮岩听了,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颤声说道:“车大人,我,我可没有什么得罪你老人家吧?你,你这话——”只道车缭此言乃是针对他的。
车缭不理会他,也不待他把话说完,陡地又是一声大喝:“你这小鬼头太过可恶,连我都几乎着了你的骗!今日你不说实话,我就毙了你!”
大喝声中,双掌齐飞,掌风如狂飚。周围十数丈内,沙飞走石,树叶纷纷落下。檀羽冲只觉对方的掌力排山倒海而来。他是连呼吸都几乎窒息了,哪里还能递的出招“当”的一声,钢刀落地,说时迟,那时快,车缭已经一把揪住了他,右掌向他胸膛劈下!
楮岩吓得“啊呀——一声跳起。叫道:车大人,手下——”
“手下留情”这四个字只说得一半:车缭那一掌已是重重的打在檀羽冲的胸膛上。
这样刚猛的掌力足可裂开石碑,一个小孩子如何能禁得起?楮岩闭上眼睛不敢观看,只道檀羽冲在他这一掌重击之下,立即便是开膛剖腹之灾。
他闭上眼睛,却听不见檀羽冲的惨叫声,“难道这孩子已经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