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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秦宝宝却像见了个宝贝,忙不迭地取下来,打开瓶盖一闻,没有味道,里面只有一些黄色的药粉,秦宝宝深知没有味道的东西都是经过提炼的,想必这药很珍贵。
把瓶盖盖上,把这个小黑瓶翻倒来看,见瓶底有三个小字:“血腐散”。
心中猛地一惊,黑瓶子从手中落地,“砰”的一声,砸了个粉碎,黄色的药物溅得满地都是。
为何秦宝宝看到这个东西如此心惊?
秦宝宝的父亲是“万邪圣医”,医道之精,世上无人可比,对各种毒药也知之甚多。
想当初秦英在世时,经常对秦宝宝提到,天下最毒、最可怕的毒药就是“血腐散”。
“血腐散”一旦碰到人的血液,就会开始散发毒性,若是一个人的伤口流血,不幸沾到“血腐散”,那么不用一时半刻,全身的皮肤、毛发就会变成一滩黄水。
这也就是说,一旦中了“血腐散”,这个人就会在世上消失了,好像从来世上就没有这个人似的。
秦英曾反复叮咛秦宝宝,身上一旦受伤,就千万不要去碰不知名的药物,万一那是“血腐散”岂不糟糕?
秦宝宝深记此言,所以一见到“血腐散”三个字,心中想起人化黄水的惨状,极度震惊之下,才失手打碎了黑瓶。
低头看着地上的黄色粉末,好像还有些沾到鞋底上的,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哇”的一声,就从房间冲了出来。躺在地上的凌空子和白衣人明明是在装醉的,听到宝宝的惊叫,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秦宝宝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道:“好可怕,幸亏我没有受伤。”
一转头,看见凌空子和白衣人瞪着一点酒意也没有的眼睛看着自己,马上又笑了起来,道:“哇,原来刚才你们是在装醉啊,真好玩,再装一次给我看看。”
其实秦宝宝心中已经雪亮,凌空子和白衣人装醉,是心怀鬼胎。
白衣人和凌空子刚才被宝宝一声惊叫震醒,正自后悔。听到宝宝这样说,白衣人眼珠子一转,道:“可惜你比我们更高明,一声大叫,就破了我们的骗局。”
秦宝宝佯装开心地笑道:“没关系呀,再装一次给我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向两人靠拢,只是他身上已布满真力,只不过是想看看两人怎样算计自己。
贪玩的秦宝宝,把生命的冒险也当作游戏了。
白衣人穴道被点已有五六个时辰,加上不停地运功解穴,上半身的穴道已经解开,只是穴道初解,内力运转不灵,只要稍等片刻,就可以运气自如了。
只要他双臂一旦可动,自认为秦宝宝必非自己对手。
秦宝宝何等聪慧,早看见白衣人双臂支持身体毫不费力,想必穴道已被解开,他忌惮白衣人武功厉害,想趁白衣人力气没有完全恢复时,重新补点他的穴道。
秦宝宝慢慢地走近,走到面前时,忽地飞起一脚,踢向白衣人的“檀中”要穴。
白衣人此时气力略有恢复,哪甘束手就擒,右手早已持了匕首,急削秦宝宝飞来的脚。
不想一挥之时,内力运转不畅,手臂力弱,速度慢了一慢,已被秦宝宝一脚踢中。
可悲的是,白衣人匕首挥转不灵,想刺刺不到,想收收不住,又被秦宝宝踢中要穴,左臂力量刹时消失,匕首再也把持不住,千巧万巧,落在了腹部,刀尖将腹部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这一划不要紧,只疼得他杀猪似的叫起来。
凌空子感到极为奇怪,心想一个小小口子叫个什么劲,我手腕折了都没哼一声。
却见白衣人越叫越惨,脸色变得通红,好像腹上的伤口极为疼痛。
凌空子低头一看那伤口,也大叫一声,见那伤口处竟在扩大,很快地,腹部就出现一个血洞,白衣人身上的皮肉就好像冰遇到火一样,在迅速地溶化。
凌空子极为震惊,眼睁睁地看着血洞越扩越大,白衣人的叫声也更加凄惨了。
一见白衣人的惨样,秦宝宝也刹那间明白了,自己鞋底沾有“血腐散”,而白衣人恰恰用匕首为他自己割了个小口子,“血腐散”便见发作了。
秦宝宝也被吓坏了,站得远远地看着,虽然不愿看见惨剧发生,却不知如何制止。
眼睁睁地看着白衣人腹上的血洞越来越大,白衣人惊恐万分地看着裸露出的内脏,叫声凄厉至极。
凌空子也被吓坏了,拼死想离开白衣人,偏偏动弹不得,忙用急迫恳求的眼睛看着秦宝宝。
秦宝宝早已吓呆了,哪里还能看到凌空子的眼睛。他一步步地往后退,退到了墙角,拼命地闭上眼睛,不忍看这幕人间的惨剧。
若不是秦宝宝久经考验,见过了太多血腥恐怖的场面,此时早已吓昏过去了。
正在这时,凌空子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那副惨状真是惨不忍睹,凌空子和白衣人看着身体一点点地溶化掉,心里的恐慌可想而知,秦宝宝的小小心灵受此重重一击,精神已有点恍惚,慢慢地站起,忽地掩面狂奔出屋,连财宝也忘记带上。
就像身后有人用鞭打似的,秦宝宝惊恐万分地冲出了地道,上了大厅,一颗心“怦怦怦”地跳个不停,抚着咽喉,他一迭声道:“真是好可怕,好可怕!”
秦宝宝在大厅中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地乱窜,借浏览墙上的图画来转移注意力,不久之后,心里渐渐安定下来,一丝歉疚之情顿自心中升起。
若不是自己,凌空子和白衣人不会死得这样惨,说起来全怪自己,不过白衣人偷袭在先,也算死有余辜,凌空子是大哥的仇人,可也算报应不爽。
这样一味地开脱自己,秦宝宝的心情才好受了许多,其实小孩子都是这样,遇事不敢承担责任,能赖就尽量赖掉。
饶是如此,秦宝宝的心灵也受了极大的震荡恐怕一生之中也要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了。
目光看着墙上的一幅“寒江独钓”图,心境、渐开朗。渐渐的,他的目光亮了,大眼睛兴奋地闪着光,注视着墙上的图画目光久久不曾移动……
地洞的出口终于找到了。
望着被石块堵得死死的洞口,卫紫衣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念头,沉声问悟心大师道:“打开洞口需要多长时间?”
悟心大师摇了摇头,道:“这很难说,因为洞口的深度我们不清楚。”
连续几天失望的打击和伤痛的折磨,让卫紫衣身心交瘁,此时他能站着说话,已算是个奇迹了。
梅冰艳站在卫紫衣的身边,默默地望着这个坚强的男人,心中的滋味真可谓百感交集。
他为了自己的弟弟如此受到折磨,说明他是一个多么富有感情的人。
在梅冰艳的心中,卫紫衣刚强、果断、冷漠而不失热情,执着而聪明理智,他仁侠、仁义,少年人的热血和中年人的成熟集于一身,几乎是完美的。
更重要的是,他虽然婉言拒绝了她心中的愿望,却并没流露出对她的厌恶,这也说明她不是没有希望的,就算卫紫衣是块宣古不化的坚冰,梅冰艳也准备将他溶化。
就算终其一生又何妨?“溶化”的过程就是一种幸福。
只是,若是梅冰艳知道卫紫衣拼命救出的秦宝宝是个女孩,且又是个举世无双的女孩,又该如何想呢?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
夜色中,梅冰艳与卫紫衣靠得很近,可以感受到卫紫衣身上勃发的热力,甚至可以感到他的心跳。
可惜卫紫衣却一点也没有感觉,此时他除了关心秦宝宝的安危,再也没有别的心思,谁都无法知道秦宝宝对卫紫衣有多重要,甚至连卫紫衣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梅冰艳脉脉含情的目光,卫紫衣也没有察觉,他已奋力搬起了一个石块。
随着卫紫衣的动作,在场的人皆纷纷动手,虽然夜已很深,人们都已疲倦,但没人可以阻止他们的迫切心情。
明月恰好穿出云层露出脸来,为地上这场紧张的忙碌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卫紫衣搬的石头最多也最快,他只是一个劲地在搬,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了。
梅冰艳看着鲜血从卫紫衣的衣衫中沁出,心中好生不忍,急忙道:“紫衣,你应,去好好休息,你看,你的伤口又出血了,你非要把自己累死吗?秦宝宝难道愿意看你这个样子?”
“紫衣!”这个陌生而奇怪的称呼令卫紫衣心中一动,这一生中,用这个称呼来称呼他的,梅冰艳是第一个,在听到这个称呼的同时,卫紫衣也感受到梅冰艳的热情。
卫紫衣皱了皱眉头,不理梅冰艳,继续自己的工作。
悟心大师合十道:“卫大当家,你应该休息一下,宝宝看到你这么辛苦,也会责怪老衲的。”
其实,悟心大师对宝宝的生命已不抱希望了,他深怕卫紫衣惊闻噩耗而支持不住。
卫紫衣自己也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石块在手中越来越沉重,眼皮也重得像铅一样。
看着地洞很快地显露出来,又看见明月、明理、明智他们在奋力干活,卫紫衣心中也欣慰许多。
宝宝何能,竟能让这么多人为他一人操心?依悟心大师之言他走到一边,盘膝坐下,静静地运起玄功。
不知过了多久,卫紫衣忽地听见明理的大呼:“到底啦!到底啦!终于见到底啦!”
卫紫衣闻声蓦地睁开眼睛,却见悟心大师也是一脸激动之色。
此时卫紫衣的内功已然调匀,伤口在渐渐合拢,此时的体能虽弱于平时,却比昨晚精神多了。
他立刻跃下了地洞。
一群人跟在他身后也“噗通噗通!”地落了下去,哗啦啦地向地洞深处奔去。
可是,当他们走入大厅,进入棺后的地洞时,却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卫紫衣默默地在房间里找寻,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看到的,只是那铁门内的一滩黄水。
悟心大师阻止了众人冲进去的冲动,双手合十,喃喃地念起了超生经文。
卫紫衣凝视着黄水,目毗欲袭,厉声道:“这是什么?”
悟心大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滩黄水其实就是人,如果一个人中了”血腐散“,就会变成一滩黄水的。”
卫紫衣一下子沉默了,默默地看着那滩黄水,久久不出一声。
梅冰艳在身后轻轻呼唤,道:“紫衣,你怎么啦?”
卫紫衣一回头,梅冰艳就看到他那满是泪痕的脸,和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睛。
秦宝宝消失了,这个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江湖,现在人人都知道,那个又淘气又可爱的小家伙已经从这个世上彻底地消失了。
人们还知道:“金龙社”的大当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笑过一次,并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更凶狠、更残酷,他心中的悲愤,似乎要往所有恶人的身上发泄。
“金龙社”还是老样子,卫紫衣并没有因为失去秦宝宝而忘掉自己的责任。
从秦宝宝彻底地消失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中,武林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以前许多各立旗帜的门派,忽地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集结到一个帮会的旗下。
这个帮会叫“一统江湖帮”,帮主是蝶飘香。
就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中,“一统江湖帮”声名大噪,蝶飘香的名字也几乎在一夜间传遍了整个江湖。
许多历史悠久的帮派如点苍派、衡山派、崆峒派,都在风雨中飘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