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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五方教主”真的会履行诺言吗?以他狡诈阴狠的为人,不会另出花样吗?
这样做,合于“武道”的精神吗?
自己一门之长,为本门叛徒张目吗?
上官宏不屑地道:“教主阁下想籍‘地狱书生’之手对付愚夫妇,以遂个人私欲,君临天下,不嫌太卑鄙吗?”
“五方教主”面不改色地道:“欲成非常之事,必须有非常之手段。”
奸雄作风,暴露无遗。
第十九章 武士之风
“五方教主”以奸雄口吻,大言不惭地道:“欲成非常之事,必须用非常之手段!”
“云中仙子”尖刻地道:“用非常之手段,必遭非常之报应!”
徐文不耐双方的唇枪舌剑,轻咳了一声,目光一扫在场各人,冷厉地道:“血洗‘七星堡’到底是何方所为?”
“五方教主”立即道:“上官宏!你敢不承认么?”
上官宏冷笑一声,正待开口,“横天一剑”魏汉文挺身而上道:“徐文,是本人所为!”
徐文心头剧震,万分意外地使声大吼道:“是你?”
“横天一剑”魏汉文表现得十分痛恨地道:“不错,是本人所为,只可惜让徐英风漏网!”
徐文面上罩起了一层恐怖杀机。他一直认为血洗家门的凶手不是“卫道会”便是“五方教”,结果却爆出冷门,竟会是“横无一剑”魏汉文。虽属意外,但却情在理中,论仇怨,“横天一剑”魏汉文是必然会采取这残酷的报复手段的。
“是阁下一人所为?”
“当然。”
“你……办不到?”
“为什么办不到?”
“以阁下一人之力,尽诛本堡弟子,残杀‘七星八将’之六,还有家父……”
“徐文,坦白告诉你,本人动手之际,适逢上官会主向你父索仇,实际上本人没有碰到你父亲。”
“很好,现在你该死而无怨了,我不能放过你……
上官宏一抬首,道:“慢着!”
徐文厉芒一转,道:“会主有何高见?”
“魏护法已是本会一分子,同时敌忾同仇,本座与他所遭相同……”
“会主准备过问?”
“当然。”
“在下与会主暨尊夫人之间的过节尚未算完?”
“可以一并结算!”
“好极了!”
“五万教主”阴森森地道:“徐文,凭你,今天要想快意恩仇,恐怕还办不到!”
徐文一瞪眼道:“怎样?”
“本座愿意助你一臂!”
“住口。在下的事不须你插手!”
“五方教主”双手一摊,退了数步,道:“如此本座只好隔岸观火了。”
杀机,无形中弥漫全场。
如果上官宏夫妇与魏汉文三人联手,的确不知鹿死谁手。但以徐文的个性,当然不会接受任何外来的助力,何况“五方教主”具有双重身分,他不单是劫持母亲、恋人,也可能是杀害父亲的仇人,对自己迭下杀手,更是欺师灭祖的叛逆。论事实,现场中他该是第一个该杀的对象。
“横天一剑”魏汉文向上官宏施了一礼,道:“会主,这段过节由卑座自了!”
上官宏沉声道:“魏护法,本座并非因你是本会护法面伸手,而是为了公理与正义!”
冷笑入耳,使徐文警觉大增。血洗“七星堡”的凶手,既是魏汉文,他敢承认,就不致兔脱;对付上官宏夫妇,自可依江湖规矩而行,作公平的决斗;至于“五方教主”,诡诈万端,胸怀叵测,到目前为止,仍是谜一样的人物。今天若不乘机制住他,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就难以逆料了。
心念之间的事先解决!
“五方教主”似乎有所感地“噫”了一声道:“徐文,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本人与阁下之间的事重要。”
“你不先图解救人质?”
“别妄想本人作你的工具。”
“‘地狱书生’,你会后悔无及……”
“废话!”
“你不急于血仇?”
“上官会主等是真正的武士,在下信得过,决不会使什么卑鄙手段。”
“五方教主”怒哼了一声道:“你信不过本教主?”
“不错。”
“你想四对一么?”
“老匹夫,别人不会与你联手,杀你还犹恐不及,即使是,在下也不在乎!”
“五方教主”下意地退了一步,栗声道:“你准备如何算法?”
“首先你报出姓名?”
“这一点办不到。”
徐文咬了咬牙,道:“这暂且不谈,我问你,家父与你是何关系?”
“五方教主”嘿嘿一笑:“这话从何说起?”
“别图独赖,你心中十分清楚。”
“清楚什么?”
“凭‘毒经’的渊源,你与家父之间有某种关系存在!”
“五方教主”目中射出了骇芒,狞声道:“徐文,你是追查‘毒经’下落?”
“一点不错。”
“如此本座坦白告诉你,徐英风与本座关系密切!”
徐文全身一颤,紧迫着道:“你必知家父下落?”
“当然。”
“他……现在何处?”
“你想见他?”
“说!”
“你若履行条件,本座应允让你父母子团聚!”
“他……也被你劫持囚禁?”
“作客而!”
上官宏、“云中仙子”和“横天一剑”魏汉文齐齐脱口惊呼一声,他们三人是必欲得徐英风而甘心的,现在一旦知他下落,焉得不惊。
徐文激动得全身簌簌直抖,父亲果然尚在人世,蒋尉民所料竟完全中了。
“可是你曾说家父死于‘痛禅和尚’之手……”
“兵不厌诈,这有何害?”
“卑鄙!”
“现在不是争论那些空话的时候,你必须有所抉择?”
徐文切齿道:“我先废了你再说。”
话声中,弹身扑向“五方教主”。
“五方教主”沉哼一声,挟毕生功力,封出了一招。他的功力,得自‘佛心”,奇奥凌厉,举世无匹,除了“毒手三式”之外,任何招式都奈何不了他。
“砰”然一声,双方各退了数步。
上官宏夫妇与魏汉文唰地散开,各占了一个方位,看来三人有心乘机出手。
徐文目光一扫三人,道:“你们不许出手……”
就只这话流虞之际,“五方教主”悄没声地飞逝入林。
“哪里去?”
四人不约而同地暴喝一声,电闪追截。
徐文料不到对方一教之长,卑鄙到这种地步,恨得七窍冒烟。他的反应不谓不快,但仅这分秒之差,“五方教主”竟已鸿飞冥冥,没有踪影。
场中,身法最玄奇的,首推“云中仙子”,若非被徐文一句话分神,“五方教主”脱身的机会便等于零。
徐文气炸肺腑,在密林中电逐风驰,但,结果是徒劳。
他又转回到原地。
谜,依然是谜。唯一从“五方教主”口中吐露的,是父亲的下落。
据“妙手先生”蒋尉民透露,“七星故人”是父亲的化身,开封道上的两具尸体,是父亲放布的疑阵?抑是“五方教”的别一阴谋?
“五方教主”连番以不同面目,向自己下手,目的是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为什么呢?
以自己观察所得,纵使真的取得了上官宏夫妇项上人头,父母亲与“天台魔姬”也未必能脱离“五方教主”的魔手。食言背信,在“五方教主”并不算一回事心念未已,三条人影先后现身,正是上官宏夫妇与“横天一剑”魏汉文。
对方并不乘机脱身,这是一个武士应有的作风。
鉴于此,徐文面上的表情和缓了不少,但,这并非表示仇意的降低,只是风度问题而已。
由于不同的遭遇,徐文的性格不断蜕变,这蜕变更使他接近做一个完全的武士。
上官宏凝重地开口道:“徐文,前此蒙你两次援手内子与小女,本座谨此致谢!”
“大可不必。”
“武林人讲究的是恩怨分明。”
“会主要插手魏汉文的事?”
“本座业已表明立场,非管不可。”
“生死不计?”
“当然。”
“在下先申明,插手此事者,一律以仇人看待?”
“就事实而论,我们之间本就有仇恨存在,虽然那是你父亲种下的恶因……”
“好极了!话到此为止,本人要出手了!”
话声中,身形一侧,面对“横天一剑”魏汉文。
空气在徐文一转面之间,骤呈紧张。
场中,除魏汉文是较弱的一环外,三人均是当今使风云变色的不世高手。
“横天一剑”魏汉文面如溘血,恨、激动、紧张,完全控制了他。
上官宏一抬手,道:“徐文,本座还有话说!”
“请讲!”
“事实不容否认,魏护法不是你的对手……”
“怎样?”
“魏护法先不必出手。”
“什么意思?”
“你毁了愚夫妇,魏护法的一条命便交给你。”
“否则呢?”
“你难达目的。”
“那就是说,今日之局,双方除死方休?”
“不错!”
徐文心中的感受十分复杂,对魏汉文,他是非杀不可,否则无以对“七星堡”罹难同门家人的英灵;对上官宏夫妇,他没有心致对方死命的打算。这一来,是迫他非对三人下毒手不可了。
“两位一起上么?”
“论你父徐英风的作为,对付你可以不择任何手段但本座不愿贻人口实,咱们依江湖规矩一对一!”
提到父亲为人,提到双方之间的仇,在徐文而言是一个隐痛。“武道”,必须以公理正义为依归,而自己,占在十手所指的一边,不错,对方可以不择手段地对付自己。
可是,事通到此,只有硬起头皮挺下去。
当然,如果对方换了“五方教主”之流,那就无所顾忌了。
他窒了窒,冷冷地道:“上官会主,如单打独斗,阁下走不出三个照面!”
这句狂做至极的话,放眼当今武林,谁敢对堂堂“卫道会主”该面说出,然而出自“地狱书生”之口,虽嫌狂妄,但并不离谱。
上官宏面色一变,冷哼出声。
“云中仙子”玉靥凝霜,寒声接口道:“‘地狱书主’,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徐文神色不变地道:“事实会证明这句话的!”
“你曾说过,要取我夫妇项上人头?”
“在下不否认。”
“你敢与本仙子打赌么?”
徐文一愕,道:“打什么赌?”
“云中仙子”瞟了上官宏一眼,示意他别开口,然后才沉声道:“本仙子是你三招之敌么?”
徐文对她,可不敢夸这海口,但傲性使然,脱口道:“也许!”
“那好,就以三招作赌!”
“如何储法?”
“本仙子接你三招,败了,此地一共三颗人头,你可任意取去……”
这赌注相当骇人,徐文内心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惊栗。
“云中仙子”紧接着道:“如果侥幸接了下来……”
“怎么样?”
“你放弃向魏护法寻仇,今后由他向令尊了断。”
“两位呢?”
“同样找令尊了断,但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徐文想了一想,毅然道:“好,在下接受这三招赌约!”
“横天一剑”魏汉文突地向前一迈步,栗声道:“仙子不可!”
“云中仙子”侧面过去,讶异地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