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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你跑来干什么?”
“娉妹,你是想听我的真话,还是想听我的假话?”
“真话怎样?假话又怎样?”
婷婷又忍不住了:“谁愿听你的假话?”
“那么我说真话了。我所以上船,主要是为了帮老伯和聂兄弟,摆脱那个什么巡检大人的纠缠,打发他滚开。”聂十八说:“婷婷、娉娉,燕姐姐说的是真的。”于是聂十八将刚才船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穆老爹说:“丫头,燕丫头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大好听,那是黑道上的人憎恨和惊畏她,胡言乱语中伤;而白道上的人,也不了解和误会了她,有的看不惯她超乎常人的行径。可是燕丫头行为光明磊落,所杀的人,大多是罪有应得,没有滥杀无辜,你们不可以一般世俗目光看燕丫头。过去青衣狐狸莫女侠,还不是一样为当时所有武林人士所误会?”
娉娉说:“爹!燕姐的为人和行径我了解,我只是疑心她这次来的意图而已。现在既然弄清楚了,我也没话说啦!”
穆老爹问婷婷:“婷丫头,你呢?”
婷婷说:“姐姐没意见,我更没意见啦!”
“那你们还不叫燕姐姐?”
于是穆家姐妹,双双拜见邢天燕,口称“燕姐”,婷婷更说:“燕姐,婷婷不会说话,误会了燕姐的一番好意,请燕姐莫见怪。”
邢天燕喜得心花绽开,忙回礼说:“妹妹,千万别这样说。我突然而来,又怎不叫妹妹疑心?要是不疑心,反而今我心里十五十六的不放心了,能与两位结为姐妹,是我行走江湖以来最大的快事,也是最幸福的事。若以年纪来说,我是两位的姐姐;但以武功来说,两位是我的姐姐才是。”
婷婷说:“姐姐的胆色和机智,小妹就不及姐姐的万分之一了。”
“妹妹这样说,就叫我无地自容了。两位妹妹的胆色和机智,我是从心里佩眼。”
穆老爹笑道:“现在是自己人了,你们也用不着这么客套,以后大家就随随便便的好。”
婷婷笑道:“是嘛!你吹我,我吹你,不但见外,也叫人听了肉嘛!”
邢天燕和婷婷一齐笑起来。娉娉用手指戳了她颜头一下,笑道:“你这丫头,真是直言无忌。”
“姐姐,我说得不对吗?”邢天燕对小雪说:“雪儿,过来拜见我的两位妹妹。”
小雪走过来拜见穆家姐妹:“两位小姐在上,婢子小雪叩见两位小姐了。”
娉娉慌忙扶起她来:“雪姐,你别这样,我们可不是什么小姐,你今后千万不可这样称呼我们。”
娉娉说:“是呀!我可不管燕姐怎么看你,你在我们眼里,也是二位姐姐。以后你叫我们为婷婷娉娉好了!”
小雪说:“婢子不敢这么放肆。”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江湖儿女,没有这一套。”
邢天燕说:“婷妹说得好。小雪,你以后世别称我什么小姐了,改口叫我姐姐。”
“小姐!小雪知道小姐平日当我是亲妹子一样的看待,但小雪的一条命,是小姐救的,小雪甘愿为奴,这不怪小姐。再说,我叫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
娉娉有点意外:“你的一条命是燕姐救的?”
婷婷问:“燕姐怎么救你?”
“婷小姐,是这样的。我一家人惨遭一伙强人杀害,一个强人还想污辱我,正遇上燕小姐路过,杀了强人,将我救了出来。当时我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燕小姐收留了我,还教会我的武功。”
众人听了都心里惨然,像小雪这样不幸的少女,世上不知有多少。娉娉安慰说:“雪姐,今后你跟随燕姐和我们,没有人敢再来欺负你了!”
“奴婢就多谢三位小姐了!”
穆老爹说:“娉丫头,婷丫头,你们将这些柴米油盐,搬到后舱里吧,时间也不早了,吃过饭,我们开船上路。”
小雪说:“老爷子,这些事,让婢子一个人做就行了!”
婷婷说:“嗨!这怎能让你一个人做的?再说,你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摆放在哪里。”
聂十八说:“我知道,那我来搬。”
婷婷说:“算了!你是越帮越忙。你还是在这里和我爹和燕姐姐说话吧!”
邢天燕说:“婷妹,你不会将我当客人般看待吧?”
穆老爹说:“燕丫头,算了,这些事让你两个妹子做。现在有人盯视着船上的一举一动,你最好装个样子,是强上我们的船,逼我们就范才好。再说世上也没有坐船的客人,帮助船家干活的,这样,不引起贼人们的思疑么?”
邢天燕不由看了外面一眼,点点头:“老伯既然这样说,那就辛苦两位妹妹了!”
婷婷说:“我们做熟做惯了,有什么辛苦?燕姐,我先为你们打扫住的房间。”
“婷妹,这个让我们自己来。”
小雪说:“是呵!我们打理自己的房间,贼人们总不会注意吧?要是小姐打扫,婢子怎么敢住?”
穆老爹说:“这也好。娉丫头,婷丫头,你们就忙你们的事好了,不然,小雪真的住也住得不安乐。”
聂十八说:“我来帮手搬东西,不会叫他们注意吧?”
娉娉说:“你呀!算了!还是养养神,准备应付前面路上众多的敌人好了!”
邢天燕说:“聂兄弟,你想不进一步拖累了老伯和两位妹妹,最好是回到你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什么也别干。”
这一下,吓得聂十八不敢帮忙搬东西了。穆老爹也说:“不错,聂兄弟,现在不同在长江和洞庭瑚,过去没有人盯踪。燕丫头说的不错,你现在最好什么也别干,做你的最大雇主,不然,叫人思疑我们。”
穆家姐妹和穆老爹,快手快脚将柴米油盐和其他一些船上用具,搬动安置好,便动手弄饭。饭后,刚想启锚扬帆,离开长沙。蓦然,又有两个人登上船来,一个身穿黄色麻衣的中年汉子,间断眉,目光暴露,面孔尖瘦,神态阴挚,脸色阴沉,令人看见都不由心生寒意,感到这是个惹不得的人物;另一个却是位奇装异服的苗家少女,赤着一双天足,手脚都戴着闪闪发亮系着小银铃的银锦子,颈上也戴着一个粗大的银项圈,目光流盼,面带甜美的笑意,令人看见,除了叫人惊奇之外.也叫人顿生好感。这一男一女,真是一丑一美,一恶一善,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穆老爹,邢天燕和聂十八在船舵里就看见了他们。穆老爹不由皱起了双眉。这是武林中一些旁门左道上的人物,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们一定是为聂十八的异宝而来的,要是在长沙城下爆发冲突,自己不能公开出声,让邢天燕出手,那必然闹出人命来。
聂十八看见这对男女,尤其是那位女子的打扮,是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他只有感到惊讶,好奇,心想。他们上船来干什么,是为自己而来?还是只想搭船?
邢天燕一见这一对男女,便轻轻对穆老爹和聂十八说:“老伯,聂兄弟,小心了!这两个人十分难缠,得提防他们。”
穆老爹轻问:“燕女,他们是什么人?”
“女的是贵州九龙门百毒娘子的爱女,江湖上人称毒蝴蝶,武功一般,但使毒的手段不下四川陶门的人。她似乎浑身都有毒,沾不得;男的是勾漏山双鬼中的吊丧鬼吴同仁,为人凶狠、阴残,练成了一双子午毒掌,拍中人,没有他的独门解药,真是不过午时,便毒发身亡。显然,他们这次突然上船,主要是为了对付我,而不是你们。所以你们先别出声,由我来应付他们好了。”
穆老爹说:“燕女,那你小心了,最好能稳住他们,别在长沙城下交锋,出了长沙后才说。”
“老伯!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应付他们。”
婷婷在船头上正要起锚,见这两个人一下跃上船来,感到有点意外,当她看见那位苗家少女时,又是好奇又是惊讶,问:“你们上船来干什么?”
吴同仁一瞪眼:“没你的事,给我闪开!”
毒蝴蝶笑造:“你怎能对一个女孩子这样说话的?可别吓坏她了!”她又对婷婷说:“小妹妹,别害怕,我们是来搭船的。”
婷婷问:“搭船?你们要到哪里?”
“我仉要去衡山呀!我听人说,你们去衡阳,所以特来搭渡。小妹妹,你高不高兴我们上船?”
婷婷说:“我高兴也没用,因为这条船,已有人包下来了!”
毒蝴蝶说:“正因为有人包下来,我们才来的,要不,我们还不来哩!”毒蝴蝶说着,径自和吴同仁进入船舵,再也不理婷婷。
邢天燕在舱里含笑地问:“你们两位,上船来干什么?”
吴同仁冷冷地反问:“你又上船来于什么?”
“我想,你大概活得不耐烦了吧?”
“飞天狐,你要是敢动一动手,就算老子死了,这船上恐怕也没有一个活人。”
“哦?你在威胁我吗?不过,我一向没将别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飞天狐,那你不妨出手试试。”
聂十八忍不住了:“你们千万别乱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毒蝴蝶带笑地问:“小兄弟,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的聂少侠吧?”
“我,我叫聂十八。”
“好啦!我们总算找到你!”
“你们找我干吗?”
“没干什么,我们特意上船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
“是呀!有人出了一笔重金,要我们不管怎样,都要护着你平平安安路过衡山,不准别的人伤害你。我们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
聂十八愕然:“什么人出钱要你们来保护我了?”心想:莫不是吴叔叔暗中打发他们来保护我的?
“聂少陕,这你就别问啦!我们只知道护着你到衡山,一过衡山,就没我们的事了!”
邢天燕讥讽他说:“九龙门的人和勾漏山的二鬼,几时转行干起保镖这一行的买卖来了?这真是天下奇闻。”
毒蝴蝶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今天才转行呀!你又不是官府中的人,规定不准我们转行吧?就是官府的人,我们要转行,他们也禁止不了。”
吴同仁冷冷地说:“飞天狐,最好你识相点,别坏了我们的买卖,请早点离开。”
“哦?你想,我飞天妖狐既然来到,能空手而去吗?”
“那你是要动手了?”吴同仁骤然一掌,向邢天燕拍来,可是邢天燕的一把利剑,比他更快,剑尖对准了吴同仁拍来的掌心,吓得吴同仁急忙收掌,向后急跃开去。若是吴同仁不收掌跃开,邢天燕的剑尖便直穿了他的掌心,毁了他苦练得来的子午毒掌。
邢天燕一笑说:“我劝你们最好别乱动,不然,你这勾漏的吊丧鬼,就变成了湘江水鬼了。”
吴同仁惊震了,他想不到飞天妖狐的轻功称绝江湖,出剑也这么不可思议的快,问:“你想怎样?就算你能杀了我,你恐怕也飞不出这里。”
邢天燕说:“我要来要往,试问谁人能阻?不过,我飞天妖狐一向行走江湖,只为求财求宝,并不想与武林中人结怨。除非是他们逼得我不能不出手。”
“你得到异宝,恐怕你一个人吞不了!”
“你们九家十八处的人马,云集在衡山、衡阳之间,你怕我不知道吗?你说我一个吞不了,我偏偏就吞给你们看。”
“你现在就要动手取宝?”
“哎!我现在动手取宝,算什么飞天妖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