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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妖狐一笑:“是吗?小兄弟,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千万别乱跑了出去,要是让江湖中人看见了,那真的会连累了我们。”
“我这双脚现在连动也不能动,怎么会乱跑的?姐姐,你们给我请个大夫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小兄弟,你安心在这儿调养几天,我们会请位大夫来给你医治的,别着急。”飞天妖狐说完,向小雪打了个眼色,双双走出茅舍。
聂十八这时肯定自己并不是在发梦了,而是真的卧在荒滩茅舍的竹床之上,自己的双脚不能动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掉到了水里去。他看到自己所穿的内衣不是自己的,已给人换过了,不由一怔,再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下身,所穿的裤子也给人换过,一下又呆了。谁给自已换过了一套衣服的?自己原来的衣裤去了哪里?聂十八什么也不担心,就是担心自己那条扎裤子的布带。因为在那条扎带上藏着那块血布,要是它不见了,那自己去岭南拿什么交给武威腰局的冯总嫖头?那不辜负了贺镖师临终所托?不行,一定要问问那个女子,将自己的衣裤放到哪里去了,千万别丢了去。
这一条宽约一个巴掌的扎裤子带子,是聂十八母亲在聂十八正式跟随父亲上山打猎时,特意给他缝制的,不但手工极好,上有不显眼的暗袋,还绣了些花纹图案。这是聂十八母亲唯一留下的遗物,因而时刻不离开身边!
聂十八初时还将那块血布与一些银两放在一起,藏在怀中。担经过东篁店等事件之后,知道这一块血布的重要了,所以在孝感城中投店住宿时,便将血布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布带子的暗袋中。这样,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一条褪了颜色的旧裤带,而且去到哪里,布带也不离身。现在扎腰的布裤带不见了,聂十八怎不着急?
茅舍之外,湖畔芦苇丛中的一叶轻舟之上,飞天妖狐和她的女伴正在猜测聂十八身上的异宝藏在什么地方了。小雪说:“小姐,那件异宝,一定是那小子藏在穆家船上了,我给那小子换衣服时已看过了,那小子的身上,没有藏着任何东西。”
由于裤带是布制的,血布是一块不大的布,平平放在暗袋里,小雪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只随手将它和搜索过的衣裤晾晒在茅舍旁的一条晾衣竹子上。
飞天妖狐沉思不语。小雪又问:“小姐,你没有搜索过那小子的房间?”
飞天妖狐说:“我还有不搜索过的?没有那件异宝。”
“小姐,一定是那小子收藏在船上谁也没注意到的地方。要不,七煞剑门的人,干吗要将整条穆家船拆了的?”
飞天妖狐锁眉想了一会:“小雪,我感到我们这一次看走了眼。”
小雪一怔:“小姐,我们看走了眼?”
“唔!经我多年来的阅历,那小子身上真的没有那一件异宝,他并没有说假话。”
“小姐,你怎么看出来了?”
“那小子只不过是一只雏儿,全无在江湖上行走的经验,更不是一个机变奸诈之徒。从他的说话语气和神态看来,他不但没什么蓝美人,而且也没有见过。我真不明白,七煞剑门的人,怎么会疑心蓝美人在他身上!”
“小姐,那么我们不白忙了一场?”
“虽然这样,我们还要试试那小子才放心。”
“小姐打算怎么试?”
“我自然有办法。现在,我们去看看那小子,一个时辰快过了,不然,我封了的穴位就会自动冲开,他一旦能够行动,更会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了。”
“小姐,那我们还要和这小子呆上多久?”
“用不了两天,一切便见分晓。”
飞天妖狐和小雪转回茅舍时,聂十八一见她们,便急着问:“我的衣服和扎腰的带子呢?你们将它放到哪里去了?”
飞天妖狐走近他身边,笑着问:“你那一套旧衣服,都快烂了,你还要它干什么?我们给你换上的这一套,不好吗?”
飞天妖孤不愧是位武林高手,说话时,漫不经心地摸摸聂十八的双腿,力运指尖,隔被又重新封了聂十八快要冲开的穴位。这样,聂十八又要过一个多时辰才能行动。
聂十八一颗心急着要回自己的衣服,根本没去注意飞天妖狐又点了自己的穴位,说:“姐姐,那是我母亲给我的,我是怎么也不能丢掉的。”
“看来,你对你母亲很孝顺呵!”
“姐姐,我想对母亲孝顺也不行!”
“哦?你是不是想到自己的一双腿残废了,不能孝顺母亲?小兄弟放心,到时我们可以将你母亲接来这里住。”
“不,不!我母亲早已去世了,你们怎么去接?”
飞天妖狐感到有点意外。先时,她还想通过聂十八对母亲的孝心,逼聂十八将蓝美人的下落说出来。她微微一怔,说:“你母亲已经去世了?”
“是!”聂十八神情黯然。
“小兄弟,对不起,我触动了你的伤心处,请小兄弟原谅。”
“这不关姐姐的事,但衣服等物,是我母亲留下来给我的,那怕怎么破烂,我也舍不得丢了它。”
小雪说:“你放心啦!我将它们都晾到一条晒衣竹子上了,不会丢失的。”
“那我多谢姐姐了。”
飞天妖狐故意关心地问:“小兄弟,你的双腿好了没有?”
“它,它现在仍动也不能动呵!”
“小兄弟,现在我们划船到附近小镇给你请大夫,顺便也给你买一些吃的,万一有什么人到了这里,你千万别出声,因为能够到这里的人,恐怕都是一些高来高去的能人,一般百姓不可能跑来这里,知道吗?”
小雪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到这里的能人,也就是在追踪你的江湖人士哩!所以你认真要小心了。”
聂十八感动他说:“我知道,两位姐姐不但救了我,还对我这么好,我聂十八今后不知如何报答两位姐姐才是。”
“小兄弟,别这样说,只要你双腿好了,我们比什么都放心。”
小雪说:“是呀,不然,我们真的要伺候你一辈子啦!”
这两个在江湖上独来独往的大小两女贼,骗人的本领,也几乎是一流的。她们离开了才半个多时辰,蓦然,一位蒙了半边面孔的黑衣人闯进了这间茅舍,聂十八惊愕:“你,你是什么人?”
蒙面黑衣人嘿嘿怪笑:“聂十八,我终于找到你了!”
聂十八大震:“你找我干什么?”
“老子找你,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蒙面黑衣人说着,一把寒光逼人的利剑,一下就横在聂十八的颈脖上,“说!蓝美人你收藏在哪里了?”
“我,我几时收藏蓝美人了?”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没用,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蓝美人。”
“你不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
蒙面黑衣人手中的利剑轻轻一抖,便在聂十八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剑痕,鲜血顿时流出,聂十八“呵呀”叫喊一声:“你,你,你怎么划伤我了?”
“小子,你再不说,你身上恐怕添的不是一道剑伤,而是几道剑伤。”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剑杀了我吧!”
“哼!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再不说出蓝美人收藏在什么地方,那我就先在你身上留下十条八条剑痕,让你慢慢痛苦死去。”
“你怎么这般残忍?”
“小子,别说废话了!快说,蓝美人你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根本没有,又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真不明白,蓝美人又不是你的,你干吗连性命也不要,不愿说出来?你说出来了,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我没有,怎么说?我要是胡乱说了出来,那不害得你白去找寻?找不到,你不更怒吗?那我不死得更痛苦?”
“你真不怕死?”
“我怕死又有什么用?你要杀我,请快快杀了我好了,逼我也没有用。”
“好!那老子就成全了你。”
也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小雪的声音:“小姐,快上来呀,聂公子恐怕等得我们很焦急了。”
蒙面黑衣人一怔,连忙收了剑,低沉他说:“好!老子暂时放过了你这小子,要不是为了蓝美人,老子真的一剑就先杀了你解恨。”说着,人从窗口窜了出去。
聂十八因不能动,正闭目等死,想不到那两个女子这时赶了回来,无形中又救了自己。
小雪首先走进来,一见聂十八一条左臂是血,惊叫起来:“你,你,你出了什么事了?”吓得倒退了两步。
“有个蒙面人要杀我。”
“什么!?有个蒙面人要杀你?”小雪四下张望,“人呢?怎么没见?”
“他听到你们回来,就跑了!”
“跑了?几时跑的?我怎么不见?”
“他从窗口跳了出去。”
“真的?你别来吓我?”
“我真的没骗你,你不见我手臂上流血吗?就是那蒙面人用剑划伤的?”
这时,飞天妖狐也进来了,见聂十八左臂是血,用右手捂住左臂的剑伤处,也惊问:“小雪,出了什么事?怎么小兄弟一条手臂是血?是不是从床上掉下来了?”
“小姐,他说,有个蒙面人要杀他,听到我们回来,从窗口跑了。”
飞天妖狐一怔:“什么?有人来过了这里?”他奔到窗前望望,只见满眼的芦苇迎风摇摆,哪里有人?转过身子,喝着小雪,“你还站着干吗?还不赶快给我们的小兄弟敷药包扎?”
“是!小姐,我刚才给吓慌了!”
“你真没用,一点点事就怕成这样,还不快去拿药拿些干净的布条来?”
小雪转身跑进了茅舍侧一间房间里去。不能行动的聂十八,是躺在茅舍入门大厅的一张竹床上。
飞天妖狐走近竹床,关切地问:“小兄弟,让我看看你臂上的伤,看看有没有伤着筋骨了。要是伤了筋骨,就不大好办了。”
飞天妖狐看了一下聂十八的伤口,放下心来:“小兄弟,看来那人不是存心想取你的性命,所以没有伤及筋骨,只划伤了你的皮肉,敷敷药包扎后,不会有什么事的。”
小雪也从房里拿了一些刀伤药和一块干净的布条来,给聂十八敷药后,又包扎好伤处,问:“这下还痛不痛?”
“不痛,多谢你们了!”
飞天妖狐问:“小兄弟,伤你的是什么人?你认识不?”
聂十八摇摇头:“他蒙了大半边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我认不出来。”
小雪问:“他为什么要杀你的?”
飞天妖狐说:“看来是为了蓝美人的事了,小兄弟,对不对?”
聂十八点点头:“他正是来追问蓝美人的事,问我藏在哪里。”
飞天妖狐说:“你不说,所以他就用剑划伤了你?”
“姐姐,你们要是不赶回来,他还会杀了我的。”
飞天妖狐锁眉自语:“奇怪了,什么人会追踪到这里来了?”
聂十八叹了一声:“要是我这双腿能行动,他就会伤不了我。”
“哦?小兄弟,你会武功?”
“姐姐,我虽然不会,但我却可以逃跑。”
“小兄弟,别说傻话了,能够来到这里的人,一定是十分有本事的能人,首先他的轻功不错。小兄弟,你是跑不过他的。”
“我跑不了,也可以和他拼,不至于像现在动也不能动,任由他来宰割自己,想反抗也不行。”
“小兄弟,你这样做,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