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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双鹰问:“她敢夜闯山庄?”
“她一向神出鬼没,我们还是提防的好些。”
雪山双鹰说:“好!她要是敢来,那我兄弟俩就先会会她了,就怕她不敢来。”
熊梦飞说:“那就辛苦两位长老在这两夜里多加操劳了。”
雪山双鹰说:“掌门请放心,有我兄弟俩,别说蒙面女妖,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两天两夜,熊耳山庄平静无波,蒙面女不但没有出现,也没有在庄子四周出现。熊梦飞暗想:“看来蒙面女妖深知厉害,庄内机关重重,不敢闯来。元凤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蒙面女侠虽然没有出现,熊梦飞却不时接到元坪的报告,说小镇上突然多了不少三山五岳的人物,少林、武当、峨嵋、华山、恒山、丐帮六大名门正派,都有高手到来,欲观看这一场武林中少有的龙虎相斗,他们的动向不明。
熊梦飞感到目前的形势十分严峻。他更明白各派的心意。他们名为观战,实际上在观察蒙面女妖的为人。要是蒙面女妖和自己一样,也是具有称霸武林的野心,他们是乐得坐山观虎斗,不会插手。只希望两败俱伤,不希望哪一方会胜。就像过去自己和天魔神剑交锋一样。但天魔神剑野心毕露,一统江湖的欲望,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同现在的蒙面女妖,在武林中仍是一个谜,谁也不知道她。要是蒙面女妖只是为夺取蓝美人身藏的武功,不想称霸武林,起码侠义道上的人物,就会出手相助了。
熊梦飞自知这一战,自己怎么也不能败,胜可重树自己武林中的威望,令群雄惊畏,不敢乱动。要是一败,极有可能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捶。就算蒙面女妖有称雄江湖的野心,群雄不相助,自己恐怕也无颜面对江湖,在江湖上真的沦为二流角色,成了天魔教的附庸。
熊梦飞想到这里,不禁长声一叹,几个月前,自己还雄视天下,与天魔教联手,横扫江湖,直犯丐帮,那时,谁敢正眼望一下熊耳山庄?别说侵犯,连经过熊耳山庄百里之内,也不敢大声说话。想不到现在,黑豹重出江湖又出了这么一个蒙面女妖,将江湖翻转了过来。蒙面女妖不但敢犯熊耳山庄,更兵临城下,居然叫自己洗干净脑袋,等候她来摘取,从而令群雄云集在熊耳山庄的四周。熊梦飞想到这里,又恼恨起来,恨不得将蒙面女妖抓了起来,碎尸万段。她一个人,竟然弄得自己这般的狼狈不堪和被动。但不这样用计,这蒙面女妖神出鬼没,四处挑自己的堂口,而他们追无法追,寻无法寻,到哪里去出这口气呀?
熊梦飞也隐隐感到,蒙面女妖这一举动实在不寻常。难道她的武功比黑豹更好?一个人独闯七煞剑门,还是有别的诡计?元凤担心的是不是没有道理。她会不会调虎离山,令自己倾巢而出,到小镇上会她,而她却暗袭自己老巢?所以熊梦飞不亲自出动,仍坐镇山庄,请三掌断魂挂帅,率领雪山双鹰等高手去小镇会这女妖。又打发自己的弟子商天赐、元岗带了一批武士在后面压阵。
三掌断魂为重振声望,誓言旦旦要先去会蒙面女妖,熊梦飞是乐得其从。心想:一个女妖,难道三掌断魂还不可对付么?何况自还有雪山双鹰,纵横剑客和奔雷手这样一批高手前去,有自己二大弟子断后,就是蒙面女妖武功再高,有三头六臂,也足以应付得了。
两天过去,第三天一早,三掌断魂率领四位高手,出现在酒家的门口。其实他们昨天半夜已到了小镇,由元坪接待了。随后在酒店门口安排了坐椅,三掌断魂居中而坐,两旁坐的是雪山双鹰、纵横剑客和奔雷手,他们身后,是一批提刀的护卫武士,专等蒙面女侠的到来。
这时,酒家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云集了三山五岳和各处黑、白两道上的英雄豪杰,奇人异士,绝大多数是来看热闹,目睹蒙面女侠的风采。他们三个一堆,五人一群,有的是十多个人坐在一起,莫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聂十八、吴三和邢天燕主仆已化装改容,也混在人群中。要是群雄也知道飞天妖狐邢天燕也在他们中间,一定地惊愕不已。因为双方交战原因,就是为了她,何况飞天妖狐不是给七煞剑门的人捉去了?怎会出现在这里?”
商天赐带了几个剑手,隐藏在酒让中,以应事变,新提升为十弟子的元岗,与元坪带着人马,分散埋伏在四周,以防蒙面女侠不敌而逃跑。这就是熊梦飞撒下的一面网,但不是真正的网,真正的网在熊耳山庄。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将青山、绿水、小镇、人群,映得一片殷红,晨风在这戏弄树叶,山溪水在镇边轻流低唱,卯时快过去了,还不见蒙面女侠的出现,人们又不禁暗暗议论开来:
“蒙面女侠还不见出现,她会不会来的?”
“我看她一定会来,她要是不来,就不是蒙面女侠。”
“不错,她敢声言摘下熊梦飞的脑袋,三掌断魂恐怕她也不会看在眼里。”
“七煞剑门和天魔教的人正严阵以待,四周都暗伏了不少他们的人,蒙面女侠来,那不十分的危险?”
“我持这场交锋太不公平了,这么多高手对付一个蒙面女侠,就算赢了,也不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单打独斗。”
“七煞剑门和天魔教的人,会不会跟蒙面女侠来一个城下之盟,化敌为友?”
“要是这样,那江湖上更多了一个可怕的女魔头,令人寝食不安。”
“我看不会,蒙面女侠端掉了不少他们的堂口.杀伤了他们不少的人,熊梦飞和三掌断魂能咽得下这口冤气?”
有人叹道:“世上的事,叫人难以预料,我们等着看好了。但愿江湖上别多了一个女魔头,要是他们三人联手,天下无敌矣。”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看,那不是蒙面女侠来了?”
群雄抬头一看,只见山边的一条小道上,一位头戴遮阳垂纱的斗笠,身披黑披风的人,缓缓朝小镇酒家而来,有人一下认出,那不是蒙面女侠又是谁了?她真的是一人单枪独马闯来了!一时间,议论纷纷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一双双目光都集中到蒙面女侠的身上。连一身目中无人的三掌断魂也不禁说:“够胆量,她居然一个人敢闯险地,不将七煞剑门和我们阴阳门的人看在眼里。”
蒙面女侠来到酒家门口,先是四周打量了一遍,然后直朝三掌断魂走来,三掌断魂佩服她够胆色,应约而来,便站起来说:“你终于来了。”
娉娉问:“你以为我不敢来吗?”
“好!好!来得好。”
娉娉又看了看:“你是谁?姓熊的糟老头子呢?他怎么不见了?”在桐柏山,娉娉已见过这个魔头,她现在故意装作不知相问。
雪山双鹰喝起来:“你敢这么称呼我们的熊掌门?”
“他不是糟老头吗?我叫错了他么?”
“你——!”雪山双鹰一时不知怎么说。
纵横剑客颇有风度的化解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向娉娉介绍三掌断魂,说:“女侠,这是我们的马掌门。”
“哦!?七煞门怎么多了一个马掌门了?”
“女侠别误会,在下等是阴阳门的人。”
“原来这样。那么他是江湖上人称的三掌断魂了?”
三掌断魂问:“你也知道本掌门的绰号?”
“我怎么不知道?三掌断魂自从丐帮湘阴堂的一战中,真是名动武林,江湖传闻,我听得多了!”
娉娉这样说,是在明显的挖苦,嘲弄三掌断魂最不光彩之处。不但是对他的轻蔑,也不啻给了他一记耳光。言之意外是:你别忘了,你不过是黑豹掌下的败军之将,没有什么可神气的。
三掌断魂陡然变色,逼视娉娉,阴森森地说:“女妖!你不畏死?”双掌已暗凝全身的真气,一发将是石破天惊,天地变色。
纵横剑客感到蒙面女侠太不给面子了,不但对三掌断魂,也不给自己面子,便说:“马掌门,何必动怒?由在下来打发她好了。
雪山双鹰抢了出来:“不行,让我兄弟俩先会会这女妖。”
娉娉也早已暗蓄一身功力,随时准备三掌断魂等人突然发难,但她仍然轻松地说:“哎!我不是来与你们交锋的,主要是来要人,你们将飞天妖狐交出来,大家相安无事,因为我不想多杀人。”
雪山双鹰说:“人,我们是有,不知你有没有本事要走。”
“我当然有本事要走啦!不然我来干吗?来看你们这两只雪山小麻雀么?”
“女妖,你敢骂我们是小麻雀么?”
“你们以为你们真的是什么鹰了?我左看右看,你们怎么也不像。你们是两只可怜的吱吱喳喳的小麻雀。熊糟老头不过是给了你们一把谷子而已.就值得你们为他卖命了?听本姑娘话,你们还是回雪山的好。”
“女妖,少废话,将剑亮出来,我们要令你看看我们是鹰还是麻雀。”
“你们不想回雪山,一定要尸横此地,我也没有办法啦!”
娉娉说完,徐徐将剑拔出来,雪山双鹰之名,她早已听师父说过,雪山双鹰的鹰爪功独步武功,在其他门派鹰爪功之上,双手十指都戴着精铁打造的指套,锋利可将虎豹的一颗心活活挖出来,人给击中;重则立死,轻则肉碎骨裂,终身残废。父亲当时还一再叮嘱,以后碰上了他们,千万不可轻敌了。
而且雪山双鹰与人交锋,从来是联手齐上,极少单打独斗。他们招式怪异凶残,从小就互相练习,心意相通,配合得异常默契,几乎无破绽可寻。
这时雪山双鹰早已一纵而起,双双凌空扑来,宛如两只凶猛的秃鹰,在扑杀一只羔羊似的。娉娉为了先看清他们的招式,当他们扑来之时,一招白鹤冲天,又似一只轻灵的云雀,在他们之间直冲蓝天,闪过了他们的这一招,令他们双双扑空。
雪山双鹰刚一落地,娉娉也凌空而下,利剑击出,如电光似地破云而出。他们又双双的纵开了。转眼之间,只见三条人影,在酒家门前的一块草坪上,来往纵横,彼起此落,时聚时分。雪山双鹰的轻功确属一流,轻巧、快捷、凶猛,与他们所练的鹰爪功一结合,就成了中原武林少见的奇招异式,奇变莫测,令人惊心动魄,不少群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特的武功。
娉娉却是在大海中生长,踏波踩浪,凌空渡水,奇快如飞,轻功更俊。她既像天空中飞翔的海鸥,更似水中的滑鱼,在雪山双鹰种种扑杀的奇招怪式中,都轻快巧地闪了开来。双方都是以轻功为基础,纵跃腾跳,随心所欲,再击出自己所长武功的凌厉招式,所以一时间你闪我击、你击我避,令群雄看得眼花缭乱,惊愕异常,他们感到,不是蒙面女侠,恐怕无人能与雪山双鹰这么周旋,不是雪山双鹰,也无人能够闪开蒙面女侠精奇的剑招。
对娉娉可以说是第一次碰上了这样难缠的劲敌。雪山双鹰互相配合得实在太好了,竟无破绽可寻。要是自己进攻一个时,另一个已扑到,不能不闪开或转身进攻,要是单打独斗,娉娉完全可以战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可是他们一联手,便难以取胜。怪不得父亲说,对雪山双鹰,千万不可轻敌了。
娉娉暗想:这样与他们纠缠交锋,不知要缠到什么时候,得想办法先伤了他们其中一个?
突然间,人群中跃出另一个蒙面青衣女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