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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十八说:“爹!我明白,我一定听从娉妹的话。”
穆老爹又说:“聂儿,我一家这次回海岛,很快会转回来,协助你平息江湖上的这次动乱,你不用牵挂我们。”
“爹!你几年来在江湖上已够辛苦,应该回海岛好好休息。有娉妹帮我已够了,也别为我们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娉妹。”
钟离夫人也说:“聂儿,我将娉娉丫头全交给你了,希望你善待她才好。”
聂十八说:“妈!你放心,我绝不会令娉妹有丝毫的损失和不愉快的。”
钟离雨和婷婷眨眨眼皮说:“要是你欺负了我姐姐,我们可不放过你。”
聂十八说:“噢!我爱护她还来不及,还敢欺负她么?”心里却说,你们两个古灵精怪的,我敢欺负她么?但愿你们今后不捉弄我就好了!
最后他们在长江边挥手告别。娉娉是第一次与自己的亲人分手,自然是依依不舍了。她长久立在江边上,遥望船只的远去,直到船只消失在天水之间,心想:这一次我离开了爹娘,几时才能与他们相见了几时才能再回海岛看看外祖父他老人家?
聂十八在她身后说:“娉妹,他们不见了,我们也走吧!”
娉娉回过身来,望着聂十八,轻问:“你今后真的不欺负我吗?”
“噢!娉妹,我怎会欺负你呵?”
“八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看呢?我们去哪里好?”
娉娉想了想说:“你不是想寻找吴三叔和邢姐姐他们吗?那我们去寻找他们吧!”
聂十八惊愕:“娉妹,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么?”
“我不知道。”
“那我们去哪里找?”
“八哥!我记得你曾说过,你们每年的十月那天,在那个什么黑煞神母子两人住过的山谷中相会,我们去那山谷找好了!”
聂十八一怔:“吴三叔会在那山谷躲藏?那山谷可不是什么深山大岭中的山谷,是藏不了人的。”
“那里虽然不是什么深山大岭,可是三县交界之处,是个三不管的地方,有时越是危险不易藏人的地方,越没危险和易于隐藏,因为它几乎不为人去注意。”
“可是我有三年没到那个地方去了,而且现在又不是十月,吴三叔叔会不会在那里隐藏不来等我见面?”
“我们去看看好了。吴三叔不在,也没什么紧要,以后每年十月,我们再去,说不定我们去了,会在那里有新的东西发现。”
“好吧!娉妹,那我们就去那山谷看看。”聂十八顺从了娉娉,不想令娉娉不高兴。
第五十四回 九龙蝴蝶
上回说到聂十八听从了娉聘的主意,要去黑煞神母子两人所住过的山谷走走,看看能否找到鬼影侠丐吴三和飞天弧邢天燕。他们正想进安庆城,找一间客栈住下,等第二天再动身。谁知几个赖皮打手之类的人物,拥着一个锦服青年公了朝他们而来,挡住了他们进城的去路。
聂十八和娉娉这时虽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打扮,可是朴素的衣着却掩不住娉娉天然的妩媚。这位锦服公子风流成性,一向喜欢沾花惹草。大概也是合该他有报应了,哪个不惹,却跑来惹娉娉。他轻薄地向娉娉一笑:“小娘子,你要去哪里?小生陪你去好不好?”
娉娉柳眉一扬:“我去哪里不好?干吗要你陪我?你给我滚开!”
锦服公子嘻嘻笑着说:“好一个火辣辣的小娘子,小生更喜欢你了!”这公子一指聂十八,“小娘子,该滚开的是他,不应该是小生。”
聂十八忍着怒,说:“你走吧!别在这里胡闹了!”
“什么?本公子是胡闹?你是小娘子的什么人?”
娉娉说:“他是我男人,又是什么人了?”
“嗬嗬!原来他是你的男人。也好,也好!从今以后,小生就是你的男人!”
锦服公子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他青白无血色的脸上便挨了娉娉一个响亮的耳光,不但刮得他半边脸火辣辣的,连两颗牙齿也打落了下来。他捂着脸惊愕地问:“你,你,你敢打本公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了”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人,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敢打你,再不给我滚开,小心你另一边的面孔了。”
一个赖皮说:“他是本府通判大人的大公子,你也敢打?”
聂十八问:“通判是什么人了?”
“通判大人你也不知?真是个乡巴佬。你们得罪了大公子,是找死了!”
锦服公子大怒:“少跟他们罗嗦,给我将他们两人带走!”
聂十八问:“什么?你要带走我们?”
“哼哼!你拐走了本公子府上的丫环,本公子当然要带走你们了!”
聂十八愕然:“什么?我们几时拐走了你府上的丫环了?”
锦服公子说:“你这小子还敢强辩?”他一指娉娉,“她就是本公子府上的丫环。”娉娉扬扬眉问:“我是你府上的丫环?”
“你这小贱人敢不承认?你父亲欠了本公子二十两,用你来抵债,不是本公子的丫环是什么?嘿嘿,要是你今后伺候本公子舒服,哄得本公子高兴,本公子可以收你为第五房姨太太,不然……”
“不然又怎样?”
“本公子就将你卖到青楼妓院!”锦服公子说完,喝着众赖皮打手,“你们还不过去将他们带走。”
聂十八说:“你们这样凭空捏造,还有王法么?”
“什么王法,在这一带,本公子的话就是王法,谁敢不服?”四个赖皮打手已拥上来,便要动手抓聂十八娉娉了。聂十八极不想在府城边动手打人,更不愿在这时招惹官府多生事端。但现在看来,不能不出手了。他衣袖一拂,仅用不到一成的劲,而这不到一成的袖劲,便平地卷起一股强风,令四个扑来的赖皮打手不但不能向前移近半步,更一个个站立不稳,有的连连后退,有的仰后翻倒了,像冬瓜似的在地上乱滚。
锦服公子看得愕然不解,不知是怎么回事,睁大眼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叫你们去捉人,你们怎么倒往后退?滚到地上干什么?”
“大公子,这小子会妖术!”一个赖皮说。
另一个打手爬起来说:“是,是,大公子,这小子真的会妖术,他衣袖一拂,就莫名其妙地平地刮起了一阵阴风,将我们吹得后退的后退,翻倒的翻倒。”
聂十八这衣袖一拂,也是手下留情了,他说:“你们快走吧!”
谁知通判大公子仍不知死活,他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只有自己喝人走的,没人敢叫自己走的。他瞪着眼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叫本公子走开?”
锦服公子身边一个师爷打扮的帮闲说:“大公子,你叫人宰一只黑狗,用黑狗血泼他,就不怕他的妖术了!”
锦服公子说:“好!你带人快去弄一桶黑狗血来。破了这小子的妖术。”他又喝着众打手,“你们上去,别让这妖人跑了。抓起来,送到衙门去,拷打盘问,问他用的是什么妖术,竟敢将本公子身边的一个丫环拐走了,令她迷了心窍,打起自己的主人来!”
娉娉哪里忍受得了,她身形一闪,骤然欺近了,轻舒玉臂,一手就将他抓过来,像扔死狗一样把他扔在地下,摔得他双眼金星乱飞,痛得他几乎昏了过去。娉娉更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问:“你敢侮辱本姑娘,竟敢说本姑娘是你府上的丫环,说!你这么欺侮妇女,该当何罪?”
众赖皮帮闲打手一见,都愣住了。那位师爷急得喝道:“你们还不上去救大公子?杀了这女子!还呆着干什么?”
众打手赖皮顿时提刀的提刀,拿鞭的拿鞭,一拥而来。聂十八担心娉娉一怒之下会出人命,慌忙说:“你们别乱来!”两袖一连拂去。这次聂十八用了一成劲了,骤然间,平地卷起一股狂风,将这伙赖皮打手拂飞的拂飞,击倒的击倒,有的摔下来摔得鼻青眼肿,有的滚到江水里去了,有一两个爬得起来的,见势不妙,慌忙往城里逃去了。
锦眼公子给娉娉一脚踩在地上,连动也不能动。他仍仗着父亲的官威,恶狠狠他说:“你,你,你,你这么对本公子,一家人不想活了?”
娉娉“嗖”的一声,从裙下拔出了利剑,剑光一闪,顿时在他青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剑痕,说:“本姑娘不但敢打你,踩你,更敢杀了你!”
“你,你,你真的敢杀我,不怕我父亲将你全家满门抄斩?”
娉娉又是一剑,在他脸上添上了第二道剑痕:“你那狗父亲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判,就是一省的布政司,惹恼了本姑娘,本姑娘也敢将他的脑袋割下来!说!你今后还敢不敢欺侮良家的妇女?”
锦服公子见娉娉怒目圆睁,才真正感到害怕了,叫道:“你、你、你别杀我,我今后不敢了!”
“我是不是你府上的丫环?”
“不,不是,你是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聂十八说:“算了,放了他,我们快走,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官府的人来了!”
“官府的人来了又怎么样?”
“那又何必?就多伤人命了!”
娉娉一脚将锦服公子踢开,用剑指着他说:“今后你再敢任意欺凌良家妇女,本姑娘势必杀了你,为受害的妇女伸冤报仇。滚回去告诉你的狗父亲,他以后再敢纵容你欺负百姓,本姑娘不但杀了你,也将他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城门示众,你们父子两人,给本姑娘小心了!”
娉娉说完,收了剑,便与聂十八长而去。他们一走,那些赖皮、打手一个个才敢爬起来扶起通判大公子。这个大公子,早已一脸是血,一张面孔添了两道剑伤,变得成人样了。娉娉刚才的一脚,又踢断了他两条肋骨,这也是他平日欺负妇女的应有报应。要不是聂十八劝说,娉娉早已一剑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一会儿通判带着捕快赶来,一见儿子伤成这样,惊问:“这是谁干的?”
打手说:“是一个外地小子和一个女子干的。”
“他们呢?去了哪里?”
“他们往西边走了!”
通判一边喝着打手快抬儿子回城医治,一边喝着捕快们:“你们快去追,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锦服公子说:“爹!你快抓他们回来,给我解恨!我,我,我要活活宰了他们!”
通判大人皱皱眉:“你这不肖子,还说?”他又喝着众捕快,“你们不快追?”
众捕头应了一声,往西追去。只是他们哪里找得到聂十八和娉娉?没办法,在路上随便拉了两个无辜的乡人、妇女回来交差。通判问也不问,他关心的是儿子的伤,挥挥手说:“先将他们关进了大牢再说。”
当天深夜,这位通判大人给“笃”的一声惊醒了。他在灯下一看,一支乌黑发亮的豹形暗器钉在床头上,暗器不但插着一束头发,也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纵子为恶,残害百姓,今夜只取你头发为警诫。再不放无辜乡民,明夜便取你颈上的人头。”下面落款“黑豹”二字。
通判大人不由摸摸自己的脑袋,一头头发,不知几时给剃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光头。他惊震得出了一身冷汗,暗想要是来人要割下自己的脑袋,那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单单是“黑豹”两个字,已震得他魂飞魄散了,这个可怕的人物,近来又在江湖上出现了,又一次惊震江湖,官府也敬畏三分,连东、西两厂的人也不敢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