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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老衲要是没看走眼,施王所练的这一股阴柔无比的内力,极似老衲一位故友所练的内功。”
“哦!大师的故友是谁?”
“青山老人。”
“青山老人?”聂十八又怔一下。青山老人这一称号,正是爷爷对外人自称的名号,暗想,爷爷一向没对人显示过自己的武功,这慧空大师怎么知道了?
慧空大师说:“老衲这位故友,尽管深藏不露,没有在老衲面前显示过什么功力,但老衲还是隐隐看到了他身上散发出一层不易为人发觉的淡淡的紫气,这是道家内功修为最高境界的佳兆,不是所有上乘高手所具有的。现在,施主的身上也散发出这一种淡淡的紫气,所以令老衲惊讶不已。老衲只想问一下,施主是不是与青山老人有某种渊源?”
“实人相瞒,青山他老人家正是在下的师父。”
“这怪不得!更难得的是施主年纪不大,也练到如此高的境界,实在可喜可贺。”
“这一点,也请大师别向人说出去。”
“施主放心,老衲敢说一句,这一层不易为人察觉的淡紫气,除了老衲,恐怕没一个人能察发出来,老衲绝对为施主守口如瓶。”
“那在下更拜谢大师了!”
“施主别客气,老衲才见施主长久站立江边,锁眉沉思;凝视江水不语,似乎心思重重,不知老衲是否能为施主解决心事?”
“在下不敢麻烦大师。”
第四十八回 黑豹出现
上回说到聂十八婉言谢绝了慧空大师的好意,但马上感到慧空大师是一位得道高僧,是爷爷的朋友,这样回绝,太过冷了大家的一片好心。便跟着说:“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事,只是听说三年前,在这里发生了一场腥风血雨的交锋,死了不少的人,故特意来看看,有所感触而已。在下十分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这般的糊涂,为了一个蓝美人,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就算他们得了蓝美人,命都没有了,又要来何用?”
慧空大师说:“阿弥陀佛!小施主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世间的一切烦恼、纷争,皆由一个‘贪’字而起。有的人贪色,有的人贪财,有的人贪权,其实荣华富贵如浮云,转眼成空。正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死后也不过一杯黄土。要是世人有施主这般的想法,去掉一个‘贪’字,天下就太平多!”
“多谢大师教导。”
慧空大师看了一下聂十八说:“老衲观施主一脸忠厚正直,内藏侠义之心。以施主这一身不可估量的真气,在江湖上行走,若然一时不慎,举手投足之间,皆可伤人。望施主思之慎之,切不可轻易施展拳脚。”
“大师教导的是,在下铭记在心。”
“小施主,其实一个人修练内功,除了强身健体自卫与人交锋外,更可用来治病疗伤,造福人间。”
聂十八有些意外:“大师!内功可以用来治病疗伤、造福人间么?”
“完全可以。小施主,在武林中人看来,内功是令武功达到上乘阶段的不可缺少的基础,主要是用来克敌制胜。若以一个医家看来,除了自己强身健体外,更可用来医治垂危的病者伤者。凭施主这一身奇厚的真气,学会了气功医疗法,那真是可以令死人复生,经脉断裂可续。老衲有一门气功医疗指法,不知施主愿不愿学?要是施生愿学,老衲愿倾囊相授。”
“在下能学这门医术?”
“完全可以,要是施主学会了,其功效比老衲更高。“
“那要学多久?”
“凭施主这样的功力,又熟悉各种穴位,用不了一个时辰,便可学会。”
聂十八大喜:“在下愿学,求大师指点。”聂十八之所以大喜,是因为他听说飞天狐邢姐姐为天魔神剑的剑气伤了经脉,要是自己学会了这一门医术,不但可以医好邢姐姐,也可以医治其他为天魔神剑所伤害之人。
慧空大师含笑道:“小施主,那随老衲到山里一处无人的地方,老衲传施主这一门医术。”
“大师,传这门医术害怕人看见么?”
“老衲不得不防。因为试一门医术可医治全国各地重垂危的伤者,也可以令人终身残废。万一让心术不正的人学去了,敲榨勒索伤者的金钱还是小事,万一他用来害人,那就为害不浅了。所以老衲这一门医术,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传授的”
“大师棚信在下?”
“老衲的一双眼睛不会看错人。别说小施主是老衲故友的弟子,就是不是,单从施主的眼神和刚才的谈吐,就可让老衲相信言施主了!”
“多谢大师信任在下。”
“施主,随老衲来!”
聂十八随慧空大师来到山里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慧空大师首先讲解如何凝神运气,令真气从中手指、食指的中冲、商阳两穴处渗出。聂十八说:“大师,这一点我会。”
慧空大师惊异了:“小施主以前学过这一运气法!”
“是!但在下以前学的是用来克敌伤人,却不会用来救人医伤。”
“小施主可出指凌空封人穴位。”
聂十八心想:我学的无形气剑,何只封人穴位,更可洞穿了对手的躯体。但他担心说出来会吓坏了慧空大师,只好说:“是!”
“小施主,你会就更好办了,省却了老衲传施主凝神运气于指的方法了。施主只要用一成的功力,将自己的真气缓缓地注入伤者的经脉之内,千万不可急促,不然伤者一时受不了的!”
“在下明白。”
于是慧空大师便一一讲解何处的穴,可医治什么病,可疗理何种伤,如若要令断了经脉再续,便要在一些经外奇穴处输入真气。慧空大师有时一边讲,一边还以手示范。大约花了大半个时辰,慧空大师才讲解完毕,问聂十八清不清楚。
聂十八想了一下,说:“大师,在下清楚了!”因为人体上的经脉和各种穴位聂十八早已熟记在心。何况又格外留神听慧空大卿的讲解,听不明白或有疑问时,又马上提出来,因此记得特别的深。
慧空大师说:“小施主,老衲要反问了!”
“大师请问。”
“合谷穴可医治何疾?”
“可医治头痛、中风口噤不开和口眼歪斜等症。”
慧空大师点点头:“很好!列缺穴又可治什么病?”
“可医治半身不遂及有关任脉病症。”
“那委中穴呢?”
“医治膝不能伸屈和半身瘫痪等。”
“人中穴!”
“能治腰脊强痛,也是一切不省人事之急救穴。”
慧空大师一连问了几处不同的穴位,聂十八都能一一答出来。慧空大师满意了:“想不到施主这样留心听老衲的讲解,回答得准确无误。”
“大师无私相接,在下怎敢不留心听?”
“其实以施主这样少有的纯厚真气,以掌输人伤者、病者的体内,皆可解脱伤者的伤势和病人的痛苦,但不及指法这么奇效而已。”
“多谢大师的惠赐。今后在下能医治伤病者,皆是大师所赐。”
“施主客气了!老衲年事已高,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希望施主能代老衲济世救人,造福人间,那天下有幸了!”
“在下将尽力而为,不负大师所望。”
“小施主,你我今日相见,可算有缘。现老衲有一本气功治疗指法之书,欲赠送施主,望施主碰上疑难之症时翻阅参考,或许可助施主解除伤病者的苦痛。”
“大师给了在下,那大师呢?”
“书中的一切治疗之法,老衲早已熟记于心,有它也无用,不如赠送施主以作有用之物。”
聂十八接过书来,长揖一拜:“在下感激大师的厚爱。”
“好好!老衲也该告辞而去了。他日施主见到尊师,请代老衲问候一声。”
“一定一定。”
慧空大师微叹一声:“老衲真羡慕他有你这么一个可造之才。”说完,便飘然而去,转眼不见踪影。
聂十八怔了一下,暗想:慧空大师不是武林中的,想不到轻功也这么的好。
更令聂十八想不到的是,慧空大师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从来不卷入人世间的恩恩怨怨中去,处处劝人为善,大济群生。在当今的佛门之中,慧空大师可以说是真正继承了禅宗六祖惠能禅师的真传在体。透彻理解了禅宗六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偈语,在佛学造诣上,就是少林寺的主持人也望尘莫及。
慧空大师的武功修为,也秘若深渊,无人能探,也没有人去探。他的医学,更得自一代名怪医三不医活神仙的真传,可以说他是一代名怪医活神仙的隔代弟子。
三不医活神仙将自己的医学传给了公孙蛟儿(见拙作《江湖传奇》),另一部医学秘本,深藏在南华寺的藏经阁中,一百年来,积尘寸许,无人翻阅。慧空大师是无经不读的好学之人。一天,他在堆积的旧经之中,发现了这一部医经,翻阅一下,顿时大喜若狂,望空而拜,从此闭门苦读,苦学医经。终于学成了一门绝世的医术。他传聂十八的气功医疗指法,只不过是三不医活神仙医学沧海中的一瓢而且,但却是上乘的医术之一,没有一身奇厚的真气,想学这一医术也学不了。慧空大师遥见聂十八伫立江边;目睹聂十八拳击大石的刹那间,隐含一段令人心寒的杀意,他一下惊震了,暗想:现在江湖正是多事之秋,要是此人卷入了江湖上的纷争仇杀中去,那不知又给人间添了多少的孤儿寡妇,多少白头人哭黑头人了。于是他带着一片佛心,来点化聂十八。他在交谈之中,一下了解聂十八是自己故友青山老人的弟子,他放心了。再从聂十八的言行举止之间,看出了聂十八的为人之本,更是放心。他除了隐隐规劝聂十八不可轻易施展武功外,特意传给了聂十八这一仁术,希望这一仁术,能磨去聂十八心中的杀意,一心志在救死扶伤,造福人间。慧空大师不能不说是用心良苦了。
聂十八略略翻阅这一部薄薄的医书,知道这一部医书极为珍贵,便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怀中,打算投宿住店时,在灯下细读。
这一天,聂十八来到了长沙,正打算投店住宿,想不到在一条街口碰上了半神仙张铁嘴。聂十八十分意外,惊喜地问:“先生,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在热闹的旺市中,为避人耳目,聂十八不便称张叔叔,便改称先生。
张铁嘴笑笑说:“我特意来这里等你。”
“哦!?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时来到了长沙府?”
“要不,我怎敢称为半个神仙?自然其难了你在这时到来。”
“先生别说笑,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间客栈住下来说。”
聂十八跟随着张铁嘴沿着一条大一条大街,往城北而去,张铁嘴又含笑问:“你碰上了慧空大师那个老和尚了?”
聂十八又是诧异:“你怎么又知道?”
“我不是说我是半个神仙吗?”
“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张铁嘴笑了:“我可以暗中跟着你吗?”
“我不信你什么都知道。你不会真的是半个神仙吧?”
“因为我也碰上了那个老和尚了,他告诉我在湘江边碰上了这么一个人。”
“哦!?你几时碰上他了?”
“在你来前半个时辰。”
“他现在哪里?”
“去了麓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