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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玉麟接过小册一看,仅有薄薄几页,上绘九幅图象,皆是一小人,或坐或立,虽然寥寥几笔,却栩栩如生,看似欲脱画而出。共有坐,立,卧,行四种姿态八幅图样,每个姿势有两种简单的图案,前三种各用小线略微标明真气在全身运行线路,而“行”则略有不同,不再标明真气路线,只有两个飘在空中的图象,这还是从脚下的风云体现而出,一幅是御风而行,另外一幅却是踏云而上。而最后一图则是一个连接并不完美的圆圈,从起笔飞白上看,好似接口处似连非连,差了少许,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画时并未留意。
封玉麟一见大为诧异,图中真气运行线路虽然与他师门略有不同,但其理归一,而且更是针对厉婉君当时情况而定,不仅暗合他门中心法,更能承前启后,高明万分,即使是自己恩也无法做到。更妙绝天下的是,就是他人得到这本小册,却百无一用,如按图而为,不出三天,全身真气就乱做一团,功力尽毁。
当下想了一想,苦笑道:“此册在你手中就是无佳之宝,但外人拿去一无是处,只能害人害己,天下间竟有如此厉害之人,因人而授,真是让老朽心生向往,也欲见上一见。”
说完又道:“这等世外高人,只是可遇而不可求,厉婉君能得此人指点,真是生平之幸!”
厉婉君忙道:“弟子荧火之辉,怎敢与叔父相提并论。”
封玉麟笑道:“天下之大,奇人异士,犹如过江之鲫,真正道德冲虚之士,岂有会在意这身外之名?”
厉婉君道:“昔年弟子无知妄为,多次向叔父恶言相向,不听管教,还望叔父不要怪罪!”
封玉麟笑道:“老朽若是怪罪下来,又能拿你怎么样?难道也要叫你跪那家法门规不成?”
芝儿在旁陪侍两人,正将茶水送了上来。
封玉麟笑道:“好伶俐的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芝儿忙道:“我叫芝儿。”
厉婉君道:“芝儿,你快去将你舱中那绸缎包裹拿来。”
芝儿应声而去,厉婉君见她走进屋中,才对封玉麟低声道:“叔父,芝儿身上有一玉佩,被我收起来了,弟子认为她应是大将军的后人,所以想将她收为门下弟子,不知叔父意下如何?因弟子一直未曾回山拜见各位师长,所以不敢擅专,这事情也一拖再拖,既然今日叔父在座,那就成全了弟子和芝儿吧。”
封玉麟笑道:“既然为大将军的后人,厉婉君就是将她收为门下,也无人怪罪于你,你门中可没有这么多的繁文俗礼。”
厉婉君忙道:“既然叔父做主,那弟子就替芝儿谢过。”说话间,芝儿也从屋中拿了一棉布包裹前来,递给了厉婉君。
厉婉君笑道:“芝儿,你随我多年,我一直视你为己出,今日你太叔父也在此,不知道你愿意成为我门下弟子吗?”
芝儿大喜过望,忙向厉婉君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响头,道:“芝儿多谢师傅成全!”说完又向封玉麟行礼,封玉麟仅受三礼后,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道:“今日此事仓促,我这做长辈的也没有什么可出手的见面礼,等他日一便补上如何?”
芝儿将眼光瞟向了厉婉君,一副想要又不敢的样子,厉婉君与她相随多年,岂有不知她眼中之意,笑道:“既然你太叔父开了口,那还不谢过你太叔父。”
芝儿欲起身再拜,封玉麟道:“老朽可不喜欢磕头虫,再多礼我可收回东西了。”
芝儿只得喜致致地站在真人之旁,不再多言。
厉婉君将手中棉布解开,露出里层的绸缎,解开布结,现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通体蔚蓝剔透,温润无暇。封玉麟一见此玉颜色与常玉不同,知厉婉君所说不假,芝儿若不是昔年大将军的后人,哪有他家中珍秘万分的宝玉。
封玉麟取过玉佩,举在眼前,透过太阳光一望,只见玉中雕有一龙一凤,在阳光下宛如活物,上下翻腾。心中微叹,当年……
突然之间,面色一变,放下手中之物,功聚双目,凝神遥望,只见东方天际有一红一黄一黑的三个光点,随风上下起伏,渐渐往云层中投去。
封玉麟面色一凝,匆忙向历婉君说了几句,望了罗衍一眼,问道:“小友可有空?”
罗衍笑道:“既然是前辈相邀,那我们出去再说。”
封玉麟知道他定然知道空中那三点红影的来历,现在舱中有当下也不多言,更不怕惊世骇俗,展开身法,化成一道灰影,直接往东方疾掠而去,罗衍忙跟在后面。
等出了船外,罗衍见他并为朝他开口相求,微微一笑,也展开身法,朝后不紧不瞒地跟了过去。
片刻之间,两人便已远离湖边,封玉麟足不停歇,直接往山岭中投身而去,根本不走大路,遇到沟壑,也是一飞而过,完全是沿直线奔驰。罗衍这才明白他为何不驱马前行,想必是熟悉这一带地形,知道骑马前来,上下往复甚多,反而耽误了时机。不过照此全力下去,最多也只能坚持几个时辰,也便力竭,到时岂不更加耽误事情?
封玉麟在山岭中长驱直行,待到傍晚时分,才停下了脚步,此时空中的三个光点清晰可见,只是飞在空中的三个若大纸鸢,被漆成红,黄,黑三色,艳丽无比。
封玉麟从怀中掏出一纸包和一玉瓶,从玉瓶中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丹丸,递给罗衍,道:“这是高丽进贡而来的玉参丹,我无意中得了八粒,有培元固本,增强体力的灵效,可补你我刚才所消耗的功力,所以我才不怕损毁功力,一路全力急行。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到了地头,你我休息一下,恢复功力再说后事。”
罗衍知道事情紧急,当下谢过,却不取那丹丸,封玉麟也不相劝,自己取了一丸,径直吞下,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神采依依,恢复如常,封玉麟笑道:“麻烦贤侄再去取点水来,等你我二人吃饱喝足后,便有一场恶战,万一不敌,也能做个饱死鬼,不怕那阎王笑话。”
罗衍遥望西侧不远有清光冲天而起,料知必有水流,正欲前去,封玉麟忙从身上取出一水囊,递与过去,道:“快去快回。”
罗衍接过转身而去,约行片刻,便到一溪流旁边,忙用水囊接满清水,抬起头来,却见对面山崖上露出一片杏黄色布料,心中一动,前行两步,想看过清楚,结果刚一移动身子,便被树木山石所遮盖,反而看不到了。
当下又换了几个位置,结果都只有刚才取水那位置能瞅见,知道必有古怪,那杏黄色布料,是道家常用之物,而且从这里看去,好似对面隐隐搭有一个法台香案,而此地荒山野岭,打个法台又有何用?
当下微微一楞,不过却转眼知道了前因后果,想了一想,就赶了回去,与封玉麟一说,封玉麟一听,笑了一笑,道:“你先把这几个点心吃了我们再去瞧瞧不就成了。”
罗衍笑道:“前辈倒是准备充足,好似早料到有这事情一般。”
封玉麟笑道:“老朽长年闲云野鹤,四方奔走,当然习以为常。罗衍若论江湖经验,可比老朽差远了。”
罗衍道:“前辈这次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封玉麟道:“你见空中那三个纸鸢了,在道门来讲,有个名堂,叫‘三星化劫’,只有遇到生死存亡的事情,才会发出此信,向其他同道求救。而且这类生死存亡的事情,也非江湖上的一般仇杀,却是一些灵奇玄异的怪事。你的五前辈,七前辈就是专攻此道,乐此不倦,老朽虽然不会,但也略知一二。”
罗衍张大了嘴巴,道:“前辈既然不会,为何又匆忙赶来?”
封玉麟笑道:“天下万事,其理通一,老朽虽然不会开坛作法,抓妖捉鬼,但一切邪灵,想要伤了老朽,也要过了老朽手中之剑再说。昔年老朽在湘西斩杀百鬼,便是靠手中的三尺青锋。无论遇到什么古怪,只须凝神静气,身剑合一,即可破出万邪。只要先天剑气一出,鬼怪自然让你三分,不过现在有小友这位真仙在此,那一切百无禁忌。”
罗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前辈竟然是带自己斩妖除魔来了,心中涌起十分古怪的感觉,看来这位老前辈倒是古道热肠,浑然忘已。
封玉麟见罗衍将点心吞下,笑道:“年青人就是急性子,一刻半时也耽误不得,我俩过去先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古怪。”
罗衍笑道:“前辈去一望便知。”带着封玉麟来到刚才取水之地,封玉麟一见那杏黄布条,笑道:“果然是有人在此开坛,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飘身前去,一掠八丈,足尖轻轻一点溪水,两个起落下,便到对岸,往山上飞身而去。罗衍随在后面,顷刻之间,便来到山崖上,封玉麟一见当地的阵势,也吓了一跳。两人立身之处,是一崖边平台,四周树木丛生,当中却被人砍出一大块平地来,按八卦方位,设下八个法台,台上香炉符幡,样样俱全,法台当中,却平躺着一纸人,周身上下贴满了符咒,心口位置还点着三盏油灯。纸人下却是一圆坑,坑中倒满了鲜血,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腥臭,奇异的是血浓而不凝,周围也无半个蚊虫。
罗衍一闻那气味,面色陡然一寒,封玉麟当然知是何故,抢先一步,将几个法台上的东西全一鼓脑丢在纸人之旁,又拍碎搭台的木枝木棍,将它全堆在圆坑边上,罗衍以为他要一把火烧个干净,却见封玉麟做完此事后,却对罗衍道:“这里法台如此规模,定是有人弄鬼,等下必有人前来,你我就在此守株待兔。等人一到,我等就将坑旁之物一把火烧个干净,让那帮妖孽无法可施。”
罗衍道:“前辈为何现在不烧?”封玉麟道:“此地荒野,火烟一起,必被人发觉。那帮妖孽将法台弄得如此隐秘,非一两日之功,一见烟火,定知事情暴露,早跑得干净了。这类妖孽历来行事诡秘,小心万分,老朽可是知道得清楚。而且法台如此之多,定有多人主持,干一件万分歹毒之事,才有如此阵势。”
罗衍笑道:“前辈,万一他们就是发信之人呢?”
封玉麟道:“若他们是发信之人,岂会弄这些如此污秽之物,我看就是弄鬼之人差不多,不知道是哪派道友倒霉,遇到有人暗算,等下待老朽将他们一锅端了,再去找那发信之人。这里本江南繁华之地,发信者定是那天师一脉,或者龙门道派中人。”
罗衍见那坑中血光,正欲拍碎山石,将之掩埋。封玉麟忙道:“此血坑乃妖孽行法气脉所在,你一动它,必然惊动那群妖孽,反而不妙。”
罗衍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法力深浅,只当是新入仙门之人,所以倒也不多说,听他吩咐了事。而现在青箩与琉光应该正在湖心水宫对弈,恐怕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他也正好管这闲事。
封玉麟仰天一望,夕阳已经完全落尽,仅剩天边一缕霞光。腾身上树,遥望山下,只见北方山岭下,好似有一群身影向此移来,身法也十分伶俐,料知就是设下法台之人,忙用传音入密之术,告之封玉麟。
封玉麟两个起落,跃于树上,站在一根仅有指头粗细的枝条上,放眼一望,笑道:“好家伙,人数还真不少,看样子老朽真是撞上正主儿了。”
看了几眼,脸色却有些难看起来,罗衍功力早晋先天之境,黑夜中也看了个明白,用传声之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