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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枪大方:“你走吧,现在就可以走!”
毛盾还是不放心:“不后悔?”
毛盾看老烟枪一副认真模样,当下也爽然轻笑起来:“那我可走啦,再见,不,永远别见!”
还手也不挥,他立即拉着毛头快步跨出大门,果然没有阻扰,两人很快逃向林区,眨眼不见了。
吴神算惊讶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老烟枪道:“其实我只是在整整他们而已,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时下当以先生安全为重,如果刺客为他们而来,如此安排岂不最好?”
“多谢照顾!”吴神算感激道:“只是他们一走,若真的碰上刺客,岂不是非常危险?”
“那小子?”老烟枪笑道:“不必替他担心,他的把戏可多得很。不过我还是会派人跟踪,以证实刺客到底是为谁而来。”
如此一来,吴神算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看天色已快亮,老烟枪乃请他上车休息,趁夜赶路。
冼残仍坐在车顶守护,但少了毛盾二人,好像少了什么,一时沉静得无话可说,只听得车轮的转动声,咕晦咕晦在地上拉出一条长痕往远处延伸而去。
毛盾和毛头二人在脱离老烟枪之后,心情大为开朗,别地方不去,立即找向城镇,先把肚子填得饱饱的,再舒服地睡上一觉,才有心情考虑未来。
“又没钱了……”毛盾担心道。
“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以前在茅山不觉得,现在一出远门,什么毛病都出来了。”
毛盾开始动脑筋:“咱们找个大户人家干一票!”
“你去,我可不行。”
“你把风啊!”
“还不是一样,若逃不掉,你会放着我不管?”
“这倒是了……”
毛盾但觉自己出马,未免太便宜毛头了,得想个谁也不占谁便宜的方法。
毛头忽而眼睛一亮:“你传几招给我,我就不必处处躲人了。”
“传是要传,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咱们找个深山躲起来练功不就得了!”
“话是不错,但我老觉得那批刺客是针对我而来,若落单野外荒郊,很容易被砍,倒不如躲在人多的地方,让他们找不着。”
“那些刺客会是谁派来的?”毛头问。
“不清楚……”毛盾道:“武当派、金武堂,或是其它要命的人……”
“说不定他们真是为那胖子而来,”毛头道:“咱们却自己疑神疑鬼。”
毛盾道:“命只有一条,还是小心些好,我已经想好嫌钱的方法了。”
“哦?”
“干老本行,当道士。”毛盾笑道:“如此一来,多少赚点银两,又可改头换面,掩人耳目。”
“好啊,好办法!”毛头举双手赞成。
他们连买道袍的钱都没有,毛盾只好找向镇尾一间小庙,趁住持不注意,偷了一些道士的必需品。
然后两人再逃到二十里外另一个小镇,才把道袍穿上,准备开始营业。
穿戴妥当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像换了个人似的,当下二人大摇大摆地行往石家集。
小镇约有数百户人家还算热闹。
毛盾他们一出现虽然引人注意,但道士总是沾上生老病死及鬼神之类,也鲜少有人指指点点。
“来啊,灵山道士初临贵宝地,任何祈福、收妖、闹邪、不安、疾病、疑难杂症都可解决,一次包灵,不灵不要钱。”
如此一喊,连毛盾也想笑。
他搞不懂道士是如何做生意的,以前可得有人亲自登门求助,他们才会下山,跟目前情况完全不同。
毛头更糟,躲在毛盾后面,一张脸红通通的,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不过逛了半天,也差不多习惯了。毛头遂喊道:“天灵灵地灵灵,本道士最灵,一试便知,不灵免钱!”
毛盾又叫道:“有人要算命吗?不论是前生今世来生,皆可见事见性,可趋吉避凶,常年如意保平安!”
毛头笑道:“你何时又懂算命了?”
“那还不简单!”毛盾道:“必要时请出阴阳镜看他的前生来世,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那是犯忌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不说太明白就行了。”
此时忽而有名中年汉子迎上来:“小师父可以驱鬼除魔?”
“当然!”毛盾但见生意上门。欣喜不已,道:“在下已有数年经验,从未失败过呢!”
中年汉子点点头,忧愁道:“是家父病了,家中阴气颇重,可能有妖邪作怪。”
“应该有,”毛盾大发谬论:“居家最忌临森见阴,现在又有病例,足见情况相当严重。”
“贫道今天既然来了,就替你查个清楚,有妖斩妖,无妖安身定位,令尊自然很快就可康复。”
“那……费用……”
“随意就好。刚开张,讨个吉利。”
“多谢师父。”
中年汉子轻轻拱手为礼,随即引导两人往小巷行去。
毛盾看那人虽是百姓打扮,行起路颇为快步,不禁出声询问。
“练了几年,大概只能防身,”中年汉子稍窘:“家父病危,一时心急,所以……”
“人之常情,看过医生?”
“看了,总是时好时坏,所以小的才想请师父瞧瞧。”
“找对人了。”毛盾欣笑道:“除非令尊阳寿已尽,否则我定有办法弄好他。”
中年汉子又点头连连称谢。
说话问,前面已出现一栋森森宅院,大白天仍能感到它的阴冷。
毛盾眉头一皱:“这宅院好像荒废已久,墙头都长了杂草!”
中年汉于轻叹:“家道中落,家丁尽散,无人照料,才荒废至此,家父又不愿变卖,只好住了下来。”
毛盾频频点头:“难怪生病不易复原,让我看看地理……”朽门已开,毛盾仔细瞧瞧,并无阴邪之气,倒是古树遮阴,有些地方发霉了,他建议砍去些树枝,让阳光透入,如此较不易生病。
中年汉子点头称是。
芽过沉沉前厅,已来到后院。
在中年汉子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一老人的寝室,果然有个白发者者躺在床上呻吟,状甚痛苦。
毛盾尚未进门,已注意到天井那棵百年古树前的一块石碑,他眉头跳了两下:“那是墓碑,是谁把它拿来当椅子坐?”
中年人怔愕道:“它真是墓碑?”
毛头已上前把它翻开,果然刻有墓纹。
毛盾道:“你信了吧?”
“怎会如此?”中年汉子甚是焦切:“那要如何处理?”
“毛头,先把它搬到大门,待会儿我再找地方安置。”
毛头依言而行。
毛盾这才转身道:“可以进去看看令尊了吧?”
“小师父请!”
中年汉子推开门,一股沉腐味道冲鼻。
毛盾鼻头皱了两下,道:“看是病很久了,恐怕得费一番功才行。”
“小师父请尽量医治,花多少钱,小的在所不惜。”
“能治当然尽量替你治,”毛盾已靠向床头,只见老头骨瘦如柴,,将不久于人世,“可以替他把脉吧?”
“请!师父别客气。”
毛盾把老头右手抓出,开始替他把脉。
这一按向脉门,老头身子忽然颤抖起来,两眼张大,似乎痛苦万分。
“这么严重?才把个脉已痛成这样?”
毛盾一脸不解与同情。
那老头的身子仍抖个不停,不停地以目光向中年汉子求救。而那汉子却不时往门口看去,似在等毛头回来,口中并不断安慰老头:“马上就好!”
“阴火攻心、经脉不通、肺脾失血,恐怕很难医治了……”
就在这时,老头似乎无法再忍受,重重地呻吟了几声,全身出汗,白眼一翻,蹬腿不动了。
中年汉子大骇:“你把我爹……”
他欺扑上前。
毛盾若无其事地答道:“翘了,没办法,他阳寿将尽于此。”
“不可能!”
毛盾讪笑:“事实摆在眼前。”
汉子探向老头鼻子,哪还有什么气,他惊怒道:“你把他杀了?”
一个转身,右手就想扣劈过来。
“我不但要杀他,连你也一起杀!”
毛盾猝然发难,抓起长鞭尾部,运劲成针,又准又急地戳向那中年汉子攻来的右掌。这一刺,直穿掌心。
痛得那汉子尖声厉叫,倒翻床底。
毛盾岂能让他得逞,把鞭尾一甩,变成蛇扣,不但仍穿着肉,还盘住他右手。再一抽鞭,汉子已被提起老高,猛往地面撞去。
“说,你们是谁?也敢暗算本大爷。”
毛盾吼着,硬生生将那人往墙上猛撞,撞得那人泪水直流。
中年汉于仍咬牙切齿道:“你逃不掉!”
“放屁!”
毛盾想再逼供,霍然七八道剑光猛射入房,毛盾不得不落地打滚,眼看八把剑已不及三尺,剑光似能穿天破地般猛烈。
情急之下,毛盾顿将长鞭挥来。那汉子无处可躲,竟狠命将自己右手切断,想逃开毛盾的攀握。
可惜剑势过急,涵盖面积又广,他仍是躲避不了,三把利剑同时穿透他的胸、背及大腿,当场摔落地面,张嘴却无言,脑袋一偏,完蛋了!
而毛盾并未因挡撑奇袭而较轻松,只见利剑过后,又射入七个蓝衣蒙面人,正如前两次杀手一般装束。
他们相继扑来,七人七剑全部狠命地攻向毛盾。
“我的妈呀,这些人真是来杀我的!”
毛盾哪敢掉以轻心,人已逼近,长鞭已无用,他一抖手,鞭身成段,扣成圈圈,像金环般封向几把长剑。
眼看对手攻势不停,他不敢恋战,一逼退几人,马上一蹬,冲向外头。
他本想拔腿即开溜,岂知那毛头卸撞了过来。见着此景,他已当场愣住。毛盾不得不叫他快退快躲。
但觉背面又是剑气逼人,他只好再转身抗敌,紫金环打得东飞西窜,暂时封住七人退路。
“快躲起来!”
毛盾这一吼,才将毛头吼醒他没命地往外头冲去,想去找救兵。
至于他要去何处找救兵,只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毛盾见师兄走远,心情为之一松,他冷笑道:“很久没练练招式了,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语声方落,金环同时打出。
刹时九环有若九颗飞动的月亮,在那十立方圆滚动飞舞,旋带狂流,啸得四面八方草飞叶动。
就在七名刺客逼近之际,九扣金环摹然撞击在一起,锵然有若龙吟,金环猝而散开来,化成千万条毒蛇般喷噬在场诸人。
只听得金影过处,长剑撞得叮叮当当暴响,至少四把已被震断,杀手们惊惶闪避,几声闷哼,已有几名被射穿胸肺,当场毙命。
那些杀手全是亡命之徒,还活着的人竟还不放弃击毛盾,他们将同伴的尸体当武器投向两手空空的毛盾。
毛盾着举掌劈向尸体,准会被暗算。
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凌空倒圈飞起,勉强抓住一把弹飞金针棒,回手即往下盘封去,及时封住两把利剑。
然而在交锋之际,那些杀手不再只是用剑,竟懂得攻毛盾的弱点。数人齐齐发掌,万钧掌劲凌空打来。
任由毛盾鞭法厉害,功夫神奇,然而人在空中,避无可避,硬生生地被打得倒摔屋顶,唉唉痛叫。
四名杀手岂能让他喘息,猝又凌空扑去,长剑要命刺来。
毛盾无法躲避之余,不得已施展千斤坠压破屋瓦摔落地面,直道:“完了,完了……”
几名杀手照样紧随在后,自瓦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