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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他就在我的身体里……”沈昆嘿嘿一笑,“凭玄痴的医术,治好你的身体还不算困难吧?”
说完,他话锋一转,哀怨道:“美女,你恢复之后,可要在下月初三陪我去一趟沈家祖坟哦!”
“去你家祖坟?为什么?”
阿罗问出了相同的疑问。
这一次,沈昆还是没有说,不过他在心底冷冷一笑。
为什么?
干他娘的,夜家要在老子祭祖的时候屠杀沈家,那么好吧,贫僧就把能请动的高手全部请去……哥舒应龙,练赤豪,还有大菩提寺,你们想请贫僧办事,就先帮贫僧火拼一场下月初三,贫僧跟黄金夜家拼了二百零六启程
幽冥魂府中,沈昆的宝座已经被拆成了四条小板凳,大桌子也被锯掉了腿,改造成了一张低矮的八仙桌,桌面上的文房四宝等东西也都被统统丢在一旁,只留下了一套……麻将牌!
是的,麻将牌,这是沈昆将几种刑具打磨成小木块,然后在上面雕刻出牌面之后的结果,虽然简陋,但也是一幅完整的麻将了。
这时候,四个武魂正围坐在八仙桌旁边,一人抓了一副牌面,正在冥思苦想地琢磨下一张牌该怎么打……
啪经过长时间思索的王枭拈起一张牌,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大呼道:“三条!”
“碰!”李牧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二话不说地就将三条抓了起来,大笑道:“上听了,上听了,再来一张我可就连胡十三圈了!”
“善哉,善哉,李施主好手气,只打了三张便已经上听……”玄痴微微一笑,突然夺走了李牧手里的三条,晃了晃道:“不过贫僧是你的上家,先吃了这张三条……胡了!”
“你竟然胡了?”
李牧连连摇头,暗叹运气不好。
另一面,王枭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又点炮了,这是今天第六次点炮了……”
“王施主不要急嘛,风水轮流转,因果自有循环,下一圈说不定就是贫僧给你点炮呢?”
玄痴笑眯眯地计算起了这一局的输赢,而就在他清点筹码的时候,古月河悄悄地举起了一只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三位……”古月河讪讪道:“我想说……在王大哥给玄痴大师点炮之前,我,我已经自摸了……”
说着,他牌面推倒,正是一副九莲宝灯的顶级牌面,真要计算起来,一下子就能让另外三家输到没有内裤可穿的地步!
“你胡了?”可是玄痴忽然眉毛一挑,“也就是说,贫僧被你劫胡了?”
王枭的声音更冷,“看清楚,你真的胡了么?”
在两人的压力下,古月河赶忙一缩脖子,“不,不,我看错了……我是诈胡,诈胡!”
“诈胡?”三个武魂同时伸出了手,慢条斯理道:“……赔三家!”
……
看到灵魂世界中的热闹场面,沈昆很是欣慰啊!
在他的预料中,玄痴来到之后,少不得要引起一场大混斗,毕竟,王枭的妻子是因为玄痴而失踪的……起初也确实是这样,一看玄痴玄痴进来了,王枭当场变了脸色。可是玄痴只说了几句话,就让王枭心平气和下来……
玄痴只是解释清楚了杜月儿的去向。
原来,玄痴被埋葬在毒骨洞之后,水家的老管家还不肯放过他,每年都回来折磨他的灵魂一次,到了杜月儿失踪那一年,恰好老管家撞上了杜月儿来玄痴这里串门。
哎呀,老管家心想,这女人如此美貌,莫非是玄痴的鬼拼头?
这对狗男女死了也在乱搞,那好,我就拆散他们,算是惩罚玄痴勾引水夫人的罪孽了!
想到这里,老管家抓走了杜月儿的灵魂,还丢下狠话——玄痴,这贱人我带走了,有本事就来云罗仙府救人!
“云罗仙府?当今九州第一强者,水无痕,水家的云罗仙府?”
听到杜月儿被水家抓走了,王枭的眉头皱了起来,即便是他全盛状态,也不一定有本事打赢水无痕的。
“不错,贫僧昔日勾引的,便是九州第一强者的夫人!”玄痴自嘲地笑了笑,“王施主,尊夫人确是因为贫僧被抓,不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又是同命相连,理当携手对敌,从水家抢回各自的女人啊!”
这话说到了王枭的心坎里,相同的命运,共同的目标,让他很容易就接纳了玄痴这个第四武魂,很快,两人就成了知己朋友。
于是,沈昆的灵魂世界中就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格局:王枭和玄痴成了死党,每天清晨起床,王枭立刻招呼玄痴,老弟,走,先打两圈麻将,然后轮流出去放风,哈哈,午饭之后再回来打老古好了……李牧被王枭排斥,又不喜欢古月河,只好形单影只地在角落里跟自己斗地主,偶尔还叹口气,唉,王枭和玄痴联手了,自己肯定是抢不到放风时间了,罢了,罢了,今天就只有打老古一向娱乐活动了……
最后,也是最可怜的,就是第三武魂,小三儿,古月河!
他一没有朋党拉帮结派,二没有李牧的顶级实力,和关键时刻可以变傻小孩耍赖的本事,只好每天都默默地躲在麻将桌下面……当三位武魂完成了打老古这项娱乐活动之后,他才敢鼻青脸肿地爬出来,四十五度仰望苍天,默默无语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很久以后,阿福在他的自传中这样写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主人的武魂们只有三项娱乐活动,打麻将,斗地主,打老古……当然,对于古月河来说,他的娱乐活动就显得丰富多彩一点了,比如,他可以在打麻将之余被迫诈胡,斗地主之时摸到俩王四个二也不敢叫牌,另外,他经常会体验到挨打,被打,找打,以及被单打,被双打,被三人群打的快乐……然后日复一日,再打一次……
——以上,出自《光明皇自传,大史诗下的黑幕,第三卷,浅谈做小三儿的悲哀,悲惨,以及悲凉的命运》。
当然,出于照顾到某人光辉形象的原因,这本书在面试的当天就被某人的大少爷给和谐掉了。
……
从越来越具有无厘头精神的幽冥魂府中收回目光,沈昆长啸了一声,指着远方的太阳道:“青山,给贫僧再快一些!”
夏日炎炎,烈日在碧空中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万里长空无云,而沈昆站在龙青山的头顶,飞翔在万米高空之上,袈裟被罡风吹的猎猎作响。
不色猴子就盘坐在沈昆的肩膀上,阿罗,阿福,这两个形影不离的女人和仆人则分别坐在龙青山的两个肩膀,一行人如同几点光华,在天空中激射而去。
这是大赵历法,洪熙二十六年六月初七,距离沈信的忌日已经不足一个月了,所以沈昆丢下了赤霄城的一切烂摊子,昼夜兼程地奔赴新月城——与此同时,许多人也按照他的布置开始秘密行动起来,比如,哥舒应龙,练赤豪,大菩提寺……
三天后,拥有龙族飞行速度的青山就将沈昆带到了新月城外面,找到昔日练功的藏灵宝穴,沈昆让大家暂时安顿下来。
“阿福,你带着不色去城里打探消息!”
丢给阿福一包银子,沈昆绕着藏灵宝穴走了几圈,小眼睛一闪一闪的,满是贪婪的神色。
“喂,你怎么不进城?”阿罗皱着眉头。
“拜托,我可是大赵的镇北将军,新月城几乎人人都认识我的光头,万一引起轰动怎么办?”开了一句玩笑,沈昆笑眯眯道:“安啦,我实话实说,我是想先躲起来,关键时刻再出来,不然,夜家知道我回来了,肯定预料到我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说不定会产生什么变数呢!”
“是呀,夜家的消息太灵通了,我们必须小心一些……”
听了沈昆的解释,阿罗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怎样对付夜家,有主意了么?”
“还能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干掉一个姓夜的不亏本,干掉两个就有赚头……”
沈昆眉飞色舞地计算起来,看到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阿罗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太了解沈昆了,这贼和尚越是笑的开心,情况就越严重,因为他笑眯眯的表情之下已经隐藏了一颗拼命的狠心,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准备放手一搏了!
是的,沈昆真的下狠心拼命了。
黄金夜家到底有多强,沈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不过,他亲眼见识过夜中行的厉害,一剑,紫元妖宗青龙的脑袋就落了地,这夜中行至少是紫元武宗巅峰的实力而且夜中行还只是夜家众多子嗣中最小的一个,如果这次出手攻击沈家的是他兄长,或者干脆是他的父亲夜子虚……
沈昆没办法想下去了,他只能尽力一搏!
小半个时辰之后,阿福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大少爷,好消息,好消息,沈家好着呢夜家还没有出手!”
他喘着粗气解释道:“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小半年来,上有小郡主赵落尘的关照,下有百宝斋的帮衬,沈家已经成了大赵北方最大的几个军火商之一呢,大少爷您给的灵符,几乎每一张都能卖出天价!”自豪地挺起胸膛,“现在在新月城提起沈家,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干巴爹的新月第一世家!”
沈昆嘿嘿一笑,“生意蛮红火嘛,无摩崖呢?”
“无摩崖在北方边境附近呢,我没见过他们的人,不过嘛……”阿福笑道:“新月城有一个无摩崖的分舵,我看上面挂着的牌子写着,第二十九分舵……嘿嘿,分舵都开到第二十九个了,那您说,他们混的还能不好吗?”
“二十九分舵,啧啧,贫僧的买卖是越做越大了……”
沈昆美滋滋地舔了舔嘴唇,然后他嘱咐阿福去采购一批饮食,自己和阿罗躲在了藏灵宝穴里面。
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沈昆忽然双肩一抖,从身体里分出来一道人影,干瘦的身材,一脸深不可测的高人表情,满口大黄牙,正是小三儿古月河。
“咦?”出来之后古月河长长地‘咦’了声,“今天是怎么了?我老人家打麻将诈胡,斗地主连输十三把,不应该出来放风啊,你怎么把我老人家放出来了?”
二百零七风起
“古老兄,最近一直没让你出来,倒是委屈你了呢!”
沈昆笑嘻嘻地一拍古月河的肩膀,指着面前的景色道:“来,你老兄先来看一看,认识这地方的来路吗?”
“藏灵宝穴?”古月河不愧是天机门老祖,一眼就看穿了这里的风水地貌,不过他自然也看出来了,经过沈昆和阿罗的上一次修炼,这里的灵气已经被榨干,变成了一块没有任何风水价值的死地。
“您老人家是风水大师,”沈昆轻飘飘地送上一个马屁,“那是不是帮我一个忙?改造一下这里的地貌,让他恢复藏灵宝穴的作用呢?”
“改变地貌?”古月河一撇嘴,“高人自然可以做到,不过你小子不怕我出手之后,惹来天谴吗?”
“不用您老人家出手,您用嘴巴指点,我来做这样您就不会暴露风水能力,天谴自然也不会找上门了!”
古月河在一旁指点,而自己动手实践,这是沈昆最近想出来的躲避天谴的办法——就如他所说,只要古月河不动手,天谴九成九是不会降临的。
“这主意倒是不错!”古月河捋着山羊胡,斜眼望着沈昆,“不过我说你小子不回家,在这里鼓弄藏灵宝穴做什么?”
“这您就别问了,一句话,帮不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