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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鞭叟一双如电的目光直逼着任大侠:“你不想这么多无辜的人为你白白送死,最好你独自出来与小老交锋,要么你自行了断。这样,才能挽救你一家大小的性命,任家也不致于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任大侠说:“看来你誓必杀在下了?”
“不错?就算小老今夜杀不了你,你又有何面目见公孙一家?有何面目立足在江湖上?你不但傀对武林,也愧对你任家的列祖列宗。”
“在下有什么不能面对武林和自己的列祖列宗呢了?在下进身东厂,也是为朝廷效命,为国为民,铲除江湖上的败类,扑灭你们这些不法之徒。”
“好大的道理,小老是不是不法之徒,自有世人评说,小老不为自己争辩。试问东、西两厂像汪八这样阴险无耻的老贼,他哪一点为朝廷效命了,又有哪一点是为国为民?他们陷害忠良,残杀无辜,鱼肉百姓,简直是罄竹难书!就拿你这个所谓仁义君子的任大侠来说,出卖了自己生死世交的朋友,请问一句,公孙不灭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他是江湖败类,还是不法之徒了?”
小丹说:“还有我义父义母,只是仗义收留了我,他们一直隐居山林,以打猎为生,与世无争,你却暗通了七煞剑门的叛徒立运长,苦苦追杀他。要将我和义父一家赶尽杀绝。这是什么为国为民呢?”
神鞭叟说:“姓任的,小老再问你,淳安县许百万一家是怎么死的?他家在城中的一切产业,怎么归到你任家门下的?你为了谋夺许家的财富,与汪八这老贼狼狈为奸,不惜捏造罪名,惨杀了他全家,将许家父子送进了汪八那人间地狱中,这是为朝廷效命,还是为你的财富、权欲效命?”
这时,一个面黄肌瘦的青年人从墙外跃了进来,悲愤的说:“任贼!你还认得我许春水么?”
任大侠一怔:“你没死?”
许春水愤怒地说:“我在九死一生里活下来了,但我父亲却惨死在人间魔穴中。”
神叟叟说:“姓任的,这就是小老誓必杀你的原因,许公子要不是一伙侠义人士捣毁了汪老贼的魔穴,迟早也会惨死在魔穴里,就是小老,也难以再见天日。”
任大侠这时凶相毕露,吼道:“上,一个也不许走脱!”
任礼首先拔剑而上,直取小丹。其他任家豢养的武士也一哄而上,围攻神鞭叟和许春水。任礼仍看不出小丹再也不是以前的书童了,以为自己用不了几招,就可以杀了小丹。可是小丹七煞剑法一抖出,一点也不是公孙家的粗浅剑法,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剑法辛辣、刁钻、诡异,这完全是一门专门杀人的剑法,没任何虚招。任礼要不是交战经验丰富,剑法纯熟,恐怕十招过后就已死于小丹的剑下。
另一边,神鞭叟的一条长软鞭大显神威。长鞭如一条时隐时现的神龙,更如一条变化莫测的猛姣。鞭出,不是有人给击伤倒地,就是给卷飞出墙外,转眼之间,庭院内便躺下了七八个武士的尸体。
许春水却不会真正的武功,他学的是江湖上的一些花拳绣腿,何况他从魔穴中逃生出来,体力也不济,神鞭叟要不是护着他,那庭院躺下的就不会只是七八个武士的尸体了。
蓦然间,有一个老妇的声音喝道:“大家跟老身住手!有话慢慢说。”
双方一时间都停了下来。一看,是任老夫人出来了,她身旁站着一位中年妇人,那是任夫人。任老夫人也是浙西一带有名的巾帼英雄。当年一把司峰剑荡平了浙西一带的九峰十八寨,协助自己的丈夫建立了事业;丈夫死后。她也退出江湖,隐居在家中,将事业交给了儿子任江流打理,再不过问世事。
任大侠一见自己的母亲也出来,愣了一下间:“母亲,怎么你也出来了?”
任老夫人带着悲痛和不满的目光看了自己几乎认不出来的儿子一眼,裣衽向神鞭叟施礼说;“江大侠,老身有礼了!”
神鞭叟冷冷说:“夫人别客气,小老不敢受。”
任老夫人长叹一声:“老身知道江大侠义愤难填,老身会给江大侠一个交代。”她又向小丹说,“小丹,老身也会为你家公子作一个交代。”
小丹问:“老夫人,你怎么交代?”
任大侠说:“母亲,你……”
任老夫人悲痛含怒的说:“不肖的畜生,任家的列祖列宗,真的叫你这不肖子丢尽了!”
“母亲,孩儿只是……”
“你别说了,我在内院已听得一清二楚,你不死,任家的确愧对武林,更愧对任家的列祖列宗。”
任夫人含泪在旁说:“夫君,你太令婆婆和妾身失望了!”
任礼慌忙说:“老夫人!夫人!老爷也是身不由己……”
任老夫人怒视任礼一眼:“狗奴才!不肖畜生落到今日的地步,你也难逃责任!”说时,一掌拍出,任礼连“饶命”也来不及叫喊,便尸横阶下了。
神鞭叟、小丹和许春水一怔,他们想不到任老夫人是这么的交代法,就是连在暗中伏着观看的公孙不灭也怔住了。他暗想:难道她儿子所干的一切她不知道?还是杀了一个管家来挽救他儿子的一条命?
任老夫人杀了任礼后,对任大侠说:“畜生,你要是还有一点羞耻的心和做人的勇气,你就自尽以谢天下吧!不然,为娘要为任家清理门户,出手杀你了!”
“母亲要孩儿去死?”
“畜生,不是为娘狠心,你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你不死,单是许家满门冤死的人,你怎么交代?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天下?”
任夫人在旁悲咽地说:“婆婆…”
任老夫人长叹一声:“媳妇,你别难过,老身养了这样一个不肖子,辜负了你平日的一片孝心,但你日后面对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豺娘,他不死,你更没有什么幸福而言,更会给任家带来灭门之灾。现在,就当老身少生了这么一个不肖子,你也当没嫁过这个豺狼罢了!”
任夫人呜咽的说:“婆婆,都是媳妇不孝,不能善规夫君,辜负了婆婆。”
任大侠怔怔的站在一旁不动。任老夫人厉声说:“畜生!你是不是要为娘出手了?”
“好好!母亲,孩儿愿一死以谢天下。”任大侠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顿时气绝身亡。这一悲烈行动,令神鞭叟、小丹心头大恸,也令许春水平息了满腔的血海深仇。
任老夫人惨笑一下:“江大侠、许公子、小丹,老身总算给你们一个交代了吧?”
神鞭叟说;“夫人言重了!”
“江大侠,老身不幸养了这么一个不肖之子,危害武林,残害无辜,自问也难逃责任,愿一死以谢罪。”任老夫人说完,也一掌想自尽。神鞭叟连忙说:“夫人不可!”
可是有一条人影比神鞭臾说话更快,似急电般的一闪而至,出手便封了任老夫人的穴位;令她不能自尽。那人影说:“老夫人,你又何必如此?”
任老夫人惊愕一看,来人是一位蒙了面孔的青衣人,她虽然不能动,但能言,她想不到来人的行动如此的迅速,惊问:“阁下是谁?为什么要干涉老身的行动?”
来人正是江湖上最近人称的隐侠公孙不灭。他向任老夫人一揖说:“在下是谁,怨在下有难言之隐,不便奉告。”
“要是你是东厂的人,请你最好还是给老身滚开。别来于涉我们的事。”
“老夫人别误会,在下跟东厂有难以忘怀之恨,也是从魔穴中侥幸逃生的人。”
“阁下也是来找我那不肖之子?”
公孙不灭点点头:“不过他既已死了,仇恨也就一笔勾销。”
“老身一死,不是更解阁下之恨?”
“不不!这根本不关老夫人的事。”
神鞭叟说:“夫人,小老是个粗人,不知什么道理,但也知道江湖上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连无辜。他一死,小老的仇怨也消,但从心里敬佩夫人凛然正义,要是夫人也死,小老将终身不安了!这不啻小老逼死了一个无辜而极其有大义灭亲的人,那小老无颜再在江湖上行走了!”
公孙不灭也说:“在下也请求老夫人千万别轻生,何况任家今后之事,更期待老夫人一手主持。”
任老夫人说:“你们让老身愧对武林、愧对天下人士?”
神鞭叟说:“夫人这话就错了!夫人一身正气凛然,怎么傀对武林和天下人士了?”
任夫人哀求说:“婆婆,你要是撒手西去,媳妇也不想活了!愿随婆婆到黄泉之下。”
公孙不灭也说:“老夫人,你就是不看在我等众人之面,也看在你贤孝媳妇的面上。”
任老夫人伤感地说:“媳妇,可苦了你了!”她又对众人说:“既然这样,老身也只好暂且偷生了!”
公孙不灭一颗心放了下来,总算说服了这明大义,性刚烈的老妇人。想不到任家上下两代人,如此的不同;任大侠是武林的伪君子,江湖上的败类,甘愿成为万人唾骂的东厂鹰犬;而任老夫人,却是江湖上铁骨铮铮的巾帼英雄,自愧养了一个残害百姓、与武林为敌的不肖子,无颜面见天下而要自尽,又是一个三国演义中的徐母似的人物,爱憎十分的鲜明。他便说:“老夫人,这不是什么苟且偷生,而是明白事理,不作无谓牺牲。”说着,他便拍开了她被封的穴位,一揖说,“老夫人请保重,在下就此告辞。”于是身形一闪,人似黄鹤,飘然远去。
任老夫人更怔住了,此人的轻功如此的棒,不肖子与他为敌,真是自取灭亡。
神鞭叟和小丹、许春水相视一眼,也告辞离去。任老夫人忙说:“三位先请留步。”
神鞭叟拱手说:“夫人还有何赐教?”
“江大侠言重了,老身怎敢赐教?老身只是有话想对许公子和小丹说。”
许春水和小丹同时问:“老夫人有什么话要向我们说的?”
“许公子,老身十分愧对公子一家,至于许家过去的家产、田地,老身会叫人检查,清点一下,造成花册,原物送还,转卖出去的,老身一定设法给公子追回来。”
许春水叹了一声:“老夫人不必了,钱财是身外物,在下一向看得十分淡泊,何况淳安县再也不是在下的安身之处。在下从此远走高飞,为避东厂的耳目,再也不会回来了。老夫人,失去的就让它失去好了,请老夫人不必为在下操心。”
“许公子,你不是仍在怨恨我家吧?”
“老夫人言重了,在下仇恨已消,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现在既然化解就让化解下去,在下对老夫人,只有敬重,全无怨言。”
“许公子,老身先多谢你了!这样吧,你家的财产田地,老身叫人代为你许家打理,许公子几时回来取,就几时交还给您!老身将吩咐我任家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为许家护着这一笔家产,永不变卖。”
“在下从心里感谢老夫人了!”
任老夫人又对小丹说;“小丹兄弟!请代老身向你家大公子转告一声,老身日后必登门负荆请罪。”
小丹慌忙说:“老夫人不要这样,我家大公子要是知道了今夜之事,一定会原谅老夫人的。”
神鞭叟说:“夫人,小老素知公孙不凡的为人,素重侠义,宽仁厚爱,他知道了今夜的事。只会对夫人敬重。绝无怨恨。夫人不必千里迢迢赶去无锡向公孙家请罪了。今夜之事,小老也会向公孙不凡大公子说明原委。夫人要是没别的吩咐